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游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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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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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许大哥,你别说那么多,快把赵玉他们都叫回来。”

许禇两只大手一摊:“我说有什么用?你那个赵玉连主公的严令都不放在眼里,我说不让他出去,他翻起眼就要跟我火拼。要不是典满拦着,现在是我跟他打架了。”

我知道曹操一片好意,猜到我手下人见我被袭受伤,肯定不愤。所以预先派了许禇看守营门,拦住赵玉和典满他们。许禇放赵玉出去,那也是违抗军令,有掉头之虞。心中感激,只道:“别的都先别说,你就喊一声,就说我在此地,命令他们收兵。”说着,我找了块垒倚营门木栏的大石头,站了上去,阿樱急忙跟上扶住我。

许禇点头:“好,看我的。”张大喉咙,大叫一声:“飞帅在此,快快收兵。”

他是天生的大嗓门,这一声虽然没用上内力,可效果跟我原来运用九阳神功差不了多少。两军阵上人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几乎同时,赵玉和张郃一带战马缰绳,双双跳出圈外,向我这方望去。两军官兵也唰地一声,行起注目礼来。

我扬扬手,自觉颇有大元帅检阅三军的自豪和痛快,不禁微微而笑。赵玉叫道:“飞叔!”催马便回。阵前观敌的典满和公孙箭、曹休等人都兴奋起来,当下曹休传下令去,鼓手敲起得胜鼓,弓箭手压住阵角,缓缓后退。虎豹军一边退,口中一边呼哨,欢呼主帅奇迹般出现。

张郃见了这等声势,知道无法取胜,笑骂一声:“到底是谁输了?来,敲得胜鼓,我们也撤!”

袁军也猛敲战鼓,慢慢退去。

忽听一个尖细声音道:“飞帅没死?很好很好!我等五花门与你还有帐要算。你等着。”声音从袁军中传出,却不知是谁。

我却一听就知道是那头紫蛟,心头火起:“我跟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我于死地?”忽觉背心有物贴上,接着一股内力传入,听那老人道:“飞帅,你骂就骂。”

我精神一振,大声喝道:“李家狗贼,有胆就出来与我决一死战,且看谁算谁的帐?”声如金铁交击,震动当场所有人的耳膜。

张郃脸色一变,冷冷道:“姓李的,你今天是来探虚实的,谁让你搭话的?哼,现在你四个师兄弟都不在,你叫什么叫?你敢出去再和飞帅单打独斗一场么?滚你的蛋吧!”

他身后不远一个袁军士兵打扮的汉子愤怒的额上紫瘤都要裂开,正是李方。他虽是武功高手,但在袁军只是客卿身份,比起张郃差得远了。自思又不一定打得过张郃,虽然张郃语气轻蔑,意殊不屑,也只得忍下这口气。

张郃遥遥看着我道:“飞帅痊愈,我张郃十分高兴,下一次该我向飞帅请教了。飞帅万勿推辞。”

我心里苦笑:“别说我伤得这么重,就算我好了,跟你这种狡猾的马上能手比试,我还真没这自信,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高声道:“张将军既下战书,我阿飞自当奉陪。待我伤势完全好了,一定如将军所愿。”张郃霁然色喜。我这么说,话中含意就是“伤没好我打不过你,这样你也不好意思跟我打吧”,换言之那是极其看重他的武艺,对他的人品也暗暗褒了一褒。张郃一看就是个聪明人,当然能尽数领我的不言之言,当下长笑一声:“多谢飞帅!撤!”率领人马,迅速撤退而去。

这时赵玉等人奔回大营门,一拥而上,把我从大石头抬了下来。各人七嘴八舌,问长问短,搞得我在半空都不知道应该跟谁说话。阿樱急了,道:“嗨,你们轻点,他重伤还没好了,把他折腾死啊?”

诸人这才安静下来,轻轻把我放下来。我咳了两声,觉得内脏没什么问题,笑道:“别担心,飞帅死不了。”

那老人忽道:“你是死不了,可你手下这些人就难说了。”

我猛然一惊,是啊,他们违抗丞相军令,私闯营门出去与敌作战,即使获胜尚且有罪,何况现在没能击败对方。游目一看,许禇已经无影无踪,可能回中军帐向曹操汇报情况去了。

赵玉回顾众人一眼,道:“这次违令出战是我领头的。一切罪责都由我一人承担,跟你们大家都没关系。”

典满翻翻眼:“我们都一块干的,什么没关系?”

公孙箭只点点头。曹休了,道:“我看我们一起到中军大帐去向主公请罪,也许主公不怪罪。”

我点点头,这叫自首,可以减轻罪过。这时我的心也渐渐稳定下来,回忆起曹操好像从来没斩过重要的将领,即使打了再大的败仗。上次白马张辽、徐晃不听指挥,私自上阵,曹操只是内部警告了几句;不久前剿匪不力,在汝南连着损兵折将,后来也不了了之,连都没。还有以后夏侯惇十万大军被孔明在博望坡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他还是立过军令状的,怎么样?众官一告免,就“看众将面上,哼哼,饶你一次”。,难道就非拿我开刀不可?看看曹休,温言道:“阿休所言极是,你们快去见丞相请罪去吧!”

