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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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天诰-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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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势,敢移天换日!”
  这其间必然有诈,朕猜她定是和刚才变作大蛇一样,用一些幻术,来让我等自乱阵脚。是与不是,朕一试便知。
  于是便将双眼一闭,丝毫不去理会那灼热火海,站定不动,果然没有一丝烫热。
  将眼一开,那火海在他眼中,已如无物一般。聂刑呵呵一笑:“不出所料,又是幻术而已,不过这次却比上次逼真一点!”
  对小柔喝道:“快将眼睛闭上!”
  小柔慌忙便闭了眼睛,不过那肉团心哪里有聂刑这般定力,依旧是慌乱不止,全身灼热难当。
  聂刑知她不能抵过,便咬破食指指尖,用血在小柔的心房处,写了一个“定”字,那最后一捺一画,“定”字便化一道金光,往小柔的内心投去。此乃用长生真君肉身鲜血所书安定符,功效又比凡人强上太多。小柔顿时便一片清凉,再无丝毫燥热。
  “咦,怎么突然间不烫了?”她睁开眼睛,见得那团火海,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诧异道,“兄长,刚才怎么了?”
  聂刑道:“刚才是那婆娘的区区幻术,已被朕化解了。”
  老妖婆见又不成功,极为不甘,跺脚道:“好一个区区幻术!小子,姑奶奶我本想对你小惩大诫,杀杀你的威风,孰料你反而更加目中无人!如今你惹恼了你姑奶奶,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聂刑道:“你这婆娘法力不济,还偏爱逞口舌之快!有那本事尽管放马过来罢,朕会怕你半分么?”
  原来那老妖婆平生最恨别人说她不济,一时怒气上了头,也是顾不得其他,心道:“聂刑你好欺负人!本来想逗你玩玩,哪知你问也不问,一上来就下死手杀我,不是我跑得快,早被你一爪抓死!好,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也不与你一般见识,变了条蛇来吓吓你,结果你又跟疯狗一般要来咬我,本姑娘还是忍了。现在你还如此嚣张,轻视于我!真当我怕了你么?此番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叫我白如梦以后还怎么做人?”
  念及于此,乃是狠狠地瞪了聂刑一眼,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第十七章  妖婆(下)

  那妖婆一时怒意上来,便用枯树枝似的十根手指往空中一招,那玉牌如同风筝一般,飘飘荡荡地坠落下来,稳稳当当接在手里。老妖婆咬牙切齿道:“小子,此番是你逼我,可不是姑奶奶我无情!”
  聂刑道:“你有甚本事,尽管使来便是,何须多言!”
  老妖婆听得如此,再不言语,咬破舌尖,将口中的一包鲜血“噗”地往那玉牌上一喷,那玉牌顿时噗呲冒着热气,却把双手合十,把那牌包在两掌心中,举过胸前,口中不住念咒,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聂刑暗道:“这次厉害,倒不像是些骗人的把戏!”
  转眼之间,那风势越演越烈,只差把人吹得飘起,小柔一个不注意,被那股大风刮得直往后退,聂刑连忙上前几步,将她扶住,道:“这风厉害,你万万小心。”
  言语之间,那妇人的身影在风沙之中渐渐模糊,后来更是彻底消失无踪。二人双眼皆是被风沙迷住,本就难堪,哪里去寻那妖婆的踪迹?
  突然聂刑肩上一痛,低头去看时,好家伙,竟有一条竖直的血痕,从肩上一直拖到心口,衣服也如同被利刃切开一般,翻在两旁。不断有殷红的鲜血,从伤痕出涌了出来。
  那妖婆见聂刑挂了彩,心中一痛,也是极其不忍。便藏匿在风沙之中,大声呼道:“怎样,那小伙子。你不是姑奶奶的对手,还是乖乖投降吧,可免你一死!”
  聂刑哪里肯屈服半分,反而放声笑道:“单凭这点小术,也想让朕投降,实在痴心妄想!”
  妇人心道:“看来他苦头吃得还不够多!”
  转眼之间,两条大腿也是分别被那大风割了一下,纷纷涌出血来。那风凌厉,真如钢刀一般,然而钢刀有形,风却是无形,令人无从捉摸,更谈何躲避?
  妖妇又道:“小子,姑奶奶要想杀你的话,你恐怕已经死了一万次了!你还在嘴硬什么?”
  聂刑嘴角轻扯,扬起一丝笑意,道:“你若是杀得了朕的话,便来杀杀看!”
  妖婆怒道:“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五指一弹,一把风刀,直直往聂刑胸口掼去,方才出手,突然心中一惊,“糟糕!白如梦,你在干什么?你这样会真杀了他的!”后悔却已经来不及。那风刀已经当胸而去。
  转眼之间,那风刀已与聂刑只有一尺之距,聂刑突然将身体一转,把那风刀让了过去,一双鹰隼一般的眼睛,朝妖婆这边望来。
  妖婆吃了一惊,难道他已经发现了我的藏身之处了么?不可能,我的身形早已与这周围的狂风合为一体,他必然不能洞见。也许只是从我出手的方向,推测出大概位置。
  而今我只要略略往周围一动,看你又能奈我如何?
