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游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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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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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的最新消息不断传来。

芒砀一线,曹操以曹洪为主将,李典、曹真、蔡阳等为辅,率领两万大军,进驻汝南郡,开始了围剿刘备军的行动。另外,曹操遣张辽引三千军,东入谯郡,为曹洪军侧翼。

西线,夏侯渊帅军一万,西出虎牢,增援洛阳守军,另有马超一部西凉骑兵配合行动,伺机与黑山黄巾军决战。

在东南,庐江孙权军前锋凌操、黄盖一部约五千人,已南下至寻阳一带(今湖北黄梅西南),距夏口不过三百里,军秣马,准备攻击。

“才到寻阳?这么慢?”我坐在榻上,稀里哗啦地喝着肉粥。

“柴桑的吕范有什么动静?”徐庶盯着地图,歪过头询问来报告的探子。

“回军师,柴桑方面毫无动静。”

“哈,这真奇怪了,柴桑离夏口也不过三百多里,孙权要攻黄祖,不就近从柴桑出发,怎么大老远的从庐江过来,却又停在了寻阳这么老远的地方?”

徐庶抬起头,笑道:“主公,咱们白看戏的,怎么能苛求人家?”

我也笑了,一口喝完碗里的稀粥,舔两下,把剩余的肉渣也咽到肚子里,随手丢下碗,道:“孙权这臭小子,演砸了朱然这一出,现在又开练凌操、黄盖,这出把戏是演给黄祖看呢,还是演给我们看的?”

徐庶道:“当然是首先让我们来看了,恐怕还让蔡瑁看看呢。南昌有什么情况?”

探子道:“回军师,周瑜和朱治每日正常操练军卒,亦无异常举止。”

徐庶点点头,吩咐那探子:“继续打探,尤其是南昌周瑜军的情况。”

“是,军师。”那探子出去了。

“这帮鸟人,倒很沉得住气。”我悻悻道。

徐庶笑了:“他们再沉得住气,又怎么及得上主公你?现在已日上三竿,却还高卧不起。”

我舒服地往榻上一躺,呻吟道:“我病了,我需要休息……”

徐庶哈哈大笑:“再过几日,就是主公大喜的好日子,看来主公要带病娶亲了。”

我扭扭身子,皱了皱眉:“别这事好不好?对了,这几天见着阿袖么?”

“哦,这倒没有,听桓嘉说,她似乎哭过一场,然后就再没有别的什么举止了。”

我心里哼了一声,知道徐庶军务繁忙之极,现在根本就没时间去关心那小丫头。

“主公,有贵客求见。”部曲司马张南一步迈了进来。

“谁啊?”

“他自称南阳张机。”

“张机?……啊,张仲景?”我忽然醒悟过来,急忙从榻上跳了起来,冲将出去。

那是当今天下第一号的神医啊!

府门外站着一个老人,面色红润,精神内敛,果然是在襄阳见过的神医张机张仲景。

当日相,张仲景是去找王粲复诊,并没有注意到我,所以只能算是有半面之缘,我见过他,他没见过我。

我大声道:“张神医,欢迎来到长沙!”

张机道:“阁下是……”

徐庶从后面跟出来,忙介绍道:“这便是我主飞帅。”

张机一愣,施礼:“失敬!飞帅威名,老朽闻之久矣!”

我上前握住他手,道:“张神医太客气了,不知道什么风把您给吹到长沙来了,真是长沙之福啊!”

张机直起身,上下看我一眼,笑了:“闻得飞帅有恙,老朽特来医治。”

我脸上一红,靠,穿帮了!就他这双神眼,如此锋利,一针过去,还不把我穿个透?再说,我这么欢蹦乱跳地跑出来,再糊涂的人也知道我肯定没病。

四下瞅瞅,就他身后站着俩,这官邸大路上,还真没有别的行人。

张机松开手,退后两步,又把我仔细看了几眼,摇头道:“飞帅这病,很严重,很严重啊!”

“啊,很严重?”老师,别吓唬我。

“医分六经,曰太阳、少阳、阳明、太阴、少阴、厥阴。飞帅之疾,部分循经由太阳传入少阳,这尚不难调治;难在另一支已隔经传入阳明,若不及时用针下药,一旦进入厥阴,再医就难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怀疑地看着他,要不是知道他流传千古的大名,我真要喝令左右,把他当江湖骗子赶出长沙城了。

徐庶比我紧张多了,忙问道:“那张先生,您看我主这病……”

张机道:“飞帅之疾,还在三阳,所以病势亢奋,却难自觉;再过数日,便转入三阴,渐至虚弱,那时飞帅头晕眼花,上下不适,就有些麻烦了。我开一个方子,飞帅依方敷服,大约有月余时间,即可康复。”

我横了张机一眼,心:“说我病势亢奋?我这是人家曹操尊敬贤士的作法。乡下人,没见识。”

徐庶笑道:“张神医远来辛苦,快请入内看座。”

张南现在是我的部曲司马,也就是我的卫士长,他看看我,只穿着内衣内裤,还光着脚丫,心:“果然是神医。跟主公这两个多月以来,从来没见主公这么激动过,今天似乎是有点亢奋。”

张机道:“哦,别忙,我还有两位同伴,要先介绍给飞帅。”

我和徐庶都是一愣,不是你徒弟?

