《玻璃囚牢之承[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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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承[gl]-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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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的汪顾当然还不晓得四年后将有一位大叔,开着大韩民国出品的SUV被活活淹死在车里这码稀奇事,但B城的排水工程并不比北京强任何一点,雨势急流量大又没有护舒宝,她刚走到半道,就见路边排水沟侧漏反水一排,一排排,掌心顿时冒出汗来——阿斯顿马丁还被师烨裳扣着,她这会儿开的是师烨裳的宾利,底盘虽然能高点儿,但也高得有限,就这恨不能贴在地上的排气管,小水洼都不一定过得去,遇上倒灌必死无疑——她既惜命,又不敢给师烨裳添乱,连忙寻了个高处将车停好,从兜里掏出手机,刚要让张氏礼宾部挑一辆涉水能力最强的车送过来,车窗就被重重敲了几下,一个纤细人影不加遮挡地鞠身站在雨里,几道闪电接连劈下来,汪顾借光看清了来人的脸,赶紧抬锁开门。
  “快!快进来!”汪顾喊完,一边抽了纸巾给华端竹擦脸,一边将空调温度提到28°C,“擦擦,别感冒了。你说这大雨天儿的,还跑来跟着我受罪。。。”转念,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出个门,华端竹跟着她作甚?若非这雨下得可怖她迫不得已停车路边,华端竹还会现身吗?这,这,这,这叫尾行?跟踪?监视?别不是师烨裳交代的。。。那也不对。以师烨裳的脾性,说了不插手,那就肯定会干干净净地撤出,半点纠葛也不留。再者,华端竹今非昔比,除了郝君裔,谁敢使唤她?
  浑身淌水的华端竹拉闭车门,脸上已经被瓢泼雨水淋得一片苍白,汪顾递给她的纸她只用来擦眼睛,“汪小姐时间紧我就不仔细交代耽搁时间了两个小时前市气象局已经把暴雨预警从蓝色直接提升为橙色这个天气你的车开不了后面有一辆勇士一辆福特F450你挑一辆但是很抱歉虽然可以保持一定距离但我必须跟着你原因请容我稍后说明对了勇士军用特点太明显可能你开不了还是450吧。”华端竹半口气不换地倒完这番豆子,就见汪顾的眼睛已经瞪得跟一元硬币那么大,嘴里也能塞下个黑布朗,条件反射地就刷红了脸,低下头,语气又变得喃喃如蚊讷,“对,对不起,汪小姐,我是怕你赶时间。”
  汪顾真捉急,替郝君裔捉急,那得是多低多低一直低到看不见下限的情商才能视华端竹无处不在却又不着痕迹的萌点为无物啊?更别说这姑娘在短短三年里几乎是以六十四倍速从一个隽秀清新的小女孩快进成一介千面千刀的小女王——你郝君裔不是就爱找虐么?华端竹再适合不过了呀!汪顾暗暗握拳:就这神一样的肺活量还不够劈头盖脸批你一夜也不疲倦?就这瞬息万变的语气还不够虐你千遍也不厌倦?就这说五百个笑话也未必能听懂其中任何一个的木头脑袋还不够打败你攒了一辈子自认终于能够引以为傲的所有才能?
  离你最近的那个人,你永远都逗不笑,世上还有比这更虐心的事儿?
  又一刻,汪顾觉得自己好幸福。
  “没事没事,我能听明白。师烨裳的嘴巴偶尔也会开挂,梦话说起来比你快多了,就是气儿没你那么长。”汪顾拿袖子抹掉华端竹下巴上的水珠,转手拍拍她的肩,“我爸饿一天,主刀医生也在路上了,这事儿九转十八弯猫腻太多不用我说大概你也懂,所以不成功便成仁,我确实耽搁不起,就先谢过你,借你大卡用用,剩下的事儿咱医院聊。”说完,两人极有默契地一齐推门下车。华端竹钻进自己的XC90,东风勇士在前面开路,汪顾爬上F450,关门一瞧后视镜,乖乖,两根碗口粗的排气管就在后车窗边直挺挺地站着,这根本是为发洪水准备的吧?