这是自汝南回来以后,我第二次叫曹休的爱称。曹休一贯沉着的脸上不禁现出激动神色,他心里明白,上次我作为主将,只是一时担心,冲口叫了他一声。这一次才是表示完全原谅他了。他用力点点头,向众人道:“飞帅受伤,我是虎豹骑副督帅,这次的事,都应该由我负责。”转头又对我道:“飞帅,您放心,我处好这件事情。您身体未愈,见不得风,还是先回帐中休息。”

阿樱急忙过来搀住我,道:“是啊,有阿休呢,我们先回去吧?”

我看看赵玉、典满:“玉儿,小满,记住,听阿休的话,老实认罪。不得为自己申辩。军令如山,那是什么由都不管用的……”说着话,忽然觉得一阵心悸,不由自主地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众将都慌了神,纷纷道:“飞帅,飞帅!”

阿樱忙喊那老人:“师父!师父!”

老人急伸左手食中二指,虚虚按在我手腕之上,听了听,道:“飞帅这是心急而悸,内气略微岔了,没什么大碍。只要你们都没事,飞帅歇两天就可以基本痊愈,半个月之内武功可以完全恢复。不过,要是你们再惹出乱子,那就难说了。”赵玉和典满互相看看,一起道:“飞帅,你千万别急,我们一定不再惹乱子。”

我连喘两声,艰难道:“……那……那……就好!快……快去吧!”

众将齐应道:“是,飞帅保重。”在曹休带领下,向中军帐去了。

老人道:“阿樱,你好生扶着飞帅先回帐里去,师父有点事,去去就来。”

阿樱道:“师父您干什么去?”

老人道:“别多问,飞帅需要休息。”

阿樱哦了一声,扶着我回营。我偷眼看去,老人去的方向,乃是中军大帐,心中暗暗起疑:“这老头,他到中军帐干什么?”

回到自己的帐里,阿樱把我掺到床上,忙着被抚枕,要我躺下睡一儿。我道:“就这样坐一儿就行了。我现在哪儿睡得着?”伸手拉她至近前。阿樱柔顺地坐在床边,看着我。

我道:“阿樱,这次要不是你,我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樱道:“别说这些,我不救你,谁救?”

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阿樱道:“我只是忽然觉着心里很慌,又看见那边很多人都向你冲了过来,所以一急,就冲出去了。”

我轻轻抚摸她柔若无骨的玉手,暗暗感慨:“唉,我在三国旅游过那么多次,从未遇上过这种险恶的情况。这次却全仗一个小姑娘相救。我在神游世界的那些崇拜者要是听说了这件事,不笑出眼泪才怪。”转念一:“她可不是什么小姑娘,她是我老婆。”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新奇的感觉:“我老婆救了我!”这感觉令我十分感动。

阿樱道:“阿飞,你在什么?”

我忽然紧紧握住她双手:“阿樱,做我老婆吧!”

阿樱一愣:“什么老婆婆?”

我道:“噢,可能这时代还没老婆这词儿。”改口道:“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阿樱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低下头,神情却是欢喜无限,道:“人家……人家当然愿意了!”

我道:“那我明天就去见丞相和夏侯将军,向他们禀告此事,你看可好?”

阿樱道:“伯父和爹爹早知道我们的事,何必再去禀告他们?”

我道:“可是我这几天就正式把你娶过门来,不告诉你们娘家的长辈怎么行?”

阿樱大喜。

忽听外面有人说道:“这件事可不行。”

我和阿樱都吃了一惊,转头看去,只见阿樱的师父走了进来。

阿樱道:“师父,怎么不行?”

老人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阿樱,你先出去,我和飞帅有话要说。”

阿樱一扭脖子,犟道:“师父,我喜欢阿飞,就要嫁给他。伯父和爹爹也都是同意了的,您干嘛说不行?”

我紧了一下她的手,道:“阿樱,别跟师父顶嘴。”

阿樱一甩手挣脱开我的掌握,怒道:“师父说得不对,我干嘛要听?”

老人微笑道:“我只说现在不行。以后,那当然可以了。”

阿樱回嗔为喜:“师父,您又作弄阿樱。”

老人笑道:“你这么急着嫁人,师父可不高兴。”

阿樱双眼一转,道:“师父,您现在就在军营里,我即使嫁了人,还不是可以天天伺候您嘛!”

