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代女人的情感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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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代女人的情感史诗-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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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雨大声地读出来,晓雨赌气说现在不想读,他便气得打了几巴掌,打完后就去做饭了。晓雨捂着脸小声地蹲在地上哭,突然鼻子一热,血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地上,晓雨吓得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就这样一直蹲在那里,地下渐渐地聚了一小滩血,刚巧李红进屋就看到这个画面,赶紧问女儿怎么了,晓雨说爸爸又打她了,李红帮女儿止住血,让女儿坐在椅子上仰着头,擦完地下的血后,就冲到厨房大骂了丁春林一顿。
  李红的脾气也很急躁,生气的时候也会打女儿,但她的“打”大多数都是在女儿的胳膊上或腿上掐一把,或推搡几下,多以吓唬为主,所以她认为她打女儿是可以的。可是丁春林每次打女儿就是真的打,也不管女儿的脸还是身上,一顿巴掌乱扇,李红很怕他会把女儿打坏了,万一打个眼歪嘴斜怎么办!可每次丁春林都不听,她就经常因为打孩子和丁春林吵架。晓雨算是很听话的孩子,胆子也小,每次一见爸爸妈妈发火了就赶紧闭嘴,可丁春林每次骂不上两句就直接动手,所以晓雨心里对爸爸是很惧怕的,在爸爸面前总是小心翼翼地怕出错,可越是小心就越容易出错,越出错就越小心,这就导致了恶性循环,晓雨越来越怕爸爸。丁春林也不是不疼女儿,比如变着花样的给女儿买好吃的,按照他的喜好教女儿玩游戏,小霸王游戏机刚出的时候就买给女儿玩,可女儿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觉得很有挫败感,最后就变成他逼着女儿和他一起玩,而女儿因为惧怕不敢不玩,玩的气氛就总是那么不愉快。
  女儿上幼儿园的时候,大姑夫张卫国帮李红和丁春林调动了工作,从集体单位都调到了国营单位。李红被调到了粮食机械厂的办公室做仓库保管员,丁春林被调到了油厂做供销科采买员。因为是领导的亲戚,厂里书记就给她安排了特别好的职位,本来给李红安排的工作是出纳,但李红说不会干,干不了,整天和现金打交道她不敢,让她做秘书,她说不会写东西,后来只有安排个简单的仓库保管员给她,仓库里的东西出库入库记清楚,每个月盘点一次,只要账目正确就行了。但李红由于文化不高,所以做起来特别吃力,经常上班的时候记不清楚,晚上还要带回家继续做,两个月后,李红自己也知道账目让她记的乱糟糟,到现在仓库里的物品她还认的一塌糊涂呢,无奈之下只好找到厂里书记,让书记给她再换份工作,她干不了。办公室的岗位没有一样是李红干得了的,可又不能让她下车间,最后书记专门为李红设了一个岗位,保管自行车棚钥匙。以前厂里的自行车棚是不上锁的,为了给李红安个岗位,只有给车棚上了锁,谁要是中途要出去,就到办公室找李红开门。李红对于这个安排满意极了,不用动脑,整天就像是来厂里玩似的。由于她没什么事,有的是时间和大家套近乎、搞好关系,所以厂里面几乎是她的人缘最好。
  丁春林的工作是个肥缺儿,油水很大,每次替单位采买东西都有回扣,科室里共有三个采买员,其他两个脑筋很灵活,家里都富得流油,丁春林脑筋转的慢,没有他们那么多“道道”,但整天看着也学会了一些,所以挣的钱越来越多,几年之内,家里竟也富得让周围人都羡慕。因为工作需要,他经常出差,全国大部分城市他都去过了,每去一个地方,他都会带回当地的土特产或这里没有的好东西,周围的亲戚朋友缺钱了,都到他家来借,他们也总是能帮就帮。一次出差,他从上海带回了一台日本索尼的14寸彩电,当时大家都只拿着一个月几十块工资的时候,这台电视就花了将近2000元,那时大陆正在播着香港拍的《射雕英雄传》,吃完晚饭,周围的邻居都搬着小板凳来他们家看。
  李红爱打扮,每次丁春林去大城市出差,她都让他带回当地的服装杂志,她就照着杂志上的衣服给自己和女儿做衣服,每次都她穿了新做的衣服去厂里,大家都争相借着去裁缝店照着做,她竟也引领起了厂里女同志的服装潮流。
  女儿丁晓雨上学后,成绩优秀,从不要他们操心,他们平时也不过问,只是在女儿期末考完试发布成绩后问问考了第几名,女儿也总是争气的在班里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名。女儿的性子文静,平时想要出去玩还要和李红央求,如果李红不答应,女儿也不吵闹,就自己玩玩具或看故事书。
