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我这不是在帮你,我如今所做的全部都是为了圣君,为了七杀,圣君有忧虑那势必会影响到七杀一整派,我也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罢了。”单春秋淡淡地继续说:“说吧,接下来你还需要我替你做什么?”
白子画闻言,犹豫了一下,最后开口:“替我保密这件事。”
“保密?”单春秋轻哼了一声,扫了眼白子画说道:“白子画,我想纸包不住火这个道理,你应该很清楚吧!”
白子画顿了度,浓眉不由地蹙了蹙,不过没有说话。
而一旁的单春秋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深眸再次看向白子画,便转了一个身消失了。
而接下来的几天,因为有白子画的暗中往花千骨体内运输真气,花千骨的脸色越来越好了,也越来越红润了,杀阡陌虽然无比高兴,可是在每次看着单春秋的时候的目光总有一种深意。而单春秋每一天都按时地给她送来桃花羹,一开始花千骨在尝了一口桃花羹的时候,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是师父做的,但是却被单春秋一句“花千骨,你到底在期待什么,难不成这桃花羹就只有白子画会做?”给彻底否认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虽然花千骨的身体好的差不对,可是心里却越来越难受和彷徨,总是看着宫铃静静的又是一个白天。而这天夜里,因为答应过杀姐姐要按时睡觉花千骨就像往常那样手握着宫铃便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进入睡梦中,因为只有在梦里她才能感受到自己的一丝存在,感受到什么都没变,她还在花莲村中,她还是师父的好徒弟…。可是越是迷恋这些,花千骨的心里就越是痛苦和折磨,这些天,她一直幻想着师父能够来看看她,可是真的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是真的辞别了…辞别了…
夜越来越深,不过今夜的月亮真的是又大又亮,而且繁星也有很多。
白子画也像往常那样如期而至,继续给小骨体内传输真气,同时继续安抚着小骨的睡眠,让她睡得更加安稳和踏实,只是陪在小骨的时间也随着自己体内的药性的缓慢发作而被迫减少了。而此时刚刚把小骨安顿好了后,白子画深深地看着小骨安静的睡颜,在感觉体内有一丝异样之前准备走的时候,而自己的左手的衣袖却突然被小骨扯住了,他顿了顿,侧过身,耳廓正好听到小骨轻轻的一声呢喃:“师父,别走,不要离开我…不要赶我走。。师父。。”
“小骨…。”白子画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小骨的小脸后,心中的魔怔就更加强烈了,他使劲把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努力让自己不再去看小骨,而另一边又有点狼狈想要离开,可是小骨紧拽着自己衣袖的手却是死死地,怎么也松不开,几番拉扯,原本既不愿意看到小骨醒来的白子画在看到花千骨准备转醒的那一刻,眸底瞬间划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慌张和害怕。
而正想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视线正准备清晰的时候,一阵布料“撕拉”的撕扯声瞬间刺进自己的耳膜,而等到自己真正清醒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白的身影瞬间从自己的瞳孔里消失了,而自己的手心处而正怎恰好紧拽着一块白色的布料。
“师父。。。。。师父!”花千骨一下子坐起来,焦急,彷徨的目光四处张望着,奢望能够看到那一抹自己思念已久的背影,可是却什么都没有,一片寂静,恍然刚刚自己视线中的那一抹模糊的白色身影不曾出现过那般。
但是不会的,花千骨有些激动,她有些氤氲的眸光看着自己手掌心里的那一块白色的破布很久很久,师父肯定是来过,可是他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要躲着自己 ,他是爱她的,她知道师父是爱自己的,可是师父,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让我停留在这么绝望的等待中……
一室寂然,花千骨的心越来越凉也越来越冰,她不知道自己在等着什么,又也许刚刚出现的其实是一个幻想,而自己手中的撕扯下来的白色布条又是算什么?她抿了抿朱唇终是想起了那每一天的桃花羹,想必那也是他留下的吧!
晨朝很快就要到来了,而一夜无眠的花千骨的双眸却一直紧紧看着手心里的把一块白色布条,完全不见倦意。而每到这个时候,单春秋都会托人把桃花羹按时给她送过来,而这次也不例外,看着那个属下端着桃花羹往自己的桌上一放,就想准备退出去时,却被花千骨清冷的一声给制止了:“慢着。”花千骨有些寒意的眼眸扫了眼桌面上还在慢慢升腾着热气的桃花羹,这次发话:“把你们七杀殿能做这桃花羹的人或是妖请过来,我要见见他。”
“这个……”
“怎么?我叫你请个人很难吗?还是我让你们圣君发话。“见到他如此推辞,花千骨内心就越加激动和愤慨,没想到这些天,自己竟然傻傻的,就连一直被骗都全然不知,“单春秋呢?我要见他。”
“单护法,他…”还没有等他说完,单春秋便慢悠悠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扫了眼桌面上的桃花羹,再看了眼那个属下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后,最终把目光放在花千骨的脸上:“有什么事吗?”
