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想不到我华元化之命,最后竟活于从未谋面的飞帅和仲景兄之手。”华佗被我一语引发了感慨。
“先生没见过仲景先生?”
“仰慕已久,恨未相识。”华佗的感慨还没完呢,“老妻急信数十封,多有被老朽救治的高官贵显,想不到,最后施以援手的,却只有陈元龙和张机兄……”
“啊,原来如此,这就是……医中知音?”我真没想到,张机根本不认识华佗,居然只是因为华佗老婆的一封信,就巴巴地让我冲进许都城里去救他。
“没有陈元龙指点,老妻也不会给仲景兄去函;若无仲景兄搭桥,又哪儿能得到飞帅这种贵人相救。三位大恩,老朽没齿不忘,来飞帅军营小助一二,那是理所应当之事。”
我连道不敢。对我来说,只是跟曹cāo顺口提了一句,举手之劳,当不得人家甘冒矢石跑来给你当军医卖命,更何况,赵玉还是人家尽心救治的。
双方又客气几句,我让淳于铸赶紧安排华佗主仆去休息,以后,他们就主要在淳于铸的营里安家了。
赵玉道:“我也去,我要住华爷爷边上。”
淳于铸看我,我去看华佗。
华佗说道:“小玉的身体,还需要调养数rì,这几天就先跟我住一起吧。”
那好吧,我也没有什么异议。
淳于铸很高兴,亲自引路,带二人下去安排。兵凶战危,军队里比任何地方都更敬重医生,也最缺少医生,何况是华佗这种万中无一的神医。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靠人家挽回自己一条小命。
阿风左右瞧瞧,见周遭安静,再无外人,低声道:“主人,依照您的吩咐,所有东西都已清点完毕。在郊外好几个时辰,并无闲人看到我们。”
“都在马车里?”
“是,全部物什,都带过来了,所以走得比较慢。”
“很好。你这就去见周都督,连车一并交付给他。”
阿风应命,指挥着几辆马车。向襄阳军的中军大帐而去。现在。周瑜肯定没睡,铁定还在那里研究地图锦囊什么的。
这些东西送过去,应该能让他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基本没有什么空闲时间,却也不必过于熬夜苦思。
心里很是有点儿过意不去,怎么说,人家周瑜还没拿过我一分钱报酬,只有个都督虚职。现在倒好,里里外外一把手,这么下去会把人累吐血吧。
历史上周瑜就是因为军务过于繁忙,又缺乏得力帮手协助,超频运转太久,弄的心肺脾肝胃五脏六腑全有毛病。这位“江左风流美丈夫”,最后病逝的时候才三十六岁。
当然,吴主孙权在其中没干什么好事,对周瑜rì益猜忌,派出来的副帅像程普、孙瑜等人,多是监视掣肘为主,辅助的效能全是负数。
历史的教训不能再犯!
可是,这世间像我这样凑数的将军到处都是。合格的帅才却是天下罕有。让我到哪儿去找和公瑾搭档的副手呢?
我不禁沉吟起来。历数襄阳现有的诸将,甘宁赵玉都有点儿过于桀骜自负。我自己指挥还成,恐怕不甘居于他人之下;公孙箭淳于铸脑子现在有些不开窍,换句话说还没悟透军旅管理奥秘;文聘久在军中,水战更是一把好手,但刚刚归附,威信未立;其余淳于铸、魏延、徐盛、丁奉、霍峻、黄忠等,暂时都只是营旅之才,不堪过多压迫。
和周瑜合作,这些人都不是很合适。
不行的话,就从军师中转职一个过来?徐庶还是庞统?
比较了一番二人优劣之处,猛然我猛然脑子一机灵,想起一个人来。
怎么把他给漏过去了?
一拍大腿,此人若来,必定是周瑜的最佳拍档啊!
“主公,许昌府中来人,说有紧急消息。”
这时,成小虎忽然蹿了近前来。
“什么急信?”现在最少也有下两点,这么晚,怎么送信到军营这儿来了?
“对方不肯说,但他手持主公红铜信牌。”
我顿时想起来,近期我就发下过一枚信牌。
“快引他过来。”
“诺!”
