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幢恢钗涣形谝慌枰〉某伲俊
法正微微一笑,道:“沮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将此二人作为首要争取目标,是我们七人商量多日才得决定的大事,其中自有充足由。待小弟为兄长慢慢道来……”
正说到这里,院内一阵脚步声传来,不一儿村长梅思诚拉门进来,匆匆道:“许昌又有人来。”
法正点点头,嘴里慢慢吐出四个字,道:“来得好快!”吩咐梅村长:“拖他一炷香时辰。”转头对沮授道:“沮兄,你的老朋友来看你了。小弟要暂时回避了。”
沮授道:“我在许昌并无朋友,如何有什么老朋友?”
法正撑起身体,向张泉使个眼色,道:“北方四高士,博笃志沮广平,切问近思许子将,神闲气静贾和,智深勇沉荀若。此人与沮兄齐名当世,纵然不识,亦必久仰,岂非神交之老友?”
沮授一震:“荀彧来了?”
法正和张泉都站将起来,法正笑道:“昨晚得知他今晨也前来,所以小弟等赶了个早,先行来拜见兄长。若是来迟一步,只怕日后再也见不着沮兄了。”
沮授冷笑一声:“荀彧虽然长于政务,却无苏秦张仪之舌,安能诱劝于我?而且他名播四海,乃是个清流君子,自不屑此时来擒我立功。”
法正道:“但若他先见到兄长,或者兄长就不见小弟了罢?”微微一笑,也不待沮授回答,和张泉退了出去。
片刻以后,院中有人轻咳一声,道:“荀彧特来拜沮先生。”
游侠传·许都修订版五、群贤荟萃(上)
未时(下午两点)。
马行街南,杜康酒楼。
这酒楼屋宇雄壮,门面开阔。它由五幢二层的楼房组成,东西南北各一幢,中心则是主楼。每幢楼之间都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楼面上珠帘绣额,灯烛晃耀,独成一景,气派非同一般。酒店的大门都用彩色绸缎装饰成彩门,屋檐下挂着各式灯笼。门口竖着大旗杆,上面彩旗招展,大书“杜康酒楼”。远远望去,好不精神。
走进大门,有着几百步的走廊,走廊两边是天井。天井两旁则是一间间厅堂,称为“小阁子”。每间小阁子内放有几张精致的红木茶几和干净地席,专为贵客饭前休息准备的。墙角花座上放着几盆别致的盆花。
晚上,从门口的绸缎彩门上,屋檐下挂着的大小灯笼,到走廊小阁子的各式彩灯,都大放光明,真可谓华灯齐放,望之宛若化境。
我就在这许都最豪华的酒楼的主楼二层一间最洁净雅致的房里宴请徐庶。
作陪的只有公孙箭。
照我的意思是在府里吃饭就可以了。因为阿樱已经做好了菜,现在倒好,曹纯不吃跑了,如果我再一走,那阿樱不是白忙了吗?不过阿樱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要我们到杜康酒楼去吃,说自己做的菜自家老公叔叔吃吃还行,怎么能拿来招待客人呢?但要她一块来,她还不肯,说你们商量军国大事,我娘儿们掺乎什么?本来要喊池早来陪,也没找到人。阿樱说那你把公孙箭和赵玉带去吧。可赵玉不见了,没在屋里练功。徐宣也是送曹纯出门就一直没回来。
结果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菜并不多,先上了四个:麻腐鸡皮、麻饮细粉、冰雪冷元子、水晶皂儿。但酒却是精品。徐庶非常喜欢这种杜康酒的味道,也不怎么讲客气说什么一起干,自己一杯接一杯,连菜也很少吃。我坐在一旁看着他喝酒,觉得很有趣,心:“徐庶这人虽然武双全,但总的来说应该算是像曹操那种智谋类型的人物,才智韬略都是出色当行的。可曹操喝酒是人的喝法,喜欢说笑话吟歌赋什么的,酒对他只是助兴的玩艺儿。这徐庶喝酒却更像武将,才真叫喝酒,跟许禇他们差不多少。嘿,这倒很对我的脾性。”
我一边喝着酒,一边着徐庶说的话。
南方目前的形势确实很复杂。一方面由于荆州刘表优势的军队却被软弱无能的指挥官所驱动,使得强势领导张羡所率领的弱者方四郡暂时足可与之抗衡;另一方面,四郡内部矛盾重重,互相牵制,而荆州军则随时有可能推出比较健全平衡的领导班子,充分发挥出占先的实力而使形势逆转。同时东边的孙氏和西蜀的刘璋也都贪婪地注视着这块肥肉,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然而,最令我感兴趣的却是武陵帮。
武陵帮?
我喝口酒,道:“徐兄,你曾及南方三帮,武陵帮实力最不可忽视,可否仔细讲给我听听?”