“单春秋,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这桃花羹是不是白子画送来的。”没有跟他兜圈子,花千骨依然冷着面孔,直直地询问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妨告诉你,之所以你的身体会好的这么快,不单单是靠圣君,重点还是因为白子画每天夜里趁你睡着的时候,帮你运输真气,帮你调养气息。曾经的长留上仙白子画如今为了你花千骨狼狈如此,你究竟还想要怎么样?”单春秋轻轻地笑了一声,全部坦白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花千骨,不是你亲口说不会再见白子画吗?而你师父似乎也很在乎你的想法,也许说在乎这个词不算吧,应该说是害怕,所以他才要我帮他保密。”单春秋没有一丝的全部说了出来,深邃的眼眸却不忘紧看着她的面容,继续说:“花千骨,我应该说你是一个很幸运的女孩,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你身边从来不缺爱你的人,圣君,白子画,东方彧卿等等,可是我不明白再次重来的恢复记忆后的你究竟在纠结些什么,你的自怨自艾又是为了什么,花千骨,因为你的难受,放不开而连累这么多人同你一起承担,花千骨,你不觉得你现在是一种任性的执着吗?”单春秋凝眸看了她一眼,最后冷冷的落下一番话。
“………”单春秋话音刚落,整个房间便瞬间又恢复了死寂,花千骨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要说些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手心处破碎的那一条白色布条,而单春秋的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般毫不留情地狠狠往自己越来越封闭,越来越彷徨的心脏刺了一刀又一刀,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在不断怀疑,怀疑师父对自己的感情,不断地在自怨自艾,甚至还不断地在无形之中伤害到了师父。但是最终师父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自己,甚至抛弃自己。那过去的诛仙柱下一百零三剑,十三根消魂钉,流放蛮荒,长留殿外的那一剑,又算得了什么,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师父所做的牺牲,已经远远超过这些,那我究竟在任性些什么,又在固执些什么?
花千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牵强地把眸底想要溢出的泪光按捺了回去,她最终缓缓地走到门前,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谢谢”便纵身飞去了。
然而这一切都在杀阡陌的眸底,默许单春秋把药方子给毁了,默许单春秋把白子画带进来,默许白子画天天夜里来看小不点,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是知道的。他静静地站在凉亭上,看着天际那一抹越来越远去的背影,他知道她已经放下心结去找白子画了,而他自己也了无心愿了。小不点,去吧!去好好捉住自己的幸福!
☆、第 81 章
然而这一切都在杀阡陌的眸底,默许单春秋把药方子给毁了,默许单春秋把白子画带进来,默许白子画天天夜里来看小不点,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是知道的。他静静地站在凉亭上,看着天际那一抹越来越远去的背影,他知道她已经放下心结去找白子画了,而他自己也了无心愿了。小不点,去吧!去好好捉住自己的幸福!
