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是不可避免的，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就砸了自家的招牌。不然，我们之前构造的‘清水庄出品必属精品’的品牌概念将会遭受到致命的打击。”
尹国民的声音越来越近，餐桌上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欧阳晴站起身，冲着门口说道：“国民，赵先生，快进来吃饭吧！”
尹国民停下之前的对话，笑着走进大厅。
“在门口就问到香味了，我们今天中午吃的是什么啊？楚华，赶紧来坐下，我们两好好喝上一杯。我昨天刚开了一坛子米酒，早上出门的时候就温着呢，这时候喝正好。”
赵楚华也没太客气，挨着尹国民坐了下来。
欧阳晴给他们两摆上碗筷，把尹国民嘴里说的米酒给端了过来。米酒是早上就煮好了的，一直放在大厅里温着，保持着六十度的恒定温度。
“来，我们走一个。”尹国民和赵楚华干了一杯，大大的喝了一口，感觉浑身都是暖的，之前在身上吹着凉风感觉到的湿气此时也不见了。
“囡囡和正扬要不要也来一点？”尹国民看女儿一直盯着自己，以为她也想喝米酒。
米酒这个东西酒精度数不高，女孩儿喝着对身体好，有一定的补血功效。
这么说着，尹国民伸手拿了两个小杯子，给倒了两杯，送到尹青染和卓正扬面前。
“谢谢爸爸/谢谢叔叔。”
尹青染小口喝着米酒，“爸爸，刚才听你和赵叔叔说我们村的苹果怎么了？”
尹国民本来没想把烦心事告知妻女，听女儿这么问了却也不会隐瞒，就把前因后果给说了。
尹青染越听越觉得怪异，她侧头和卓正扬交换了一个眼神。
卓正扬无声地做着口型：风向。
尹青染微微点头，集中注意力继续听爸爸说话。
“这两个月正是苹果灌浆的时候，果实甜不甜就靠这两个月了，我们一直都有注意果实的光照度。”糖分来自于光合作用，光合作用不完全将会产生酸性物质。
“光照度都是正常的。”赵楚华接口说道：“果实长得也很喜人，个头跟去年一般大。眼看着就要进入收获期。昨天有个调皮的孩子摘了一个红通通的大苹果，一咬却哭了，说苹果酸的他牙疼。刚开始大家还不相信，笑话他。他爸爸是负责采摘果实的，拿着孩子的苹果也咬了一口，立马就发现不对劲。我们组织了一批人无差别选取了二十个苹果，每一个都很酸，完全没有达到预期的甜度。”
尹国民微微蹙眉：“这样的苹果根本不能吃，也不能流入市场。”
赵楚华苦笑：“之前书俊还说要做个网购活动。幸好还没有公布出去。”
“虽然没有公布出去，但是老顾客该知道的应该已经知道了。”尹青染说道。清水庄是实行会员制的，拥有会员资格的客户将会提前得知清水庄的活动和各种概况。四五月正是清水村往年第一批苹果入市的时候，老顾客都在等着呢。
尹青染这句话一说出，在座的人都沉默了。
欧阳晴咬咬唇：“我们先从别的地方买一批苹果来？”
“外面的苹果和我们村的有很大区别。”赵楚华摇头否决这个意见。清水庄的产品优势明显，可口度和外观都和其他地方的不同，广受顾客们追捧。产品一直很优秀，这时候想滥竽充数也是不可能的。
众人都一筹莫展，吃完午饭，尹国民和赵楚华又匆匆忙忙地出门去了。
“妈妈，我和卓正扬出去走走。”
欧阳晴知道女儿是放心不下村里的事情，想要亲自去看看，她自己收拾着餐桌，冲尹青染他们点点头。
“去吧，上山的时候小心点。”
“放心。”
尹青染和卓正扬出了门，却没有跟欧阳晴想的那样去爬果树山，而且沿着稻田一直走。
“风向就是朝那个方向过去的。”尹青染眯着眼，细细感受着气流的运转。
卓正扬四下观察了一下，对比着脑中的地图。
“那里好像是山谷？”清水村四面环山，附近的村庄距离都不远，有一面却是连绵不断的山峰，山峰与山峰之间自然地形成山谷。卓正扬说的山谷就是距离清水村最近的一处。
“我们过去看看。”
尹青染和卓正扬两人脚步轻松，身姿优雅，走在不平且带着泥泞的田埂上却如履平地，脚上的鞋也只有鞋底带了些泥巴，鞋面上干净如初。
看他们两人走路不紧不慢，一步步迈出都好似踩在实地，几个呼吸间却已经掠出近十米，这是他们双修后发现的。
卓正扬自小就跟着习武，他学习的除了保命的招式还有各种养身功法。自从开始双修，卓正扬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功法有了进步，如果不刻意控制，他的招式里甚至能带上传说中的‘内气外放’，跟武侠小说中秒回的剑气有异曲同工之妙。可惜时间善短，他也就是今天早晨的演练的时候运用了一番，还未曾与人交手。
