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闺房之乐
明珠点头答应了。我暗暗想到,定要为明珠安排个出路才好。莫要她落到如同范傥一般跟家里下人抢差事才好。若不是真过不下去了,谁愿意丢人现眼,谁愿意惹人耻笑?
枕流见我不责备明珠,松了口气的样子。
我宽了外衣在榻上坐了,表示没有要走的意思。明珠看见我回家第一天就来枕流房中,很是高兴。顺便很懂事的说自己累了,要休息,就连蹦带跳的跑去找孙麟了。
只剩下我和枕流两个,未免有些尴尬。我没话找话道“这些日子,过的还好吧?”
枕流点了点头,说道“还好。只是……思念主子和明儿。念儿如今没了爹,所以,抱来我屋里了,每日陪着他玩耍,倒是不寂寞。”
我回答他道“那就好,念儿呢?”
枕流道“睡下了,奴才去抱来给主子看看?”
我摆了摆手“别吵他了,让他睡吧。我明天再看也是一样的。只是子玉如今有了身孕,以后念儿要你多费心了。”
枕流乍听子玉有孕,楞了一下,旋即笑开了。连说“阿弥陀佛,这可是头等的大事。恭喜主子。”
我想到子玉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也是一阵高兴。笑了笑。说了句“回头等生下来了,人人有赏。不早了,睡吧。”
枕流含笑过来替我脱了衣裳。
躺在床上,闻到清甜的香气,问枕流“这是什么香味?”
枕流笑道“奴整日无聊,就摆弄些花草。主子枕的枕头里,是拿花瓣晒干了,加了蚕沙填起来的。所以有些花香。”
我笑道“想起来了,你喜欢花瓣。在余杭的时候,我和明儿还去给你摘了好些呢。也不知道明儿带没带回来。”
枕流眼睛一亮,问道“主子亲手摘的嘛?”
我看着枕流肉呼呼的小胖脸粉嫩嫩的,突然很想伸手捏一把。笑道“是,亲手摘的。还是亲手洗的呢。”
枕流的笑容从嘴角一直蔓延到眼底,头微微侧了,眼睛一闪一闪的。看得教人心中微动。
我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脸颊,枕流笑着把脸贴到我手上。触手滑腻,弹性极好,像果冻。
空气中的香味愈加浓烈,隐约觉得这香味很熟悉,在哪里闻过……在哪里?
(后文已删,原为□□,无关情节进展。)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太下作了……
唱歌催眠自己
写过就忘,没有负担。
写过就算,别为难~~~
☆、义山辞馆
折腾了半宿,枕流灌下一碗凉水解了药性,又披上衣服,去偏房里睡了。
床上留下我一个人,骨酥筋软,床单都通着湿意,有心叫人来换过了,可是又懒得手臂都抬不起,索性翻滚了几下,寻了个略干燥些的角落。胡乱睡了一夜。
第二日早上,见淡然端了两碗汤过来。一碗给我,说是补身子的。一碗直接递给了枕流,枕流接过来一口喝了下去,又把碗侧转,对着淡然亮了亮碗底。淡然看着枕流喝了汤,才垂手退到一边。
我心里知道是给枕流避孕用的汤药,故意要和给我的汤一起送来,自然是要枕流喝给我看的。叹了口气,喝了两口汤,味道略为有点腥,但是奇香无比。问了淡月一声“这是什么汤?”
淡月笑答“是百合甲鱼汤,爷刻意吩咐做给奶奶补身子的。”
穿好衣服去了子玉房里,和子玉一起吃早饭。子玉笑问“怎么还跑过来一趟?没料着妻主会过来,只道您就那边吃了呢。”
我看看桌上只有一副碗筷,只道子玉说的是实话,就在他对面坐了,笑道“横竖现在你一个人吃俩人的,厨房预备的也多。我吃你点,也不打紧。”子玉忙命人拿了碗筷等物给我。
吃了早饭正打算去店铺里转悠一圈,门上报说李义山来了。
赶紧到了书房,只见李义山已经在书房等我。见我进来,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迎着我走了两步,才站定了,拱手施礼,笑道“东主一路辛苦了。”我连忙还礼,说道“先生客气了。”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李义山才道“一直腆居东主府上,本是给明珠姑娘伴读。谁知道姑娘去了南方。学生这白吃白住的,实在是心中有愧。”
我赶紧说道“回家耽搁的日子长了,很不与先生相干,先生莫要放在心上。明儿还要拜托先生教诲。”
李义山道“在下正是要说此时,开了春就是春闱大比,学生想去一试,只是如此怕是耽搁了明珠姑娘读书。思来想去,实在两难周全。学生想着,不如东主先另为明珠姑娘请位先生吧?”
我惊道“可是明儿顽劣触怒了先生?还是明儿不思进取先生以为不可塑?”