  她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顽皮主意:“本姑娘偏偏就要从你身边大摇大摆过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于是果真藏匿身形,朝聂刑身旁悄悄走来。见那聂刑一副浑然未觉的样子,她心中暗喜。
  “哼,说什么赤炎魔皇雄才大略,威名远播,依我白如梦看来,也不过如此!”
  她正得意之间,聂刑突然将头一偏,一股冰冷的目光射来,如利剑一般,直插入心底。她心下顿然升起一股寒意。难道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便已看透我苦修了数十年的法术么?
  哼!
  谁借了你这样大的胆子,竟然敢大摇大摆地来到朕的面前!
  原来那妖婆的行踪,聂刑早已清清楚楚。
  不错,夹杂在那呼啸大作的风声中,只有微微一丝的脚步声,对于凡俗而言,这微微的脚步声更本就无法察别。
  然而朕又岂是凡俗之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尽管朕法身元神都以坏灭,然而数千年的灵性,三界之中又有几人可以比肩?
  当那妖婆来到自己身前的时候,他早已等待多时。
  而要破她的妖法,也是容易得紧!
  他将舌尖咬破,猛地将一口的鲜血,朝那妖婆喷了过去,如同下了血雨一般。那妖婆躲闪不及,被血雨喷个正着。但见她的身形慢慢从风沙之中显现出来,头上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血渍,错愕万分的盯着他。
  她方才所用疾风利刃的法术,是用自己鲜血为引,以手中那块迷魂玉牌为凭,再用咒语法力催发出来,若是被他人用血一喷,那法术立即便破。
  那呼啸的风尘,也立时偃息下来,又是一派天朗气清,风轻云淡,然而她此刻的心境,却大不是滋味。
  “你这只东躲西藏的老鼠,终于还是被逮住尾巴了么?”聂刑冷哼一声,在她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她便懒得去解释什么,只是恨恨的,幽幽地看着他。
  她若是当面硬来,料定敌不过聂刑凶顽,索性将心一横。
  “你要杀便杀,姑奶奶我还怕你不成!”她恨恨地道、
  聂刑也是干脆:“好!那朕便成全你!”
  聂刑杀人,便如同切菜滚瓜一般,从来都不曾手软一分。所以那一只利钩一把的右手,已经向她的喉间逼来。
  她便将头一扬,闭目等死。心中五味翻滚。
  为何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的结局?
  不过此番,聂刑倒不是当真想要杀她。适才她颇为手下留情,聂刑也是心知肚明。然而若不是认得她那类似的法术,还不知要被她折磨多久。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聂刑手一挥,便把她那捏得紧紧的迷魂玉牌躲了过来,往那地上一掼,用力一踩,可怜她苦炼了数十年的法器,霎那间化作灰烬。
  她毕竟没有叫出声来,依旧是仰头着,默默地,恨恨地盯着他。
  “小柔,我们走。”聂刑面无表情地对邹小柔道。
  邹小柔这才回过神来:“兄长,那血灵芝呢?”
  “不要也罢了吧。朕懒得再与那厮纠缠下去。”
  言毕,也不等小柔答复,径直往回头走去。
  他之所以宁可放弃血灵芝,也不愿继续呆在那里,是那个妖婆看他的眼神十分古怪,那其间竟然夹杂了许多的~~
  爱意。
  走出一段路之后,他这才转头对小柔道:“刚才那个女子,十分古灵精怪。”
  小柔奇怪道:“兄长,刚才那不是个老婆婆么?”
  聂刑笑道:“老婆婆?凭她那三脚猫的伪装,也想瞒过朕!或许对凡人而言,她算得上年岁已高,然而对妖怪而言,她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罢了!”
  “兄长何以如此肯定?”
  聂刑道:“眼神。无论一个人伪装得有多好,然而他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眼神,会彻底出卖他。在她眼中,根本就没有饱经沧桑的陈旧感,而是一种鲜活的生机,又带着一分莽撞,一分无知,和一分狂热。”
  以后的事实证明,聂刑对白如梦的这番评价,可谓精确至极。
  与此同时,白如梦在原地踌躇良久,终于一跺脚,将身形一晃,变作了本来的模样,原来竟是一个极其貌美的女子。
  她冲那二人离开的方向喊道:“可恶的聂刑!枉本姑娘盼了这么久,才见到你一面,你便是这样跟本姑娘打招呼的么?“
  便发足疾点,一溜烟追了上去。
  

☆、第十八章  如梦

  聂刑与邹小柔走不多时,背后又有风声响起。聂刑道:“这厮果然要来纠缠不休!”猛地转回身体,已是面有杀气,蓄势待发,突然撞见一个俏美无比的小姑娘,看起来和邹小柔一般的年纪,笑吟吟地看着他。
  那姑娘一席素白纱衣,腰间用一根浅黄色宽腰带收紧,显得格外纤细婀娜。乌黑的发丝如瀑,绑一条乳白的丝带,那丝带挽了个花结,横卧在发间,两端也如秀发一般披洒下来,随风飘飞。
  她又生得白净细嫩,肌肤晶莹剔透,如凝脂一般。双眸似水清澈,又皓若星辰。殷桃小口微启,虽未点朱红,却分外娇艳,呵气如兰,清幽芬芳。
  小柔见得那女孩,不禁呆了。她心中赞叹一声:“好美!”自己与她一比,就像是乡下玩泥巴的野丫头撞见了千金大小姐一般。
  那姑娘美艳照人,不可方物,但将柔荑嫩手抄在身后,扬起头来,把那水汪汪地大眼睛顾盼聂刑,盯着看了一阵,嘟着嘴道:“怎么,不认识人家啦?”
