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游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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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 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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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二人单打独斗,观赏春色之余,我对水战也是大有领悟,道:“原来水上是如此搏斗,看他们的进攻、防御,动作都是以手法为主,双手如门窗一样,似开未开,似闭未闭,以身为轴,一般只在原地转动,不轻易动脚。”

徐庶见我边看边点头,道:“主公观战,感觉如何,可是领了许多诀窍?”

我微笑道:“一点点,一点点。”

徐庶道:“能给大家都说说么?”

我道:“那也没什么高明的,这里在场的都是水战行家,我这外行话说出来惹人笑煞。”

桓阶道:“我们都知道呢。”

我道:“哦?”看这俩人神色正经,不像是随口奉承讨好,急忙收拢心神,边边道:“嗯,我看这船上打斗呢,关键在‘引而不发’四个字上。由于船幌身动,面积狭小,船拳一招一式都不能雷同于陆地拳法。要保证桩牢身稳,发挥技艺,既要稳,又要轻,手法似出非出,似打非打,出招敏捷,收招迅速,如猫扑鼠,如箭在弦。不但攻击要狠辣快捷,防守更要思虑严密周详。你看看他们,都只一脚落实,一脚虚踩,保持身体随船晃移的灵活性。别瞅着打得凶悍,其实守卫自己的力量一点也不少。所以看似凶险,真要伤到对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徐庶问我:“那主公你看这对阵双方,谁能取胜?”

我道:“难说。杨影的拳法刚劲,胜在一个顶字;那女将的拳法,却讲究一个缠字。一个稳打稳扎,一个随波逐流,都是船战的妙术。”

徐庶问道:“何为顶?”

我道:“头顶有冲天之威,舌顶有吼狮之容,手顶有推山之功,脚顶有踏象之雄。”

徐庶问道:“何为缠?”

我道:“出步似老牛走犁,行拳如春蚕吐丝。”

徐庶和桓阶互看一眼,道:“主公果然深谙拳。此战完毕,回到油口之后,我们请主公指导,编撰一路水战拳法,以我水军战士修习,主公以为如何?”

我一怔,这主意可没过,心:“这不是要我捡回老本行么?”在三国游历到现在,我几乎已经忘记自己曾是一位著名的杂志撰稿人了。这水战拳法的拳与陆战颇有差异,也没法卖弄自己未来的武知识,大可以杨影和陈江越的拳法为基础修订完成,便答应下来。

“好吧,不过我的润笔可要得很高,你们付得起么?”

二人一愣:“主公,什么润笔?”

我翻翻眼,连润笔这么古代的说法都不知道,要跟他们说稿费版税,岂非更是难以解?

殷淏忽然笑道:“飞帅出手,酬金自然不能少了,弱了我长沙军的名头。此卷拳谱,我殷氏捐助黄金一千两,飞帅洗笔磨墨之用。”

徐庶二人这才明白,我是跟他们要钱呢!都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道:“主公真是糊涂,我长沙军的所有,不都是你的么?”

桓阶道:“殷兄又破费发财了。”

殷淏嘿嘿一声,知道这位老朋友比谁都明白自己心思,道:“再加上飞帅的水战拳谱,我的船不是怎么卖就怎么卖了么?”暗暗盘算如何把这本书的专用权也拿到手。

我看他一眼,忽然灵机一动,到一个好主意,心:“别急,这本书大有用途,可不能简单就给了你了。”

忽听一声大喝:“哪里逃?”接着扑通、扑通两声,有人跃入水中。

游侠传·江南修订版十四、滔滔江水(下)

定睛看去,对面船头的俩人都不见了。

原来陈江越也已发现己方大势不妙,无心恋战,本打算抓住杨影,以为人质。但拼了一百多招,发觉对方功力、船斗经验都非常了得,自己并无把握取胜,在周围众多敌人虎视眈眈之下,要擒捉对方更几乎没有可能,顿生退意。所以缠斗中忽然变守为攻,强攻数招,逼退杨影,转身便跳下江去。杨影在兄弟们的视力下,自然要显示威风,不能让敌人从手里跑掉,当即追跳入水。

我忙道:“不要伤她,抓活的。”

徐庶点头,让身后的侍卫官给四层的陆子云传达最高领导的指示。

那侍卫官飞也似上楼去了。

徐庶道:“主公,大局已定,我们先撤离返回吧,让杨都尉清残局。”

我看看外面的战场,逃走的那过半敌船,这时已顺流而窜,远远的都只留下个船影子,剩下勉力支撑的敌船大约不到五艘,还都是走舸、冒突等小船,不由挠挠头,道:“这就完事了?”

