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只要陆洵做事情一帆风顺就好,她也懒得去过问其他,转头四处看了看,“我是没有东西需要收拾,你有吗?”
“你看着办吧!我还有事出去一趟。”
“好!”
陆洵出去后,冷着脸朝金石雨那里走去。
前些日子金石雨许诺两日后给他交代,但最后却无结果。他本是有命人直接将明儿给杀了,可是却被金石雨给拦下。那些日子他忙,也没立即去过问这茬事。今日他必须亲手去给那企图杀害殷离娇的明儿一个了结。
但可惜的是,他去到金石雨那儿得到的结果却是金石雨自作主张将明儿给放了。
他气的立刻狠掐住金石雨的脖子,“谁给你的胆?”那么一个祸害必须得死,金石雨竟然给他搞这出。
金石雨淡道:“她终归是我的徒弟,我无法就这么看着她死。”
“你就不怕我要你抵命?”
金石雨始终淡定,料定了陆洵不会真要他的命。“以你那嗜妻如命的性子,为了妻子定是还有许多需要我的地方。”
陆洵冷笑:“你等着。”言罢甩袖离去。
金石雨说的没错,陆洵还有许多能用到他的地方,如今不能弄死他。但,总有哪天,他还是得死。
陆洵吩咐了一帮人追杀明儿后,自己与殷离娇就率先启程走了。
二人不慌不忙的一路朝南游玩,悠哉乐哉。途径熟悉的一片庄稼时,他们立刻停了下来。
殷离娇下马跑到一片地前,感叹道:“这里已经换成水稻了呀!”
陆洵从她跟前站定,淡问:“以前这里种的是什么?”
“是甘蔗啊!”殷离娇想起那一马车的甘蔗,心里有些不痛快。“我与陆奕本是拉了许多甘蔗去找你的,也不知那些甘蔗后来到谁肚子里了,倒是可惜。”
陆洵闻言,嘴唇抿了起来,冷道:“你倒是挺会勾搭人,我不在时竟与陆奕独处了一路,整整两个月。”他侧头看着她,“感觉如何?”
殷离娇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此刻也没心情理会他吃醋的问题,她诧异道:“说到陆奕,我就奇怪了,他人呢?从我被明儿抓走开始,我就没见过他了。”
“不知道。”
“天哪!那他会不会有事?”
“不知道。”
陆奕并无仇家,也无利用价值,当下顶多是在哪处游荡着,不会遇到何种危险。
她不悦的推了他一下,“你别闹,这关乎他的人身安全,我们如今该怎么办?要不你传个信问问,看他是否回家了?”
“你不觉得你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太晚了?”
“……”
好像也是,如果陆奕会有危险,估计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罢了,兴许他就是在找不到她之后就回家了。
她没再纠结,看了看陆洵不大爽的脸色,晃了晃他的胳膊,无奈道:“行了,想必你也知道我与陆奕为何会一道过来,也知道我与他之间清白的如一张纸,所以就别纠结了。”
陆洵倒也没再真的多做纠缠,牵住她的手道:“走吧!”
“我们去别处看看有没有好玩的,好看的地方?”
“嗯!”
他们刚转身,抬眸间,殷离娇就见到了熟人正朝这边走来。
她一喜,“喂!又见面了?”
来人正是王大林,他一见到殷离娇,黑脸立刻红了红,不好意思道:“夫人,又见面了。”
言罢他看了看陆洵,被其冷漠的气场引得颤了颤后,脸上露出很明显的疑惑。大概是在想,为何这次与殷离娇在一起的公子不一样。
殷离娇看出他的疑惑,立刻挽住陆洵的胳膊,笑道:“这是我的夫君,上次那个是我夫君的哥哥。”
王大林点了点头,不敢想太多。
“对了,你叫啥名来着?我记得你的名中有个‘大’字,对吧?”殷离娇问他。
王大林又点头,老老实实的应道:“小的叫王大林,家住东面的村头。”
本没什么想法的殷离娇眼睛一亮,侧头对陆洵建议道:“要不,我们去王大哥家里歇个脚?”
王大林闻言立刻面露一丝为难,生怕自己家里太过简陋,会怠慢了二位。无奈更是不敢拒绝人家的要求,只能不说话。
陆洵点头。“好!”
之后二人牵着马随王大林沿着小路朝东头走去,一路欣赏成片的水稻在微风中微微摇晃着,如绿色的波浪,很漂亮。
只是未待他们到达村头,就突然出现成片的蒙面黑衣人拦住他们的去路,数量大的让人惊讶。
王大林何曾见过这种阵势,吓的赶紧躲在陆洵夫妇身后。他知道,这些人的出现定是与这对贵族夫妇有关。
殷离娇怔怔的问:“他们这是?”