徐庶放下酒杯,道:“哦,我此次北上,从武陵帮势力范围中穿过,偶尔却发现武陵帮正在暗中训练部众。训练的手法项目专业程度非常高,已可算是一支不折不扣的正规军。不,我还说得不够,应该说,除了孙策的三千飞月亲军,我从来没到南方还有如此强悍、训练有素的军队!唉,这样的军队出现在一个地方帮之中,实在令人费解。他们现在虽然大约只有一千多人,但据我看,如果需要,以同样的训练方法,用这千余人为骨干,用不了半年,完全可以训练出十倍二十倍的精锐部队。”
我问道:“那么这是谁的功劳呢?”如此杰出人才,实令人顿生渴求结纳之念。
徐庶道:“不是司马芝,也不是沙摩柯,他们两个人我都见过,没有这种本领。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位一直神秘不露面的黑帮主。”
我沉吟道:“武陵帮为什么训练这么一批战士?”
徐庶道:“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武陵帮初兴之时,是在四十余年前。当时由于武陵山区盛产金铁之器,有二人因识开采之术而发了财。此二人富不忘本,拿出家财招收了一批贫穷乡党组建设了这武陵帮,以与当地豪族大门抗衡。至今只传二代。五年前上代顾帮主因病暴毙,遗命黑帮主继位。这位黑帮主只有军师司马芝见过,无声无名。但他手段却非常高超,居然说服了沙摩柯这当地一霸率五溪蛮加入武陵帮,力振帮威。这也说得过去。但训练如此一支大军,所耗钱粮物质十分巨大,难道他也有争霸天下之心?”
我心:“争霸天下,又有什么奇怪呢?值此乱世,只要有本事有机,谁不做如此梦?嗯,不过此人实在是神秘莫测,倒需要派人去查查。”目前我的情报来源,中原以南是豫荆地区的杜似兰,西南是赵楷,西北是淳于宾,东北和东南地区则还没有建立联络点。本来赵楷上月曾传书说已在荆州物色到一位合适的人才,但这人目前却不知音信,一直没有跟我搭上线。
酒过三巡,又上了一通野味,什么鹌鹑、野鸡、野兔以及腌腊肉脯之类。徐庶吃了几口野兔肉,道:“京都之地,果然不一般。连菜都这么好吃。”
我心:“这也就杜康酒楼了,再换一家立马露馅。”虽然曹操经营此地已经有五年了,但因为强敌虎视,隐忧四伏,曹操把心思都用在强兵屯粮上去了,许昌城内的商业服务业就暂时没有精力顾及。所以时至今日,许昌城真正有规模上档次能给帝都长面子添光彩的也就这家杜康酒搂。
公孙箭站起身,给我和徐庶斟酒。我心里很过意不去,道:“公孙兄,大家都是自己弟兄,不要这么客气。”
徐庶看看公孙箭,笑了笑,却没说话。
公孙箭答应一声,忽然目光顺着窗户看向楼下,怔了一怔。我就坐在窗边,那窗很矮,下沿还没我肩高,就便扭头一看,哈,找你找不着,一看就看着。
楼下大街上,自南而北,走着的正是池早那混蛋。他正得意洋洋地左手挽着个中年道士的袖子,右手东戳西刺,在空中不知道搞些什么鬼画符,不时跟那道士同时发出哈哈的鬼笑声。
公孙箭绕到窗前,喊了两声:“池先生,池先生。”
池早太过专注跟那道士说话,没听见。
我知道他一向耳聋,只有物质刺激才能打动他。顺手夹起个野鸡头,“嗖”地掷了下去,笑道:“池早吃肉。”
这一掷我可用了点内力,落到池早这破人身上,最少要他起个十天半月消不了的血泡。公孙箭是行家,惊道:“飞帅你……”
我嘿嘿一笑:“他皮厚,没什么。”对池早我比谁都了解,心:“就算砸破你的头,只要把徐庶介绍给你,那你就什么痛都忘了。”自打见着徐庶,池早这家伙过去种种欺负我的劣迹我可全起来了。这回好不容易瞅到他,非好好教训教训他。
鸡头如矢而去。池早根本全无知觉,还在高谈阔论,意兴飞扬。他就这臭习惯,遇到高兴得意就忘了自己小二哥贵姓了。虽然现在他也升了职,算是个小小六品官,但在这宫城的官道上大呼小叫,实在是太有失朝廷体面。这也是京都城里都知道他是我的朋友,不然,纵然我司隶府的人不管,许县令的差役也早该上去干涉了。
我所处的位置,离大街中间的池早不过十丈左右,我没有使出急劲,那鸡头飞行速度比较慢,从我出手到敲到池早头上,大概需要十五秒钟。
如果对方懂点武功的话,这么笨大的鸡头多半伤不到人。要是碰上公孙箭这种眼力内力都极有火候的武将,这种暗器简直还比不上小孩子玩的弹弓。
可是用来敲池早的脑袋,这种速度是足够的了。
池早走了。毫发未损,和那道人携手并肩,欢声笑语,大摇大摆……
走远了。
那块鸡头,则在费力地跟了他们一段以后,颓然悄悄落地,响都没响一声。正所谓“鸡头之末,势不能敲池早之头也!”
我直了眼:邪门!怎么有这种事?
