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就凭温琛的背景,把你丢海里喂鱼都只是挥挥手的事罢了。
他觉得这床单也是恶心,便嘴里啧了声,跑去橱柜上抽了几张纸巾又擦了擦。擦完便将纸巾朝着男子身上随性一丢,缓缓走出屋子。
*
林夏笙带着陆晓筝回了自己的家,毕竟这样的父亲,她怎么可能会让晓筝回那个噩梦般的家。尤其,她刚刚还把人打成了猪头。
她让她坐在沙发上,倒了杯热茶。安抚她的情绪。
“夏笙……谢谢你……”一路上,她只是不断地道谢,不断地道谢。
“陆晓筝,我说过了啊。我们是朋友,谢什么谢,你再谢我我就生气了。”她故作生气的模样让陆晓筝慌乱起来。
“好!我不谢了,你不要不理我。”
“恩,放心我不会不理你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理你,我都不会不理你!你是我最重要的好朋友!”她温柔的笑容暖了她的内心。
她热泪盈眶:“呜……谢谢呜呜……”第一次,被人那么重视,她无法言喻自己的内心。
“你又来了,我不是说了不要谢我吗!好朋友不需要感谢!这是理所应该的!”
“恩!好!不谢了!”她边哭边笑,她都觉得自己现在的脸部表情一定非常难看。
“晓筝,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爸会这样对你?”她开始了一系列的疑问。
“……我爸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好赌,原本听我妈说他没赌之前很温柔,但是赌了之后就完全性情大变了……所以,从我小的时候,我爸就打心眼里觉得我是拖累他的累赘吧……觉得我的存在浪费了钱去给我上学,开销。所以我一直想好好读书,想要脱离他,带着妈妈离开这个魔鬼的身边……可是,最终我还是没有来得及……他因为欠了赌场的巨债,把我卖了……”
她看似平静的说着自己的情况,其实她的心里,是经过了多少折磨才可以这么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
“赌场……南城就只有这一家赌场比较有势力吧?百宏赌场吗?”她问,毕竟可以理直气壮的上门讨债,肯定背景不小。
“恩,欠了一百万。”
“一百万?!开什么玩笑?!那他卖你卖了多少钱?!”
“不知道,他也没说吧,不过好像也并不够的样子……呵呵。”她的脸色越说越苍白。
“简直是……好,这个先不提。陆晓筝,你坦白告诉我。那个欺负你的男人是谁。”她双手抓着她的肩膀,目光炯炯有神。
“我……”她犹豫不决,因为她知道,夏笙知道他的话一定会冲过去打死他。
“你还想为那个负心汉保密吗?他该有应得的惩罚!”
“不要了……我不想强求。”她垂下眼眸。
“……你真是……”
“温琛。”印式悠回到了家,一边缓缓地脱鞋,一边回答林夏笙的疑问。
陆晓筝一脸惊愕,“你怎么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温琛对外还是比较保密她们的关系的。
“温琛是我发小儿,他有些什么事情,瞒不过我,也不会瞒。”他像是猜出了她脑中所想,直接回答她的不解。
“什么!?是温琛那个混蛋?!”知道真相的林夏笙直接跳脚,“那个混蛋竟然还动了你了?!”
陆晓筝沉默不语。
“那个混蛋!我要去抽死他!”她开始握拳,活动手指筋骨。
“不要!这是我自愿的!”她抓住林夏笙,阻止她。
“这个时候你还帮他!你忘了你差点因为他被侮辱了吗!”林夏笙现在恨得牙痒痒,丝毫不理会陆晓筝的阻止,直冲到门口,被印式悠硬生生的拦了下来。
印式悠抓住她的手臂,手上的伤虽是贴着创可贴,但终究也没多大用,竟还开始涔涔流血。这血染红了印式悠清冷地双眸,变得有些愤怒,毫不犹豫地将她拽回了屋子,按在沙发上,不容抗拒地说:“林夏笙,你给我先把手给包扎好,否则你别想过我这关,你出不去!”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而且不都贴了创可贴了,别管这个,我要去找温琛算账!”她欲要起身,却又被他压回了沙发,冷声呵斥道:“林夏笙!你不在乎你的身体,我在乎!你给我好好包扎,否则你别想出这个大门!我印式悠向来说到做到,你不信你可以试试看你有没有机会离开这个沙发!”
这时她第二次见他那么生气,而且比第一次更凶,她只好乖乖听话,任他拿出医疗箱包扎伤口。
陆晓筝松了口气,还好小悠悠在,否则自己肯定阻止不了她。
然后……他硬生生的把她的手包成了粽子!
“这!这太夸张了!”