陆洵淡道:“大概是宣郅凛派来的人。”言罢他立刻吩咐身后的王大林:“你立刻走,别回头。”
“是是是……”王大林赶紧朝原路返回,好在人家不是冲他来的,所以并无人拦他追他。
随着王大林的离去,那群人立刻黑压压的一片冲了过来,陆洵将殷离娇揽在身后开始大开杀戒。
如今的殷离娇也算是见惯了杀人的场面,只是终归没有亲自杀过人。她酝酿了一番,才突然从陆洵身后转了出来,抽出腰中短剑,加入杀人者的行列中。
宣郅凛这次为了杀陆洵当真是下了血本,这些黑衣人竟然每一个的身手都在她之上,她想要正面迎敌几乎是不可能,只能在陆洵紧张的呵斥中又躲回他的身后。
看得出来,陆洵虽杀红了眼,看上去一剑一个倒不是多难。但殷离娇看得出来,因精士太多,对他来说也是比较吃力的。若一直这样车轮战下去,难保他不会力竭。
为了不让自己留在这里拖累他,她咬了咬牙,说了一句:“我在之前那块地里等你,我会轻功。”
陆洵闻言立刻给她制造出合适的机会,供她施用轻功离开。她离开之际还吹了个口哨,将他们的马给唤上了。
他从未见过她有如此纯熟的轻功,一时走了神,胳膊上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他立刻回神,没了殷离娇作为累赘,确实让他觉得轻松了不少。后来约莫估算着殷离娇已经跑远了,他迅速为自己开了条道以闪电般的速度跑了。不需要带着殷离娇,以他的轻功,这群精士中不可能会有人追的上他。
他找到殷离娇,拉着她上了马就狂奔离去。
殷离娇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立刻睁大眼眸。“你受伤了?”
“无碍!”陆洵淡道:“等到了有卖马匹的地方,我们再买匹马,最好尽快赶会濯都。”宣郅凛定是意识到什么,才会如此迫切的想要杀人灭口。
“好!”她什么都听他的。
二人一路狂奔,直至确定后面的人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出现后,他们才停下来给马喝水吃草。
陆洵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抱胸问道:“你的武功与轻功是何时进步如此之快的?”
殷离娇闻言眨了眨眼,歪头想了一会儿,应道:“可能我学的东西都记在脑子里了,只是没机会发挥。后来有机会刺激一番,便就上道了。”
“嗯!”陆洵淡道:“以后切勿不知所谓的胡乱惹事,万事小心。我教你这些只是为了让你自保。”
“哦!”殷离娇明白他的意思,就像淹死的人一般都是会游泳的,那会武的人也是容易惹祸上身的。
歇息了一会,他们就继续赶路了。
濯都逝水府。
宣郅凛得到快马加鞭而来的消息后,气的立刻将提供信件而来的下属的头颅给削下。
“废物!都是废物!”
坐在一旁的申娅姝吓的脸色惨白,一张小嘴颤抖着。纵使她受尽宣郅凛的万般折磨,却是从未见过这种画面的。
她想大叫的跑开,可又怕引到宣郅凛的注意,从而得来与死者同样的下场,只能狠狠咬紧下唇,生怕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无论如何,她从未想过要死,还是身首异处的死法。
宣郅凛侧眸便见到惨白着一张小脸,下唇被咬出鲜血而不自知的申娅姝。她睁大一双眼睛死盯着地面,仿若生怕瞥到半点这残忍的画面。
他冷冷的眯了眯眼,终究还是吩咐人过来将房间收拾干净了。
他过去捏着她的下巴,阴狠道:“看看,我对你多好,你是否该识相点,主动伺候我?而不是每天都如一条死鱼一般躺在我身下。”
申娅姝幽幽的点了下头。
宣郅凛这才有了些笑意,等待着她的主动。
申娅姝颤抖着小手先是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再一件一件的给他脱衣服。
待她为他脱到一半时,他突然等不及将她搂入怀中吻了下去。狠狠吸了几口后,他暗哑着嗓子道:“去到床上用尽全力服侍我,嗯?”
“嗯……”
她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他就一把将她抱起去到床边将她扔了上去。
今日的宣郅凛心情极差,所以自是将她折磨的如死尸一般再难动弹半分,只能空洞着双眸看着床顶。
她脑中想的是申娅妍。
似乎,她们姐妹俩都没有好下场。无论是善良的姐姐,还是缺点一大堆的妹妹。
若是因为恶有恶报,可申娅妍的下场是因为什么?
若是因人善被人欺,那她自己的下场又是因为什么?
