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这个小女孩,这个让我喜让我忧让我日夜思念永不休的女孩。
我要用我的所有,我的一生,去捍卫我和她的爱情!
我紧紧拥抱着阿樱,异常郑重地向她保证:“我发誓,我再也不离开你!我的老婆!”
阿樱听我说到“老婆”,眼睛忽然一亮,笑道:“你说的是真的么?你真要我做你的老婆婆?”
我用力点点头:“嗯,我永远是你的老公公。”
然后我们俩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起当日在官渡时的奇妙时刻。
阿樱满足地叹息两声,乖乖地说:“那好吧,我就睡了。”她蜷起身子,如同一只柔软的小猫,紧紧地依偎在我的怀里,闭上双眼。
我拥着她,轻轻地摇晃着,嘴里哼着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曲调,慢慢看着她入睡。
渐渐的,阿樱的鼻息平稳悠长起来,睡熟了。
我也似乎被她甜蜜的睡姿传染着,几乎要昏睡过去。
“不好意思,打搅一下。”黄瓜忽然出现在我眼前,轻声说道。
因为怕影响阿樱,他连种种花梢的彩色背景都舍弃了,代之以黑暗。这使他的身影显得特别突出和怪异。
我倒是很感激他如此体贴入微,问道:“嗯,你不去自己的小巢穴陪伴美妞,这时候找我做甚?”
“啊,其实我哪儿有时间来烦你?是那个池早,他跟你聊几句。”
“他?”我不耐烦地说道,“告诉他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我是无所谓,那小子我看着也不顺眼,你不接,我就回了他去。”
“嗯……算了。”我皱皱眉,压低声音和黄瓜说,“我接好了。”
轻轻把阿樱放置在柔软的床上,准备起身时,却发现阿樱的一只手紧紧抓在我的中衣上,心里顿时一柔,这丫头还怕我在她睡熟的时候走开,才要抓紧我吧!
“你不用动,哈,不用动。”黄瓜扬扬眉,撇撇嘴,“我解,解。嘿!我把声音的通道都收束到你耳边,就当戴耳机了,现在就可以说了,声音小点也没事,阿窦那个对讲器我已经帮她修好了,说话很清楚的。说完了,挥挥左手,联络就自然断了。”
“嗯!”我点点头。黄瓜又一扬眉,立刻就没影了。
“阿飞……”
池早的声音很平静,冷得可怕。
我叹了口气,我是多么怀念当年我们一起在守拙一族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总是很喧嚣,很活跃。
可惜,这一年,他性子全变了。
“阿飞,你确定要留在这里了么?”
我不自觉地点点头,然后才意识到他并没有在我眼前。
“嘿,你一定是在点头了。我太了解你了。经过安陵那一次,你肯定改变原来的法的。”
到安陵,我忽然沉默下来。
池早也沉默了一儿,才说:“这一年我过得很不好,嗯,非常非常不好。不过我总算熬下来,而且现在,我已经接近成功了。阿飞,以后我们,可能真的在战场上相。”
他顿了顿,道:“而且,不是战友,是敌人!”
“呵,这里,我们还有好多好多强大的敌人呢!”我勉强笑了笑,希望气氛可以轻松一些。
“是的。”池早肯定道,“所以,我和你有个约定。”
“什么约定?”
“在扫除他们之前,我们暂时不要互斗。”
“你和我结盟么?”我心中一喜。
“不是结盟,是默契。”池早冷冷纠正了我的错误,“我已经和袁氏结了盟,而你即将的盟友,恐怕是曹操吧?”
“不,他不是我的盟友……”我说“我希望是你!”,但被池早迅速打断了:“不必说了,就这么定了。哈哈,我真盼望着那一天,我们分居南北,为了最后的胜利而决一死战啊!哈哈,我真的很期待!”池早的声音开始带了些生气。
“也许我们还没等到相遇的那天,就被这里的豪杰消灭了呢?”
“也有可能,那就看你我的本事了。嘿,你一向比我有自信,不是么?”
我无言。
说到这里,我和他,基本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可是,我一定在最后打败你,哈哈,我看到,你在成为我的俘虏时的表情。当然,我不杀你的,我一直把你当朋友,陪着我,看着我治这大同的世界……”
我无力地挥起左手,截断了池早最后的一丝声音。
这个人,已经疯了。
转念一,那么我呢,只是默认擒捉白风,这一样事实,就足够我在时空局坐几十年软狱吧?难道我不也是一样的很疯狂么?