李义山连连摆手道“断没有这话,真是学生照顾不过来。怕耽误了明珠姑娘。”
我见她态度诚恳,笑道“既然如此,就叫明儿这几个月莫要去吵先生。先生安心读书,待得大比之后再说吧。”
我料想那李义山已经料定自己必中了,所以才有辞馆的说法。只是反正都白养活了她几个月了,一百步都走完了,何必差这么一哆嗦。他中了,自然领我的情,不中也没什么,接着教明珠也不错。
说完了话,李义山要告辞,运有道也来了。三个人凑到了一起,李义山自然不走了。于是叫内院收拾下了几个菜,留了二人一起吃午饭。
席间运有道说起来婷儿,问我怎么安置。我表示我很纳闷,反问道“竟还没送出去?”
运有道被我噎的差点拍桌子,怒道“既然说了给你的,自然给你留着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嘿嘿得笑。说道“现在我可不敢要了啊,你也晓得的,我又娶了一个回来,这还不出三个月呢,再收人总不合适。再说,房下如今有了身子了。可万万不敢让他动气啊。”
听说子玉有了身孕,两个人齐声向我道贺,我谢过了。运有道才说“有了身子不方便伺候你,收个人不是正是时候?”
我经历了余杭一场风情,可再不敢小看堂子里出来的小哥们。这些人从小做这个营生,纵然是本性再好,经历了这么一场,就如同白布沉浸在靛缸里,几年后再打捞出来,心思干净洁白的还能有几个?听得运有道如此说,连忙道“收人自是无妨,可如今还国丧呢,我收的又是堂子里出来的。到底不好。”
运有道见我坚决,也不再勉强,旁敲侧击叹婷儿痴心错付。我装傻充愣,假装听不懂。三个人各怀心思吃了顿饭。又闲扯了几句,就散了。
我看已经下午了。到了店铺也得马上回来。索性等明天再去。转身回了后院。
子玉已经收拾好了南边带回来的东西,把老夫人的留的功课又交给了我。我笑道“这都考校过了。”子玉将盒子双手托了递到我面前,说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种茶人家,怎可一日无茶?”
我只好笑着接了过来,放在桌上。子玉突然问道“妻主,闲坐无聊,不如与奴说说采茶的门道可好?”
我笑道“你这是考我呢。”
子玉笑道“那妻主答是不答?”
我笑道“自然要答。只是不同的茶叶,不同的地方,又不同的说法。你要听哪里的?”
子玉笑道“自然是听咱们家的。“
我闻言坐直了身子,正色答道“凡茶之采摘,宜在谷雨时节,清明嫌早,因茶叶气力不足。立夏稍迟,因茶叶稍嫌长大。故此在谷雨前后为佳,今人饮茶,贵精贵细,谷雨前后茶叶力气初足,香气浓烈,最是上品。”
子玉听完笑着点了点头。我放松了身体,冲他笑道“可答对了?有彩头没有?”
子玉笑道“自然是有的。”
我忙问“彩头是什么?”
子玉指了指床上的针线,笑道“奴亲手给妻主做件中衣,不敢说是彩头,算是奴孝敬妻主的,可好?“
我走过去拿起来一看,中衣已经缝纫好了,正在衣服的下摆绣花。绣的是并蒂莲花旁一对戏水双鸳鸯。我用手抚过子玉的针线,叹道“也太精巧了。穿在里面的衣裳罢了。”
子玉笑道“如今又不让我走动,日日没事做,唯独针织还能做做。给妻主做了这一件,可就不给做了。”
我奇道“好端端的,怎么不给我做新衣服了?”
子玉笑道“难道孩子出来了,小包袱,小衣裳,还有肚兜,鞋袜。杂七杂八的东西多着呢。”
我连忙笑道“那子玉辛苦了。这件我爱惜着些,穿上两年再换新的。”
子玉笑道“旁人的手都折了不成?一件衣裳要穿两年了。”
正说笑着,卫郎的声音从门口响起“谁的手折了?什么衣裳要穿两年?”
我接声道“说你呢,手跟折了似的,嫁了我这么长时间了,连件衣裳也不给我做。害得我一件衣裳要穿两年。”
卫郎笑道“呸!”又转头对子玉道“姐夫你也不管管她,一天到晚胡说,怪讨厌的。”
一时三人插诨打科,在屋里玩笑起来。
一起吃了顿饭,子玉打发我出去睡。我想了想,还去了枕流那里。明珠见我过去了,笑意盈盈的。枕流过来替我脱了外衣。
我先跟明珠说了李义山要参加春闱,过了年不能教明珠读书的事。明珠不以为意道“我如今跟着麟儿姐姐学功夫呢。麟儿姐姐说了,我只要好好下功夫,过两年功夫就能赶上她了。娘你不晓得,麟儿姐姐可厉害了,这么粗的棍子……”说着露出藕节一样一段手臂给我看了看,又道“着人握稳了,麟儿姐姐一掌挥过去,棍子就断了。”
我问道“有谁看见过你们练功没有?”