两人动作不慢，很快就到了山谷，一眼望去没有任何异样，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偶尔还有微风吹过树梢带来一阵‘漱漱’声。
“这里有点奇怪。”尹青染知觉很准，敏锐地集中到了一处，她盯着山谷正中间的位置，下意识觉得不对。“卓正扬，我们过去看看。”
“好。”卓正扬眉峰微蹙，握着尹青染的手更紧了些，小心翼翼地迈出步伐。他有些紧张，这地方安静得近乎诡异，让他整个人都绷紧了。
突然，空气微动，卓正扬瞳孔快速变化，握着尹青染的手用力往后一拽，把她整个人都拽到了自己身后。
“砰！”卓正扬下意识地出招，他的腿挡在了一个人的拳头。
此时，整个山谷都变了。
刚才的杂草丛生，树木微微浮动，现在已经变成了淡淡蓝光飘散。
尹青染看向山谷正中央，刚才她一直关注的地方赫然有一株淡蓝色的植物。它的颜色是嫩绿色，好似刚抽出的嫩芽，周围都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把它整个围绕着，让人忍不住心动，这种蓝色比任何的蓝宝石都要漂亮。
“哼，就你们两个毛头小子也敢来干涉小爷的行动？”
卓正扬浑身紧绷着，随时准备出招，他的眼睛直直盯着面前的人，防范着他的一举一动。眼前的男人长相普通，脸上表情却带着扭曲，声音尖细，听在耳中一阵阵反感。
男人眼神晦暗，扫视着眼前的少年人。
“你们现在离去还来得及，不然就别怪小爷我手下不留情！”
那个植物就是气流的集中处，这个山谷四面八方都有‘灵气’聚集而已，最多的地方自然是灵气最多的清水村方向。
尹青染小心地关注着，整个人都呆在卓正扬身后，很识时务地不挑衅、不动作。她精神方面出众，拳脚功夫却不行，一旦发生斗殴只能拖后腿，乖乖地呆在一旁是最好的选择。
男人看卓正扬和尹青染并无动作，眼睛微微一眯，拳头朝着卓正扬就攻了过来。
卓正扬深吸口气，整个身体展开，往前扑去，手掌迎招，浑身气势浮动。周围落地的树叶翻卷而起，朝着男人席卷而去。
男人感觉到这股气势，心下微微一惊。
“你竟然能做到内气外放？”
以武入道，前期就是锻体，感觉到灵气后才是真正步入修真行列。卓正扬刚接触修真，又拥有功法，出手时带着灵气，他们两双修的功法极致高明，此时出手那男人也感觉不出他的真正境界，只觉得他是功夫修炼到了内气外放的阶段。
男人自己已经步入了修炼阶段，等级虽是最低一档，对上没有步入修真行列的内气外放却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只见他微微哂笑：“呵呵，看来还是个好苗子，竟然能在俗世里见到修炼到内气外放的少年。等我得了你的天赋，掠了你的小女友……”
说着，男人得意地笑了起来。
说起来很长，其实只在一瞬。
男人的拳头已经抵上卓正扬的手掌，两股气势撞在一处，空气都发生了暴动一般的轻响。
－－－－－－题外话－－－－－－
从双11开始就被拽去当苦力了，苦逼。
☆、第114章 看和被看
卓正扬真正动手的机会基本没有，他的实战经验全部来自和教练们的对打。他的身份摆在那儿，教练就算是跟他动手也是非常有分寸的，轻易不会出狠招，卓正扬的经验更多的是理论。
这是他第一次对敌，招式方面很中规中矩，还无师自通地运转了灵力，实际效果未知。
卓正扬对面的那个男人却是个亡命之徒，出招狠辣无比，再加上境界上的天生压制，几乎是一接触，男人就判断出了卓正扬的武力程度。
男人手掌一翻，轻微的*撕裂声传来，卓正扬身上的白色衬衫手臂部位已经被撕裂，露出的麦色皮肤上立马出现了五条深深的血痕。
尹青染站在风暴圈外，她唇色发白，下唇有淡淡的牙齿印。距离这么远她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卓正扬那边的压力，她是空间的拥有者，五感最是敏感，几乎在卓正扬受伤的下一秒她就闻到了血腥味。
卓正扬眉目微沉，快速换招，他本来就极聪明，吃亏就吃亏在对敌经验上。当手臂和胸口各出现了不大不小的伤势后，他借着对方的力道在空间翻了个身，双脚狠狠瞪向男人心口。
男人眼光一锐，伸手格挡，四周翻卷的树叶、泥土趁着力道向着他卷去。杀伤力倒是不大，却让男人足够狼狈，浑身上下都粘满了树叶。
“我一定要把你扒皮抽筋！”男人五官扭曲，显然气到了极点，他双手胡乱地拍打了几下身上的脏污，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口风琴。