沮丧地回过身时,我看到阿樱已经醒了过来,一脸朦胧地望着我。
我暗暗唾骂池早一句,低下头,柔声道:“吵到你了。”
阿樱摇摇头,怯怯地说道:“我怕……”
我没等她说完,双手就已搂紧,紧紧搂住了我的爱人。
“我在这里,阿樱,你的阿飞就在这里,永远都在你的身旁,永不分离。”
阿樱嘟着嘴,心满意足地又咕囔两句,继续睡去。
我轻轻拥着她,抚摸着她的柔发,就象拥抱着另一半的自己,珍惜着,怜爱着。
看着她那已经睡去的容颜,我几乎是贪婪地盯着她,眼、眉、鼻、口、耳,反复地瞧着,永无厌足。
我心:“如今淳于铸、公孙箭他们也回来了,我的兄弟已经聚全,池早虽然变了许多,但毕竟他还活着,也是值得欣慰的。最重要的是,我的爱人,她终于也能来到我的身边,永远伴随着我,无论生死,不管贵贱。人生至此,尚有何求?”
我放开了心思,和阿樱一样,也心满意足地叹息两声,就这么拥着爱人,渐渐昏然沉睡。
时空机流星般划过天空,径直向樊城飞去。
(第四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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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四大琴王的故事
天下有四大名琴:曰号钟,曰绕梁,曰绿绮,曰焦尾。
武林有四大琴王:
河北琴痴薛黯,憨厚耿直,内功深湛,得号钟琴;
荆州琴仙韩娥,心狠手辣,精通剑术,得绕梁琴;
西川司马吟,人称琴圣,以围棋子为暗器,黑子杀人,白子救人,为人风流潇洒,清高孤傲,家传绿绮琴。
中原晁中,聪明多谋,人称琴鬼,幼年受教于侍中蔡邕门下,得师传焦尾琴,蔡邕死后流落江湖,得洛阳赤蛟门武功,善使长鞭。
其时正值东汉末年,群雄并起。建安元年八月,曹操迁献帝于许昌,自任大将军,取得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有利地位。
是年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武林中出了一件大事:四大琴王齐聚嵩山玉柱峰,弹琴较技,比了一夜,这件事顿时惊动了个武林,但是大家最关心的结果却无人知晓。
第二年八月十五,同一地点,同一时辰,四大琴王又比了一场,仍无下。
连续三年,都是如此。
这个故事,就是在这种情景下发生的。
※※※
建安四年,八月初九。
拂晓,淡月。
北上的古道上,一阵兵器的撞击声突然打破了黎明的沉寂。
遍体黑衣的晁中左手扶住背后琴囊,右手一条丈二暗红色长鞭,使得如同灵蛇相仿,逼得对面三人连连后退。
那三人都是武官装束,两个手握单刀,为首一人使一根浑铁棍,三人均武功不弱,但因兵刃太短,难以欺近身去,只有挨打的份儿,急得三人大呼小叫。
又斗了一儿,晁中抽空看看天色,那弯月已全然隐去,心夜长梦多,须得赶快打发了这三人。长鞭卖个破绽,露出一道空隙。那使棍军官大喜,向两个同伴一使眼色,倒地一滚,滚入圈内,右膝支地,左脚弓起,大棍已拦腰直击过去。
晁中微微一笑,身体侧转,道:“往这儿打。”
那军官大惊。他们追杀晁中,就是为了他背上之物,如是打碎了,必然户灭九族。急凝棍势,滚出圈外。刚直起身子,只听啊啊两声惨叫,两名同伴一人天灵上中了一鞭,脑骨破碎,死于非命。
那军官又惊又怕,大吼一声,轮棍便打。突然一道白影电闪而至,白光暴射下,那军官只觉前心一凉,哼也没哼一声,倒地便死。
晁中微一皱眉,收起长鞭,道:“韩仙子,你未免太性急了。”
那人转过身,寒冰似的目光中现出怒意,冷冷道:“怎么,我帮你反而帮错了?”
晁中道:“此人是曹操手下傲棍张晋的徒弟。杀了他,张晋决不肯善罢甘休。”目光一扫,道:“司马兄在哪里?”
那人正是琴仙韩娥,闻言怒道:“张晋又怎样?你干嘛把我和司马吟扯到一起?”
话音刚落,前方十余丈处铮一声响,一阵悠扬琴声飘来,一人放声而歌:“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晁中笑道:“此蜀中风流才子司马公子也!”
司马吟笑道:“晁兄真是我的知音。这样我倒不好意思抢先出手了。娥妹,要不要我帮你?”
韩娥道:“你最好滚得远远的。”
司马吟哈哈一笑,绿绮琴响了两下,便无声息。
晁中道:“韩仙子,你也要抢神农琴么?”
韩娥向他背囊看了一眼,道:“昔神农氏削桐为身,连丝为弦,三年始成此琴。你费尽心机,从相府中盗来,难道不仗之横行天下?”
晁中道:“我并无此意。我之所以盗取此琴,完全是为了把它送给一个人。”
韩娥冷冷道:“是谁这么大面子,居然能使动晁少侠?”
晁中道:“此事与仙子无关,仙子又何必苦苦追问?”