明珠说道“娘你放心吧,麟儿姐姐每次显功夫都把人支开了。教我拳脚的时候,都是晚上在屋里。只有蹲马步什么的不避人罢了,人都道我们玩笑呢。”
我点了点头。明珠又给我讲了麟儿怎么个厉害法。满意艳慕之色。
我跟明珠说道“那你好好跟着练吧,只是不许三天新鲜过了就不用心了。”
明珠挥舞着小胳膊跟我嚷道“我还要杀阵杀敌去呢!”
我看她可爱,做出惶恐的样子逗她“是是,明珠大将军威风凛凛,威名赫赫,威震四方。”
明珠扑哧乐了出来,依进枕流怀里。枕流含笑抱住明珠。枕流与明珠眉眼有几分相似处,只是更圆润些,不如明珠看起来英气。我望着两人出了会神,明珠就又说自己累了,要去歇着。一溜烟跑了出去。
从麒麟兄妹来到家中,明珠就日日和兄妹二人混在一处。我乐得见明珠和他们相处的好,并不干涉,只是吩咐青芽小心伺候着,别让孩子们争吵,打闹,别伤着了。
枕流见明珠出去了,端水进来给我烫脚。我依在榻上。问他漱石的事。
枕流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我走后金针绣坊派了绣工来过,来跟枕流请教针法,枕流因是我同意过的,也就跟他探讨。漱石开始的时候每日说些不咸不淡的话。后来不知怎么得,突然就转了性子了,绣工来了他也不恼了,反而沏茶倒水的。虽不算多殷切,但依他的性子,也是十分难得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前段时间JJ各种抽,很多留言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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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暗伏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绣工请教明白了针法,也就不常来了,只是偶尔送些东西过来,说是谢礼,也只是些手帕,荷包之类的小玩意,也有给枕流的,也有跟漱石的。因本就是探讨针法结识的。这些东西送来枕流也不疑有他,依样回几件自己的绣品,漱石见了,也就回一两样荷包之类的。
后来中秋的时候,漱石出去了一宿,枕流只以为他是中秋伤情。也没往心里去。第二天早上漱石回来了,看神情又不像是伤心了。
再后来,人就索性没有了。房里的东西都没有带,念儿也留下了,只穿走了一身衣裳,再有就是随身的首饰。连金银细软都不曾带去。
我听完心中暗自疑惑,种种迹象来看,漱石都是逃走了。可是留下了念儿,父子连心,这不正常……而且细软一件都不带走……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琢磨的功夫,枕流已经替我洗好了脚,擦干了。然后站在床边,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我。等我吩咐。
我低着头琢磨,没理他。枕流咬了咬唇,期期艾艾的说了一句“今儿早上起来腰酸的很,走路都晃。今儿晚上,要不……要不……”
我心不在焉听了,随口道“嗯,那你不用伺候了。”
枕流答道“谢主子,那奴才叫疏影过来?”
我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想到盒子里那些东西的滋味,忍不住一阵荡漾,点了头。
没一会儿工夫,疏影过来了。阴着脸,撅着嘴,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我暗暗皱眉,眼见他这副闹小性子的样子,懒得去哄。索性都打发了出去,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
种种迹象,漱石都应该是跟着人跑了。但是为什么跑呢?子玉算的上大度的,虽然有小手段,但只是抑制,不曾迫害。衣食上,没有亏待过妾侍。若是日子过不下去跑了,断无可能。若说为了我穿越过来以后没有跟他同房,也不可能。我穿过来以后在京里也不过两个多月的功夫,这么短时间,还不至于就让人死心了。毕竟他和范徽的本体还有几年的恩爱在,还有一个孩子呢……
孩子,对了,孩子,念儿尚在襁褓中,呀呀学语。又生的粉嫩可爱。就是不相干的人看见了,也不免有几分怜爱之意,何况漱石十月怀胎。竟然就舍弃了?他当真是铁石心肠吗?
细软也不曾带,他就有把握带他走的那个人会一直宠爱他?纵然是一时鬼迷心窍,也断不至于把自己的钱都扔了啊……
几个疑点打心中一过,基本已经确定漱石怕是并非出自自愿。那么,就是让人强行掳去了。可是我这虽然算不上侯门似海,也是分了内外,有几个门人护院的。何人能做到不惊动一人就把个大活人从我后院里掳走?纵然有这样有本事的人,也自有身份。又怎么会为了个已经生过孩子的妾侍出手?
若说是这么大本事的人自己想要漱石,恐怕说不过去。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