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游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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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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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点点头,自言自语道:“那元直凭什么以为,我帮他呢?”

黄氏问道:“元直要夫君帮什么忙?”

诸葛亮道:“他最近要来拜恩师,希望到时我也能一起去恩师家,求恩师对士元施加影响,让他脱离周瑜的江东军。”

“哦!”黄氏磨墨的纤手一顿,他们虽然住在远离城市的郊区,但消息并不闭塞,最新的前线消息往往在十日内便都大致能知道。庞统和徐庶之争,一直是最近月余各位在野贤良的主要话题。

“既然这样,元直何不去求水镜先生?先生不是他和士元的师傅么?”

诸葛亮道:“正因为士元和元直都是水镜先生的高足,水镜先生才不便做左右袒。”

黄氏微皱秀眉,沉吟道:“但元直没有到么,现在他们是各为其主,别说庞公,就算水镜先生也愿意帮他,以士元的脾气,又岂乖乖听从?”

诸葛亮道:“我瞧元直只是顾及师门脸面,不和士元兵戎相见,所以才到庞公这里求助。虽说各为其主,但士元帮助江东孙氏攻击荆襄,毕竟令多数前辈和同道不满。我昨日去襄阳,见着大姐和姐夫,他们对士元的行径就很不解,弄得他们蒯家极其被动,族中精华,都不得不率军出征。我没敢去蔡家,舅舅现在估计恨不能吃了士元呢。”

黄氏道:“舅舅自取其辱,又能怪得何人?”

诸葛亮微微一笑,心:“小英也不喜欢她这舅舅。”

黄氏的舅舅,便是蔡瑁。她母亲是蔡瑁的姐姐,也是刘表后妻的姐姐,所以自诸葛亮17岁成为黄承彦的女婿之后,就和蔡瑁、刘表都是亲戚了,蔡瑁是他妻舅,刘表是他姨丈。

黄氏了,问道:“大姐和大姐夫不在房陵么,现在怎么都在襄阳啊?”

诸葛亮道:“嗯,周瑜攻占江陵,等如是在姨丈胸上狠狠插了一刀。所以姨丈发了狠,现在荆州所有能打仗的官吏,全都调到了襄阳城里。”

黄氏起早间诸葛均说到的宋忠其事,问丈夫。诸葛亮轻叹道:“也是被士元牵累的,他自己为孙家做事也就罢了,但不该劝诱潘睿和董允,姨丈认为他们三人都是宋老大人的生,所以招了他回去,责问他如何授徒的。”

黄氏很是气愤:“姨夫如何能这般对宋老大人?”

诸葛亮摇头:“这话你出去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听大姐夫说,现在姨丈几乎失去智,稍有触逆就动怒。”

黄氏担心道:“那二姐夫他们,岂不很危险?”

诸葛亮的大姐和二姐分别嫁给了蒯家的蒯祺和庞家的庞山民。蒯祺是蒯氏家族仅次于蒯良、蒯越兄弟的干才,现任房陵(治今湖北房县)太守。庞山民则是庞德公的儿子。

“那倒暂时不,恩师是襄阳士子们的领袖,外面现在强敌逼境,姨丈还不至于那么愚蠢,要跟庞家过不去吧?”

“嗯,最好咱们最近去庞家一趟,见见二姐他们,顺便也跟恩师聊聊。”

诸葛亮诧异地看妻子一眼:“你是说,我们帮元直一把?”

黄氏道:“帮谁不帮谁,这是夫君的事,我没有异议的。不过恩师和二姐那里,总该去看看的。”

诸葛亮若有所悟,缓缓道:“那么我就给元直回信了。”

黄氏一笑,继续磨墨。

※※※

油口至襄阳的直线距离,大约有四百里之遥,加上途中易船、换骑、躲城、绕路等等麻烦事情,渡长江,走枝江,越当阳,穿中庐,过漳河,奔宜城,一路上足足走了二十天,才到达襄阳城南的一个小镇,名叫欧庙。

我们到镇上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夜幕将临,繁星渐出,只是天上没有一丝月亮,令人感觉有点奇怪。

徐庶找了户中等人家,给了那家人几贯大钱,得到一个单独的庭园,让大家住了下来。

那院后有几个比较宽敞的房间,一人一间,倒也舒服。

随我和徐庶来襄阳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部曲右司马宋定,另外一人,却是从长沙过来的桓嘉。

虽然是草房,虽然门外不时刮过很大的凉风,可是坐在屋里,仍然感到很热很热。

我看看盆中那颜色已很浑浊的洗脸水,摇了摇头。

毕竟快六月了!这个时代里,夏天就是难过。

我卸了外衣,慢慢走出房,来到天井院,一眼就看到宋定。他光着上身,下体穿了件犊鼻裈,正四仰八叉地倒在院中一块硕大的青石板上,口中呼呲呼呲直冒白气。

我不觉微笑,走近前去,道:“老宋啊,天很热吧?”

