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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以扬,生日快乐,我们没有来晚吧,大家还在里面吧……”林汀站在安晓旁边笑着说。
以扬停顿了三秒:“没,大家都在里面,还没开始切蛋糕呢。”
“是吗,太好了,那我们赶紧进去切蛋糕吧,可馋死我了,哈哈……”说完就拉着林汀跑进去了。看着安晓拉着林汀的手、满脸幸福的样子,以扬才开始仔细回忆小颜刚才说的话。他从来没见安晓笑得这么开心,但此刻让安晓这么开心的却不是他。
生日会上大家玩的都很开心,惟独以扬切完蛋糕之后就一直坐在那儿很少说话,他很想安晓能到他身边来陪他聊聊天,可安晓明显整个眼里只有林汀,一直拉着林汀的手在唱歌。以扬突然想到自己今后该怎样去对待安晓呢,她已经不是高中时候的安晓呢,自己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今晚的主角是他,但最不开心的那个人也是他。小颜看着以扬本来想过去安慰他,但仔细一想还是先让他自己好好想清楚,于是就止住了脚步。突然卓天和余子夏跑过来,卓天一把拽起以扬:“我说哥们儿,今天你可是主角儿,干嘛一个人干坐着,赶紧过来跟我们嗨一曲。”
“是啊,不然待会儿我们可就每个人对你罚酒三杯了啊……”余子夏跟卓天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缺心眼儿,一点都看不出以扬失落的心情,也一点都没察觉出安晓和林汀两人的事。
有时候真的是傻人有傻福,当你知道的越多反而困扰会越多。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以扬也希望自己像卓天子夏一样,什么都不要知道,依然把安晓当成高中时候的那个安晓。可是世界上最讽刺的就是“如果”两个字,它只不过是自己不敢面对事实的一个托词。
庆祝完之后大家就准备回家了。卓天拍拍以扬肩膀问到:“哥们儿,怎么样。今天生日过得开心吗?”
“是啊,我们大家可是专门为了你的生日大老远也全赶来齐聚一堂啊……”
“不过我还没玩尽兴呢,你看你们抹了我一脸蛋糕,我都还没报完仇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以扬一边帮大家拦出租车一边拍着胸脯说到:“谢谢大家,真的谢谢各位小伙伴,你们的情谊我都记在这里了,有你们这帮朋友真的是我最骄傲的事,今天晚上真的很开心……”
“哎呀,说这么多干嘛,你要再这么客气什么的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卓天摆出一副仇视的表情,却被子夏一拳头敲脑门上,“有你这么跟我们寿星嚷嚷的吗。”
看着他两安晓忍不住笑:“我说你们小两口要打架回家打去,可别在我们面前秀恩爱,小心引起公愤啊……”
“就是,赶紧回家吧,哈哈哈……”
“嘿,谁跟他小两口啊,我跟他就死对头……”子夏瞥了一眼卓天。
“那就看我这个死对头怎么将你拿下……”卓天潇洒地说到,大家都笑成一团。
以扬本来想提出送安晓回家,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林汀就说:“晓,上我的车吧,我先送你回去。”“好啊”安晓一秒都没停顿就答应了。
把大家都送上车之后,就剩以扬和小颜两个人,小颜是故意留下来陪以扬的,因为以扬的真实感受只有她知道,他不想扫了大家的兴,所以当着大家的面都一直在强颜欢笑,装出一副自己很开心的样子,他总是首先想到别人,把所有痛楚都自己一个人扛着。她真的很心疼以扬,如果能让以扬开心起来她愿意做任何事,可是真正能让以扬开心的只有安晓。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以扬爱着只把他当朋友的安晓,而她自己爱着只把她当朋友的以扬,她只知道劝以扬放弃安晓,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应该放弃以扬呢。但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能放弃的话那这也就不叫爱情了吧。众人千千万万,而我只愿靠近你。
“小颜,这么晚了你也赶紧回学校吧。”
“嗯,我会回去。你先陪我散散步吧。”
于是他两就顺着街道踩着昏暗的灯光慢慢走着。以扬尽力地想要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还故意给小颜将冷笑话,可冷笑话让小颜觉得只有冷没有笑。她一把抱住以扬:“你哭出来吧,在我面前你不用伪装自己,你的痛只有我知道,因为我们同病相怜,我们都喜欢上一个永远被不会回应自己的人。我知道整个生日会上你都是强颜欢笑,你不是圣人,不要永远只为大家想,拜托你也考虑一下自己好不好,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小颜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现在大家都走了,只有我,你想说什么就说,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
