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论女主的战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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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论女主的战逗力-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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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分?还是似?那要达到‘求真’得多难?”芥舟咂舌。
    “求真?画之一道,度物象而取其真。若非达到画以载道,破界飞升的水平,求似,可也;图真,不可及也。”沈筠石叹息,“就像此图,三百年前,我随师叔前往昆仑救援,恰好看见昆仑玄玑道长化身悲魔,这三百年来魂牵梦绕,眼前皆是白发女子悲戚哀绝之容,便画了三百年的悲魔图,如今也有四成神似,殊为不易。”
    “啊!这么久!?芥舟这辈子是没什么希望了。”童儿耷拉着脑袋。
    他们是蓬莱游仙宫丹青殿弟子,门派绝学《妙画先天》讲究以画入道,所以才会对绘事如此痴迷。
    “你还小,只要勤加苦练,日后成就未必在我之下。”沈筠石温言安慰。
    “师父师父,这玄玑道长漂亮吗?自从三百年前的大劫过去,坊间编写群芳谱的闲人们每次都把她放在三甲,明明好多人都没见过,但听得从昆仑回来的人吹得神乎其神,好多人都心向往之呢!但也有不少人嗤之以鼻,认为是人云亦云,以讹传讹。”
    “为师也希望她面目平凡,这样为师就不用参这三百年的心魔了。”沈筠石随手将画挂在墙壁,随即又铺开一张。
    “碰。”大门被人猛然推开,却见一位华服公子手摇逍遥扇,带着随从施施然走进来。
    “久闻沈先生最擅丹青,尤长于悲魔图,方圆数千里的画师无一能与先生比肩。在下海清臣,特来求先生大作,区区薄利不成敬意,请先生笑纳。”那位海公子拱手一礼,早有几位侍从呈上一盘光彩耀目的灵珠,让整个书房顿时亮了。
    这土豪做派让芥舟直翻白眼。
    海家是远近闻名的修真世家,也算有几分底蕴财力,不过游仙宫本来就是孤高卓绝的雅士脾气,最烦这等铜臭之物,再说论势力和底蕴,区区世家怎么能和古修真派相提并论。
    但现在芥舟随师父外出游历,寻找作画灵感,对外身份只是普通画师,所以也只好收起脾性,否则芥舟一定直接将这群暴发户打出去。
    还没等沈筠石说话,海清臣一眼就从满屋子悬挂的画卷中看到刚出炉的悲魔图,顿时目光一亮。
    “哦!不愧是沈先生,在下看过的悲魔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那些个无能的庸人只会强作悲戚之色,哪及沈先生,哪怕五官面目一笔没画,那种哀伤之气跃然纸上,高下立判啊!本公子就要这张了,沈先生开价吧!”海清臣对着这张画转来转去,看得出爱不释手。
    “海公子言重了,此画不过四分神似,远远达不到形神兼备之‘真’。”沈筠石是个耿直的艺术家,所以卖画前也会给顾客说个明白。
    “哦?大约是面目未完成的缘故吧?若是先生加上五官,则有几分相似?”
    “那便只剩一分了。”
    “这却是为何?”海清臣一下来了兴致,“莫非沈先生当年见过玄玑仙子真容?却不知其人容貌如何?”
    “绝代佳人,姿容殊胜,实乃笔墨难以描绘……唯独可惜,徒有祸国之容,恨无倾城一笑。”
    “自从在下听闻玄玑仙子生平事迹,就恨不得一见解相思之苦。果然她是位难得的美人!”海清臣兴奋得啪一声折拢扇子,原地团团转,一边急切问道,“当年玄玑仙子力战群魔之时,风采如何?还请沈先生说来听听。”
    于是沈筠石娓娓道来,让海清臣时而嗟叹,时而惊呼,时而神往,末了又另外加了重重的礼品,说是与沈筠石相谈甚欢的谢仪。
    “师父,这等纨绔,理他作甚?按芥舟说啊,这画也不该给,馋死他!”芥舟愤愤不平。
    “为什么不给?这些灵珠也可以资助那些有才华的画师,就当劫富济贫了。况且,这画我也不想留着,他拿去正好。”
    “为什么?芥舟觉得挺好的呀,再说了,以前师父有不满意的画作,是宁肯毁了也不给人的。”
    “因为与她有六分不似,所以不想留着;但因为有四分相似,所以无法硬起心肠毁掉。”沈筠石复杂地道。
    从那以后,已经三百年了啊……
    仅仅三百年间,那位白发女子已经是天下闻名了。
    沈筠石摇摇头,驱散了心中杂念,又铺开一张画纸。
    
    ☆、第326章 常断·无生灭(一)
    
    “我竟然真的被仙人看中了!”
    陆稚川站在昆仑圣泉峰上,遥望云海浩渺,心中跌宕起伏,皆是少年人的轻狂与豪情。
    父亲,母亲,孩儿一定不会叫你们失望的!
