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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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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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娘不喜欢的,你送什么都没有用,这样只会让老娘更讨厌,子嫣忿忿不平地想到。
  “怎么了,子嫣?”前台姑娘见子嫣拎着花束出去,空着手回来,有些奇怪地问道。
  “没事”,看了一眼前台姑娘,子嫣大声说道:“以后再来送花的,告诉他,老娘不收,让他拿回去吧!”
  重回办公室,出纳见子嫣扔了花,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这是,好好的一束花,怎么就这么扔了?”
  “不喜欢!”子嫣阴沉着一张脸,颇为不屑地说道:“人让人讨厌,花也让人讨厌,看起来就烦!”
  “你这臭脾气”,出纳无奈地笑笑,说道:“要是有人每天给我送花,我可巴不得呢!”
  “你喜欢,让他追你去!”子嫣随口应道。
  这混蛋,竟然能找到自己的公司里来,真是让人讨厌!
  隔天,子嫣早早地来到公司,果不其然,送花的人,又来了。
  “哪一位是子嫣小姐,您的花,请签收一下”,送花人站在门口,环顾着屋里的三个人说道。
  “哈哈,我没拦住”,前台姑娘看着子嫣,尴尬地笑着说道。
  “我不收,你拿回去吧”,子嫣走到近前,盯着花束,沉声问道:“送花的是方程吧,你告诉他,我是不会喜欢他的!”
  “我就是个送花的,什么都不知道”,送花的人举着一张单子,有些尴尬地说道。
  “那你回去告诉你老板,他总该知道吧”,子嫣轻声说道。
  “那可以,请您签收。”
  “我不收!”
  “我就是个送花的,您别让我难做。”
  “我要是签了,明天你要是再来呢?”子嫣黑着一张脸,有些生气地说道:“那是不是我每天都要收这些讨厌的东西?”
  “我就是个送花的,您签一下就好,您的话我一定帮您转到”,送花人坚持着说道。
  “我不签,我不收”,子嫣摆摆手,阴着张脸说道:“我不让你难做,你就是让我难做,而且,只有让你感觉难,你才会真的帮我去传话!”
  “你……”
  一番努力之下,送花的人终究是没能得到子嫣的签字,只好无奈地回去了。
  在三双羡慕与赞叹的眼睛里,子嫣沉默着回到自己的座位,深呼吸,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
  方程越是这个样子,越是让人讨厌。

  第四十六章

  子嫣这几天过得颇为不平静,送花的人每天都会准时准点的来到公司,见自己一面,被拒绝后再回去。时间一长,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渐渐地有了一些疯言疯语,使得子嫣愈发的心烦。
  现在只是送花,已经影响到自己了,要是哪天方程亲自找上门来,那还了得?
  无奈之下,子嫣只好拨通了方程的电话。
  “哈哈,子嫣”,电话那头,方程的声音明显有些兴奋。
  “花是你送的吧?”子嫣开门见山地问道。
  “嗯,是啊”,方程笑笑,说道:“怎么样,喜欢吗?”
  “不喜欢,而且我也没收”,子嫣冷冷地回道。
  “哈哈,我知道”,方程笑道。
  “我求你,别再送了”,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子嫣轻声说道:“我不可能会喜欢你,你这样做没有一点的意义,只会让我更加的讨厌你!”
  “怎么没有意义,你这不是主动给我打来了吗?”方程愉快地说道。
  “我给你打电话,那是因为你的做法已经影响到我的工作了!”听了方程的声音子嫣更气,近乎嚷道:“妈的,你别再烦我了!”
  “我喜欢你”,方程突然认真地说道:“我只是想要追你,带你走进我的生活,只希望给我一个机会而已,你把我的电话拉黑,用别人的电话打给你,只要一听是我,你又立刻挂断,没有办法,我只能用这种最愚蠢的办法,希望能够感动你”。
  “我不需要感动!”子嫣嚷道。
  “我只求你给我个机会,我真的喜欢你!”
  方程的纠缠,几乎让子嫣有些歇斯底里,一手抚着额头,深吸了一口气,子嫣说道:“我们绝对不可能在一起,我求你,别再喜欢我了!”
  “我只求你给我个机会,因为你还……”
  “你再这样,我就只能辞职了”,打断方程的话,子嫣叹道。
  挂了电话,努力地做了几次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心情重回平静。子嫣突然陷入了一种疑惑,方程是怎么知道自己公司的?
  是何晓,还是美薇?
