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让他们两个小鬼来;来了也是闹你!”
霍晏行其实也想孩子;不让他们来医院一个是担心孩子看见妈咪躺在床上昏迷;二是也担心孩子吵闹扰了战黎休息。
第170章 真相如此的残忍
好在两个孩子谁都跟;他也放心不少;楚炎虽然脾气不好;带孩子还行;这几天他也表现得很好;没有和战况联系;也避着不见面;他也就没有再追究;这样能自己断了也好;以后也就是见面尴尬;总不至于再做出出格的事情。
“躺下睡会吧!”战黎拍了拍床;让三叔上来。
“嗯;睡会!”霍晏行昨晚是没怎么睡好的;战黎一直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扰的他一晚上都难受的很。
霍晏行这刚躺下;战黎就像猫儿似的委了过来;窝在他的怀里;小手在他胸膛上轻敲着;听着他的心跳声。
“三叔;若是有一天我犯错了;你会不会不要我?”战黎白皙的手指在霍晏行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幽幽的开口;那猫儿一般的眼眸中有着迷茫之色。
“犯错骂骂你;打打你就好;不会不要你!”霍晏行摸了摸战黎的头;幽深的眼眸中有着复杂的神色。
“嗯;别不要我!”战黎圈着霍晏行的腰身;用尽了力气;将小脸埋在霍晏行的胸膛上。
霍晏行没有再说什么;闭上了眼睛;只是那放在战黎身上的大手无意识的收紧。
金箔即便没有了顾晓坐镇;依然的宾客满门;战况坐在他们常用的包厢内;面色沉重;看了看时间;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早到的等人。
包房的门被轻轻的敲了两下;随后侍者带着陆绍衍走进来;随后安静的退了下去。
“坐!”战况难得起身迎了陆绍衍;指了指身边的座位;让他坐。
“不知道战小爷找我何事?”陆绍衍坐下的同时也直接开口问道。
“为了麦恬!”战况实在是不愿意提起麦恬这个名字;可是说战黎陆绍衍一定不知道是谁;毕竟战家还为正式对外公布战黎的身份。
陆绍衍的身子微微一僵;眼眸中有些难掩的苦涩。
他实在是不清楚战况和麦恬会有什么关系。
“麦恬现在的名字是战黎;是我的亲妹妹;前几天认祖归宗的!”战况用最简短的话语;说明了战黎的身份;和自己的关系!
陆绍衍猛然的站起身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战况。
“至于麦仲饶是怎么回事;有空我再和你解释;今天我们谈谈你和小黎以前相爱的事情!”麦仲饶和战黎的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战况看人也算准;像陆绍衍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会说谎的人;有些事情直接问他;会来的更直接。
“我不明白战小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陆绍衍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那里;被战况问的这么直接;他丝毫没有思考的时间。
“小黎记起一些事情;你和她的事情;她不在这里;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把你们的事情说给我听;如果你不想看见小黎痛苦受煎熬!”战况已经从陆绍衍的眼中看到了苦涩的煎熬;那眼神和小黎的几乎一样;都是在忍受着什么;只是似乎他承受的更多。
“她又心疼了吧!”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话语;陆绍衍手里握着一直白色的小猫挂件;紧紧的握着;似乎这样才能呼吸一般。
“她只是记得那个人是你;但是很多事情还没几起来;所以很痛苦!”战况并没有说小黎和三叔的事情;因为昨天小黎和他说了;她和陆绍衍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一次又一次的假装他女朋友的;也说了;似乎陆绍衍在躲着自己。
“记起来会更痛苦!就让她忘了吧!她那性子其实很容易就忘记的;给她找点事情做;让她研究研究食谱;让她设计个东西;做什么都好;就是别让她听钢琴曲!”陆绍衍看着战况面色平静的说道;这样的平静要经历多少才能练就而成;或许更确切的说他需要多久来麻痹自己。
“能把你们的事情和我说说吗?”战况点了一支烟;因为知道陆绍衍不抽烟;所以也就没让他。
“也给我一支吧!”若不是为了小白;他是不会将两个人的事情和第三个人说的;那是他和她的记忆;只属于他们的记忆;可是他深深的知道那段被封去的记忆;对于小白来说多么的甜蜜又痛苦。
战况拿了一支烟对着自己的烟点燃了;递给了陆绍衍;他抽了一口;就被呛到了;但是毕竟是男人;似乎抽烟是他们本身就具备的;吸了几口也就顺了。
也不知道两个人抽了多少烟;偌大的包厢在两个人离开的时候一室的缭绕。
战况把车飙到了一百九;还是觉得不够;心里窝着一团火;又是发不出来的火;一下午的时间;他听了所有关于陆绍衍和小黎的故事;听得他仿佛一下子就老了;他开始担忧了;开始迷茫了;开始害怕了……
有些事情不是认为的一厢情愿的想要忘记就能的;那样的爱情又怎么可能说忘就忘;陆绍衍用死都没能忘记的爱情;又岂能是他想要阻止就能阻止的。
除了三哥他战况没有佩服过任何人;但是今天多了一个陆绍衍;一个安安静静温温柔柔的男人;却在做着最爷们的事情;他战况服他。
回到医院的时候;厉擎烨和顾晓也在;战况买了战黎喜欢吃的巧克力牛奶草莓;也没到客厅;直接去了卫生间洗好了拿了进来。
“你是去种草莓了吗?”战黎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整整去了五个小时。
“和笑笑约了个会!”战况将还带着水的篮子直接放在了茶几上;也没想着在下面放个托盘接水!