其他几人也都有和我相似的疑惑、不敢相信之类的心,殷淏道:“这只能说飞帅的新式兵器太过犀利,敌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所以都吓昏了。说实在话,我在长江上混了小半辈子,要第一次见着这种拍竿,见到跑这么快的大楼船,我也晕头转向,先保小命要紧的。”

徐庶和桓阶都默默颔首,表示同意他的看法。桓阶道:“最好能让杨都尉捉住敌人的传令官或者旗语卒,可以更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底细。”

我连连点头,招来刚从楼上下来的那名侍卫官,让他把撤退和捉人的两道命令让陆子云传达下去。

转回头来,大家忽然发现,韩暨姿态极其不雅地倒在船板上,已然呼呼大睡过去。他袖子和屁股上的衣裤有几个地方粘在近处的茶鼎上,几乎快被烤焦生出烟来。

殷淏急步抢过去,移开茶鼎,把他的衣服给扽下来扯直了。仔细看看,已经有几处烫破。

我轻叹一声:“韩兄真是辛苦!为了研制这些新兵器,这几个月他每天睡觉都恐怕不能安枕。别惊动他,让他好好睡。”

桓阶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个竹枕,给韩暨垫在头下。徐庶则解下他身后的窗帘,挡住江风。

大家悄声一商议,干脆一起上楼去,把三层留给韩暨专用,命令侍从好好伺候韩大人。

上得四层舱里,正看到陆子云独自坐在指挥窗前,抱着膝盖,望着窗外发呆。

徐庶轻咳一声,陆子云一惊,转头一看,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主公,军师,参军,殷先生,你们怎么上来了?”

我道:“子云,这一仗打得很好啊!”

陆子云张了张嘴,慢慢低下头,别转过脸去。

“多谢主公。”

声音闷闷的,似乎不太开心。

我道:“子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只管跟我说。”

陆子云心里涌起希望:“主公虚怀若谷,也许能听我一言。”抬起头,正要说话,忽见一侧的徐庶正盯着自己,缓缓摇头,示意不可。他现在对军师可说异常敬服,虽然性子依旧是那般直爽,但心念一转,还是勉强把真实法压了下去:“哦,主公,没什么,只是没能全歼敌人,心中不甘罢了。”

我微笑道:“首次出战,能击溃如此敌阵,我和军师大家都已经非常满意了。子云,没到你对水战这么有研究,我任命你为楼船都尉,以后这支楼船舰队,就由你来指挥。”

陆子云全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怔了好一儿,才倒身受封:“臣陆子云多谢主公赏识拔!愿为主公翻江倒海,破孙灭刘。”

“翻江倒海,破孙灭刘!好气魄,那我以后可就看着喽,哈哈。”我很喜欢这么锐气的年轻人,说话做事就是有干劲。

陆子云起身,看一眼徐庶,心:“军师好厉害,居然同时看破了主公和我的心思。主公本来就要拔我,我若先起杨龄不听指挥一事,主公自然惩罚杨龄,而我却被越级升,这样桓阶肯定认为我是踩着杨龄的肩膀上来的,首先就不高兴,那我一下就得罪了长沙本地一系的所有武,以后别有安生日子好过了。”后心顿时冷汗淋漓。

徐庶心:“这种事情,你还差得远。”道:“主公,那杨游弋……”

我了,扭头道:“殷兄,你可愿意再与我做一单生意?”

殷淏笑道:“飞帅的生意,我哪儿有不接之?飞帅要什么样的战船?”

“我欲向你订购十艘斗舰、二十艘蒙冲、一百只冒突,另外再加一艘载重两千石的楼船……”

殷淏大喜:“当然好,当然好。”心里已在计算这一笔大约能赚多少。

我道:“殷兄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一笔购置呢,我出价可能比较少一点。”

殷淏忙问道:“飞帅能出多少?”

我竖起一根食指:“一千两黄金。”

一千两黄金?殷淏咧咧嘴:“飞帅,再抬抬,再抬一点好么?”

我微笑道:“好,那就附加一点。殷兄赞助的那本水战拳谱,我打算写两个版本,完全版极其详细,名为《水战大全》,内容包括水军的主要战术、各种战船兵器的合配备及使用技巧、船斗拳法等等,我和徐军师、桓参军、韩暨都尉、陆子云都尉、杨龄都尉等专家高手一起参研,共同撰成,殷望殷兄也能加入;另外一本比较简略,名为《殷氏船拳》,主要是水战的基本拳法。《水战大全》的专用权属于长沙军,但我以两千金授权殷兄,两年内可以任意翻印,当然,我就不收钱了。至于那本《殷氏船拳》,作为对殷兄资助的回报,我就送给殷兄了。哦,还有,《水战大全》这一部,我预计每半年重新修订一次,里面加入一些实际战例分析和前线官兵的心得,这种修订本只赠送或卖给购买过首版《水战大全》的顾客。”

众人呆住。

我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一点也不着急,心:“你们虽然都是头脑灵活的高级人才,但这种现代版权知识,恐怕你们也需要有时间来适应解。”

自远古至汉末,极少有过这种极不等价的以书易船的单纯生意。我向殷淏出的采购名单,市价大概至少是两千五百两黄金。我出以千金购入,实际上是一个子儿都不掏,还有殷淏赞助我写书的一千两未付款呢。