卓正扬碰到地面的时候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抬头抿唇一笑，嘴角有血丝滑落。
尹青染脸色发白，扶住卓正扬的身体。
她已经后悔了，他们两不该这么鲁莽地过来，这个山谷一点人烟也无，根本不可能有帮手。
对面的人是修真者，耳聪目明，尹青染不敢出声，用眼神示意卓正扬：我们进空间吧？
卓正扬微微扬起嘴角，安抚她。抓着她的手轻轻一握，头摇了摇。
空间内的文献，卓正扬可比尹青染关注的更多，也看得更多，他已经知道了尹青染的空间是多么大的金手指。这个空间一旦被修真界的人知道就会如同一滴水落进了滚油里，他们以后都别想有安稳日子过了。就算卓正扬背景再深厚，能力再强悍，他们两也必须要在重重保卫中生活，这跟失去自由又有什么区别。
眼角看见了对面人的动作，卓正扬右手一用力，将尹青染推了开去。
男人将风琴放到嘴边，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
突然四面八方地空气都朝着卓正扬压了过去，他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小空间内动弹不得。这片区域的氧气急速减少，卓正扬的呼吸开始困难，脸色潮红。
眼看着卓正扬的脸色越来越差，男人嘴角划拉开得意的笑。这个风琴是他难得的机缘，作用是可以瞬间制造出一个压力空间，逐步抽空里面的氧气。修炼者没有达到大成的级别，每个人都需要氧气，就算是闭气也只是将氧气需求量降到最低，实际上必须有空气交换。这样的手段对付高手自然是不行的，他们一挥手就能破除这个小空间，但是对付刚入门的菜鸟却是十足十的好用。
尹青染靠在山脚，双手交握在身前，指节用力掐出白色。
冷静！
冷静！
尹青染，你必须立刻、马上冷静下来！
想想你能做什么？！
关心则乱。尹青染面对任何事情都有自信自己能完好解决，此时却慌得手脚发软，脸色发白。快速地心里暗示起到了作用，她颤抖的身体静了下来。
男人对于尹青染的防备心很低。一直就看着卓正扬把尹青染保护得无微不至，自己受伤了还要提起精神来安抚小女友。他更是没有在尹青染身上察觉到任何异常，以为她就是个普通的小女生，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样的放松给了尹青染机会。
她的体能不行，精神力却锻炼到了极致。想起书上说的，修真者和练武者最主要的差别就是灵气能否吸收、运转，炼体者和精神出众者差别就在虚实之间。
既然是这样，那精神凝集到了极致，是不是也能变成攻击力。
这么想着，尹青染精神高度集中，体内的灵力凝成一条看不见的虚线，狠狠地朝着对面男人的脑袋戳了过去！
“啊！”男人如遭重击，唇边的口风琴从手里滑落。
男人剧痛之下只能做出最基本的反应，他的双手死命抱着脑袋，整个人蜷缩在地上，额头抵在柔软的草地上。
很快，那块草地渐渐被染成了红色，血腥味更重了。
“卓正扬，你还好吗？”尹青染快速地上前，防备着，侧身蹲下，眼睛没有离开男人的位置，急切地问身侧的卓正扬。
卓正扬不断地进行着深呼吸，好一会儿才说话：“可以。”
“我们走着瞧！”男人抬起头来，愤恨到极致地放下狠话，却非常害怕尹青染会再度攻击，甩下这句话一转身快速地掠向远方。
尹青染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那个男人本来就不好看的脸上满是血痕，眼睛和耳朵都有鲜血溢出，虽然没有做到七窍流血却也差不离了，这么一眼望去很有恐怖片的效果。
尹青染没有想去追，她刚才能成功也是占了出其不意，对方有了防备就没那么容易得手了。
“我们进空间，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尹青染五感扫过整个山谷，四周没有人烟，她半扶半抱地撑起卓正扬的身体，就要带着他进空间。
卓正扬抓着她的手，眼神转向山谷中间。
“先把那个东西拿到手。”
尹青染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株诡异的植物已经结出了果实，一个血红色的圆球，它静静地躺在蓝光中，一片和谐。
“囡囡，带个手套去。”卓正扬出言提醒。
“好。”尹青染一翻手从空间里拿出一双塑胶手套带上，轻手轻脚地朝着山谷正中央走去，手指捏着那个红色的圆球，微微一动，不费吹灰之力，圆球已经到了她手上。尹青染回头冲卓正扬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