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江湖-把酒问青天同人)有泪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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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剑江湖-把酒问青天同人)有泪无悔-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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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富一下怔在当地,曾几何时,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宗主已在不知不觉得变了许多。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意气风发,勇往直前的少主了,而是变成了越来越像老宗主的高深莫测,看似八风不动,实则早已洞通人性、体察事态、运筹帷幄。这让他又突然回想起昨日火莲说的那句以前有爹,竟是何等的凄凉苦涩孤苦无依。他本来还只是希望的种子,而突来的变故,却让他不得不来提早发芽,用他那稚嫩的叶来承担起这一切。
  包拯一行人等,一路上便只见干裂的土地上寸草不生,白哗哗的大树空留树干,如枯骨一般横于沟壑,树皮早已都被剥的干干净净了。包拯见此叹道:“前来赈灾的庞煜和知府秦文的奏折都说上赖天恩,虽是大旱之年却未有饿死一人之事,而今看来圣上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于是便弃了车驾护卫,只与展昭公孙策,及四大护卫轻装简从赶往陈州。
  施粥的旷地上,一个简单搭起的草篷,里面码着一麻袋一麻袋的白米,十来个精壮的汉子守在哪里,依着粮袋打盹。那草篷上一面大大的旗帜上面写着柳氏粥场。外面干裂的地面上或坐或躺聚满了饥饿的老弱妇孺,竟是连一个年轻力壮的汉子也是无有。朝庭早有重兵把守各路要道,没有官方路引,那是谁也出不得进不得,聚要把这饥饿都困在了这方干旱的土地之上。是以这些家中早已断粮无米的人家,只能守在这些粥棚前,等待着那一日两餐的米粥,聊以续命。
  包拯直看的暗自摇头担忧不已,如此这般年青力壮之人都已被各处拉走,便算来日降了雨,解了干旱,那也只能是一片无人耕种的荒芜。
  包拯向一名老者问道:“请问老丈,为何这里尽是一些老弱妇孺,那年轻的人都到哪里去了?为何我一路行来,见到的只是这些私设的粥场,却不见官府的继场何在?”
  那老者眯着一双昏浊的老眼说道:“您是打外乡来的吧,你有所不知,这里莫说年轻力壮的男人,就是俊俏伶俐些的妇人也都寻活路去了,谁在这里死困。说道官府,他们只晓得卖米赚钱,哪会开设粥场这等赔钱的买卖。”
  包拯说:“可是朝庭各路俱有把守,他们又是怎么出的去呢?”
  那老者说:“不用出门去寻,东家都是让人来这里收人的,你看到粥棚里的那些人了,他们也都不是从柳家来的,这柳家只是运来了米,到了这里再寻人施粥,这等好事有谁不想抢着干呢,都是挤破了头的好差事啊!听说这柳家是苏州的大户,家里开着钱庄布庄丝园,了不得呢,这柳家就是外路人里,最早前来开粥场舍粥,招人,买地……一看家里的银子就海着呢,不过也是千里搭敞篷。好不长久的!”从苏州到陈州相聚千里之遥,这柳家为的又是什么呢?包拯直觉得感到这背后的问题并不简单。却还是顺着那老者的话问道:“为何?”
  那老者叹道:“不说别的,就只这柳家的大少爷,一看就不行,粥棚都开了一个多月了,他才拖着牛尾巴过来,说是也来招人,可你看看,能走动得了的,哪还在这困着,前两天他还在这粥场领走两个女娃子,一个十岁,一个才七岁,因为看上小的,连带着老的都被他给接走了,作孽啊!”
  包拯又问:“怎么?他要那么小的女孩子干什么?”
  那老者白眼一翻说:“能干什么,这个柳大少爷,五岁起就会从家里拿银子去花柳之地寻快活了,你说他要那些孩子能干什么!”
  就在这时,远远的过来一群人引起人们的一群骚动。那老者白眼一翻说:“那不,他来了。”
  展昭看去,却见领头一人酱色彩蝶穿花织锦缎长衫,腰系一根金丝缠玉掐牙带,天丝青绸裤,一双八宝聚福软缎靴,手中拎一把泥金纸折扇。在这一堆穿的破破烂烂的饥民中甚是扎眼,可再往脸上一看,一张青白色的脸上,两撇八字眉下,一对桃花眼,鹰钩鼻下两片没甚血色的薄嘴唇。叫人看的说不出的别扭。他身后跟着的家丁倒是一色的皂布衣,虽说高低不等,却也个个神清气爽。
  那人还未倒跟前,粥棚里几个人便齐齐起身,躬身叫道:“大少爷!”
  大少爷斜着一双桃花眼说道:“嘿!我说你们这群懒货,叫你们来施粥,你们怎么都坐这偷懒啊?”
  粥棚里一人起身说道:“回大少爷,粥已经施过了。”
  大少爷斜着眼睛说:“你蒙谁呢,施过了,他们怎么还不走?”