  倒卖人体器官的交接过程由于印度英语实在难以用文字表达,必须亲身经历才能体验那种除了哈喽滚白之外中间连猜都让你猜不出来的无力感而一笔略过不表,何况那器官贩子还带了个泰国翻译,此起彼伏,犹如架子鼓给二泉映月伴奏,是一种杀人不见血的非常规生化武器,亚洲大陆尽可以放心地交给他们守护,英语没学好的都死不了。
  夜里十点半,汪顾满头大汗地低头疾走在通往二号手术室的长廊里,肩旁好像错过一抹什么东西,急急刹车,后退两步,一瞧,果然是她们家那只鬼。“师烨裳,你是飘过来的?”汪顾惊讶地盯着师烨裳,从山庄到医院,好几条必经之路上的积水已经没过行人膝盖,除了能够提升底盘的少数越野和大公共,沿路几乎所有车辆都泡了澡,再看师烨裳,浑身上下干净清爽,仍旧一派翩然欲仙的样子,并不像受了苦。
  “水深火热时,只有人民子弟兵靠得住。”师烨裳面无表情地说着冷笑话,反手一指窗外,汪顾顺势去看,大楼门口整整齐齐堵着三辆大客,车的两侧都有人穿着胶皮雨衣来回巡视,足可见郝家真是宝贝死个太子爷了,她一受伤,全家便不约而同地变成惊弓之鸟,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算风吹草也不能动,一竿子懒鬼难得齐心协力,恨不能护她一个滴水不漏日月无光。“待会儿你得谢谢郝君裔,要不是她,你今天有多少钱也买不回这个肾。”
  对于郝家的介入,汪顾本来心存疑问,可师烨裳这么说了,她自然乐得顺水推舟。有人帮总比有人挡要强,虽然她现在还不太清楚郝家能耐几何,但每每见到传说中无所不能的郝君裔,她心里都有个小人儿在手搭凉棚举目远眺疾声呐喊:“大圣~快收了神通吧~~~” 
  这头她在臆想中喊得正过瘾,那头华端竹便用轮椅推着娇气的大圣徐徐而来,俩人有那么一瞬视线交错,汪顾顿时把槽吐得一地一地的: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个尸体一样的懒惰!以前还肯自己走几步,现在居然路都不肯走了!
  “汪董,时间,还赶得及吧?”郝君裔不是个柔弱的人,但柔弱起来不是人,本来说话就温吞,现在更是上气不接下气,隔大老远跟汪顾打招呼,汪顾若非借着走廊回音根本听不见她说的啥鬼,“抱歉,本来应该代劳省你麻烦,可她不让。”指着头顶上方的人,郝君裔对汪顾笑,笑得很亲民。
  华端竹一听就不干了,“别乱动,下雨天凉,感冒很麻烦。”皱起眉头把她的手塞回到覆在胸口上的薄毯里,一本正经地在她心房处拍拍,连串动作宛如行云流水,真是吃得一手好豆腐,汪顾自叹弗如。
  师烨裳跟她们不一个世界,很难拥有同一个梦想,瞧见郝君裔脑门子上的汗,便不解风情地劝道:“相比感冒,中暑也很麻烦,你还是把她的风纪扣解开点儿好。”
  此言正中下怀,汪顾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华端竹无比熟练地解开了郝君裔的衬衫纽扣,一颗,两颗,解到第三颗时似乎才发现有点儿不太对,停下手,又把第二颗系了回去。
  习惯成自然地,郝君裔在华端竹面前已经放弃了所有坚持,华端竹把她摆弄成什么样她就什么样,乖得空空如也,乖得茫茫如是,汪顾隐隐觉得,郝君裔像是彻底放弃了自己,若非华端竹还愿意不厌其烦地折腾她,她恐怕早已溃裂不似人形。
  她的脸上没有精神,身体里也没有精神。
  至少汪顾这个外人看不到。
