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游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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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 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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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

“师父。那你就把我献出去好了,免得连累你老人家当不成大汉的国师。就像我那几位师兄一样,你不是一样把他们都放弃了吗?”

“放肆!小凤儿,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淳于宾几乎在咆哮,“为师把你养大成人,就是让你来气死我的吗?”

我心下暗道:“气死才好。”暗暗从窗角探头上去,观察室内情况。

这间房不过是乡下常见的茅屋,可能原住户是个土财主。地方挺大。装修也还凑合。最顶边地墙角处,竖立着一具木架,由两根钉入地下地竖木桩为经。数排横钉地木板当纬。张凤手腕脚腕上都牢牢拴着粗绳,固定在这具木架上。那样子,便似被缚待烧的上帝。

淳于宾忽然转身,我急忙缩头下去,暗,原来张凤是和那曹军密探一起遭遇淳于宾,失手被擒。

“小凤到新野做什么?”忽然到典满,“难道……是来找小满的?”

“快说,那个死人他是谁?你到新野又是来干什么的?老老实实招认一切,为师也不重责于你。现在,你几个师兄死的死,叛的叛,阿樱也奔了襄阳,师父也就你一个孩子了,留在为师身边,让我把淳于家的衣钵传给你吧。”淳于宾喘了几口粗气,忽然放缓了声调语气,诱以大利。

我暗暗摇一摇头,忽然觉得淳于宾这老家伙也有一丝可怜。他家本来就人丁单薄,自己没有儿女,就几个土地。然后大弟子淳于琼在官渡被他给卖了,毁在曹操刀下;二弟子淳于意在许都之变中丧命于池早之手;三弟子淳于铸死心塌地跟着我;两个女弟子,阿樱现在恨他入骨;就剩下张凤,也是一句不听他地。

老而为鳏寡孤独,其人不亦惨乎?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请恕凤儿不孝,凤儿……无法答允师父。”

“你一定得答应!”淳于宾恶狠狠地说道,话语中露出几分狰狞。

“师父……你……你要做什么?”

我听张凤语气忽然不对,分外惊慌,急忙再度探头,察看究竟。

只见淳于宾慢慢向张凤走过去。他的手里,摇晃着一只高脚酒鼎。

“为师已经好了,凤儿你年纪已然不小,也该当许配人家。我瞧赵二将军武功高强,对你也颇为倾心,双方家世相当,正合配你。你饮了这杯酒,与赵将军成就夫妻,为师也就放心了。”

“师父你……你……手里是……是什么?”张凤眼看着淳于宾逼近的脚步,惊惶得无以复加。

“一杯美酒而已,哈哈!来,喝了它!”

我耳听着张凤的哀鸣,手一紧,心中恶念大盛,暗道:“你这条死畜,亏我刚才还有几分怜悯你。原来,你还是要做孽啊!”

很明显,对张凤的背叛师门,倔强不从,淳于宾早已十分憎恨,所以要最后利用她的色相,卖个好价钱。

赵肯定事先已经答应了他若干好处,因此他此刻才强为老鸨,硬拉皮条。

“淳于先生,那是什么好酒,可否容子焉品题一二?”

正当我横肩欲撞,打算破墙而入,援救张凤之时,对面墙壁一开,凭空拉出道门来。

一位身材高挑的妙龄女郎从门中走出,她口鼻以上,皆被狰狞的青铜面具覆盖。

竟是以前曾有一面之缘地相识,鲁山黄巾地美女将领上淮子焉。又一位故人。

第五卷中原十六、上淮子焉

她的身后,还跟着几名随从,为首的竟是赵。

一见是她们,我吃了一惊,急忙停下动作,缩回头去。

乖乖,为这次行动,黑山居然还动用了她。

我也听细作们说过,这上淮子焉姑娘现在可了不得。年初的时候,她随哥哥一起到了长子城,当即被建安帝刘协封为鲁山伯、清河将军,是长子政权第一批将军之一,地位仅在张燕、真金、上淮子徒等数人之下,与赵颖、赵伟、赵等并称,为“长子十将军”之首。

两汉四百年,这是第一次有了女将军。

我听说之后大为后悔,本来这种创新早该出自我手,以杜似兰的功劳能力,封将军也是足够了的,就因为我顾及她和我的私密关系,稍一犹豫,结果被池早抢了先手。

不过就我得到的情报,上淮子焉并不情愿当这个清河将军。一是十将军中,大多是男子,对她独居十大之首十分不满;其二,因为这次排名,她和赵颖的关系日益紧张,赵颖觉得她蹿升过速,明显是张燕偏心,酸味十足。

不管怎么说,以上淮子焉和赵如今的身份地位,她的出现,都颇值玩味。

黑山军不是连我的襄阳一起拿下吧?