  粥棚里的人干笑道:“这不是还等着下午的粥吗?”
  大少爷呵了一声说:“可我看着他们怎么一个个都有气无力的样子,该不是你们克扣了他们吧!”
  粥棚里的人陪笑道:“大少爷说笑了,都是自家乡亲,我们又怎么会克扣他们。”
  大少爷桃花眼一翻,怪笑道:“没有就好,不然的话,本少爷可不饶你。”说罢双眼在场中环视一周,就要离去。
  这时边上突然奔出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跑到他的面前跪下哭道:“大少爷,你救救我的娘吧!大少爷,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大少爷回头看着粥棚里的几个人,怪笑道:“还说没有克扣,这不来了苦主了,瞧本少爷今怎么拆你们的骨头。怎么了,你说,他们没给你们吃饱饭不是?”
  那女孩抑着一张满是泪水的小花脸说:“不是,大少爷,我们领了饭了,可是我娘她病的吃不下,求求你救救她吧!”
  大少爷惊叫道:“哎哟,病了,在哪呢?病了可不能搁在这里,传给别人却不是耍着玩的,快瞧瞧去,要是真不成了,赶紧送义庄埋了去啊!”
  那小女孩,一听这话,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哪还敢再往下说。公孙策却顺着那女孩先前来处望去,却见边角处一领草席上躺着一个身着褛褴的枯瘦女人。当下走了过去,却见那女人气若游丝,脸上尽是浮肿,公孙策伸指在他腕间把了脉,良久才叹了口气起身站立。这时身后的人早围了一圈。那女孩跪在公孙策前说道:“你是大夫吗?求求你救救我娘,求求你救救我娘。”公孙策说:“其实你娘也无大碍,只是日久缺盐,乏力浮肿而已,吃些菜蔬养几日就好。”
  他这一席话却让众人面面相觑,旱灾以来,连根冒点绿尖的草芽,都能让人两眼冒光,更别提菜蔬了,没饿死,就都是不错的了。
  那女孩却复又跑回大少爷的跟前跪下说道:“大少爷,求求你救救我娘吧,我知道你能救我娘的。”
  大少爷怪笑一声说:“我自然是能救你娘的,不过你既先已求了我,就不该再去找别人,你找了别人,又何必再回头求我。”
  说罢头也不回的绕过那女孩,竟自而去。
  公孙策没想到,自己一时好心助人,竟惹恼了这个大少爷,当下苦笑一声,回头看着包拯叫了声:“大人!”
  包拯无奈的摇头笑道:“既是你惹上的麻烦,那就带上吧!”
  包拯先四大护卫继续去别的粥场打探,他和展昭公孙策带上这母女二人先回了客栈。直至天色黑尽,四大护卫这才也回来聚齐回报,包拯这才知道原来这陈州城乡竟有着近七十余家私人所设之粥场,更有着七十余家贱买土地的奸商,买走土地近四十万顷。可如此之多的粥场却为何还会路有饿殍,为何还会有百姓贱卖土地,为何还会有那么多的年轻力壮之人背景离乡。
  或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张龙说道:“大人,这些粥场也不是谁想领,便能领到饭的,粥场内都有名单,单上无名者,是领不到饭的。”
  赵虎也接过去话说:“是的,但是问他们原因,却没人愿意说。”
  马汉说道:“大人,这些粥场大部分都是一个月前才设的,这陈州城内最先设粥场的原本是兴源钱庄,天棉布庄,成泰米行这几家,四个月前就有了,而且当时还是只要前去就可领粥,可是一个多月前,他们却突然关了粥场,并且贱买土地,随后几日,这些别的粥场也都相继而出。”
  包拯问道:“兴源钱庄,天棉布庄,成泰米行,都是还在余影的名下吗?”
  马汉说道:“是!”
  包拯看了展昭一眼说到:“四个月前,想来那是余爷下令开的粥场,一个多月前,那是陈州分堂堂主从京师奔丧而回的日子,所以他关了粥场,并且借机贱买土地。”
  王朝说道:“这些所有开设粥场的人,他们的财产也都在余爷的名下,今天我们见到的那个柳少爷,是苏州城内柳家的独子,十八年前柳家因为参与修玉清昭应宫,从而家破人亡,身怀六甲的柳夫人也不知去向,可十五年前柳夫人带着三岁的稚子回到了苏州,开设了第一家兴源钱庄,而今更有天棉,天丝布庄,丝园,桑田、米行、酒楼、客栈、也都皆是在余爷的名下。钱家是在陈州兴源钱庄关了粥场三天后,设起粥场的。”
  包拯疑惑道:“三天?”