  何晓的这些天同样的过得有些烦闷,辞职出来已经接近二十天了,他依然没能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
  偶尔的有几家公司通知他去面试,可是结果都是不是嫌自己没有工作经验,就是觉得自己专业不对口,于是在莫名其妙的等消息当中,何晓的心绪越来越不能平静。
  因为这一个星期以来,已经再没有任何的关于面试的消息了。
  每天像个家庭主妇一样,为美薇准备早餐,等她上班以后,打扫房间,洗衣洗碗,下午的时候出去,买些食材回来,而后在饭桌前安静地等她的归来。
  何晓突然觉得自己错了,对于自己热爱文字这方面,有些过分的执着了,所以导致现在自己连一份能够让自己生存的工作都没有。
  可是,如果放下执念,那我也将不再是我了。
  “咔哒”,门开了,美薇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说道:“又下雪了,所以有些晚了”。
  “我知道”,接过美薇的包,何晓轻声说道:“我刚准备做饭的时候,看到窗外飘起了雪,就猜到今天,又要堵车了”。
  洗了手,在饭桌前坐下,美薇轻声问道:“怎么样,今天有没有通知你面试的?”
  “唉”,轻声叹了口气,何晓轻声答道:“依然没有,而且在网上翻来看去,依旧是那几家公司在招人”。
  “你的工作,面本来就窄”,美薇加了一口菜,看了一眼何晓,说道:“我们北方,这方面又比较落后,你的工作确实要比较难找”。
  “是啊”,何晓又是一声轻叹,看着美薇说道:“也不知道我的下一份工作什么时候才会有,这些公司也是,简单的面试,随便聊聊,就觉得我不行,一个给我展示的机会都没有”。
  “你啊”,美薇看着何晓,轻轻一笑,说道:“如果能学着多说话,那你的机会一定会多出很多的,不善于表达,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你的内秀呢?”
  停顿了一下,美薇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明明心里拥有一个世界,可是嘴上却只能说出一间屋子,你这样是不行的!”
  “我也不想这样啊”,何晓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轻声说道:“可是我就是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话多的人”。
  “我知道”,美薇温柔地笑笑,说道:“我也喜欢安静,可是有些时候,我们必须得学着去多说话,与人多交流,只有更多地展示自己,才能获得更多的机会啊”。
  沉默了一下,美薇忽然有些严肃地说道:“其实,我一直有个想法,压在心里好久了,总是不好意思跟你说……”
  “没事,你说”,见美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何晓轻声说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就是”,咽了一口水,美薇盯着何晓的眼睛说道:“就是你能不能考虑换一份工作,编辑的工作这么少,你为什么不能试试其他的工作呢?”
  停顿了一下,美薇继续说道:“我觉得生存才是最重要的,你看你现在,没有工作,还在苦苦地坚持着,我有工作还好,有一份收入,不然你说我们两个吃什么,穿什么?”
  “可是,这一直是我的理想”,何晓抿了抿双唇,轻声说道:“即便是换一份工作,也要是有关于文字方面的才行,不然,如果我换了一份跟文字完全不搭边的工作,先不说我高不高兴,最为让我过不去的是,我背叛了我自己”。
  “可是,我们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啊”,美薇争辩道。
  “我们现在能活啊”,看着美薇,何晓轻声说道:“我的上一份工作,虽然工资低,时间短,可是我也多多少少地攒下了一些积蓄,最少坚持两个月还是可以的”。
  “那两个月以后呢,如果你还是没能找到工作呢?”看着何晓一脸的倔强,美薇柔声说道:“难道要我一个女孩子来养你吗?”
  “不会的,我一定会找到工作的”,何晓坚定地说道。
  何晓的回答,美薇心里稍稍有些失望,一脸凝重地说道:“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贫穷!”
  沉默了片刻,美薇沉吟着说道:“我不想,我们的爱情,输给贫穷”。

  第四十七章

  又逢周末,美薇还在加班。
  何晓简单地收拾了一番,出了门,今天两个读研的室友突然来了兴致,约了子嫣和何晓一起吃饭。
  和美薇的一番交流,虽然心里有了一丝小小的芥蒂,可是并没有改变什么,在何晓的心里永远觉得坚持梦想,并没有什么错。
  只要不会饿死,在梦想的道路上就是快乐的。
  约的饭店并不远,就在学校的附近。抬头望着店名,何晓嘴角挂起一丝微笑,这家店是大学四年,寝室的四个人吃得最多的一家店。
  想想四个人第一次吃寝饭,大家都还不怎么熟悉,在酒精的诱导下,来自天南海北的四个人,嘻嘻哈哈,许下了一辈子的情分。
  只是在分开以后,却又不知何时能够再见。
  “三儿,你怎么才来啊”,眼尖的王宇看到何晓后,嚷嚷道。
  “是啊,怎么这么慢,你在晚一会儿,我们三个可就饿成相片了!”石磊不慢地说道。
  见子嫣正手托腮地看着自己,何晓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笑笑,说道:“你怎么这么快?”