望着眼前这个身子骨单薄两眼通红的女孩儿,以扬突然觉得自己好懦弱,小颜虽然看着瘦弱,但心里有什么都会说出来,面对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人她能大声说出自己的爱,即便被拒绝她也还是陪在自己身边,至少她能勇敢面对这一切,而自己明明憋了一肚子问题却从来不敢问安晓,因为自己害怕面对,没有勇气去承认这个事实,跟小颜比起来自己不就是个懦夫吗。
他转过身抱住小颜:“谢谢你,小颜,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我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在伤害你,你是个好女孩儿,你应该值得有一个好男孩儿好好照顾你,是我配不上你……”
小颜知道以扬要说什么,便打断他的话:“你不用说配不上我,也不用跟我道歉,感情这种事没有谁对不起谁,所有这一切都是我们自找的,没有配不配,只有愿不愿。我喜欢你,跟你无关。我对你的执着就跟你对安晓是一样的,我知道我不能取代安晓的位置,但是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会一直等下去,哪怕你永远只是把我当朋友,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是我自己甘情愿的。”
看着小颜坚定的眼神,以扬不知道说什么,他们两就这么静静地走着,在月光的陪伴下慢慢向前走着……
林汀车停在安晓家楼下,安晓指着车窗外的月亮:“木木,今天晚上月亮好圆好漂亮啊。”
“嗯,不过我的晓晓更漂亮。”说完在安晓额头亲了一下。
“呵,你偷袭我……”
“哪有?”
“刚刚不是偷亲我来着吗。”
“这么小气,那我也让你偷袭好了,来吧……”
“才不上你的当呢……”边说边和林汀打闹起来。
“好了,晓,赶紧上去吧,这么晚了你妈妈他们该担心了。”
“那你呢?”
“我当然是掉头开车回去啊。”
“你也都说了这么晚了,要不就别回去了,住我家吧,我爸妈很好说话的,你看今天上午他们都很喜欢你呢……”
“啊,这样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赶紧,跟我一块儿上去。”说着就把林汀拉下了车。
安晓妈妈听到门铃立马跑来开门:“晓晓,怎么玩的这么晚啊?”
“呃,以扬过生日嘛,我们很多同学都在那儿庆祝,人一多就忘了时间了。”
“有帮爸爸妈妈给以扬带去生日祝福吗?还有有请人家空了来家里玩了吗。”
“哎哟喂,老妈你好啰嗦啊,有的有的,我答应过你的嘛,所以全按您的吩咐完成了的。对了,妈。林汀送我回来的,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开车回家我不放心,所以今晚就住我们这儿了。”
“哦,这样啊,好啊没问题,都是同学朋友这有什么嘛。来,赶紧进屋,别冻着了。”
“嗯,谢谢阿姨,这么晚了打搅你们了。”
“哪儿的话呢,你这么晚把我们晓晓送回来应该是我们麻烦你才是,别客气,当自己家就好,只是我们家有点小,得委屈你跟晓晓挤一挤了。”
“妈,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林汀最不怕的就是我挤她了,对吧……”安晓一边看着林汀歪歪嘴笑道一边把她推进了自己房间。
“来,木木,你不是说口渴吗,水来了。”
“谢谢安大小姐,辛苦了,劳您大驾专门为我把水端过来,你对我实在太体贴了。”
“知道我温柔体贴就好,所以你得好好报答我哦……”
“嗯,那我要怎么报答呢?嗯,要不就以身相许吧。”说着把安晓拉过来抱住。
“切,什么以身相许啊,我才不要你呢……”安晓在林汀怀里撒着娇说到。
林汀一听到“不要你”三个字,表情一下就僵住了:“晓,如果你真的不要我了,那么我的世界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安晓一听林汀的语气不对,赶紧起来道歉:“木木,我刚刚那是玩笑话,你不要生气,刚刚真的是跟你闹着玩的,只是玩笑话,你不要这么敏感嘛……”
“嗯,我知道你刚刚是玩笑话,我不是生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从小我自己的亲生母亲就不要我了,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家的温暖,也没有什么知心朋友,我的整个青春几乎只有丘丘的陪伴,直到遇见你,因为你我认识了子夏她们那么多朋友,因为你我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幸福。如果失去你那么我的世界也就垮掉了。”
“木木,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对我也同样这么重要啊,如果没有了你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虽然我有很多好朋友,我也喜欢跟他们在一起,但对我来说你永远最重要的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我永远是你的,你也永远是我的,谁都抢不走,谁都分不开我们两。”说完紧紧地抱住林汀。
妈妈热了两杯牛奶,朝安晓房间走去,想着她两玩得这么晚喝了牛奶帮助睡眠。
林汀躺在安晓腿上,安晓轻轻地拨弄着她的头发,“木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海洋馆那天吗?”