  王朝回道:“是的,只隔了三天!别的粥场也都在之后的一两天开设的。”
  包拯说道:“可是今天我们在柳家粥场看到的米袋,上面都标有成泰米行苏州分行的字样,从苏州到陈州千里迢迢,为何中间只隔了三天,柳家便能将米送来?而别的粥场里的米面,也都是分别来自不同各地的。”
  可这些粥场为什么又要按名施粥,而且这名单又是因何而成。可倒底是何原因,却并不是很么容易便能猜到的。
  公孙策看看那个小女孩,欲言又止却终是没有问。
  这时那个病着的女人从因为喝了碗青菜粥,又有公孙策先前的针炙,已经有了些活泛的生气,见他们几个为此苦闷,当下说道:“我知道。”
  几人齐齐的看向她,却听那女人说道:“能到粥场里领到粥的都是家里卖了人的,男人跟着粥场里的人去干活,家里的女人孩子老人,便能到粥场吃饭,这叫活契,还有一等我们叫作死契的,因为那些人跟着走了以后,家里有不用来粥场等粥,人在走的时候,米面油钱都给他们留在了家中,还留下了话,如果有谁敢欺侮他们家里的人,就去粥场吱会一声,自有人回来替他们出头。后街老刘婆的儿子签的就是这种死契,有人见他一个老太婆家里有米面,还有油,就抢了而去。老刘婆又气又吓,给气病了,也没法子到粥场报信,可还是有人在粥场提起这件事。就有人绑了抢米的人,亲自上门给老刘婆送的药,就让那人跪在老刘婆的屋门前,说是没有老刘婆的话,就不让起身,还派了人去服侍老刘婆,老刘婆说想见儿子,那人说老刘婆的儿子去运米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结果过了三天,老刘婆的儿子还真就回家看了老刘婆。”
  包拯疑惑的说:“死契?”
  那女人点头说:“就是死契,因为听那些人说,走的时候说的就是,什么时候回来都没个准日子,去哪里也都不知道。”
  包拯问:“那你男人去哪了,你知道吗?”
  那女人说:“知道,运米去了。”
  包拯问道:“同是运米,怎么就有了死契和活契之分?”
  女人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展昭说道:“我知道了。”
  众人齐齐的看着他,展昭说道:“所谓的活契,只是无间道征收的民夫,而所谓的死契,则是入门,成为无间道的兄弟。所以他们的家人待遇就会有巨大的差别。”
  一时众人都不作声,大家都分明的感受到,展颢虽死,可是这他剩下的这个庞大的无间道,却仍是以滚雪球一般的速度,极速的壮大着。
  包拯对庞煜此人也颇为有些耳闻,知道他是皇帝新近之宫人庞氏的哥哥,虽是无才无德,但胆量却是不大,而这赈灾放粮,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开官仓低价售米,舍粥棚养老顾贫而已,没想到居然也能办得如此民不聊生,办得陈州如此一个大州几无可种之农田,几无可耕作之农力,倒也叫包拯开了一回眼界。
  包拯思索良久,还是写了一份奏章,将近日在陈州所见的一切如实奏请。然后叫王朝送到驿站以六百里加急送入京城。
  而今局势已明,虽知已是令人沮丧的败局,但包拯还是决定第二天一早便以钦差的身份进入陈州衙门,已定的败势,已失的民心,要再去挽回虽是极困难的事,但而今也只得迎难而上。
  第二日包拯一行的钦差卫队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陈州城外,路边脸上或麻木或兴奋的人们,遥遥的对着卫队指指点点,庞煜及知府秦文早已候在城门处。见了钦差到来,早已呼拉拉的跪了一地。
  包拯取出圣旨宣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特遣开封府尹包拯代朕巡查陈州赈灾事宜,各地文武府衙见诏奉命,不得有误!”
  而后庞煜一众等人山呼万岁而后等待接旨。包拯却并不将圣旨付于庞煜,只是冷冷的说:“庞大人,圣上命你陈州放粮,却不知你在此放粮米价几何?粥棚几座?”
  庞煜毫不收敛的说道:“包大人也说圣上是命我陈州放粮,那这粮如何放,怎么放,是我的事,于包大人无关,包大人来陈州巡查,只管巡查,你我各司其职而已。”
  包拯听了怒极而笑:“本府奉圣命来此就是为查你放粮而来,你把一个陈州弄到民不聊生,路有饿殍,还在这里跟我说什么各司其职,你司到了你的职了吗?”
  庞煜冷笑道:“民不聊生,路有饿殍,天下何处不有,岂此陈州一地如此。至于庞煜有没有尽到职,回京后圣上自有定论,用不着包大人操心。”
  包拯怒喝一声道:“左右,把这庞煜给我拿下,五花大梆,游街示众,之后再押回府衙。”
  包拯一路前往陈州府衙,耳中听着路两边百姓的欢呼,包青天的叫声,心中却愈想愈觉得此事不对,莫说庞煜只凭一个刚入宫未久的妹妹立足朝中,平日行事极其微慎,所以此次圣上才将陈州放粮之事交与他,可方才他的言词之大胆,行事有违常理,便是一般人也不至于如此啊,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看来等他游街示众之后,要好好盘问一翻才是。
  包拯未及来到府衙后,却见赵虎慌慌张张来到轿前低声说道:“大人,庞煜死了。”
  包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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