  虽然和丁春林还是经常的吵吵闹闹,但李红对目前的生活基本满意,丈夫挣的多、女儿乖顺、自己工作清闲。
  人都是贪婪的,欲望也是无止境的。当人们挣扎在温饱线上时满脑子都是攒钱过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谁还会有闲心想别的?可一旦物质生活富足了,就会生出更多的需求,比如精神生活。
  三十多岁的李红看着就像二十七八似的,眼睛还是那么水灵,脸上没有皱纹,虽然身体有些发福,但因为个子矮,看着倒觉得喜气得很。
  李红在厂里的人缘好,厂里的年轻人谁对谁有意思都托李红帮忙说,李红就成了年轻人的爱情顾问,顾问的多了,自己便也生出寂寞的心来。她和丁春林日子过的虽然好,但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而且互相脾气都不好,经常吵架甚至打架,所以当她看到别的男人好的方面就会心里和春林做比较,比着比着,心就野了。
  

☆、论精神生活的重要性

  最近,李红的感情生活忽射进了一道阳光,她和副厂长高军好上了。
  高军比李红大五六岁,中等偏胖的身材,浓眉大眼,风趣幽默,喜欢和人开玩笑,有时李红会在他的身上找到张光明的影子。高军虽然爱和大家说说笑笑,但做事情却比较有原则,也黑得下脸,当他冷着脸的时候,大家会立刻止住闲聊,做鸟兽散。比如职工有时候家里有特殊情况,带着孩子来厂里上班,他只允许孩子在父母的工作区域玩,不允许孩子在各个办公室间窜来窜去,看到了就会呵斥,但唯独李红的女儿丁晓雨例外。大家猜测可能是丁晓雨漂亮乖巧,惹人喜欢,不只高军,全厂的人几乎都喜欢丁晓雨,但高军对这孩子也太好了吧,每次丁晓雨来厂里,总是和各个办公室的叔叔阿姨们玩,丁晓雨爱唱歌,这些叔叔阿姨就围着她让她唱歌,她也不怯场,说唱就唱,每当高军路过看到这种情景,就会参与进来与大家一起逗她玩,完全不顾自己的规定。丁晓雨唱完高军就会抱起她去厂旁边的“小卖部”,不是买个“烧鸡腿”就是买个“奶油蛋糕”,只要小卖部里有的、晓雨要的他都买。职工家的孩子都怕高军,见到他都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低头着,尽量不惹他注意,可是晓雨每次见到高军,就喜欢腻在他身边,高军从不嫌烦。因为李红在厂里的人缘好,虽然大家看出来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但也不会说三道四。
  高军的老婆自从生完孩子后就没再上班,整天唠唠叨叨的都是锅碗瓢盆那点事,要不就是张家长李家短,高军想静一静都没办法。有时他盯着老婆那张脸出神:我当初怎么和她结婚了?她的嘴为什么就不能停一会儿呢?她哪有那么多话要说?“诶,高军,我问你呢,你倒是说话呀!”她见高军没反应就高声问。“啊?你说什么?”高军回过神来问。“我说话你能不能好好听着啊?我刚才都白说了,我问你。。。。。”高军的目光集中在老婆的嘴上,只见那张嘴不停地在一张一合,而他却像陷入了无声世界,只见嘴动听不见声音。高军的老婆一边唠叨一边走开了:“我就知道问你也白问,跟个死人似的。”
  高军现在对老婆只有责任,一点感情都没有了,甚至到了嫌恶的地步,每天一想到回家要面对那张脸就感到压抑,要不是因为儿子女儿还没成年,他早就想和老婆分居了,耳根子也能清静些。高军看到李红心情就好,在他的眼里,李红比自己的老婆好太多了,漂亮、爱笑、热情、新潮,虽然三十几岁了,但一点都不老,而且比那些小姑娘更多了些成熟风韵。
  李红虽然很世故,心智却不成熟,总爱做白日梦,虽然这看起来有些矛盾,但落实到事情上就很容易理解了。李红很会算计和别人的来往中不让自己吃亏,说话做事总是不得罪人,但对于自己想做的事情却任性而不计成本。有一次李红买了一件毛衣给婆婆,说是自己母亲送的,后来等了一个星期没见婆婆回礼,就找上门要了回去。还有一次李红买菜,卖菜的多找给她钱了,她就赶紧快速地走了,很怕别人发现了找她要回去。丁春林爱往家里买吃的,她就埋怨说这样怎么攒钱,吃那么好干嘛?可是她自己买衣服从来不嫌贵,而且经常买,她却不算计这个钱了。
  李红对于高军的感情是欣然接受的。虽然她知道高军不会离婚,但她觉得和高军在一起高兴,她的不成熟让她忘记了自己的家庭,她从没考虑过如果家庭破碎了以后日子怎么过、孩子怎么办,她很享受和高军的感情。因为丁春林经常出差,所以他们约会的机会很多,经常都在李红的家里,她告诉晓雨不要告诉爸爸,晓雨也听话,从不乱说,每当她要和高军约会,她就会把晓雨送到赵慧玲家。李红自以为一切安排的挺好、很隐密,可是周围的邻居却已经私下里议论她了:“男人一不在家就领别的男的回家,真没看出来她是这种人”,“你不知道,都是同一个男的,已经好了很长时间了”,“你猜小丁发没发现?”“谁知道呢!”