老人哈哈大笑:“好丫头,为了嫁人,跟师父也使起心眼来了。”

阿樱脸一红,站起身,道:“师父,你们说着。阿樱去给你们炖点好吃的。”

老人笑着点头,看着她的背影。我却盯着老人看。

我感到有点不对劲。

阿樱说我和她的事曹操和她爹夏侯渊都同意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嗯,应该是前天晚上阿樱来见我之前。难怪她带着两个婢女能直闯我的寝帐,原来是得到最高领导批准的。可是这件事,夏侯渊知道没什么,是他亲生爱女,我又满有出息的,这个女婿并不给他丢份儿。可曹操怎这么痛快?他一向治军极其严格,我和阿樱虽然男欢女爱,是两相情愿。可在这里,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按军纪可以定我个秽乱军营,怠慢军心之罪,杀我的头的。他就这么宽宏大度好说话,这么看得起我?

不对!我摇摇头。曹操在汝南的表现实在让我记忆犹新。他对我还是怀疑居多,他是一边在利用我,一边还防着我呀!

这么一琢磨。因爱情而混乱的大脑顿时一片清凉:曹操这是设的美人计呀!阿樱就像白马之战的张辽、徐晃,汝南之战的曹休、刘晔等人一样,专门来监视我的,必要的时候,她这个“枕头护军”就来个变生肘腋,让我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唉,难道阿樱真这么阴险?

我皱起眉头。

我实在不愿意这么猜测阿樱,可是……我又不能不这么。

曹操那叫千古第一奸雄,我不能有一丝掉以轻心。不然,死都没有葬身之地。

老人双脚不丁不八,站在大帐中间,和我目光一对,微微一怔:“飞帅面有疑惑之色,可是为你的部下担忧?”

我霍然一醒:“老人家,您可听什么消息?”

老人道:“哦,没有。不过我托了贾参军和司马主薄两位先生,他们答应尽力劝阻丞相惩罚他们。飞帅尽管放心。”

我道:“您老和他们二位有交情?”贾参军就是中军参军贾诩,司马主薄则是丞相主薄司马朗,他有个弟弟非同寻常,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司马懿。

老人道:“贾诩原来的主子张绣是我的师侄,所以我跟他也打过几回交道。司马朗的父亲司马防跟我是老朋友,小事还是可以帮帮忙的。”

我暗暗惊诧:“这老人家真非常人。”其实我也知道,目前大敌当前,曹操不如何重罚这么多大将的,最多打上十鞭二十鞭。但这二人都是现在曹操身边举足轻重的人物,有他们出面,再加上曹休,赵玉他们这次看来连这顿打都可以逃过了。道:“听说张绣将军和贾诩先生是去年归附丞相的,您莫非是他们引荐而来?”了,又摇摇头。

老人道:“哈哈,飞帅问我是为什么来到军营的?”

我道:“是啊,老人家您是这时代……天下奇人,总不对功名利禄感兴趣吧?”

老人暧昧地笑了一笑,道:“那飞帅你呢?你也非是一般人啊,连曹丞相都看不透你。你怎么来到这里?”

这话让我忽然起池早那混蛋来。我轻叹口气,道:“我是阴差阳错。”

老人淡淡道:“是让朋友给坑了吧?”

我吃了一惊:“您怎么知道?”

老人微笑道:“老夫虽很少出去,但这军营里事,却很少有能瞒过老夫的。”

我皱皱眉,心道:“这老人家说话可也透着神秘。”

老人向床边走近几步,道:“不瞒飞帅,老夫是今年年初由张绣荐给夏侯渊,比你飞帅只早了一个多月。”

我道:“可我看阿樱的腿法,少说也有十年以上的功力。”

老人一伸拇指,道:“飞帅眼光不错,是十一年。”

我道:“那就是说,您教阿樱武功已经有十一年了?您一直在悄悄地教她?”

老人笑道:“没错。”

他笑得有点奇怪。我很多了解些阿樱的情况,又问:“那您是把阿樱带回家去教,还是躲在她家里教?”

老人盯了我一眼:“飞帅对阿樱的事情为何如此上心,是动了真情罢?”

我脸一红,心里躁得慌,道:“我堂堂守拙一族拳宗、棋道两门首屈一指的人物,居然被人指着鼻子说对一个小女孩子动了真情,陈贫、韦巧巧他们听说非笑掉大牙不可。”可同时却隐隐有一股甜蜜之意涌入心田,觉得别人知道我们相爱真是件很让我高兴的事。

老人忽然闪身坐上我的床,盯着我的眼:“飞帅,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爱上阿樱了?”

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挤压着我的胸膛,但恰到好处,让我有喘不过气的感觉,却不至于把我推倒在床上。我毫不犹豫地抬起头,正视他的双睛:“是。”

老人双眼精光四射,瞪着我,足足约有三分钟之久,忽然身形一闪,又退回原地,沉思片刻,道:“好,那很好!”

我道:“老人家,您是阿樱的师父,自然也就是我的长辈。如果您以后发现我对阿樱不起,随时可以取我的性命。”

老人哼了一声:“以后?以后我哪里还是你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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