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之间,还有太多的隔阂,太多的问题存在。
“悠悠……”不知何时,林夏笙拉开了卧室门,走了出来,神情复杂地望着他。
“怎么起来了?”他还没说完,她就已经伸出白哲的双臂搂住了他的腰,整个人倚靠在他怀里,扬起头,微微踮起脚,用自己的唇,轻轻触碰下他的。
“悠悠,等我,”她抿了抿唇,下了决心,再次开口,“等我姨妈好了,我们,那……那个吧。”
印式悠身体一滞,仿佛浑身上下的血液的流动全然停滞、凝固,意识与世隔绝,林夏笙话语虽平,对他来说是最有冲击力的暴风雨。
他深吸口气,使劲儿地拉回了自己的思绪,揉了揉她的脑袋,沉声问,“怎么忽然这么说?”
“我准备好了啊,嘿嘿。”她拉开唇角,笑着说。
他对上她的眼神,想确认她是不是在开玩笑或是勉强自己。
微暗的客厅中,她黝黑的双眸,透着晶莹的光芒,光芒中蕴含满满的坚定,清亮无比。
但即使这样,她眼中所存在的一丝丝微弱的迷茫慌张的情绪,依旧躲不过他的眼睛。
他轻笑,“傻瓜。”继续揉了揉她头顶的青丝,亲吻了下她的唇。
其实,她一直都没有睡着过,温琛那混蛋动静太大,睡不着。
所以,当然的,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因为她,偷偷爬起床偷听了……
悠悠为了自己,一直在忍受抱着不能吃的情况,就是在顾虑她吧;为什么自己就不能为了悠悠好好考虑呢?
许久,他说,“等你大姨妈走了再说吧。”
*
印式悠在收到短信后便赶去了卡瑞纳事务所,一进门,望见的是卡瑞纳严肃得有些异常的神色。
“在弗丽嘉选举结束后,诸神黄昏的会议就会真正意义的开始。”
毫无任何的驱寒温暖开场白,直奔主题。
以他对卡瑞纳的了解,可以了解到此次话题的重要性。
“选举还有多久?”他自觉拉开椅子,坐下。
“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九月初会正式决赛。”卡瑞纳双肘抵在桌面,十指交叉托下颌,继续说,“不过,在此之前,他们会再开一次决赛宴,三位最终入围的弗丽嘉候选,都会出席,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你家那位了。”
印式悠望着她细细听着,看似平静地双眸却在听到最后那句话之后有些闪烁,垂眸沉思。
这样代表着,他也要以尹暮冉男朋友的身份,与林夏笙在那个宴会上,再一次面对面。
即使林夏笙已经知道了他与尹暮冉在一起,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可是,他还是不想让夏笙当场感到难堪。
卡瑞纳叹了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这事你要尽快办完。”
印式悠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目前什么有力的证据都没,我连诸神的大门都还没踏进去,办得完就鬼了。”
“尹暮冉不是说会要求她老爸,让你加入诸神?”
“那也没那么快,虽然我也想尽快把这事儿给办了,但就现状来说根本不可能。尹天成是什么角色,林丰达又是什么角色,和先前的刘忠义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人。哪儿那么好搞。”
“哎,也是难为你了,要同时摆平两个女人。不过,有一点还挺让我处于意料的。”她莞尔一笑,调侃起来,“说真的啊,小悠你还真够狠的啊,不自己上就算了,还让尹暮冉一直都看不顺眼的男人上她。”
那尹家大小姐看人品也没什么坏心眼,人也挺漂亮,虽然不得小悠的心,但她还真没想到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印式悠有些惆怅地说:“其实这事儿办完后,我也觉得可惜,虽然尹暮冉我没什么感情,不过让向以风那孙子占了便宜,感觉尹家大小姐跟被猪拱了似的。”
卡瑞纳唏嘘:“哎呦喂,那你怎么不自己上,还被猪拱了。人向以风也算是个人模人样的,比路边儿那些长得和猪似得好太多了好吧。”
“即使一盆好菜被当猪饲料,我也还是有我的原则,不吃自家菜以外的杂食,容易吃坏肚子。”
卡瑞纳:“……”
这小子嘴真是一年比一年狠。
卡瑞纳决定顺着他的方式说:“那这盘被你用作猪饲料的美菜,被这么糟蹋,后万一哪天给人知道了,你打算怎么收场?”
印式悠则是靠在椅背上,慵懒地说,“到时再说。”说完,他又一副没所谓的样子走到饮水机前,在一旁的袋子中抽出了个一次性杯子,倒水。
看她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眉宇间透着隐隐的雀跃,到时让她感起了兴趣,“你小子心情不错啊,怎么,在夏笙妹子那儿得到便宜了?”