徐庶道:“飞帅的朋友,功力果然深湛。”
我扭回头,尴尬笑笑,心:“那道士果然好功夫,池早无拳无勇,根本没练过武功,他怎么能结识这种第一流的高手?哼,这小子居然敢装没听见我说话,怎么回事?”我那块鸡头算准了距离时间方位角度,暗携着九阳功的内力,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掉下来。但它偏偏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无声落地,这种情况就非常不自然了。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有人以更强更柔的内力化解开我的力道,余力不绝,竟然将那块鸡头轻轻送至地面。
池早打死也不可能这么厉害。
只有那个道士。
公孙箭站在窗前怔了一儿,忽道:“飞帅,小玉儿来了。”
接着就听见赵玉清亮的声音:“两位先生,这边请。”
颂隆客栈的刘老板心里觉得很不爽。
这么奇形怪状的三个人聚在一块儿喝酒,他真有点为自己的秘制米酒不值。
可是人家付了钱。
刘老板自嘲地鼓鼓腮帮子,有钱就是大爷。
朝廷的敕令中一直这么教导着城内的大小店铺,买卖市集。
不许慢客,不许辱客,不许诈客。
这是尚书台的魏大人当着各位大小老板的面一字一句交代的。
违者弃市。
刘老板家业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温饱不愁,可不被官差拖到大街上侮辱一番之后给宰了。
旁边一个斜眼的小伙子道:“姐夫,不如我去找刘四爷,把这几个狗男女赶出去。”
刘老板瞪他一眼:“天不干好事,就知道结交一些狗头朋友。我告诉你金二,你要再这么跟那帮闲汉胡混,可别怪我不看你姐姐面子,请你滚蛋了。”
金二斜斜眼,忙换个笑脸:“姐夫,看您说的,我不也是给咱们客栈找个靠山嘛。”
刘老板哼了一声:“靠山?就清乐社那帮王八蛋,天就知道擎鹰架鹞赌博落生、挑鹁鸽斗鹌鹑,惹得四邻不安,五亲难定的,还能干出什么好事?”
金二忙道:“姐夫,姐夫……”
“咣当”一声,一只瓦瓷酒壶被扔到地上,跌得粉碎。只听一个粗暴的声音大骂道:“什么破烂酸酒,惹老子兄弟生气?”
刘老板惊了一惊,开始还以为是那三个外地客又搅乱子,再听声音发出的方位不对,那三个坐在靠里南边的一席,摔酒壶和骂声却是从相反的地方,北边席上发出来的。举目瞧过去,只见两个壮汉,胡子拉碴,头上用块破布包着,穿着千针万补的破烂短衫,也不跪坐,就那么东倒西歪半个屁股着地斜着眉毛盯着自己。
金二连忙跑过去,陪笑道:“彭五哥,马六哥,两位大哥多包涵。我姐夫他不是有意说贵社坏话。多包涵,多包涵。”转身又取了一壶酒,给二人酒杯斟满。
左边那人重重哼了一声,端起酒杯灌了下去。右边那人也端起杯,却忽然叹了口气,又放下杯。
左边那人放下杯,奇怪道:“老六,又叹什么气啊?”他声音粗糙响亮,正是刚才骂酒酸的那主儿。
右边那人把另半个屁股放下地,身子坐正,盘起双膝,正要说话。南边有个清脆的声音道:“笨蛋,这么大个人,这都不明白,你伙计是觉得人家说得有道,心里羞愧呢。还问什么?”
左边那人左手在地上一撑,半边屁股借劲一弹,身子旋转一周,站了起来,骂道:“放狗屁!我兄弟什么,你他妈又怎么知道了?”一瞪眼,发现对方是个小姑娘,不禁一怔。
那姑娘双睛一寒,怒道:“好臭!喜子哥,掌他的嘴。”
她身左侧一个乱发黑汉立刻从地上站起来,道:“好嘞,阿袖妹妹。”
右面的那小嘴小眼的汉子挺身道:“阿袖、冯喜,徐大哥上午临去之时,怎么吩咐我们的?别惹事。”
阿袖一瞪亮眼:“喜子哥别小嘴傻子,这两个家伙不是好人,打扁他们,徐大哥不怪的。”
冯喜听她叫自己喜子哥,却把小嘴傻子后面的那个哥字给省了,心中大乐,道:“看喜子哥的。”迈步就走了上去。
这三人正是和徐庶一同前来许都的桓袖、黄叙和冯喜。
他们一行十四人其实三天前就已经到了许都,徐庶多经世事,心中又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没有匆忙去尚书衙门递交公,而是先找了这家颂隆客栈住下,花了几天时间在城中四处走动,打探朝廷目下的各种情形,顺便探访京都的民情。因为怕阿袖和冯喜这两人惹事,每次出去都让他俩和自己一路,寸步不许离开,或将二人分开,自己带着冯喜,而让黄叙陪阿袖去逛街。阿袖游历许都,见京都风貌果然与长沙偏僻之地大大不同,颇感兴奋。她一兴奋就闹点什么事,偏偏死胖子不肯给她机,大家分开来吧,那小嘴傻子又谨小慎微的,令她十万分地讨厌。一点大好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