“不夸张。啧,别乱动,否则包好了你也别想出去。”他的话语充满了不容抗拒的气势。一副训不听话的小孩的模样。
“哪有这样的!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林夏笙,现在不是你说了算,听话!”印式悠将林夏笙的反抗完全压了回去。
“……欺负人!”
“就欺负你了,你再不听话我就打你屁股了!”
“我考,印式悠你把我当几岁啊!”
“三岁。”
“……”林夏笙委屈瘪嘴,“知道了啦,我听话还不成吗……”
“来,另一只手,过来。”他边说边轻轻地拉过她的另一只手,开始上药。
“痛!”这另一只手的伤口可比之前那只重多了。他皱眉锁眼,动作更轻了些,嘴里却教训着:“这是你乱冲动的惩罚,让你以后还这么欺负自己的手?”
“唔,不敢了……”
一旁的陆晓筝看着他们这般幸福,有些惆然。
小悠悠,真的很宠夏笙呢……
待包扎完毕之后,就在印式悠放医疗箱之际,她心急的冲出了门:“我该去找温琛那个混蛋算账!”便呼啸而去。
陆晓筝急得像是无头苍蝇,对印式悠说:“小悠悠,求求你快去阻止夏笙,不是我要帮温琛说话,但是夏笙的脾气你知道,如果就这么冲过去,会出事的的!”
两个都是她最爱的人,她不希望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出任何事。
“你放心,我会阻止她的,你先在家里待着别乱走。”他一边吩咐她,一边出门。
他就知道上完药之后她肯定会不安分地立马冲出去找人,所以并没有太惊讶。
林夏笙气势汹汹地冲下了楼,一副要讨伐重犯的模样。
她的手臂被他拉住,她动弹不得。
“你放手啊,我要去杀了那个混蛋!”她愤愤地说。
“成,我放手。你去找他吧,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我……”她语塞。
他竟做了个请的姿势,“请便。”
……
“我……你告诉我他在哪!你不是和他很要好吗!”她反抓住他的手,质问。
“我知道,但是你答应我。不能乱来,这样伤心的只会是陆晓筝,你明白?”
“……恩,好。我答应你,我会理智一点的……”
“现在这个点儿,我也不是很清楚在哪儿,不过白天他回去个地方,那里我认识。所以现在你先和我回去,休息一下,恩?”
他手抚摸了下她的头顶,温柔的笑起。
“我……”
“听不听话?”
“……好吧。”
林夏笙望着印式悠的双眸,感觉自己已经彻底被这双清澈而温柔眼睛折服。
他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已经影响力大到可以主宰她一切的情绪和思想。
她发现,她越来越离不开他了的样子。这样,是好还是坏?
反正,她已经沦陷在他的温柔里,再也出不来了。
☆、No。31 回家,你是我的归宿。
在林夏笙被印式悠强行劝回后,完全处于坐立不安的焦急状态。
是的,林夏笙现在非常焦灼得想要冲过去抽死温琛那丫的王。八蛋!
好几次激动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想往门外冲,都被印式悠一掌按在肩上压了回去。
陆晓筝每次看到林夏笙跳起来,都心里吓得抖了抖,生怕什么时候连印式悠都无法阻止现在有些躁狂的林夏笙。
印式悠望了眼林夏笙,无奈叹气,边从裤袋里掏出手机边对她发出警告:“林夏笙,我现在出去打个电话,你别给我和跳蚤似的蹦跶了,不然我回来看到,看我不把你绑起来。”
林夏笙原本还急得在沙发上踮着小碎步,听后立马浑身一僵。
见她被自己震住了,便安心一笑拿着手机到了公寓门外。
浓墨黑夜已经有了些褪色痕迹,星星的光泽渐渐微小。
印式悠看了看天色,便手机拨了通电话。
电话经过一段时间的声响,被接了起来,对面而来的事卡瑞纳有些懵懂而疲倦地声音:
“嗯——喂?”
“喂,姓岳的。”
卡瑞纳接起电话时,并没有看显示来电,所以听到印式悠的声音直面而来时,有那么一瞬愣住:
“小悠?你怎么那么早就给我电话了?”
“恩,有点儿事需要你帮忙。”印式悠放轻了声音,瞄了眼屋内,消无声息地将公寓门合上。
“什么事?”卡瑞纳揉揉头发,揉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
“事情很长,不过我简单说下。”他说,“温琛碰了林夏笙的闺蜜陆晓筝,然后现在又不理人家了,陆晓筝就被她那负债累累的父亲丢了卖去当陪酒女了。刚刚,我和夏笙才把人救回来,只是夜总会那边的事儿,需要你派人处理下。”
卡瑞纳听着,有些没懂:“等等,你说什么?温琛去调戏人家女大学生结果玩儿完就丢了?”
印式悠:“……”
这个人听完之后,重点在意的是这个?