宋定啊了一声,说:“是啊,热死我了。”忽然到,自己怎能在主公面前赤身露体,高卧不起呢?这一急,身上顿时雾气大增,全都热将起来,便要翻身从石板上下来。

我忙拦住他,道:“行了,行了,你就当我没来,天这么热,不必拘泥小节。”

转过身,向院外走去。

忽听后面有人叫道:“师父,师父。”

回头一看,却是桓嘉,他也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犊鼻短裤,快步走过来,双手端着一个木桶,里面全是凉水。

“师父,冲一冲吧?”

我道:“我就不用了,你给老宋。”

桓嘉道:“刚给宋大哥冲过,这桶是给师父的。”

“专门给我打的?”

他自己也满头满脸的是汗,却还忙着先给别人打水冲凉,单是这份心意,就不能不感动。

“那……好吧。”

宋定这时也跳了起来,道:“主公,你来躺这里,冲着特凉快。”

我瞪他一眼。出来都快一个月了,这人怎么还是毫无长进。

宋定被我瞪得一愣,桓嘉忙道:“宋大哥,你快去拿条干净布巾来,给师父擦身用。”

宋定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忽然明白过来,大嘴顿时发出“啊”的一声悔叫。

我道:“行了,行了,老宋你快去吧。”

宋定道:“是,主公……人。”急忙向屋里走去。

我差点没气晕过去,交代他多少次了,怎么就知道主公主公的。

桓嘉让我摹仿他们俩,脱得溜溜的,躺在大石板上,一桶冰凉凉的井水当头一淋,果然暑气大消,清爽许多。

宋定拿了一大块布巾出来,要给我擦拭。

我急忙夹手抢过,道:“我自己来。”

让部下大将这么伺候我,我可从来没过,更没干过,心:“你要是个美女还差不多!”

宋定嗬嗬地笑了,说道:“小的原来在孙伯符将军属下时,经常为他擦拭身子呢。”

我心:“孙策?听说那人喜欢男人更甚于女人,说不定是个BL,我能跟他比么?”看看宋定魁伟壮健的身体,忽然对自己这种法感到恶心,再说宋定这家伙一点也不懂得如何伪装自己,不跟他说了。站起来,道:“你们先凉快着,我出去遛遛。”

宋定道:“小人保护主人去吧?”这儿他起该怎么说话了。

我扔下布巾,抓起自己的衣服,边穿边闪:“不用,不用,我就在院子外面走走。”

我走的是侧门,一出了院,前面就是一片黑黑的野地,我眼神好,偶尔可以看出田中的稻穗摇来摆去,这应该是几亩已经接近能收割的稻田,远处隐约传来夜枭的低鸣和野狼的闷嗥。

天上有几颗零散的小星星闪烁着,不过对照明毫无帮助,我穿好外衣,深一脚浅一脚,随意地走着。

绕过稻田,走近一条小溪,溪水轻轻地淌着,青蛙的咕叫越来越杂。

好一派田园风光。

忽然间,鼻前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

很奇怪的香。

不是饭菜中的油香,也不是女儿用的脂粉香,那是什么?

忽然明白,那是……药。

什么药,竟然这么香?

摒住呼吸的同时,我已同时后退三步。

未知深浅,先图自保。

骤然,一道锐利寒气,直逼我的后心。

直至感觉到明显的寒意,我才听到剑气破空之声。

然后是那人低声的喝叫:“看剑!”

好快的剑!

我身子蓦地停下,似乎原本就准备停下一般,然后以几乎很后退一样快的速度再往前冲。

暗中的敌人没有料到这一点,因为他以为我不敢。

但只是很短的几秒种。

接着,我的后心再度感受到冰凉。

好轻功!

心中苦恼地赞叹一声,我不得不使动秋风扫的心法,前趋后闪,左躲右避,先保证身体不受伤。

依这敌人的实力态势,我只要中了一剑,很可能小命堪虞。

但无论怎么闪,那道寒气总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重新凝聚成形,令我不敢使足身法,强行破袭而去。

这是什么类型的杀手,居然有这等好的功夫?

忽然,火光一闪。

一人用一种很平静但却的确非常意外的语气道:“‘俏杀手’,是你?”

那道寒气微微一滞。

我抓住这难得机,起瞬间所能凝聚的最强一口真气,连使了三四种心法,身子如灵蛇般扭曲怪异地变速奇行,摆脱了被他气场控制的困境,在离他丈许的地方,才敢转回身来。

火把下,我一眼看清了对面这杀手的真正面目。

“好功夫,你是谁?”我言出由衷。

我几乎不敢相信,刚才险些刺杀我于无形的超级杀手,就是对面这个美少年。

“嘿嘿!”那少年冷笑。他笑得很阴、很冷,也很好看:“你也很不赖,不愧是飞帅。”目光暴射如冷电,罩在我的脸上。

竟然是控制心神的功夫!