    他父母都是凡人之身踏入修道之途的三修,祖上无积累、也无门路,所以陆稚川清楚,父母在幼时为了培养他,是牺牲了许多本该属于他们的机缘的。
    如今,他犹如鱼跃龙门般入了昆仑,哪怕是外门,也是件让他足以自豪的事情,并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修行,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陆贤弟,明天要去琅函馆领取功法,除了少数真传才能修行的高深典籍,别的心法都能任选一本,你想好要挑什么了吗?”一旁的朱承秋笑眯眯问道。
    对于这类上古大派,陆稚川基本什么都不懂,好在路上结识了这么一位倾盖如故的同龄人,在朱承秋的提点下,他也规避了许多麻烦事。现在一听他提及这个,立刻懵了,老实说他之前只是一门心思盼望着入昆仑,却从未想过实现梦想后要怎样。
    “呃……昆仑……”他冥思苦想,脑中把可怜的有关昆仑少有的一点知识过了一遍,忽然想起三百年前传下某个脍炙人口的逸闻,立刻打定了主意:“我要学剑!若是能被玄玑前辈提点一二,此生无憾矣!”
    “小声点!”朱承秋阻之不及,却见周围一同入门的少年们纷纷偏过了脑袋,对着陆稚川虎视眈眈。
    “好哇,又来了个竞争对手!”
    “我意已决!定要以大毅力打动玄机前辈,拜在她门下。你这等跟风的小子,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口胡!我八岁胎息,十二岁就能吞吐剑气,收放自如,玄玑前辈注定是我师父!不服拔剑吧!”
    总算朱承秋反应的快,拉住陆稚川就跑,总算躲过了少年间热血沸腾的打闹争执。
    “这些人……都魔障了吗?”陆稚川上气不接下的地问。
    “玄玑道长是出名的美人,无论容色还是实力,皆是当今许多修士倾慕敬仰的存在,陆贤弟下次切记谨慎,莫要挑起争端,此次有不少人都盼望着拜入玄玑道长门下,你心里打算,自己清楚就好。”
    陆稚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不游玩了,回到房中打了一天的坐,总算挨到了第二日。
    这天,几乎所有人都起了大早,好多人眼下还有黑眼圈,想来是兴奋得一夜未眠的缘故。随着少年们鱼贯进入琅函馆,大家都不约而同发出“哇”一声赞叹。
    之前,少年们还生怕起来得晚了,自己心仪的功法被旁人挑走,没想到琅函馆竟然是如此巨大,让几十位少年普一进入,就像是一小撮盐落入巨缸中,瞬间被稀释得无影无踪。
    这可怎么选啊?
    突然,一个老妪的声音传来。
    “找不到的话,可以问我,琅函馆中的书,没哪本我不知道的。”
    咦,说话的人呢?
    陆稚川左看右看,终于从森林一般耸立的书架中间看到一个高高的书堆。那已经像是一个由各种典籍组成的屋子,想必说话的那位老前辈就在里面。
    这位前辈不会是老糊涂了吧……这么多书,就算只看封皮也要看好几个月,更别说记住每一本的位置了。
    “前辈,弟子家传心法是《离火心经》已经修行小成,如果以此为证,修行哪种进阶功法较好?”有个少年面对琳琅满目的功法,拿不定主意问道。
    “下策为《赤明焕焰总纲》,浅显易懂,进展快,最高能成就步虚修为,正一部区写着戊申那排书架左数第七,第六层第二十四本;中策为《上阳子火龙诀》,难度适中,进展适中,最高能成就元婴修为,太清部,丁亥,左数十八,九层第三十一;上册为《纯阳乾明离火》,晦涩难懂,常人哪怕修行十数载也未必有寸进,但能与若干长生大道之法相印证,成就无可限量,洞玄部,庚辰,右数十三,二层第五十二。你且自行取舍。”
    那老妪的声音毫不犹豫,如数家珍徐徐道来。
    “谢前辈!我选《上阳子火龙诀》!”那少年权衡再三,选了中庸一道,也不失一种智慧。
    毕竟修道之途,要懂得取舍。能真正得道飞升的天之骄子,百万中无一,就连元婴修士也是常人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这名少年也算是知道分寸,没有贸然行事,好高骛远,选了自己拿捏不住的深奥法诀。
    眼见这位老前辈对典籍如此熟悉,许多少年也难耐不住,纷纷询问,那人对答如流,无有疑滞,展现了非同一般的博闻强识。
    随着少年们纷纷拿到心仪的秘笈兴高采烈走出去,陆稚川终于打定主意。
    “前辈,请问有什么大威力的剑术?最好是和玄玑道长差不多那种。”陆稚川满怀希冀问道。
    “嗯?莫非你有血仇要报?”老妪声音有趣的问道。
    “不,晚辈并无什么仇人。”
    “玄玑的剑太走极端,当年总是被她师兄纠正,学什么不好,偏偏学她?我知道本《太极元冲剑意》,中正浩大,攻防兼备,我认为很适合,所以把它推荐给你。”
    话音刚落,一本玉简从某个书架漂浮起来,稳稳落入陆稚川手中。
    他听这老妪对玄玑道长并无敬畏,本就不喜,只是本着尊老的礼节,才勉为其难试阅了下。乍一看,开篇几个剑势果然一团和气,毫无凌厉威猛的势头,更是不开心了。
    “恕弟子冒昧,弟子性格喜动不喜静,这本剑经不太适合……”
    “不,它很适合你。你这种双亲俱在的人学什么苦大仇深?少年时代都有个叛逆期,过了这阶段,这种追求时髦的心态就不药而愈了。”
    一听对方哄小孩一样漫不经心的口吻,陆稚川也来了火气,于是稍微有些硬地回道:“要是弟子不愿意学呢?”