  “哼”,子嫣翻了个白眼,轻声说道:“吃饭不积极,做人有问题!”
  “哈哈”,王宇大笑,说道:“还是子嫣懂事”。
  “那是”,石磊也是大笑,附和着说道:“这小三儿就是欠教育”,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女朋友呢,怎么没带过来?”
  “她在加班呢,一直很忙”,何晓笑笑,轻声问道:“你们点菜了吗?”
  “点了,你再晚来一会儿,我们都吃完了”,王宇轻声回道。
  “这不才到吃午饭的时间嘛,你们慌什么?”何晓看了看时间,笑道。
  “哎呀,这不是我们哥俩没吃早饭嘛,饿呀”,石磊辩解道。
  “怎么?”看着石磊,何晓笑着问道:“就等这一顿饭,放开了吃了?”
  “对呀!”
  “你们两个真是!”何晓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突然换上一脸生气的表情,说道:“不过,点菜你们都不等我,这一餐,我可没钱!”
  “小三,你变了”,石磊离开自己的座位,来到何晓的身边,一手搭着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我印象里的何晓,一直都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视钱财如粪土,看富豪为草芥,但是有了女朋友之后,你变了,变得小气了”。
  “死开”,何晓一把推开感慨当中的石磊,一脸的嫌弃,笑着说道:“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还是这个死样子?”
  “不是怕你认不出我吗?”石磊大笑道。
  “呸,就你那死样”,子嫣喝了一口水,不屑地说道:“化成灰都是那么猥琐,谁能忘得了!”
  “哈哈,说得好”,听了子嫣的话,何晓与王宇两人都是拍手叫好。
  “唉,你们不懂”,石磊轻轻地摆摆手,一脸坦然地说道:“我那叫做游戏人间,身在花丛中,片叶不沾身,这是一种生活的态度,怎么就成了猥琐了?”
  停顿了一下,石磊看着子嫣,继续说道:“何况你怎么能说我呢,我那么尊重你,我可从来没对你说过只言片语,不敬的话啊!”
  “哼,你敢,我娘打不死你!”子嫣不屑地说道。
  “哈哈,那是”,看了一眼何晓,石磊和王宇均是微微一笑,附和着子嫣说道。
  不多时,菜品已经上全,何晓盯着一桌子的菜,微微一笑,心下升起一股暖意,即便是自己不来,桌上也绝不会出现任何的一道自己不喜欢的菜。
  如果细数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那么桌上的这三个人无疑都在其中。
  “小三儿”,王宇看着何晓,轻声说道:“听子嫣说你女朋友是和你一起合租的,而且你们特别的般配,什么时候领出来让兄弟们见见啊?”
  “你们两个不是一直都在忙嘛,不然早就见了”,何晓笑着说道。
  “嗯,这一阵子,一直在帮导师做一个课题,却是忙得不可开交”,石磊一脸不愿地说道。
  “不过,现在好了,课题做完了”,王宇轻笑着说道。
  “是啊,不然两位大忙人怎么有空找我们吃饭”,子嫣一脸不满地说道。
  “唉”,王宇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也不想的,谁能想到刚一开学,就能遇到这种事,而且,你们知道的,我们两个,嗯,学习上……”有些尴尬地笑笑,王宇继续说道:“学习上要差一些,所以做得时候比较吃力,可是导师已经选定我们了,只好加倍的努力,拼命地学习了”。
  “哈哈,但是这几个月,我们两个收获可是巨大!”石磊得意地说道。
  “怎么,两位经济学硕士,在祖国的北疆,冉冉升起了?”何晓笑着调侃道。
  “哈哈,那是”,石磊直感觉何晓的马屁实在是拍的自己舒服,不禁更加得意,说道:“冉冉升起了!”
  “哈哈。”
  四个人愉快地吃完了饭,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了,王宇和石磊说下午还有个会要开,便急匆匆地回去了。
  子嫣和何晓见没什么事,便决定再回学校走走。
  冬天的校园,在外面的人很少,都是穿着厚重的外套,急匆匆地走过。
  虽然有些冷,但是两个人依旧慢慢地踱着步子,故地重游,在乎的是一种心情。
  “你还是没能找到工作?”子嫣轻声问道。
  “是啊”,何晓抓抓头发,轻声应道:“只有寥寥的那么几家在招人,我基本都已经去面试过了”。
  “没事”,子嫣挽起何晓的胳膊,轻声说道:“相信自己,总会找到的”。
  “唉”,叹了口气,何晓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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