殷淏脑子急速转动,苦半刻,感觉是有赚的。这感觉有一半是建立在阿飞为人豪爽,生意上不苛刻自己的印象上。具体如何赔赚,却它不明。

现在他有点后悔,没有坚持携夫人一起出来,如果夫人在,根本不用他来动这伤神的脑筋。

摆了摆头,感到大脑陷入枯死困境,知道自己是没法算清这其中的利益得失了,苦笑道:“飞帅给我出了个难题,请恕殷某失礼,不能马上答复飞帅。”

我知道,两千五百两黄金对殷氏船行来说也不是小数,不能过于心急,道:“殷兄不必为难,这事也不用急在一时半儿,咱们回去可以慢慢聊。”

徐庶和桓阶在旁边,也在心中默算这笔细账,越算越觉得服气:“主公的生意脑子,居然比我们转得还快。我们不过进一步升战士的水战战斗力,主公却能顺手拿来大赚一笔。而且这笔生意,我们固然不亏,殷氏也大赚,光是这《水战大全》的修订本,两年就能出四本,利润可翻四倍。”徐庶更明白了我的另一个法:“采购来这么一大批战船,自然需要有人来驾驶,有人来指挥,这样就可以把杨龄兄弟妥善安置了,主公得周全。”

返回的行程不太顺利,首先是风向不太对,打了这么久的仗,按说一时三刻肯定是不止了,看太阳西去的样子就知道,但风依然是西北向猛刮。接着不久开始打雷,一个接一个地在头顶上炸开。

我站在楼船的顶盖上,扶着女墙,厌恶地瞅瞅天。

“这雷怎么就打个没完了?”

身后只站着徐庶,他笑道:“谚云:雷轰天顶,有雨一线,雷响天边,大雨连天。这雷这么打着,问题还不是很大。”

我道:“咦,你还知道这种农家谚语?”

徐庶道:“我虽然自小不务正业,可也是耕过田,种过菜的,飞兄可不要看扁了我。”

我哈哈大笑:“岂敢岂敢,元直是什么样人,我早听伯母说过多次了。”

徐庶脸上微微一红,知道母亲肯定把自己少时的臭事都说给阿飞听过。

忽然到件事,徐庶道:“有件事我问问飞兄,那次你去桓家,阿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什么?”

“阿袖给你说她到底喜欢谁?”

“……”我微一皱眉:“你怎么忽然到这上面来了?”

“阿袖那孩子我了解,她虽然年幼,却极其懂事。我,没有飞兄的鼓励支持,她是不在这种关键时刻逃婚而去的,她应该知道这对家族和飞帅关系的伤害。”

我迟疑了一下。

徐庶心里叹口气,原来现在的阿飞,也还是有意气胜过智的时候。

“飞兄,你必须告诉我,我好设法为你们遮掩,不然桓阶一旦翻脸,长沙军就危险了。”

“桓阶也知道此事?”

“他现在自然不知,我是仔细回忆了飞兄最近的言行举止,才到的。可是迟早有一天,伯绪知道。”

“好吧……是这样的。那天,我反复追问阿袖喜欢谁,可阿袖却怎么也不肯说。最后我说:‘阿袖,本来这事不该我管,可是现在形势逼到这里,这件事关系到你毕生的命运,我不希望你怨恨你阿飞大哥一辈子。你就原谅我的鲁莽无礼,忍着一时的羞怯,告诉了我,就说一句话,换取你一生的幸福吧!’阿袖被我逼得哭了,她哭着说:‘飞大哥,我知道,我知道!其实……其实……,我……我心里一直念着一个人,那个人,他……他被我一掌给打跑了。’”

徐庶愣住。

许昌颂隆客栈前的那一幕又出现在眼前。

原来她喜欢的,是那个赵家的孩子。

阿袖到底喜欢谁,他也曾猜测过,也到过那可爱的赵家少年。不过总觉得双方就见过一面,没说过一句话,阿袖还伸手打了那孩子,这可能性应该极低。

不到,居然真的是他。

啊,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就连阿袖这么一个初动情怀的女孩,竟然也有如此奇特的感情。

心里有一点点失落,可是,却为她高兴。

他摇摇头,道:“飞兄,你很说话骗小女孩,我以前可没看出来。”

我苦笑。

在与阿袖私聊之前,我又何曾到,我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我更没到,她竟然喜欢上我的玉儿。

“那你有没有过,赵玉公子喜欢阿袖么?如果他不喜欢,阿袖有幸福么?”

我呆了一呆:“我不知道,按说,玉儿不不喜欢阿袖罢?”

徐庶瞪着我,过了一儿,才道:“只能希望有如此的结果了。那么阿袖是去许都了?”

我道:“没有。玉儿目前下落不明,但肯定不在许都。所以我让她到新野见杜似兰,等杜似兰找到玉儿,再安排他们二人相见。”

天上的连环雷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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