    “可是我已经登记上了。”
    “什么?晚辈从未选过,为何前辈擅作主张?况且,这琅函馆之主是虞龙旌前辈吧?您有什么权力这样做?”
    “他人不在,所以这次由我这个临时工帮忙,遇到我也是你的不幸。”
    “你!”陆稚川气鼓鼓一瞥,从书屋的缝隙中依稀看到一个人影,那人席地而坐,正翻阅着什么,一头柔顺的白发长及曳地,宛若河流从书堆中流淌而过。
    哼,倚老卖老!头发都那么白了,还不多给自己积德!
    陆稚川也不和她直接冲突,他知道功德堂是发布任务的地方,如果这个“临时工”顶替了虞龙旌的工作,却在这里仗势欺人胡作非为,那他一定要去功德堂讨个公道!
    据说,功德堂现在由玄玑道长掌管,她这等性情中人,必不会坐视不理!而且自己还能再女神面前混个脸熟,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倍有面子!
    回去后,陆稚川搜肠刮肚,将今日受到的委屈一股脑吐出来,并转化为一封言辞并茂陈情表,字迹力透纸背,悲愤之情几乎要从纸上满溢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怀揣着这封信件,万分悲戚地走上了前往功德堂的道路。
    一进门,即将面对偶像的紧张感甚至战胜了昨日的不快,他头也不敢抬,扑通跪下,双手高举着那封信,大声道:“玄玑前辈,晚辈有一事相求。”
    “何事?”清冽的女性声音如珠落玉盘,但是那种懒散促狭的语调怎么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陆稚川将其归之于紧张下的错觉,结结巴巴回道:“一言难尽,还请前辈一观此信……弟子日后前途修为,竟被旁人随意左右,那人还对前辈语出不敬,弟子……弟子咽不下这口气!”
    “哦?”
    纸张窸窸窣窣的声音表示她正在看,陆稚川心中有不下一百种推测,但没想到玄玑前辈竟然只是轻轻一笑。
    “哟,对我意见挺大啊。”
    “前辈?”
    陆稚川惊慌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长长的曳地白发。
    “堂下所跪何人,状告本官何事?”
    只见那白发的美丽女子微笑打趣道,但从她菱唇中吐出的,却是老妪的声音。
    “你你你你你你……你竟然是……”
    苍天啊,地上怎么就没缝呢?
    一瞬间,陆稚川简直想找个千斤重的石头,把自己拍晕算了。
    
    ☆、第327章 常断·无生灭(二)
    
    “您,您……为何要、要用这种声音?”
    “昆仑女修没几个,要是用本来的音色,那不就知道我是谁了?这样会引起混乱了,为了维护琅函馆安静的纪律和整洁秩序,我只好装成老婆婆,免得被粉丝认出来。”夏元熙理所当然回答。
    “可是……”
    “你对我给你选的功法有意见?”
    “没……”
    “心不诚。”
    “我真的……”
    似乎看出了陆稚川的言不由衷,夏元熙叹道:“我能看出,你是个有责任感的孩子,只是压抑过久,心中有种激愤,想要出人头地,所以想要一些更为锐气的剑法。但认识自己至始至终的本心最难。人生在世,路上乱花纷扰,常常把一时的冲动当做真心。想一想,你修道的目的最初是什么,是技惊四座,让天下人交口称赞,还是保护自己珍视的人,让他们平安喜乐渡过剩下的日子。”
    左丘伯玉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名看服色是新入外门弟子的家伙,满面羞惭,跌跌撞撞跑出去。
    “什么时候能改一下你这恶劣的脾性。”他皱眉道。
    夏元熙摊着书埋头苦读,也不看他:“我心里不痛快,所以决定和大家分享一下。”
    “……连这等小家伙都不放过,你的下限也真是越来越低了。”
    “这是爱的鞭策。当年我刚入门时候遇到和他差不多的事,只不过对象是师兄而已,那时候真让我无地自容,触景生情,所以和他多说了几句,想来他这回应该明白了……对了,说起来咒水巫教那边的活神结果如何?”
    “和你的预计差不多,只是利用愚民崇拜,折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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