而另一边花莲村正被薄薄的雨雾层层地笼罩着,淅淅沥沥的雨丝拍打在桃花树枝头上稀稀疏疏的桃花蕊瓣上,发出“丝丝”的微小而又无比清晰的声音,不一会而,几乎所有枝头上的的花蕊都凋零下来,满地殷红。
而房内依旧是一片狼藉,白子画的状态也一日不如一日,中的魔怔也愈加狂盛,起先他还可以长时间的控制住,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可以控制情丝绕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而且他自我控制的方法也是越来越强制性,由先的入定忍受再到的用铁锁链困住自己的手臂的折磨。
而此时的白子画心中的魔怔再一次冲上了脑门,他双眸有些猩红,脸上布满了汗水,有些乱的黑发松散在他完美的侧容上,更加显得凌乱之美。外面的雨一直都在下着,带着点点寒意,但是此时的白子画整个身体却是热得像灼烧那样,甚至连整个头脑都灼热得迷迷糊糊的,不过本身修为极高的他又因为手臂上的那一块绝情伤疤的剧痛而能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清醒和理智。
他强行的皱了皱眉,努力的想要凝住气息,却意外的感应到不远处有一阵熟悉无比的气息,那是小骨身上的,他愣了愣,双眸瞬间撑大,而心中的魔怔却突然就想一只愈要推开缰绳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冲出牢笼般;小骨的气息越来越近,而自己身上的折磨也越来越重,直到眼角触及到门外的一个娇小的身影之际,白子画突然右掌回打在自己的心脏处,一口气把尽所能的真气全部抑制在了心里的魔怔上,“额。。噗!”口中一腥咸,鲜血便吐在了地上,染红了一片血花。
而门外原本正疑惑这门外设有结界的花千骨一听到房内师父好像是吐血的微弱声音,瞬间心底慌乱到了极点,“师父!”几乎什么也没想,花千骨皱着眉,紫色地长袖重重一挥,结界便被打开后,她迅速地推开门,眼帘处正正好映入了唇角溢出一丝血丝的师父有些无力地半靠在桌子旁,低首着,而单手死死地按着那一只手臂似在忍受着切骨销肉般的痛苦,就像当年的他忍受着绝情池水伤疤上的疼痛一模一样。
花千骨有些微怔,慢慢靠近去,柔弱的声音缓缓从口中吐纳出来,“师父,别怕,有小骨在。”
耳中一刺,特别是花千骨柔柔地那‘师父’二字在白子画的耳间更是一种折磨,而鼻尖小骨身上的愈来愈近的体香更加灼烧着他的意志,但是他终是不敢抬头,不敢去看小骨一眼,当时绝情池水洒落在小骨手臂上没有反应的事情始终是他心头上的狠狠一刺,虽然竹染说得很对,自从那一事后,他便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产生了隔阂,但是尽管如此,可是他知道自己是爱她的,那就更加怕有万一,他不敢冒险,更不敢去赌,他怕伤害到她,更怕她会永生永世地远离自己。
他垂下来的脸色无比难看,隐忍着无尽的痛楚和折磨,而当花千骨的小手准备搭上他的手臂之际,他陡然一用力便无比绝然地把她狠狠地推开了在一旁,而他自己也狼狈无比地倒退了几步。
“师父!”花千骨有点错愕,被白子画推开的右手臂甚是僵了僵。
“你来这里做什么?”白子画依旧低着头没有却又看花千骨,从喉咙间挤出来的阴沉隐忍的嗓音却嘶哑无比。
花千骨闻言,心里有一丝怔愣,虽然没有看到师父的容颜,但是她能感觉得到他很痛苦,很折磨,无措慌张的目光缓缓向下移,直到触及到他的手掌紧紧握住的那一块手臂上的皮肤时,花千骨的内心颤抖了一下,这是……这是绝情池水伤疤的位置。
“我想帮你。”花千骨的目光一落在白子画手臂上的那一道绝情伤疤时就没有再移动过,原来师父所承受的痛楚远远地比自己要重得多。
“……”白子画顿了顿,毫无血色的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我不需要,你回去吧!”
☆、第 82 章
“师父!”花千骨看着白子画疼得点点汗珠沿着下巴滴在地面上,心下更加惭愧和心疼,执拗如她一点也不比白子画弱,“我是不会回去的,我想清楚了,我不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现在我只想留下来陪师父,师父,我知道我之前太任性了,是小骨不好,可是师父,小骨……。。”
“花千骨,我以为我那天说得很清楚,是我白子画对不起你,但是你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生所要的东西,我无能为力,你回去吧,回七杀殿也好,去哪里都好。”只是不要再回来了,没有让花千骨说完,白子画便冷冷地却又隐忍无比地截下她的话语,他知道她要说什么,可是越是知道,他的内心就越加折磨越加恐慌。
“……”没有听到他后半截话说的是什么,此时花千骨整个神经都萦绕在了白子画说的那些句子‘是我白子画对不起你’‘我无能为力’‘回去吧,去哪里都好’………花千骨脸色有些发白,她有点不敢置信,原本满是期待,紧张,害怕地面容一下子沉了下来,“什么意思?”
“………”花千骨飘渺冷清的嗓音缓缓刺进白子画的耳膜,白子画顿了顿,终是抬起头看着花千骨,开口,“我是你师父,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个事实是永远改变不了的,花千骨,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多么猩红的双目,多么痛人心扉的话语,一如既往的就像当年在七杀殿里曾经的那个师父一模一样,伤人心的手段也是一模一样,花千骨不知道怎么了,脚步一软有些狼狈的倒退了一步,从喉咙间挤出的声音带着丝丝沙哑“你骗我!”
她有些氤氲的双眸对上白子画的寒眸,原本平淡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你不爱我,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带我留在花莲村隐居生活,教我读书练剑,你不爱我,还为什么偷偷地瞒着我每天夜里给我运输真气,给我送桃花羹。难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