很快,那人被带了过来。
我一瞧,不认识。
“草民程文,拜见大将军。”对方躬身行礼,交还信牌。
“程文?”脑子里一搜存档,我惊了一下,“军营之中,不用多礼。请起请起!你是扁担社的程大侠?”扫一眼,很jīng瘦的一个中年汉子,商贾一般的笑容,没什么侠气匪气流氓气息。
即使在营外黑夜之中,我也敏锐地感觉到,程文似乎噎了一下,才慢慢直腰站起来。
“不敢当飞帅如此称呼。小人乃是良民。”
“良民?良民有大侠神气吗?”我暗暗嘀咕一声,不过也意识到对方应该并不喜欢大侠这类偏江湖的称呼。
“程先生夤夜而至,必有要事。军营重地,不敢延入,不恭之处,尚祈见谅。”
“得见飞帅一面,程某已是大幸,何敢怪罪?”程文说话很从容,很直接,“程某与刘大兄乃是至交,听说飞帅所托之事,便留了心思,刚刚探得了准确讯息,特来相告。”
我心中大喜。
当时一时愤怒,让潜伏在许都的刘大派人去追查那群shè杀韩浩的黑衣杀手,后来也知道这只能当一步闲棋,没指望这么快就能有眉目的。
“刘大厉害啊,居然能使动这么高级别的探子。”程文是扁担社的三位大供奉之首,在扁担社地位很高,据说武功也是极高的。
“早知飞帅在此,我就不用来回跑两趟冤枉路了。”程文苦笑一声,“那些人的隐身之处,离此地却也不远。”
“程兄辛苦,某必有所报。”
“飞帅言重了,程某只是一向仰慕飞帅英名,别无所求。地址在信牌之中,程某亲眼所见,至此时未过三个时辰,应该不曾失效。”
他应该是探明车马,专程又跑回许都去将军府找我,然后又跑来西大营的。
四五十里地这通颠簸,真够折腾的。
“身在会社,不敢久耽,小人告退了。”
“小虎,给程先生换匹好马。”我明白,程文帮忙探密可以,要他跟带路甚至协助出手,就过于勉强了。像他这种地位的人,还是要顾虑所在帮会社团的利益,不能随心所yù的。
成小虎应了一声。程文忙阻止道:“不可,小人不能骑乘军马。”
我恍悟。程文这是怕被对方反追查到他头上。
“既如此,程兄后会有期。”
“飞帅,留步。”
程文跟着成小虎快步离去。
我握着小小的信牌,手心不禁微微热了起来。
“直娘贼,这次,敢威胁我,老子剿了你全家。”(未完待续。)
第五卷中原八十三、出人意料的演讲
()PS:有空就更。
誓师出征时间比我的预期晚了两天,不过这种延迟在正常范围。第四天上午巳时(10点),曹cāo派了夏侯渊和曹仁两位心腹大将,代表他为出征的大军送行。
郑重从老丈人手中接过八尺长的铜质节杖,我高高举起,向七军将士展示。
金黄sè的旄羽飘扬而起,士卒们在诸将的带领下齐声大喝:“威武!威武!威武!威武!”
高昂的叱喝气聚音凝,一声更比一声高,黑压压的人群之上,腾扬起阵阵杀气,军营之中,士气大振。
我点点头,这种jīng锐的气质,才是我真真喜欢的。
夏侯渊站在我身后,低声说道:“贤婿一路小心,听闻马超已经从河东战场离开,却断了眼线,目前去向不明。郭嘉的人正在拼命追寻他的下落。”。。
我心中一凛。相对河内、徐州和宛洛,河东的战斗规模要小得多,袁绍的外甥高干在那边经常搞些小动作,在钟繇的请求下,马腾让长子马超年初率军去了河东,配合曹军进行有限的作战。
“噢!阿樱见着您没?”老婆前几天就回娘家去了。
“我已训责过她了,此时怎能如此不识大体?稍过几rì,我会亲自率军,护送三位公子南下,顺便把她也送回襄阳。”
我叹了口气,阿樱的图谋无法得逞了。
有点不爽,你们为了自己的大事,大体,就不想想我们夫妻聚少离多,该有多少烦恼?这也太没人xìng了吧?
再一想,你让夏侯渊这种五大三粗的剽捷飞将去想夫妻人伦、烦恼郁闷?他这一年到头在家也待不了几天的人,怎么可能为女儿女婿体会这种心情?尤其,现在阿樱关联到盟国局势的三位公子,在他老人家眼里,其他任何问题就都不是问题。都得为三位公子安全抵襄让路。
摇头。憋屈,无奈。
在夏侯渊高大的身材面前,我总有一种反驳不能的被压迫感,老丈人的身份可不是女婿随便能抵挡得了的。
当然了,心底里,我还是有几分轻松,毕竟关中的局势一rì数新。变数很大,阿樱她如果偷偷跟着我去,风险也不小,回襄阳也许是最佳选择。
“外舅费心了。”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心情,我说了这么几个字。
转过身,却正看到另一位大将曹仁。正口沫横飞,热情四shè,开始了激励诸将士的战前动员。
“各位弟兄们,一场圣战即将拉开序幕!关中的匪军十分猖獗,烧杀抢掠,无所不为。百姓们流离失所,痛苦不堪。我大汉禁军,替天行道。必须为民除害。彻底剿灭这些匪徒。为此,我们已经jīng心准备了数月之久。现在。你们就要踏上征程了,当今陛下、曹丞相,他们都殷切地注视着你们,其他战场的将士们,也都把期望的眼光投向你们。你们有强大的盟友,我们伟大的阿飞大将军,他们jīng锐的襄阳军团,将与你们并肩作战,直到彻底地摧毁所有的敌军,所有的暴行……”
于禁等诸将,包括旁听的周瑜赵玉淳于铸等襄阳军方要员,个个听得诧异,曹仁这口才了不得啊!他的演讲感情充沛,煽动力非凡,不时激起士兵们的阵阵群吼。
“万岁,万岁!”