张机回过头:“二位,别老站我背后啊,请到前面来。”

身后那两个人应身走上前来,拱手为礼:“见过飞帅。”

他俩一迈步,我就知道刚才确是看错了,单是这份稳健扎实的武功底,就不是张仲景这不谙武道的医生教得出来的。

这二人都是一身灰衣,个头也都差不多,看上去都很年轻,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前面那人略瘦,亮着一双眼,定定地打量我。后面那人身材还算匀称,但长着一个大头,脸颊很胖,一眼看过去,不是太协调。

请问两位贤士姓名,那瘦的叫陆子云,胖的叫苏君宇。

张机道:“这二位小兄弟是蒯子柔先生的朋友,都是精通军机的将才,蒯先生说飞帅正是用人之际,知道我要南下,请我专门带他们来见飞帅,相荐给飞帅。”

我一怔,道:“子柔先生还好么?”

张机道:“飞帅放心,蒯先生并无大碍。”

我心中不由大喜:“这张仲景刚从蒯良处来,来蒯良的身体也该无恙了。”

蒯良的身体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前些日子他旧疾发作,一卧不起,蒯家答应的许多援助随之停运,令我府中的谋士们大感不满。

我也非常忧虑,虽然用心也不太纯正,但原因和他们却完全不一样。

我更看重的,是蒯家的影响力、社关系等各种无形资源。

相比之下,蒯家本身的财富,反而并不放在我心上。

因为我很清楚,要单论财势,淳于家可能要远远超过蒯氏。

我看着陆、苏二人,心道:“这应该才只是刚刚开始。”

我暗暗感激着这位神医,向那两个少年人道:“无任欢迎!失礼之处,请二位勿怪。”

陆子云笑道:“久闻飞帅英名,以后我们就是飞帅帐下之将,飞帅千万别折杀我等。”

那大头苏君宇忽道:“目下江陵空虚,飞帅为何不急速进兵,却还停在长沙静养?”

我呆了一呆:“苏兄何出此言?”

徐庶道:“主公,门外非是待客之处,请几位进去再谈吧。”

我道:“正是,张先生,二位贤士,我们进去说话。”

张机还在谦让,苏君宇道:“也好,军机大事,还是秘议比较好。”也不客气,大步就往里走。

我和徐庶愕然互视一眼,这小孩子,可真够狂的!

一人陪一个,把张机和陆子云都让了进去。

在官邸大厅里细细一谈,方才知道,就这几日,形势复又大变,在江东重兵云集的情况下,蔡瑁受到刘表压力,不得不再令蔡和、聘率精兵两万,大小战船三百只,急援江夏。加上此前第一批已出发的蔡中的一万人,二百只战船,江陵守军的精锐已十去五六,大显虚弱。

苏君宇摇晃着大头,道:“为了防备川中刘璋顺流而下的偷袭,江陵一直在秭归(治今湖北秭归县)、夷道(治今湖北夷都县)、巫县(治今四川巫山县北)、夷陵(治今湖北宜昌市东南)四县驻有重兵,不许轻动,目下是蔡勋、向朗总督四县军事。经过这两次分兵而出,现在的江陵城中,军尚剩二万余众,战船还有八百多艘,大将却只蔡瑁、王威二人,这二将一庸一粗,若飞帅此时遣一能将统军两万,径往伐之,不难于数日内击破之。”

我没好气地翻他一眼,心:“你这不胡人胡说么,我要有两万精兵,我现在还睡在这里啊?再说,你说蔡瑁昏庸,那可真是太不了解他了,那人一点不昏,半分不庸,精明厉害着哪!”

陆子云摇头道:“非也!长沙距江陵有六百里,沟汊河道,甚是难走,大军就算是星夜兼程,也需要二十余日,很难保密;其二,江陵城池险固,我军军力便是数倍于敌,强行攻击也绝非什么良策,何况我军未必多过蔡瑁军多少。所以最好的方法是轻军而动,夜行晓宿,潜踪匿影,偷袭敌城。”

苏君宇哼了一声,道:“如你所言,我们一个月也到不了江陵城下,更难保密。何况如果是数千轻军前往,就算能够偷袭得手,江陵又如何占领?就算击败守军,占据全城,一旦敌军反击,我们又如何防御?哼,思前忘后,挂一漏万,不足一驳。”

陆子云脸色泛红,道:“如何进军,当然需要仔细商议。但若占据敌城,则敌之物自为我所有,敌之人自为我所用,防御有何困难?再完善的计划,无法适应战场的即时变化,也只是废策。”

我和徐庶都点点头,这话上路了。

“照你那么干,保证全军覆没。”

“如兄一般,只能折将损兵。”

这时,张机在偏室开完药方,交给张南。张南命人速速去买,自己则陪同张神医到了这边大厅里。

我叮嘱张南,要他在官邸周围增设暗桩,阻止闲杂人过于靠近。张南应命而去。

张机还没坐稳,听苏、陆二人越吵越烈,不禁摇头,责备道:“两位小兄弟这一路上晚晚争执,到了飞帅这里还是如此,却又何必?伤肝损肺,摇动根本脏气,非是强身保健之术。”

练武先炼气,气不均,劲未顺,则任何武功都很难好,强行修炼,只伤身。

陆、苏二人习武经年,这种浅显的炼气道,如何不明?

