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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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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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的又一次彻底发泄的机会,大声说道。
  “哈哈,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喝了酒就好了,什么都忘了!”
  又是一番推杯换盏,所有人都醉了。醉了之后,除了长在心上的事,什么都可以忘记。
  “天太晚了,我得回家了”,子嫣突然摇摇晃晃地起身说道。
  “住在这吧,你和美薇住我的床,我们三个睡这里”,何晓勉强保持着一丝清醒说道。
  “不行,我一定得回家,天太晚了,我妈该担心了”,子嫣喷着酒气说道。
  “阿姨不是出差了,不在家吗?”
  “是吗,那也不行,我跟我妈有约定,晚上必须回家!”
  看着子嫣摇摇晃晃地往往外走,何晓用力地挤挤眼睛,扶好美薇,拿起一边的衣服,同样是摇摇晃晃地快步追上子嫣,给她披上衣服,口齿不清地说道:“喝这么多酒,还要回家,我送你”。
  “我去吧”,王宇还算清醒,拉开一旁伏在桌上的石磊,一路歪斜的追来,在另一边扶住子嫣。
  “我没事,你们不用扶我!”子嫣眯着眼睛嚷嚷道。
  “我知道,这不是你扶着我吗?”
  转个弯,来到路口,何晓勉强看得到对面的灯,笑道:“哈哈,绿灯,我们走吧,我还没醉呢,哈哈!”
  “说了你不用扶我!”子嫣一把推开何晓,嚷嚷道。
  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突然脚下一滑,半跪在路上。
  “嘀嘀嘀嘀……”
  没什么车辆的路上,突然急行而来了一辆汽车,速度过快加上路滑,再刹车已然不及。
  借着昏黄的街灯,剩下的两个人,酒瞬间醒了一半。
  “啊……”
  寒风,宁静的夜,传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第六十二章