厉擎烨看了眼战况;没作声;起身向厨房走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托盘。
“呦;你和哪个笑笑约会?”战黎拿了一颗草莓放进嘴里;真甜。
“闻一笑呗!”战况一屁股坐在了战黎身边;虽然有心事;但是依然一脸慵懒的妖孽;装作若无其事。
“人家笑笑刚才还来电话了;人在香港;问我俩要不要带礼物呢?”顾晓直接毫不留情的拆穿战况的谎言。
“她什么时候又跑香港去了?骚包!”战况也没有因为谎言被拆穿而尴尬;顺嘴问了一句。
“你女朋友什么时候去的;你不知道?你问谁呢?”霍晏行从阳台接完电话进来;冷冷的对着战况问道。
“还不算女朋友;看她表现!”战况是对闻一下一点都不来电;有些事情是他故意忽略的;譬如;他感兴趣的是她的弟弟——左左!
之所以把闻一笑拉下水;那是要三哥放松警惕;别老是拿眼睛盯着他和楚炎瞧。
抽空还是要去看看楚炎的;那天拉着北北去找牧向野也没用;还是楚炎够了解他;哪里都找了;小野根本没走;就躲在楚炎家里;最后还是被楚炎给找到了;两个人的事情随着他们去吧!最近事情也多;也顾不上。
“笑笑多好;这个嫂子我是认可的;你别瞎折腾了!”战黎又喂了一个草莓给顾晓;这人玩游戏上瘾了;不管不顾的。
“嗯!”战况随口应付了一句;现在哪有那个心思。
“三哥;抽烟吗?”厉擎烨有话要和霍晏行说;拿着烟起身问道。
“少吃点!”霍晏行点了一下头;指了指篮子里的草莓;战黎一口一个的吃个不停。
“你没发现三叔不抽烟了吗?”顾晓用手肘撞了一下战黎;边玩边问道。
“你不能光动嘴别动手;肚子里有孩子呢!”战况用脚点了点茶几;对着顾晓说道;撞他妹妹那一下多疼啊!
“哎呦;我忘记了!”顾晓立马放下手机;完全忘了战黎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平时两个人都闹惯了。
“三叔这不是去抽烟了吗?”战黎真没注意三叔有没有抽烟;她以为他只是不在她面前抽烟了;毕竟她怀孕了。
“三哥戒烟了;那么重的烟瘾;说戒就戒了!”