他身体顿了下,故作淡定的同时声音里还是掩盖不住那丝喜悦,“没有。”
卡瑞纳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侧脸,心道:小样儿,好歹你大半个童年时我看着长的,在我面前还装蒜。
不过看着他现在多了许多幸福的情绪,她也打心底开心。
她原本是想拆散他与林夏笙的,为了他好。
但是,他确实在林夏笙那里获得了许多他曾经失去且不曾得到的幸福感,她怎么忍心去摧毁?
所以,她不会再拆散他们,会保护他们。
小悠可是她从小看大的,珍爱的弟弟。
“卡瑞纳姐姐,你不要再这样抱着我了,我会死的。”小小的印式悠别红着脸,一副看着大灰狼的模样,戒备地跳离卡瑞纳十米远。
“哎呀,小悠你实在是太可爱了,连生气得样子都那么萌!抱一下不会死的啦!”
在幼年印式悠眼里,卡瑞纳如饿狼般扑了上来,再次被死死抱住。
“唔唔唔……唔……”幼年印式悠再一次被闷在她的丰盈之中,四肢不断挥舞挣扎。
他可爱的模样历历在目,她才双十年华就已经被带入这肮脏的高层政府,接受着人性的洗礼。
而小悠,确是她身边唯一的纯真,让她一直都将他保护的很好。
想着,她不禁失笑。
印式悠听到奇怪的声音,转过身,发现卡瑞纳一副想入非非地傻笑,忍不住吐槽起来:“姓岳的,我知道你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但是你这么对着只有我一个与你年龄差距极大的异性男子所存在的办公室里傻笑思春,我有点儿浑身不舒服,要不你把你桌上的给墨镜带上。”
卡瑞纳笑容僵在脸上,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她一直难以置信,小时候那么可爱的印式悠长大之后怎么这么一副欠揍的嘴脸!
“呜……小悠好过分……明明知道人家心里只有你……”她一副可怜兮兮地怨妇模样,站起身来到他的面前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脸瞬间僵硬再僵硬,硬邦邦地说:“我错了。”他的恐女症是好了,但是恐卡瑞纳症可还没好透。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好瘦QAQ
☆、No。54 超市,手撕闺蜜家的小三!
冤家路窄。
说的就是林夏笙与温琛。
这日早晨,林夏笙发觉自家储备粮少了些,决定去超市批发一批食材,顺便把一些生活用品也扫一堆回来屯着。
谁知好死不死,竟然还撞见了温琛。
而此时温琛的胳膊正以一种优雅又欠扁的弧度,弯在另一女子的腰上。
林夏笙推着购物车,冷笑一声:“对象换得挺快啊,种马先生。”
温琛见到林夏笙那瞬间,脸就有些僵硬了,这回她这么一讽刺,更加觉得尴尬地脸红。
“你还真是喜欢这种皮球胸水蛇腰的女人啊。”林夏笙扫了眼那女人,嫌弃地冷嗤一声。
温琛身旁的女子听到这六字评价,顿时心感委屈,立马就红了眼。
“琛,这个女人是谁呀,怎么这么说话呢!”女子娇滴滴地靠在他怀里抱怨。
温琛掏了掏耳朵,也觉得特麻烦,敷衍了句,“你别在意了。”
呵呵。
又是一声冷笑。
林夏笙推着车走了。
超市里溜达半天,结果撞见草纸竟然在大促销,就见一群大姨大妈簇拥在一团,看不见脸,黑压压的全是脑袋。
她默默掏出手机给家里拨了电话。
“喂?悠悠啊,你去厕所的柜子里看看家里还有几打草纸啊?是不是快没了?”
印式悠乖乖地应了声,跑去看了看,说:“还剩一包了。”
“哦,那好我知道了。挂了啊。”
挂了电话,搓了搓手掌,准备去买草纸。
“哎呦你别挤我啊,你们看着点儿啊!挤什么挤啊!”
“哎呦谁的屁股顶我,屁股怎么那么大的哦哟!”
“谁阿个大蹄子杵在这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儿买东西呢!”
……
林夏笙咽了咽喉,觉得画面有点儿可怕。
一鼓作气,加入了簇拥大队。
温琛陪着身旁的女子逛超市,有些心不在焉的。
女子本来刚刚就有些受委屈,心里又特在意林夏笙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不禁埋怨起来:
“琛,琛!”
“恩?”
听他心不在焉的回答,她更委屈了:“你好不容易陪我来逛次超市,你怎么那么神游太虚呀!是不是想着刚刚的女人了!”