“当然记得,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牢牢地记在这里。”林汀抓起安晓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感受到心脏的律动了吗?”
“你心跳好快呀……”安晓边说边笑,手就在林汀肚子上遛来遛去……
“小样儿往哪儿摸呢你……”
“给你挠痒痒啊,哈哈……”说完两人就扭在了一块儿……
安晓趴在林汀说:“还记得那天看完白鲸后我说过要设计一个专属于我们两人的‘白令小镇’吗”
“当然记得,你画好了吗?赶紧我看看”
安晓把电脑打开,“主打是白色,你喜欢吗?”
“喜欢得不能再喜欢了,好漂亮好温馨……”林汀痴痴地看着屏幕,“以后就按照这个来装修我们自己的小屋好不好?”
安晓看着林汀,“现在还有很多没弄完,等设计完成了我再给你看;我们会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家的,对吧?”
“当然了,毕业之后我就努力工作,到时就按照你的设计图来装修我们的家好不好?”
“可是我们该怎么跟爸妈和朋友们说呢?”
“晓,你不用想太多,只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我相信你,只要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然后在林汀脸上深深一吻。
“晓,知道吗,你就是我的天使……”安晓闭上眼睛,林汀轻轻地吻了上去……
可谁知这一幕正好被开门的妈妈撞见……
“你……你们……你们在干吗……”
“妈,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安晓立马慌了神儿。
“阿姨,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我是真心喜欢安晓,我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希望你接受我们……”林汀话还没说完,安晓妈妈一记耳光就上去了……
“你……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我好心好意让你在我家住一晚,你都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你到底是哪儿来的怪物……”
安晓哭着扑上去;“妈,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林汀不是什么怪物,她也从来没有逼我做过什么,我们两个是真心的,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我不希望你把我们当怪物一样看待,我们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是真的很爱很爱林汀,只是碰巧我们两的性别一样,就只是这样而已啊。妈妈你不是说过爱能融化世间的一切阻碍吗?我们这也是爱啊,就跟平常人一样的爱情,我们又有什么错呢……”
“没错!你还敢说自己没错!你到底喝了什么迷魂汤了啊……”说着指着林汀,“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永远不想再看到你……”林汀哭着跑了出去,安晓想去追,被一把抓住:“你要敢去追她,就永远不要回来了,是选我们这个家还是选那个怪物,你自己决定吧……”
安晓想都没想,一下挣脱掉双手:“妈,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林汀不是怪物不是怪物,我爱你,爱爸爸爱爷爷,但我也爱林汀,能认识她是我大学里最幸福的事情,她是个好人,我们两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你要用怪物两个字来形容我们,你知不知道你每这样说一次就想有一把刀在我心里割一样吗?很痛,你知道吗……”
“从现在开始你哪儿都不许去,给我在家好好想想……你简直是鬼迷心窍,你还不明白吗?你们都是女孩子,这要让别人知道了这么得了,我绝对不允许你再见她……”
“你总是有一大堆道理,可你有真正替我想过吗?你只是害怕亲戚朋友知道你的女儿是个同性恋让你丢人现眼。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不希望林汀因为我伤心难过,我是真的很爱她,就跟你爱爸爸一样你明白吗……”说完飞快跑了出去。安晓妈妈听着最后一句“就跟你爱爸爸一样你明白吗?”立马就沉默了,透过窗户看见安晓渐渐消失在楼下,她瘫坐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
隔壁卧室的爸爸听到有吵闹声赶紧起床查看,看着安晓妈妈目光呆滞坐在地上,赶紧把她扶起来,爸爸着急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刚刚才为什么有吵架声啊,晓晓呢,跑哪儿去了?”
“这么办啊?这么得了啊,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为什么我的女儿会变成这个样子……”安晓妈妈早已泣不成声。
“到底怎么了,女儿怎么了,你说啊,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我啊……”
“晓晓……晓晓说她是同性恋,她说她喜欢那个林汀,她们还要住在一起……老天爷啊,这个世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