  李红和高军在一起的时候,会隐藏性格中的缺点,尽量温柔体贴。丁春林是不太会把话说好听,更没说过什么甜言蜜语,李红这些年除了过日子也没体会到爱情的滋味。高军却完全不一样。高军很会哄她开心,而且行为大胆,李红觉得很刺激。就像今天,厂里组织开大会,这种大会每次都是全厂一百多号人全部参加,每个领导的发言都将近一个小时,经常是某领导说“我今天就说两个问题,”结果就说了一个小时,终于这位说完了,另一领导拉过话筒:“我再补充两句”,又一个小时过去了,这种会一开就是几个小时。李红习惯性的坐在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听到领导讲话她就犯瞌睡,坐在后面方便中途溜出去,当然了,这样的位置要提前来才能占到,反正她是全厂最闲的人,她有时间提前来。这几天高军出差,她上班也没了动力,正百无聊赖的昏昏欲睡,忽然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下,抬头一看,是高军!李红瞬间睡意全无,兴奋之情都写在了脸上。高军比了个跟他出去的手势,就弯着腰低头出了会议室,李红随后也弯着腰低着头跟着他出去了。高军带着李红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把门一关就抱住了李红,李红压低声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高军热烈地用嘴堵住了李红的嘴,此时此刻不需要语言,唯有这样才解思念。半晌,李红推开高军,“唉呀,你就不怕别人进来!”高军坐在沙发上,把李红拉到他身边坐下,说:“除了收发室的老余,全厂的人都在会议室呢,哪有人出来。”说着,忍不住拉过李红抱在怀里,手开始解李红的衣服,李红半推半就地说:“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啊?”高军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戏谑地说:“我已经把门反锁了,一会儿你别出声就行。”李红被高军挑逗的闭起了眼睛,阵阵快感使她忘记了一切,他们就这样贪婪的享受着彼此的身体。
  高军偶尔也会出差,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李红带礼物,一件衣服、一双鞋、一支口红等等,李红拿回家丁春林也不注意,李红平时太爱买衣服或做衣服了,丁春林根本不记得她有多少衣服、都是什么样的了。高军冬天穿的毛衣有一大半都是李红织的,每次丁春林问他给谁织的,她都说是单位同事买了毛线请她帮忙织的,丁春林本就心思简单,也不疑有他。
  李红觉得现在的这种日子才有滋味,她快活的忘乎所以。可是老天总喜欢作弄人,当一个人志得意满时,就预示着正有一场灾难要降临,而这场灾难彻底地打碎了李红的幸福。
  

☆、摊上大事了

  1991年的夏天,丁春林出事了。
  丁春林长期合作采买原料的一个客户,连续三次都找各种理由接到货款后并未发货,后来干脆找不到人了。厂里领导报了警,半个月后在外省的一个宾馆内抓住了他。他承认是想携款潜逃,同时为了争取宽大处理,他主动交待了每次收到货款后都给丁春林回扣的事。公安局要找丁春林调查情况,但不凑巧,丁春林正在外面出差,所以公安局通知李红,等丁春林回来后去公安局接受调查。
  李红接到这个通知后,赶紧去公安局找熟人打探消息。李红的舅爷去年刚刚过逝,人走茶凉啊,原来的很多关系都断了,李红试着找到了原来经常去舅爷家的老部下林权,让他帮着打听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林权打听完回到办公室后一脸凝重:“小红啊,这个事情麻烦了,他这个算是经济案,今年又赶上严打,就他这个犯罪性质,属于玩忽职守和受贿两项罪名,而且按照他的这个金额够判个十年以上了。”李红急了:“他们科人人都吃回扣啊,这也算犯法?再说那个客户没发货也不能赖他啊,怎么他还能有罪呢?”
  林权耐心地解释:“小红,你这就是不懂法了,他们厂是国营的,吃回扣是在损害国家的利益,当然有罪,只不过没人揭发检举。再说,他们单位和客户签订的是货到付款,人家都没发货,他就给了人家三笔货款了,这难道没有违规?他这种行为就叫玩忽职守!”
  李红听到这儿彻底傻眼了,她以为人人都在做的事情应该很正常,都是这行的“规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春林怎么那么傻,就让那个客户骗了呢?科里的其他人都没事,就他出事,他这个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就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呢?六神无主的李红问林权:“林叔,那这事要怎么办啊?”
  林权喝了一口茶,想了一下说:“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翻案是不可能了,只能争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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