  这种表象,汪顾似曾相识。师烨裳一度如此,毫不出奇。但与师烨裳不同的是,无论如何,那当时,师烨裳还有理由,努力地、更好地活着,只是她想看而看不见希望。郝君裔却可能连想也不想。
  那当时,师烨裳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还能肆无忌惮地去争取得到活下去的意义,郝君裔则根本不敢去争取。
  那当时,师烨裳知道自己所失去的绝对不会再回来,唯有两眼一闭,抱憾终身。想想。。。真是惨绝人寰。谁曾想郝君裔更惨:之前失去的,如今想要的,就在方圆三十里之内,凭她权势,巧取豪夺,唾手可得,竟还是要咬牙闭眼,抱憾终身。
  多么无奈。
  多么无奈。。。
  到底要多强的毅力才能把获得幸福的野心和能力全部禁锢在一个但凡有一丝动摇都不可能被掩饰得碌碌无为的躯壳里——头皮上的稀薄冷汗汇流成河,顺着发根蜿蜒而下,汪顾突然就再一次明白了师烨裳的苦心:她让她卸下小市民对权贵的防备,满怀感恩地去接触郝君裔。她牵着她的手,让她把郝君裔从神坛上拉下来,让她明白,郝君裔之所以得宠成神的原因。
  郝家名正言顺的长子长孙不是郝君裔,而是郝君承。
  郝君裔在郝家的地位,绝非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单薄如外界所谓的“头孙偏疼”。
  她有她难以估量的魄力和能力,她能忍人所不能忍。
  “替肾方面,配型应该没有问题,至于活性。。。”郝君裔左手在薄毯里拍拍,华端竹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还是从自己衣兜里掏出一根通体发乌的卷烟塞到她唇角,点燃,郝君裔不吸,华端竹干脆代劳,取出烟来虚嘬两口,又掖到郝君裔唇间,郝君裔这才满意了,“活体取出的小儿肾,肯定比死刑犯的新鲜适用,汪董,原本不想告诉你的,但那艘船上医疗条件太差,孩子救不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死不了就还得更。。。
乃们看,这就是不霸王叔的力量!

  ☆、百变风云Ⅳ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估计又得破四千,叔真是一个好叔啊。。。所以不许霸王叔呀。。。叔这是用不上班换来的时间在更新呀。。。
PS:叔是女的!谁再问谁请叔吃饭!
  管你死不死孩子救不救命,在医院抽烟反正都是不被允许的,不一会儿就有小护士跑过来阻止郝君裔。华端竹敢捅娄子就不怕扛事儿,习以为常地替郝君裔擦屁股,一边把笑脸赔得明媚清新,一边从裤兜里抽出两张伍佰元定额购物卡,什么也不说,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将它们塞到小护士手中,漫不经心摇摇头。
  刚进实习期的小护士薪水低,心气儿却不低,刚想义正言辞地拒绝贿赂——终于有机会效仿电视剧里的各种医神医龙医X当一回业界良心了,哪能轻易放过,何况就这么一次,一次,有过这么一次拒贿的经验可以流传子孙后代今后肯定收,肯定收——视线不期然对上华端竹清亮的眸子,手上推拒的动作顿时就缓了下来。
  从汪顾的角度望过去,瞧见的是小护士的正脸,华端竹的后脑勺,不由心理阴暗地揣测小护士是被华端竹日渐外放的美貌给迷住了。