  无论怎样,生活总要继续。
  离开躺了半个月的家,剪短了头发,住进咖啡厅。穿上往日的衬衫,照照镜子,异常沧桑与失落的模样。
  “何晓,我从没想过你会因此而失去子嫣”,对着镜子,一个人黯然地说道。
  从床下的箱子里翻出了日记,妄图重拾那些往日两个人在一起的痕迹。
  “假如这是我生命里的最后一天,那么这日记便是我曾经活过的证据。”
  十月十八日,晴。
  大学的生活单调而无趣,似乎整个校园只有我在寝室的时候,和几个兄弟在一起的时候才算是活着。今天,那个叫做孟子嫣的女生,又一次地找上我了,自以为和我很熟的样子,非要给我介绍个女朋友。
  她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张口老娘闭口本大爷,吵吵闹闹的,没有一刻安静,跟高中的时候一样,着实让人讨厌。姑娘家就该有个姑娘家的样子,真是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姑娘,像个疯子一样!
  也不知道是那个女生拜托她的,还是她主动的,哼,自己还是个单身呢,却偏要来撮合别人的事。
  十一月九日,阴。
  这个孟子嫣怎么会这么的惹人烦!
  不是已经告诉过她,不要再来烦我了吗,为什么还是要一再地纠缠!
  比起那个她给我介绍的女生,其实我更讨厌她,可是无论怎么对她冷言冷语,她总是不肯放弃,就好像是她要追我一样,甩都甩不掉,真是讨厌!
  她就是依仗着高中的时候,和我是一个班的,就觉得自己和我很熟了,可是我跟她在高中的时候甚至话都没怎么说过,现在一天说的话要比高中三年还要多,难道她自己不知道吗?
  不断地拒绝,却不停地纠缠,真是让人头痛。
  十一月十一日,阴。
  我今天实在是熬不住了,这世上真的这种奇葩,无论我怎么拒绝,她都是笑嘻嘻地继续,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所以,我按着她的目的,决定和那个叫宋佳的女生尝试着谈恋爱了,或许,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可是,我严重地怀疑我自己,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究竟会能相处多久?爱情,不应该是相互的吗,一个人的爱情怎么可能完整?
  我的初恋,就这样交在你手里了,孟子嫣。
  十二月二十日,雪。
  这个孟子嫣倒确实是个有趣的人呢。
  我和宋佳在一起终究是没什么感觉,我又觉得既然自己不喜欢她,也没有必要耽误她的青春,索性就分开好了。
  没想到,我这才分开几天,孟子嫣又一次地缠上我了,还说什么忘记上一段感情,需要的是时间和新欢。
  忘记个屁,和宋佳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你,受不了你的纠缠,只想逃避你,所以才会弄丢了我的初恋,现在又来当起红娘,为我拉起了红线来。
  孟子嫣,真是,让人无语!
  十二月二十六日,晴。
  我服了,彻底地败给了孟子嫣这个女生。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负隅顽抗的,因为结果就是我无论怎样,都是没有任何效果的,这次这个女生叫孙如意,听说她有个哥哥叫孙吉祥,合起来倒是确实有趣。
  这个如意是另一个学院的,有着圆圆的脸蛋,还蛮漂亮的,就是性格有些乖戾,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上孟子嫣的,但是不论怎么找上的,她成功了,她们成功了。
  我的第二次恋爱之旅,准备开始了,而且,全是拜孟子嫣所赐。
  一月十五日,晴。
  结束了所有的考试,进大学以后的第一个寒假就要开始了。
  和如意约好了一起吃个饭,毕竟下次再见就要是过了年以后了,只是没想到孟子嫣也会来,如意说是要感谢她,因为有了她,所以身边才会有我。
  从这点来说,我也确实应该感谢一下她的,如意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感谢孟子嫣让如意来到我的身边。
  吃饭的时候,孟子嫣侃侃而谈,不停地说笑,而且总能讲些好笑的段子,调节气氛。虽然我还是喜欢安静,但是今天的这一餐吃得还是蛮愉快的。
  其实,这是我跟她的第一次正式接触,这个孟子嫣,虽然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但是其实,也没那么让人讨厌。
  心肠很好,很爱笑。
  二月十四日,晴。
  今天是西方国家的情人节,我却在这一天分手了,真是可悲而又可笑。
  明天,姑姑叔叔们会来家里看望奶奶,而农村又没有什么新鲜的蔬菜可买,所以我去了市里,中午的时候觉得有些累,就去咖啡店里坐了坐,人比较多,所以和一个不认识的姑娘拼了桌。
  没想到刚离开那家店不久,如意就打来了电话,上来就说什么你不爱我了,你是个混蛋,容不得我插一句嘴,把我痛骂一阵,最后哭着说道,我们分手吧。
  一个人站在大街上,我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事!
  再打她的电话,初时没人接,后来就直接关机了。这种情况,我也很恼火,却又没有任何办法,真的是,莫名其妙!
  而后,我给孟子嫣打电话,她也是不知,但她承诺帮我问问。
  晚饭后,孟子嫣打来了,我被分手的原因是,某个无聊的我不知道的人,在巧合之中拍到了我和一个姑娘一起喝咖啡的画面,发给了如意。
  仅此而已,甚至没有任何让我解释的余地。
  孟子嫣还说要不要她帮我挽回,解释,我告诉她不用了,不合适了,呵呵,这还解释个屁!
  这点信任都没有,枉我还觉得和她真的谈恋爱了,没有了信任,还谈什么爱情!
  四月五日,晴。
  大一的下学期开始了一阵子,虽然我不喜欢我的这个专业,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所有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毕了业再说吧。
  孟子嫣再一次地找上我了,只是这一次不是给我介绍女朋友了,她说她觉得有些对不起我,她从来就没有什么恶意。
  这一点,我也是承认的,她确实是个好人,只是心肠太好。
  而且感情这种事,怎么也怪不到她的头上去。我跟她聊了一天,反正也没什么课,而且也不上,外语课,两个人都逃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逃课呢,还是和一个女生一起。
  聊了一天,觉得孟子嫣其实也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呢。