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

一面这么震惊地着,一面暗暗庆幸及时发现了隐患。己方不早不晚。恰在此时得到周缄这位当代超级军事专家的支持,如同一下多了数万精骑。今夜再以奇兵突然袭击,至少可以破坏对方地大部分计划,把丧失的主动权重新抢夺回来。

淳于宾见上淮子焉出现,似乎有些尴尬,打个哈哈:“上淮将军见笑了,老朽这区区薄酒,如何入得将军眼去?”

地席的簌簌声。上淮子焉似乎坐了下来。拍拍身边的矮案:“淳于先生收藏万千。皆为世间罕见。这饮用之属,自是美酒佳酿。子焉忙乱半夜,极拜求一盏。”

淳于宾见她意态平和,不似故意讥讽,心下微诧。转念一,忽然说道:“上淮将军,莫非你已有收获?”

上淮子焉呵呵而笑。

“好教淳于先生得知。宝藏已经尽现。”赵忽然插了句嘴,声音里透着得意。

“取宝杯来。”上淮子焉一声吩咐。

解开包袱的声音,然后有叮当碰撞的清脆响声,接着,笃笃两声,置于案上。

淳于宾低低惊呼:“竟有如此巨大的和阗玉杯?”

我心中甚痒,很看看连淳于宾都忍耐不住惊叹的玉杯到底什么样。不过我随即就醒自己,现在他们离自己很近很近。一冒出头。别说淳于宾功力深厚,耳目非同小可。光就那么多闲人,一个不留意看过来。可能无意中就发现自己。

“我已经探明了所有密道机关,铜马宝藏果然不比寻常,粗粗估计,仅黄金就足有三万余斤,其他珍玩宝器,更数不胜数。”

“那,上淮将军为何不抓紧时间,把它们都运走呢?”淳于宾兴奋得声音都变了。

“此地乃阿飞所属,没有淳于先生亲自出马押运,子焉岂能放心得下?”

淳于宾哈哈大笑:“将军放心,天一亮,老夫就去。”

上淮子焉道:“这两只玉杯,并不曾入账,先生若是喜欢,拿去把玩便是。”

淳于宾大喜:“老夫阅器多矣,却未尝见过如此无瑕美玉。将军厚赐,老夫何以相报?”他淳于家号称“财门”,珍异无数,我在官渡也曾听他吹嘘过一次,地确琳琅满目,令人无从择起。上淮子焉如此大方识趣,他身为淳于家一门之主,自然不能白受她地馈赠。

上淮子焉一笑:“子焉同为女子,却不忍见凤妹妹如此受苦。先生可否将她送与子焉呢?”

淳于宾明显愣了一下,没到对方要地竟是张凤。

站在淳于宾的立场,既然张凤背离师门,双方已无师徒情意,自然不用再有什么留恋。何况他本来就是要把张凤出卖,既然是卖,卖给谁都是一样,看出价就是了。

本来身为买主之一的赵这时候却不肯答腔。我略一就明白了,赵这是脸嫩,当着上淮子焉的面,不敢说要张凤了。

“你个笨蛋,淳于宾的话,上淮子焉肯定是全都听到了,此刻才出如此条件。你这时顺水推舟,说几句好话,不但上淮子焉高兴,淳于宾也不用如此作难,岂非皆大欢喜?”

我暗暗摇头,赵这进水脑子看来是无摇可救了。

屋内忽然冷场,一时几人都有些尴尬。

张凤怒道:“师父,你……你在什么?你难道……真要把我卖了?就卖这两盏玉杯?”

她一说话,反而挑起了淳于宾的汹汹心火:“哼,那便如何?你这逆徒,哪里值得这两块和阗佳玉?上淮将军,这死丫头,老夫白送与你。另外,老夫这儿有两件小物件,还请将军笑纳!”

我实在忍耐不住,第三次偷偷探头去瞧。

屋内除了上淮子焉、淳于宾、赵三人,还有上淮子焉的另外三名随从,看样子像五勇士中地几个。不过好在大家都被淳于宾手中的两宗东西吸引,倒没人注意到我这边的动静。

距离过远,又被人堆挡住,我看不到淳于宾手里拿的是什么,就听赵惊叫一声:“风动衣,含玉剑?”

淳于宾嘿嘿一笑:“赵将军果然识货!”

上淮子焉眉头一凝:“淳于先生,我听说这是贵门的镇家之物。子焉福薄,恐怕无能消受。”

我了起来,在官渡大营时,淳于宾换取我地九阳自救功,大吹法螺,中间曾到过这两件宝贝:“风动衣,轻如落叶,风吹而动。可是刀枪不入。箭矢难透。含玉短剑。稀世利剑。玉。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上淮子焉果然深懂人心。

“老夫久仰鲁山上淮一门清名,不过欲藉此机缘,结纳一二,上淮将军勿多虑。”

上淮子焉笑了,示意手下接过淳于宾的大礼:“老先生厚意,子焉心领。不过,子焉也不是薄待朋友之人。那窖藏宝物,老先生可再去挑选两件。弟,你陪淳于老先生去一趟吧。”

赵忙躬身应命。

淳于大喜过望。他取出这两件宝物,

时愤于张凤的背逆,同时又攀上上淮子焉地关系:政权中,谁都知道她是张燕最宠爱的干妹妹,又极得军心,论智谋权势。还在横行霸道的赵颖之上。现在没料到居然还有这等后续好处。当即连声称谢:“上淮将军太客气了,请将军放心,老夫定当尽心竭力。将所有物品安全押运至宛城。”

“……至宛城?”这老东西地丑态我实在恶心,不过最后这句话极大地刺激了我,“难道宛城……”

我靠,宛城是许都南方地门户要害,这地方要都丢了,那曹操岂非快完了蛋啦?