韩娥胸中一股怒气再也遏制不住,娇喝一声:“晁中,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为何吞吞吐吐?这神农琴我当日不要,只要你说句话,今日我也帮你。”
晁中脸上现出犹豫神色,过了片刻,他忽然脸色一寒,道:“韩仙子,你又何必固执?纵然你不喜司马兄,但河北薛兄人品琴技,才武功,无不远胜于我,你何不去寻他?”
韩娥急道:“你胡说什么?我和薛大哥只不过是琴中知音,并无别情。”
晁中心里叹口气,道:“你还是走罢。”
韩娥怔了半晌,猛一跺脚,道:“好,你不信我,我去找薛大哥来,当面讲清楚。”
晁中吃了一惊,道:“你不要……”只说出三个字,那韩娥轻功何等高明,这顷刻间已倏然远去。
晁中颓然坐地,适才手舞长鞭,独斗数人的豪气已荡然无存。他右手轻拍后脑,只觉心中烦恼之极。
琴声又幽幽响起,有人大笑一声,吟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将琴代语兮,聊吐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晁中触动心事,不觉长叹一声。
那人“咦”的一声,停止奏琴,道:“晁兄少年英俊,足智多谋,也有什么为难之事么?”
晁中道:“是人自有伤心事,只恨难逢解铃人。小弟之事,并非司马兄能解,司马兄还不去追韩娥,不怕她投入薛痴儿的怀抱么?”
不远处闪出一个黄衫少年,大袖飘洒,怀中抱着一张长只二尺,极之精巧的绿色瑶琴,盯着晁中看了一儿,道:“晁兄,这里已在冀州境内,曹操的侍卫居然到袁绍的地盘来追杀你,可见这张神农琴必有奇异。晁兄星夜兼程,七日间行了五百余里,今日已是八月初九,今年的中秋之你也不打算参加了么?”
晁中站起身,掸掸身上的尘土,道:“司马兄,一年未见,且找个地方喝几杯,如何?”
司马吟点点头,道:“也好,那这几具尸首怎么办?”
晁中道:“司马兄难道忘了,薛兄在这里位高权重,他又悲天悯人,韩娥找到他,自先到这里。他手下要多少人没有?”
司马吟默然。两人向北走了十几里地,来到一个小镇,在一个小酒馆里要了一壶酒和几样下酒菜。晁中道:“不到这小小地方,也有如此酒馆。”
司马吟哑然而笑:“这等龌龊酒馆,值得什么?晁兄是肚饿了罢?来,喝酒。”
晁中与他对饮一杯,道:“司马兄久居西川和荆襄,那是天府之国,繁庶之地,自是不以为然。可小弟这几年常住许都,天子脚下,似这样的酒馆也只寥寥数家而已,不免要大惊小怪了。”
司马吟道:“闻说曹操善于治国,怎如此?”
晁中道:“这倒不假。若非曹操治,许昌今日仍是一片废墟,连人都不有一个。”
司马吟道;“曹操待兄不薄,兄又如此推崇于他,为何兄连夜出逃呢?”
晁中举杯,道:“小弟夜奔,途中并无耽误,司马兄远在千里之外,如何知晓?又怎么这般迅捷赶上小弟?”
司马吟见他改变话题,知道他还不愿实说,举杯与他相碰,笑道:“晁兄又来取笑我了。你去哪里,我难以得到消息,也没兴趣知道。但韩娥妹子一动,我立刻就跟来了。”
晁中一饮而尽,道:“司马兄襟怀坦荡,令人佩服。不瞒老兄,我今次北上,也是为了一个心中难忘的人。”
司马吟杯子正要递到嘴边,听到这儿不由停住,道:“晁兄也有钟情之人么?哪一家的女儿有此幸运?”心:“此人眼高于顶,连韩娥那等举世无双的美人都不放在心上,他也有念念不忘的人?”
晁中低叹一声,道:“司马兄,世人无知,似小弟这等聊识琴艺皮毛,滥竽充数之人,居然被尊为琴王。小弟每每念及此处,心中十分惭愧。其实,天下更有胜我十倍者,只是造化弄人,致使贤才弃野,明珠暗投。”
司马吟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酒水四溢。他生气道:“四大琴王齐名武林,你如此说,那是说我等皆是鱼目混珠了。我倒不服,天下高人,还有谁的琴艺能胜过我们四人?”
晁中伸手在怀中一摸,抽出条白绢来,递给司马吟。司马吟把那白绢展开,只见白绢最右方有五个篆字“胡茄十八拍”,道:“晁兄自创的武功么?”细看片刻,脸色一变,双目精光厉闪,急急看完,将白绢塞入左袖,拂开桌上酒壶酒杯,取出绿绮琴,便即旁若无人地弹奏起来。
晁中默默倒杯酒,静静欣赏。只听得数声,心中已是凛然,暗:“此人家渊博,乃是琴中狂士,这乐曲却正对了他的脾胃。”
但闻琴声初时清清亮亮,极是动听。不久忽转凄凉,司马吟双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