苏君宇和陆子云互相怒视一眼,一齐低头受教,不再大放厥词。

我暗暗点头,瞧不出这张仲景,还颇有教化之能。

古代的良医,就是不一样。

先别说问高低,单是这份和睦慈爱的心肠,就不是池早那种尖酸刻薄、见财眼开的缺德鬼能比的。

徐庶看看苏、陆二人,心:“原来你们是一路吵过来的,难怪说话这么流利纯熟。这俩人倒有趣,还没加入阿飞军,便我军如何如何,敌人如何如何了。不过这种争论,对我们日后各种措施的实施倒是很有好处的。”

他心中一直不太满意的一件事,就是目前镇军府里的幕僚们平均年纪太大。

这些人虽然经验能力都是很优秀的,但由于阅历丰富,见多识广,反而往往碍于各种原因,无法畅所欲言。

他心:“也许现在是一个改变幕府风气的时机。”笑道:“二位所言,都有道。我和我主都是受益匪浅,如不嫌弃,我便代主公相邀,请两位先在镇军大将军府中担任从事,暂时栖身,一旦有功,主公自然不委屈大才。”

苏君宇道:“我们既然来投飞帅,自然要凭本事升官发财,不为难徐军师。”

徐庶微笑:“苏兄果然有志气。”

陆子云道:“什么职位倒没什么,不过,我参加这次江陵的行动,未知飞帅……不,主公可能允许?”

我道:“难得陆兄恰逢其,敢不从命。”

陆子云大喜:“能为主公效力,幸何如之。”挺起身来,恭敬下拜。

苏君宇也急忙俯身参拜,道:“君宇也欲一同前往江陵,请主公允准。”爬在地上斜了陆子云一眼,心:“倒被你占了先。”

我笑道:“两位快快起来,咱们一起去。”看看徐庶,询问他的意思。

徐庶心:“我军现在正缺将领,苏、陆虽然年轻气冲了一些,但头脑明白,思维灵活,军事基础很好,倒都是可造之才。随主公一段时间,也许就能慢慢独当一面了。”点一点头。

这算正式收了这俩人入伙。

看着他们重新坐好,我心里也很高兴,向张机道:“张先生可知道,我们是曾见过面的?”

张机一愣:“是么,飞帅,我们在何地过?”

我把当日在襄阳城中左兴酒家的事一说,张机恍然大悟:“原来是飞帅和军师啊,我那日听仲宣他们说了,很是称赞二位的才识和良苦用心。对了,据说还有一位出了大力的小朋友,他现在也在长沙么?”

“哦,那孩子叫阿西,现下还在襄阳。”

张机点点头:“飞帅仁义,小老儿早已久闻,不然这次荆南大疫将至,我也不先来见飞帅。”

“大疫?什么大疫?”原来你来长沙,不是专门找我的。

我和徐庶互相看了一眼,原本以为他是受蒯良之托,专门来长沙配合我们演这么一出给人看的戏,不到他是另有安排。

“目前襄阳之南已有疫气流传,我听长沙的朋友说,这里新近大战方歇,人畜伤亡甚多,春暖花开之时,百毒重生,骄阳暴晒之下,极易引发大范围的瘟疫,所以兼程赶来。”

“啊?”我和徐庶都是大惊失色。强敌在前还不要紧,总有方法尽量抵御,犹能险中求活,起码还有一线生机;这瘟疫要一旦流行起来,以目前的医疗水准,剩下给人的就只有死亡了。

去年许都也曾瘟疫肆虐,全靠了公孙谨和池早的帮忙,才压制下去。就那还死了许多人,关键的是,闹得全城都是人心惶惶,难以安枕,严重影响了社治安。

“还请张神医救救四郡的百姓。”

“飞帅果然爱民。呵呵,两位放心,还好,长沙疫情尚未发作,当无大碍。我适才让张南拿去的,便是预防瘟疫的配方。”

哦,我松了口气。

确实还好,这回幸好有你。

古代的神医,真可称得上是国宝啊!

忽然醒悟,难怪他在门外头的时候,说我什么大病有恙,而且很严重,原来是说这个。

这时,阿杰匆匆跑了进来,叫道:“师父,师父。”

徐庶皱起眉,直起身道:“阿杰,什么事?”

阿杰递交上一个蜡封的密信,气喘吁吁道:“这是江,江陵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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