不由的,她痴痴的笑了起来,笑的好凄凉。
申府。
申娅妍顶着个大肚子慢悠悠的走来走去,心里一直盼着肚子能立刻有动静。所谓十月怀胎,其实就只有九个半月,可她如今都十月整了,却依旧没有要生的迹象,实在是让她心急。好在大夫说无碍,让她多走动走动即可,若实在是危险,就用些催生的药物。
每日她都会时不时散会步,与肚子里的孩子说说话,心里是又急切又温暖。
无论如何,这孩子是随时可能降生的,她难免还有特别紧张的情绪。
就在她坐着休息时,丫鬟传来消息,说是孟书情求见。她怔了下,淡淡的回绝了。
算来,她与孟书情已是大半年未见。最初她确实总是会禁不住想起他,毕竟是曾经心中住着的人。可如今,她真是差点忘记这个人的存在。哪怕这个孩子有他的份,她也总是下意识的当这个孩子为她一个人的。
而且,按照约定,这个孩子确实是她一个人的。
就在她抚摸着肚子正欲再站起身时,孟书情却突然闯了进来。
见到彼此,一时二人都忘记了说话。
申娅妍率先自然的淡淡出声:“孟大人。”
孟书情闻言微微怔了下,眼眶有些红晕,他抿了抿唇,略哽咽道:“听说……孩子还未出生……所以我……”
申娅妍立刻打断他的话,“劳烦孟大人关心,我的孩子无碍。”
我的孩子……
孟书情在心里默念了这几个字,明白她的意思,她在提醒他这个孩子早已与他无关,她在提醒他,他们之间的界限。
他想说自己明白,想识相的离开,可好不容易能再次见到她的容颜,她顶着大肚子的样子。
她的看起来仿若浑身都笼罩了一股让人觉得悸动万分的光辉,让他舍不得别开眼。
这本该是他的妻儿,可如今……
申娅妍在他的目光下并无任何局促感,只是极不给面子的喝了声:“来人,送孟大人离开申府。”
“是!”
申娅妍毫无留恋的转身走进屋子,关了门。
孟书情的目光依依不舍的落在关闭的房门上,直至有人再次提醒:“孟大人,请离去。”
孟书情在原地站了良久,才迈着慢悠悠的步伐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申娅妍坐在房里头专注的为孩子缝制小幼鞋,脸上只有慈爱的笑意,仿若孟书情没来过一般。
☆、106|亲相聚
孟书情回到公主府就见到二公主坐在离大门不远处的亭子里慢悠悠的喝茶,看其脸色,明显心情不大好。
孟书情只是看了她一眼,未做表示,继续朝里走。
“站住!”二公主突然站起身,缓缓走近停下脚步的他,不悦道:“你看到我就这副态度吗?我是对你不够好么?为何你会对我越来越冷淡?”
本来无论她如何对他,他都是能忍则忍,能沉默则沉默,可这次他刚见过让他思念已久的申娅妍,以至于心头对二公主的怨恨不由再难忍住,第一次说了比较难听的话。“公主很清楚,这段婚姻并不是我所期待的,所以越来越不耐,面对公主也越来越觉得心烦,这实属正常的事。”
二公主没想到他竟会把话说的这般难听,一时又生气又受打击,脸色随之有些发白。“这就是你见过申娅妍之后该对我说过的话?”
她老早就知他去找申娅妍,所以才在此处等他,想要好生训斥他一番,获取一个让她安心的交代,未想到却是先听到他对她说这番话。
孟书情微微惊讶,但想了想,觉得作为公主的她,又那么强势的一个女人,能知道他的行踪也正常。
他抿着嘴,未说话。
二公主看着他,想到原本老实的他,如今却变成这副倔强的样子。
这些日子,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每次他们相处时,他总是心不在焉的。一开始她总认为他其实也是有迷上她的,否则当初又怎会被她勾上床?就算是她千勾搭万勾引的,才让他上了钩,但若非是他对她有心思,也不会让她如愿不是么?
可一日又一日的相处,他越来越冷淡的样子,让她再难自欺欺人下去。她是千娇百媚的堂堂二公主,她怎也不会相信她真的无法将他心中的申娅妍给挤走。所以她一直在努力,在生活上将他打理的好好的,在仕途上也为他打点的通顺无比。她以为她做的这些能让他对她的态度有所改观,能让他知道能娶她是他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可是没有,她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心离她越来越远。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二人气氛诡异的沉默良久,就在孟书情准备走时,二公主立刻又开了口,语含浓烈的不甘。“我有哪里不如她?能让你与我同床共枕时,心却一直在她身上。当初我并未逼你不是么?你若不喜欢我,就怎会不拒绝我?”
二公主万没有想到她说的这些话是戳到了他的痛处的。
孟书情的脑子突然如炸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