  可师烨裳靠在窗边站得偏蔽,离得也近,自然把华端竹面上神情尽收眼底。眉尾挑了挑,她就这么残忍地眼看华端竹带着浓烈的强制意味,仿似催眠般,将阴凉目光直直投进小护士的眼帘,两秒,三秒,四秒。。。小护士开始木木地向后退步,一步,两步。。。直到郝君裔被烟呛得咳嗽起来,华端竹才缓缓眯起双眼,右手凭着直觉和习惯精准地落在郝君裔背上,边拍边朝小护士道:“多谢。”
  连师烨裳这号周身神经已经死了绝大多数的不敏感生物都能感觉到面前这个华端竹,无论言语还是动作,无一不是强势的,专制的,却又被她的细胳膊细腿和笑眼眯眯表演得软软糯糯——真真一个温柔无情的渣攻。这么横比起来,汪顾那永远有商有量的醇厚秉性,在师烨裳心里,各花入各眼,突然就显得崇高无比了。
  “郝董,这次还要多谢你法外开恩我们才能如此顺利。”师烨裳慢步走到汪顾身边,站定,不哭不笑地面瘫着,又把话题硬扭回来。至于华端竹成长过程中已经或即将出现种种的问题,师烨裳操不起那闲心,反正恶人自有恶人磨,郝君裔从来人面兽心,随便丧心病狂一下都能把林森柏这种老江湖震出去十万九千里,既然本就不是什么好鸟,要这么容易就被一个雨季少女玩死,那她活应该被拉出去枪毙十分钟才能告慰郝家列祖列宗。“不过我一直很奇怪,对方到底什么背景,你们居然能这么彻底的介入,公安连沾都不沾一下,这确实省了很多的麻烦。”
  郝君裔几乎要把肠子都咳出半截来,咳完顿显红光满面泪光莹莹,抹掉眼泪,她抱赧地讪讪一笑,刚要开口说话,华端竹便拧着纯白的手帕凑到她鼻子下替她把刚流出来的鼻涕擦掉了,“让你调皮,感冒了吧?”
  不过都是呛烟引起的正常反应而已,这么明显的指鹿为马,汪顾都忍不住要替郝君裔申冤了,可郝君裔本人丝毫不以为意:反正华端竹说她感冒了,那她就得感冒,不冒也得冒。自从有了这种觉悟,她的日子好过多了。至于事实?呵,无论是她,还是她们家,乃至这个社会,整个国家,从来教导端竹的,不都是把扭曲事实当成事业来做么?
  作为这样一位身先士卒的老师,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实当然就没有了被关注的必要。所以古老的哲人才一再强调自作孽不可活的重要性。哲人真真诚不我欺。一到期末考试就捉急的各位想必深有感触。
  “因为查出阿三那边除了专业蛇头之外,还有几个军方小干部专门假公济私地在印巴边境屠杀绑架倒卖儿童器官,他们这样非法入境,就算明知没有进行间谍活动,由我们处理,也是再合适不过的。公安插手的话,容易添乱子。就算要处理。。。咳咳咳。。。咳。。。轻点儿拍,疼。。。就算要处理,也是我们抓我们审我们给出结果,再由他们公布执行。”
  郝君裔的身子自之前受伤以来似乎总处于一个死不掉也好不了的观察期,体重原因不明地持续下降,原本皮肤上的小麦色也渐渐消退为一片灰白,底里青紫血管蜿蜒爬行,打眼一瞧,很像是被纹出的未名图腾。跟现在的她比起来,师烨裳都堪称健康活泼,偏偏连老军医也查不出她到底病在了哪儿,不怪郝家上下执意将其过度保护。
  华端竹居高临下地盯着这样的郝君裔,喉间一动,咕嘟的吞咽声回响在耳内撩得自己心痒痒,不禁像要掩饰什么般别扭起来,“雨太大,今晚就住医院吧。我让人送你去楼上休息,剩下的事我来解释。”一边生硬地说着,一边在自己右耳窝上敲了三下,楼梯口立刻闪现两条人影,她朝汪师二人抱歉地笑笑,转身便将郝君裔推走,半点儿没有征求谁同意的意思。
  “这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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