  聂刑道:“你就是刚才那个妖妇么?”
  姑娘道:“对,刚才被你踩烂了玉牌,你口口声声的那个妖妇,就是本姑娘我!”
  小柔一惊,刚才兄长说那老婆婆是个年轻女子,我还不信,没料到果然如此!
  聂刑看也不看她,冷冷一哼,道:“故弄玄虚!这点本事,也敢在朕面前卖弄,真是自取其辱!”
  白如梦不料聂刑非但不吃她的美貌,反而还这样羞辱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道:“聂刑,你好坏!有你这样和女孩子说话的吗?”
  聂刑道:“天下万物,在朕的眼中,通通都是草芥而已!你不必自视甚高,惹恼了朕,也是一般格杀,绝不留情!”
  白如梦自从得了灵智以来,一直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样的冷淡!她又羞又愤,上前两步,便用莲藕一般白滑的手臂,来锤聂刑的胸膛,不料聂刑五指一抓,如铁钳一般将她的手腕紧紧捏住,喝道:“在朕面前,休要放肆!”
  眼见那白嫩的手臂,被聂刑生生抓得绯红,白如梦吃痛,却是十分倔强,秀眉一蹙,既是委屈,又是恨恨地道:“聂刑,快将本姑娘的手放开!”
  那料聂刑非但不放手,反倒是加重了几分力道。白如梦被他捏得又疼又麻,疼得直抽气,却硬是不肯叫出声来,只把眼睛恨恨地盯着聂刑。
  聂刑捏得她格格作响:“再不服输,你的手就要断了。”
  白如梦痛苦得面容扭曲,口里嘶嘶的□□,却是嘴硬:“你愿意,就捏断了吧!反正你也伤了本姑娘的心!”
  “哼!”
  聂刑将她往后一推,把她推出两三丈远,白如梦站立不稳,又被推得跌坐在地上,仍旧是不声张,爬将起来,带着恨意幽幽的盯着他看。
  “小柔,我们走。”
  小柔回头顾盼了她几眼,也猜出了几分味道,心想:“这个漂亮姑娘,定然是对兄长起了心意,却又不愿意让兄长小觑,所以不肯屈服。不过我那兄长心如铁石,只怕要辜负了她。”
  那女孩见聂刑理也不理她,怒声道:“聂刑,你再走一步试试!”聂刑充耳不闻,自走自路。女孩性子也是暴烈,便从怀间摸出一只银针,往聂刑的后心窝打去。聂刑听闻风响,急忙转头,用两只指头将那银针一接,便已接在指间,怒道:
  “朕刚才已经警告了你,你非但不听,还要下此杀手,此番定不宽恕,你受死罢!”
  足尖略一点地,已风一般地冲到那女孩,将右手举起,当头便朝白如梦劈了下去,哪里有丝毫迟疑犹豫。
  白如梦万万不料聂刑真的如此无情无义,一时之间,又气又悲。
  亏我一直将你当做大英雄,大豪杰,你却摆起一张臭脸,毫不拿我当人看待。也罢,也罢,今日死在你手,我也是无怨无悔。
  她闭目领死,心中五味陈杂,绝代佳人,转眼即要香消玉殒,只叹两百余年的苦修。她不觉心中凄凉,有两道晶莹的泪水,从闭着的眼睑滑落下来。
  挡我者死!聂刑暴喝一声,劈头便将掌刀落下,白如梦猛地左肩一阵钻心地疼,睁眼一看,见到聂刑那掌落在左肩琵琶骨上,咔擦一声脆响,那骨头断作两截,剧烈地疼痛让她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朕见你也有几分气节,便放你一条生路。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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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之时,眼前有昏黄的火光跳动。
  一个瘦小秀丽的人影出现在视野里,她并不是聂刑,而是邹小柔。
  “姑娘,你终于醒了啊。”小柔欢喜地一笑,“你足足昏迷了两个时辰呢。”
  她挣扎着爬起来,左肩仍不免剧烈的疼痛。那个聂刑,真的好狠心,我此仇不报,心不能安!
  此时的她,身处于一个两丈方圆的山洞里面。山洞的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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