  第六十三章

  很早就醒来了,一个人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窗边发呆,回想两个人在一起的那些往事。
  “子嫣,我总是忍不住的想你,如果那天我们没喝那么多酒就好了,而且,你更不该推我那一下!”
  一个人回到学校,来到餐厅,一份习惯性的早餐。可是再也不能和你一起了,蛋黄很噎,不加糖的豆浆很涩。
  终究是难以习惯,一个人。
  在学校走走停停,来到那个两个人常坐的长椅,本想一个人坐坐,可是那里已经有了一对恩爱的情侣,他们笑着,甜蜜。
  “那时候,你总是话很多,不停地说,而后不停地笑,好像长长的一生,不过我们相视凝眸的瞬间。”
  一路行走,一路回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少了你。
  咖啡厅挂了闭店的牌子,一个人站在吧台里,静静地喝一杯咖啡,发呆。一个人最大的苦恼,就是遗忘不了。
  “叮铃铃”,伴着铃铛声,走进来一个姑娘,长发披肩,面容姣好,只是看起来有些疲倦的样子。
  “不好意思,今天我们不营业,你去别家吧。”
  见来人并没有理会自己的话,径直地走到吧台前,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感觉很是眼熟,喃喃地说道:“我是不是认识你,你看起来好像是很熟悉的人”。
  “是,我们是很熟”,沉默了一下,她的眼底沁慢泪水,哽咽着说道:“你把我都忘了吗,我是美薇呀!”
  “美薇,美薇,美薇”,反复沉吟了几句这个名字,记忆里似乎确实有那么一个淡淡的影子,却又一时间难以想起,只好淡淡地笑道:“不好意思,自从子嫣离开以后,我忘记了许多事情,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看着对方的样子,美薇心底抽搐,哭着说道:“我不怪你,我不怪你,可是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我叫何晓”,伸出一只手,淡笑道:“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呵呵,何晓”,美薇跟他握了握手,很是悲伤地说道:“何晓,你好,我叫美薇,我们……我们……”
  美薇几度哽咽,才继续说道:“我们曾经是,是好朋友”。
  “呵呵,不好意思”,何晓淡淡地笑了,轻声说道:“因为子嫣的离开,我忘记了好多事情,其中也包括了你。”
  “没关系”,美薇悲哀地凝望着何晓,伸手摸着他的头发说道:“我不怪你,我不怪你,我们一起坐坐,说会话吧”。
  爱一个人,究竟要爱得多深,才会是这个样子啊。
  “你稍等一下”,何晓看了眼美薇,轻声说道:“我给你泡一杯咖啡,然后我们再聊”。
  “嗯,好”,美薇坐下,看着吧台后,他的背影,那件熟悉的黑衬衫,有些陌生的身影,只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那么真切的痛。
  最后,自己还是败给了她。子嫣,何晓本来就应该选择你的!
  “好了”,何晓递给美薇一杯咖啡,自己在对面坐了,微微一笑,说道:“这里已经停业有一段日子了,我也是最近才住过来的”。
  “我知道”,美薇盯着杯子里那片拉花出来的叶子,轻声说道:“我只要一有时间就会过来看看,这里一直锁门,没想到今天来,竟然开了”。
  “子嫣离开以后,我忘记了许多事情”,何晓面无表情地说道:“对什么事都失去了兴趣,所以我想先关门几天,好好调节一下”。
  美薇浅尝了一口咖啡,很浓,很苦,抬眼看了看何晓,泪水又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你怎么总是哭啊?”何晓伸手抹去美薇脸上的泪水,温声说道:“你也是因为子嫣的离开而很伤心吗?”
  “是啊”,美薇抓住何晓细腻而冰凉的手,哽咽着说道:“我跟子嫣也是很好的朋友,她离开了,我当然也很伤心”。
  “对不起”,何晓抓着美薇的手,低声说道:“原来我们是这么要好的关系,我却把你忘了,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怪你”,美薇有些自责地说道:“都是我的错,我有什么权利怪你呢,只要你好好的,就够了”。
  “嗯,放心吧”,何晓紧了紧掌心的美薇的手,温柔地说道:“我失去的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只要有时间和新欢,我一定会把子嫣忘记的”。
  听了对方的话,美薇死死地抱着何晓的手,大哭。哽咽着说道:“你不要忘记子嫣,子嫣是个很好的姑娘,她是你值得用一生去爱的人,你可以忘了我,可以忘了所有的朋友,但是你一定不要忘了子嫣!”
  “你为什么这么伤心啊?”何晓用另一只手轻抚着美薇的长发,柔声说道:“如果子嫣还在,你一定和她是很要好的姐妹呢”。
  “是啊”,哭了一阵的美薇,抬起头来,眼圈红红地看着何晓,抽泣着说道:“你说,子嫣的妈妈该有多伤心啊?”
  “是啊,该有多伤心啊”,何晓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上次子嫣生日的时候,她刚刚出差,听说要出差一个半月,后来子嫣不在了,就再也不知道关于她妈妈的消息了”。
  喝了一小口咖啡,何晓看着美薇满脸的泪痕,轻声说道:“你还能为子嫣哭,真好”。
  叹了一口气,何晓继续说道:“我已经没有泪水了,就好像我的心也跟着子嫣一起离开了一样,仿佛对一切都没有了感觉”。
  “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美薇尽量地平复了一下情绪,轻声说道:“你需要走出来,你知道吗?”
  “我知道”,何晓面无表情地看着美薇,轻声说道:“你放心吧,好朋友,我一定会一点一点地忘记子嫣的”。
  “不,你不要忘记她,这世上没有比她更好的姑娘了,你要永远记得她”,美薇哽咽着说道。
  “呵呵,我觉得你很不错”,何晓看着一直哭泣的美薇,突然笑笑,说道:“如果我走出来了,我们谈一场恋爱吧,你说好不好?”
  “好……好……”美薇哭着笑道:“只要你能从这件事中走出来,你要怎么样都可以”。
  “那你可一定要等我哦,别被别的男人抢走了!”

  第六十四章

  送走了美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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