“威武,威武!”
曹仁这个演讲词明显属于jīng心准备过的,很具技巧xìng,攻击xìng虽然强,但有些关键地方却又说的很模糊,这个匪军、匪徒什么的,到底是谁?西征的对手,到底是那支敌军?
洋洋洒洒一篇激情大论,曹仁愣是一句都没露过破绽。
高手啊!
其实七大首将,包括大多数中下级军管,心里都明镜似知道,在关中横行的,必定是马腾和韩遂,或许还有部分隐瞒身份的河北伪朝军。
可是,目前阶段,至少表面上马腾还是和许都政权合作的态度,所以现在也无法把他归到敌人一栏。
曹cāo现在全据关中的意愿很强烈,所以,无论马腾韩遂是否驯服,都要显示强力控制的行为,表明必须达到这个目的。
据周瑜推断,马腾造反的可能xìng在八成以上。
曹cāo是早有心里准备的,就是要你自己造反,我才讨伐有名。
所以,这次基本确定会是一场恶战。
看着目瞪口呆的各位将军,我心里暗笑,这个演讲稿,可是经过在我的协助之下,曹仁数易其稿,反复润sè三遍之后昨天深夜才新鲜出炉的,抄袭了后世经典的名将演讲,能不出彩么?
顺眼一扫,我意外地在曹仁的身后见到了田豫。
这位黄脸将军,也跟我们出征长安有关?
“国让是许都方面辎重粮草方面的总督导官,配合朱灵将军,负责许都和洛阳、武关前线的诸方协调。”夏侯渊见我眼光看的方向,出口解释,随即又补充一句,“是我向主公建议的,此人xìng情温和严谨,能力也强,很适合这个位置。”
“多谢外舅!”嗨,老丈人疼女婿,也是如此无私而显有私啊!
夏侯渊拍拍我的肩膀,意思再明白不过,我对你很满意,别的事你都放宽心吧。
我是放心多了。现在我最担心许昌给我放一个徐晃、张辽什么的后勤,后心都得嗖嗖发冷。田豫是曹cāo、夏侯渊从地方上一手刚提拔起来的干将,素未参与过朝争,他肯定不会是拥汉一党。
曹仁的演讲赢得了山腾海啸般的欢呼。
恐怕曹仁自己,也没想到效果如此骇人吧,偶尔扫向我的眼光,充满异样sè彩。
带着无上自豪,他和夏侯渊、田豫等人与出征的诸大将一一握手言别,然后目送大军分为两路,缓缓启程而去。
我和他们打了招呼,便上了周瑜的指挥战车。
宽敞的车厢里,长案之上,灯烛明亮。
因为尚在绝对安全的地域中,战车上的大铁门并没有完全拉合上,留了一半约三尺宽的口子,我进去后放下了竹帘略作掩饰。
我这边的先锋大将是宋亮,率本部骑兵已按计划先行赴武关,尽快与蒯≮ 奇书网电子书≯奇汇合。我们也担心马腾突然翻脸,不管不顾就去强吃武关。宋亮经验最丰,有他在,完全可以依靠。(未完待续。)
第五卷中原八十四、杀人之前的准备
()周瑜独自端坐车中,定睛看我。
“飞帅创制的器具,总是令人耳目一新,不赞不快。”
“是吗?”我笑,“这句出自你口,可不容易,哈哈哈!”
“其中一宗我能理解七八分,不过,这一项器械,你想作什么用?”周瑜指了指某种特别之物。
“这个啊,看,这封密信里,就有全部用法。”我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封锦囊在他眼前一晃。
粉嘟嘟的一个小锦囊,是以前周瑜在新野时坐堂下令交给我的,我忘了归还给他。
周瑜摇头一笑,正待接过。我手一收,说道:“莫急,等下再瞧。公瑾,现在咱们弓弩卫里,有多少能用的?”
周瑜一愣,沉声问:“飞帅意yù何往?”。。
“临走之前去收点儿外债。”我言简意赅。
“孟子曰: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周瑜淡定地说道。
我汗,公瑾什么脑子,眨眼就明白我要干什么了?岩墙,就是要倒塌的墙,这句话意思是:懂天命的人不会站立在危墙下面。
“知道,知道,所谓:家累千金,坐不垂堂。所以啊,你不能去。我是穷人,就必须得出去要债了。”我随口开了个小玩笑。
周瑜瞪我一眼,不过也没继续追究。
“亲军三百步弓手,卫队四十弩手,可用。阿昌和阿风你都带去吧。”
自从随军北上以来,周瑜忙里偷闲,经常指点淳于铸的亲卫营和阿昌的百人近卫队。这千余人能成为我的直属亲军和贴身卫士,个体素质自是极佳的,周瑜能指点的,也就是攻防的节奏以及与同伴配合的效率。
作为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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