“简直丧尽天良!丫这小子是浪过头了吧!”
卡瑞纳开始愤愤不平,印式悠还透过听筒听见卡瑞纳一拳头砸向床头柜那木质家具的闷响痛诉。
“总之,你去处理下,毕竟这事儿,琛也有很大责任。”
“恩,我了解。”卡瑞纳答允下来,又说,“温琛那小子,真是无法无天了,一会儿我要去收拾了他去!”
“……这个我觉得你还是先别说了,我这边,夏笙正摩拳擦掌的,时刻准备着去抽他呢。”印式悠轻叹一声,“你啊,就先别掺和了。”
卡瑞纳听罢,忽然又有些恻隐之心了,毕竟这林夏笙发起疯估计下手不轻:“那……要不我打个电话让他做个心理准备,穿个防弹衣什么的。”
“……夏笙没枪。”印式悠心略不爽,“你是把夏笙当恐怖分子了吗,还他妈防弹衣。何况,这事儿本就是琛的错,不用特意让他做准备,就是要给他个措手不及。”
卡瑞纳汗颜,你俩这丫真的是发小儿的情谊吗?
“好了,先不说了,我还要进去看着那不安分的活宝。”
“……行了,你去吧,夜总会那边的善后你就别担心了。”
卡瑞纳刚准备挂断,他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忙接了句:“对了,还有帮我处理下陆晓筝的父亲。他刚刚可被林夏笙给打成猪头了,不送医院也不可能,而且估计那医疗费用陆家也支付不起,你就——从我工资里扣好了。”
卡瑞纳一愣:“唷,你这抠门儿的小鬼,啥时候那么大方了。”
“你话真多!”
“哈哈!”
*
“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快告诉我温琛现在在哪儿呀!这都白天了!”林夏笙气愤地推了印式悠下,“你说话不算话!说好的,白天就带我去见温琛的呢?你们,你们男人都喜欢这么欺骗女人的吗?!”
林夏笙这话,成功地刺伤到了印式悠最刻骨深处的软肋,脸有些垮了:“夏笙,我就那么让你不信任吗?”
“我……”林夏笙望着他受伤的表情,有些自责。
“……也是,我到底也是骗了你。”
印式悠冷不丁冒出这样的话,让林夏笙意识到自己真的伤到他了,急得两手盲目地抓上他的胳膊:“不,不是的,我我我——我语无伦次的,我不是有意的啊。”
印式悠饶有深意地对她笑了笑,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头,长发柔顺的触感让他感到心底相当舒坦:
“不是我不带你去,只是温琛现在还没去我所知道的那个地方。我也并不是包庇他,这事儿是他做错了,他就该自己承担后果。但是,比起对温琛实行惩罚,现在最重要的——”
印式悠望了眼不远处坐在沙发椅上,目光呆滞而无望的陆晓筝:
“难道不是好好陪着陆晓筝吗?”
林夏笙缄默,闻之转头望向晓筝,望见她那苍白的身影,瑟瑟发抖地整个人供成团,心底的疼惜和愤怒,倍感交加。
“现在,能好好陪伴她的,只有你了不是吗?你可是她最重要的朋友。”
“恩。”林夏笙乖乖点头,总算是分清了事情的主次重要。
林夏笙觉得,自己有的时候真的笨的可以。
明明,这整件事,最痛苦的,就是晓筝了。
可是,她还一直在努力装作坚强,然后劝她不要太生气……
想到这,林夏笙感觉眼眶温度高升,热烈泪光包含在眼睛四周,盘旋欲滴。
“我真是——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林夏笙低咒一声自己,便跑向了团缩在沙发椅上的陆晓筝,搂住了她。
陆晓筝被这么一抱,惊讶得瞪大双眸,“夏……笙?”
林夏笙将拥抱转为拉着她的手,双眸炯炯对上她的:“晓筝,难过就哭,不要忍,有我在,不是吗?”
陆晓筝原本将泪腺保持的很好,很顽强的。可,林夏笙如此温柔地目光对着她,又说着如此温暖她心的话,就像是崩盘的水龙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深层恐惧和悲伤。
泪水不断涌出,瀑布般倾斜,打湿了牛仔裤,烙印下深浅不一的泪痕,嚎啕大哭,再也无法压抑。
哭得,眼泪鼻涕都混在了一起。
真的是——好没有形象啊……
不过,即使是这样的我,夏笙也不会嫌弃我的,对不对?
有你在我的身边,真好呜呜……
陆晓筝觉得,她仿佛寻找到了生命中最珍贵的至宝,同时也将她视为珍宝的人。
*
深夜的酒店套房静谧地带着些许暧昧气味,温琛每次在特殊工作需要或是排解需求的时候,总会选择这家酒店。
酒店毕竟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