温琛感觉自己听了个跨世纪笑话,“得了吧,谁想那女人,我要想她我估计得被人削了。”
只是,看见林夏笙的脸,仿佛可以透过她瞧见陆晓筝那张纯真笑颜。
一下子,就有些慌神,出不了记忆了。
女子虽然听不懂他的意思,但知道他不是在想林夏笙,便安了心。
两人走着,经过那篇抢购嘈杂地。
女子不悦蹙眉,觉得这样简直是很没社会形象,很没素质。
“真是受不了那些上了年纪的阿姨婶婶,一点儿秩序都没有。”
温琛笑笑,也没回应她。
温琛瞥了眼,发觉人群中挤出来了名眼熟的女人。
“林夏笙?!”温琛惊愕叫出声,有些没想到。
林夏笙被一叫,就看了过去,见到叫自己的人是温琛,立马满脸抢到一大堆草纸的成就感都飞了,拉长了脸,“我和你很熟吗,你叫我。”
被那么直接的回复,温琛仿佛觉得脸上被扇了一巴掌。
没再说话。
旁边的女人看着不开心了,自己的男朋友被人呛了总不能当没看见。
“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那么难听啊?说话语气那么冲啊,知道礼貌吗?”
温琛有些惊讶身旁的女子为自己辩护,但也觉得这女人估计要惨了。
林夏笙冷笑一声,似有似无地瞥了眼她,将自己手中的那打草纸丢进购物车,又是嘲讽地甩了个冷笑,推车走人。
这表情看在女子眼里简直像自己被泼了一身油,点把火就能烧起来,气愤地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没礼貌啊!突然冲过来数落人,又突然鄙视得看人,你爹妈没教你怎么做人嘛?”
温琛心中愉悦起来,听到女人说的那句爹妈,觉得她死惨了。
林夏笙果然停下了脚步,冷冷地转过身,眯起眼,气场伶俐凶悍起来。
“你爹妈没教你说人不要问候人爹妈吗?没教过吧?所以你爹妈是摆设吗?被人抽干掏光心肺做成标本供在家里了?”
“你,你这人说话怎么那么恶心啊!”女子被她狠毒的话语气得眼眶湿润,拽了拽温琛的衣角,“琛!你看看这个女人!”
温琛耸耸肩,“我说不过她,我劝你,你也最好别和自己过不去,别和她搞了。”
这林夏笙嘴毒起来,可不比他家那大少爷弱。
见自己男友也认输了,还劝自己认输,她更加不甘心,怒视回去,正好扫见前不久她放进购物车里的那堆草纸,随即嘲讽嫌弃地笑了笑。
“呵呵,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连厕纸都和市井小民似得抢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还好意思那么清高的鄙视人啊?”
女子觉得自己这回的嘲讽回击,简直太棒。
得意地看着林夏笙,坐等她气得跳脚。
谁知林夏笙并没她想得那般,倒是抖了抖眉梢,饶有兴致地说:
“美女,原来你没屁股,不用厕纸的。难怪不理解我们这些普通市民对于日常必需品的需求与狂热,啧啧,可怜。”她怜悯地看向温琛,“枉费你以前还算是个有眼光喜欢S型身材的男人,没想到你这回看上了个没屁股的。”
温琛无语,怎么感觉自己躺枪了。
女子被她那么赤果果地侮辱,气得半天再也憋不出话,脸涨得跟猴屁股一样。
林夏笙又将目光放回女子身上,说:“不过你最后那句回击我给你打99分,差一分怕你骄傲,再接再厉。还有啊,你现在的脸,很像屁股,怪不得你不用厕纸。”
女子气得差点昏过去。
温琛笑着摇摇头,这情侣俩嘴巴狠起来简直一操行。
林夏笙推着车离开了,再也不管身后女子对自己亦或是对着温琛哭诉抱怨,觉得再说下去,自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打人欲。望。
只是,她能感觉到,温琛并不对那个女人很上心。
甚至,当初冲去他做某事现场时,与他说到晓筝时的表情,孑然两人。
难道说,晓筝对他来说,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
算了,反正不管是不是特殊的存在,他这样私生活不检点的人,一点儿都不适合晓筝!
带着堆战利品到家,才发现悠悠正一脸似笑非笑地站在客厅等着自己。
“干嘛,笑得那么贱。”笑得她心里毛毛的。
“没,就是在想,我俩是不是越来越像了?”
“啊?什么啊,突然冒出来这句话。”
“没事,就是这么想。”他又笑了声。
林夏笙被搞得莫名其妙,看神经病一样得白了他眼,去整理东西了。
印式悠拿出手机,对着温琛前不久的短信回了条:
‘你眼光也太差了,怎么挑个话都讲不清楚的女人来暖床。(嫌弃。JPG)’
温琛依旧经受着女人的哭诉委屈,感觉头疼,就收到印式悠发来的消息。
头他妈更疼了!
手指利索地在屏幕上敲:
‘大少爷,你家女人嘴炮开起来跟你是一个战斗力级别的,你丫让一个普通女人怎么比?’
温琛又瞥了眼还在自己身旁絮絮叨叨的女人,又追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