上淮子焉似有意似无意,朝窗口这边看了一眼。

她准备转过头来之前,我已心有所感,倐然低下头去。

只听赵道:“淳于先生,请。”

拉门声、脚步声、关门声,屋里清静下来。

接着,听上淮子焉低声道:“你们三个,去地道口守住。”

鲁山三士同时应诺,轻轻拉开墙门,也进去了。

“好妹妹,你受委曲了。来,我给你松开。”上淮子焉地脚步声向墙角走去。

一阵窸窸窣窣,上淮子焉似乎是解开了张凤地束缚。

“多谢姐姐援手!”

嗯?张凤什么时候跟上淮子焉勾搭上了?

只听上淮子焉道:“妹妹,你这次实在太鲁莽了,身边也不带够人手就来冲我的防线。”这句话声音高不少,明显有些不满之意。

“姐姐,小妹并无意冲撞姐姐威严,小妹心里,实在……只是……他!”

上淮子焉叹了口气,声调缓和下来:“我就知道。不过,这次你彻底把你家老爷子脸面给揭光了,下次,就不有这次的好运了。”

“小妹知道。”张凤低声应了一句,心情显然也非常不好,“不过,小妹对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嗯,趁老爷子去了地窖,你赶紧走吧。”

“姐姐!我一走,岂不连累了你?”

“哼,量你家老爷子也不敢对我怎么样。你现在若不走,等他回来,可就走不了啦!”

“姐姐……你……”

“我怎么?妹妹,你本来很爽快的人,怎么心里恋上个臭男人,居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这这样!”张凤轻叹一声,“我是说,我是说,姐姐你现在放我走,就不怕这里的秘密暴露么?”

上淮子焉没有回答。我可以见,上淮子焉此刻正在审视张凤的眼神。很凌厉,也很温柔。

“你不。”过了大概十几秒钟,上淮子焉的答案出来。

“我是不。不过,那是以前。”张凤道,“我自然不把姐姐地秘密轻易告诉别人。不过……现在如果……如果……他一定要问,我……我……”

“那你就告诉他,这里有一个秘密金库,黑山军刚刚挖走。呵呵!”上淮子焉微然而笑,似乎并不在意。

我心:“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多藏宝的地方?连这么偏僻的新野城外,居然都宝贝。”唔,再一琢磨,明白了,大概跟我一样,也是个挖坟的。

“姐姐!”

“我说妹妹,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姐姐我要连这点都不能到,又怎么能在长子城立足?放心去吧。出门往南走,这条路,对你现在应该很安全了。”

“好,姐姐保重!”张凤话已说到这个地步,既然上淮子焉还是如此大方,自然也就放心了,心下更是感激。

“对了,这口短剑是你们家的。你没有武器很危险。带上吧。”

“姐姐……”

“呵。我可没要,含玉剑闻名北地,当年我哥哥曾跟淳于老先生许以重金秘宝,老爷子都没便拒绝了。没到啊……今天竟然是他非要送给我。”

张凤无语,淳于宾这种行为,在她眼里,纯属利令智昏。脑袋已经完全不清醒地行为,对师父狂热的权势心态,她私下是极不以为然的,真是令淳于一门都脸面扫地地耻辱。

她再不发一言,收起含玉短剑,夺门而去。

良久,只听得上淮子焉轻轻一叹:“何而为情呢?”

这时,我见张凤出了院门已经走远。便起身转了出来。轻轻上了门前矮阶,推门而入:“是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上淮子焉看看我,眼中露出一丝诧异,但她依然端坐棉席之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手一伸,“这句不错。请坐。”

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地席上跪地坐下。

“飞帅忽为情语,实在令人敬佩和惊讶。”隔着面具,上淮子焉一双秋月般澄亮的双目凝视着我。

“是么?”我被她挖苦得不由苦笑,“我没从你脸上看出佩服,你惊讶,是觉得我不应该掉出那么一句酸吧?”

“飞帅甘冒大险,竟敢独自潜入许都,抢回心爱的女人,此等真男人,我上淮子焉怎能不敬?你发自心底地感慨,却哪里酸了?当然,虽然有些……俗,不过却是真情实感,子焉又哪儿有资格讥笑?”

俗……有些俗?元好问、金庸,诸位同赶紧自杀吧。

我脸色泛起红晕,这时代人太落后,居然完全不能解元曲地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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