我毫不畏惧,一双眼灼灼逼视着他,冷哼一声道:“你这功夫遇到我,就不太中用了!”心中却大起警惕。

互相凝视片刻,俏杀手忽觉目中微痛,忙转开眼睛,心下怒气更盛:“哼,别看你狠,我天天晚上来找你破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撑几何。”

我轻出一口气,知道自己的“黏音迷意”催眠内功尚胜他一筹,却也暗暗惊异:“这人擅长暗杀,若是阴魂不散死死缠着我,岂不麻烦?他到底是什么人?”

俏杀手目光一斜,阴森森道:“徐庶,你为何搅我好事?难道非要我先杀你不成?”

高举火把的徐庶冷冷盯着他,道:“徐中流,徐庶之命,你若杀得,尽管拿去。但在我主面前,却不容你放肆。”

原来是他?我骤然一醒,难道他就是暗徐家“清风五子”中的“埋黄”徐中流?

俏杀手喝道:“这可是你说的。”暗暗调匀一口真气,蓦地扑出。他是顶尖的杀手,轻功在江湖上的杀手榜中数一数二,把握杀人时机的技巧更出类拔萃。但见一道寒光电射而出,疾奔徐庶。

徐庶亦非弱者,而且已有准备,右手火把迎面一挥,后退一步,左手已拔出一柄铁剑,“唰”一声斩了过去,正是一招“风助火势”。

这一招攻守兼备,更借上火把的威势,迫得对方定住身体,落了下来。俏杀手赞声:“好!”手中丝毫不停,跟着又是连环三剑。徐庶咬住牙关,奋力拒敌。

只听一声清喝:“着!”徐庶疾退数步,火把一晃,险些脱手。

原来他右肩已中了一剑。

俏杀手俏眼瞪起,抢上一步。忽然侧面衣袂闪动,我闪身已站在徐庶前面,横剑挡住他剑势,沉声道:“你好卑鄙!”

俏杀手哼了一声,道:“我本杀手之首,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看我一眼,冷笑道:“久闻飞帅精通剑法,今日我就领教一下!”

缓缓后退几步,凝气运转全身一周,脸上气度已变,一片庄严肃穆之色,诚心摒意,双目盯着自己的剑尖。

我微微一怔,以他杀手阴暗之身,居然能行剑客正大之礼,实在是稀罕之极,心中大是惊讶,默运真气,暗做准备。

此时圆月忽现,柔和的光芒开始映照着冷清的大地。徐庶丢了火把,看着这边的景况,心中微感紧张,道:“徐中流今晚的表现,似乎很反常。难道……”

俏杀手左手自然垂落,捏住剑诀,右前臂缓缓抬起,直到剑身与肩平行,停顿片刻,忽然闪电回收至左胸,剑尖指天。剑脊一道寒光闪动,配合着他冷焰逼人的双目,煞是威风。

我一怔:“乾坤剑派的正宗剑法‘兰叶剑’!”

俏杀手嘿地一笑,道:“正是。”心下暗暗烦躁:“这人心神已分,可手眼腰膝步,还是处处门户精严,并无一丝可以利用的漏洞,武功底子真是扎实之极,一举一动、随时随地都是可攻可守的高级姿势。他功底如此之深,今日我要以正招取胜,可真比登天还难。这可如何是好?”

我哼了一声:“自甘堕落!来吧。”

俏杀手目中异光一闪,掌中长剑突然在空中“爆”地一响,剑体震裂开来,碎片四溅。我还尚未明白怎么回事,俏杀手左手扬起,一股强大劲气挥出,嗤嗤连响,数束乌光射出,“叮当”声不绝于耳,几十片长剑碎片夹杂着不知什么暗器,一齐向我射来。

我微皱眉头,不敢怠慢,长剑缓缓在身前挥动,自左而右划了个半圆,空中飞溅的暗器一碰上长剑,立被吸住,牢牢附在剑脊上。一个半圆下来,十之七八的暗器已被清除,剩下少数漏网的细小金针碎剑,或躲或捉,自更奈何我不得。

俏杀手喝道:“好功力,飞帅,再试试我的埋黄手。”双掌一错,猱身而上。

我见过他暗徐家两位师兄弟的掌法,知道利害,心:“任你阴毒,遇到我九阳神功,也是无用。”道:“好,看你什么花样。”抛下长剑,觑准俏杀手掌势来路,左拳虚晃上扬,封住他右掌来势,右拳直击而出,隐隐挟有风雷之声。

俏杀手嘴角微带笑意,心:“你以为内力胜我,就可不惧我掌力之毒,这可全错了!”拳掌相交,二人神情都是一变。

俏杀手只觉体中一阵血气翻腾,内息大乱,他本来就没打算和对方硬拼,急忙借力疾退数丈,竭力调匀真气。那边我惊怒交迸,身形如影追至,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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