一说起这事儿;战况就佩服三哥;几个人中三哥的烟瘾是最重的;他也尝试过戒烟;但是几次了都没成;索性就放弃了;可是三哥说戒烟就戒了;这个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抽烟的人都知道这个烟瘾不是一般的可怕。
“看把你美的;一说你家三叔好;你就跟个怀春少女似的!”顾晓看着战黎那抿唇浅笑的模样;心中的担心也少了;她没问银子关于陆绍衍的事情;那天的状况她不想再发生在银子身上;现在这样的她才是正常的。
“本来就好!”任谁也说不出她家三叔哪儿不好;有时候她都觉得没有哪个女人能配得上如此好的三叔;自己也是配不上的。
已经打春了;天气转暖了;即便是只穿着衬衫站在阳台也不会觉得很冷。
“三哥;三嫂必须去接受审讯;这事儿上面已经施压了!”厉擎烨其实也没有抽烟;只是拿着烟并未点燃;他也在尝试着戒烟;晓晓同意了要孩子;所以现在他烟酒都在戒。
厉擎烨用的是施压;并不是命令;在北城三哥不点头;谁也不敢请三嫂去审讯;但是上面已经一再的施压了;这事儿不好办。
“再等两天!”霍晏行迷紧了双眸;再有两天就够了;死人是没有用的。
第171章 离世
“三哥;麦仲饶的未婚妻那边是铁了心的要把麦仲饶弄出来;实力不容小觑!”这方面的消息向来都是厉擎烨先得到风声。
“他不可能活着出来!”霍晏行双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一脸的笃定;伤害他的女人;他岂会让他有机会活命。
“三哥;你……”想到了三哥有可能做的事情;厉擎烨便没有再说接下来的话。
他能够理解三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不想阻止;若不是身份的不允许;他也向这么做;就如同战况比谁都想要了麦仲饶的命;可是他是一名军人;他的职业不允许他那么做。
楚炎曾经找过他;想要把麦仲饶作了;可是他阻止了;若是他真那么做了;三哥会一辈子都愧疚;三哥背负的太多了。
“也就这两天!”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他倒是要看看谁能救得了他。
“秦姨那边……”厉擎烨其实很不愿意和三哥来说这个问题;但是秦姨已经去他单位好几次了;闹的挺凶;他压不住。
“让她闹吧!这么些年了;她总算是找到发泄的出口了!”霍晏行的声音有些无奈的涩然。
二十多年了;母亲始终都不能将那件事放下;她总是想找一件事情让所有人都不痛快;这件事情必须是一件大事;足以让所有人都痛的大事;这样她的心里才好受;她以为这么多年只有她一个人难受吗?其实谁都不好受;都在受着煎熬;活在谴责之中;但是;即便是再从头来过;所有人的选择都会是一样的。
“三哥;这些事儿过去了;咱们几个去度假吧!我可以空出三天时间!”三天的时间对于厉擎烨来说已经是奢侈的了;他其实更多的时候;喜欢窝在家里休息;哪里也不想去;只是看着三哥这么累;想让他放松放松;离开北城;换换空气。
“老爷子没几天了;过后再说吧!”今天他没去公司;一直在陪着老爷子;昏昏迷迷的醒来两次又睡过去了;医生说气息微弱;也就这几天的事情。
霍晏行打算晚上带着战黎过去看看;别最后没和老爷子说上话;她再埋怨他一辈子。
他是可以很平静的接受这样的事实;但是那个小丫头心那么脆弱;怕是承受不住。
“终究是要走这么一遭!”厉擎烨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到了他们这个年纪;看待生死都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怕是三嫂要受不住的。
“也没有病痛缠身;没遭什么罪;安安静静的走;挺好;老爷子之前也念叨过几次;就想走的让人惦记;而不是久病于床让人厌烦!”老人都知道自己会有那么一天;所以也会常常叨咕一下。
“老爷子就是想得开;这样挺好!”他们几个都是老爷子看着长大的;哪一个都挨过老爷子的踢打;想想那些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可是转眼间他们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
霍晏行的手机传来震动声;看了一眼笑着接起电话。
“爹地;想我没?”喵喵那甜甜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来。
“嗯;想;哥哥呢?”霍晏行换了一个手拿手机;厉擎烨见了就走出了阳台;三哥一旦换手拿电话;就意味着这个电话他会打很久。
“那你有没有哭?你哥哥不是最怕你哭了吗?”不知道那边喵喵说了什么;霍晏行笑着问道。
晚霞染红了天际;夜幕即将到来。
重症监护室内;仪器的声音滴滴的传来;让人听了不由得揪心;战黎握着老爷子的手;泪就掉落个不停;那枯瘦如柴的手没有一点的肉。
怎么几天也要就瘦成这个样子了?战黎没有经历过老人的生老病死;自是不知道;人到了寿命;就如同油尽灯枯;一般都是皮包骨办的消瘦。
“和爷爷说说话吧!人都要有这么一遭的;你这样哭;爷爷该担心你肚子里的孩子了!”霍晏行半蹲下身子安抚着战黎。
若不是这样的离别随时都会发生;霍晏行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战黎这个消息!
“爷爷;你还没有教我做菠菜汤呢!”什么叫欲哭无泪;战黎此刻就是这个状态;所有的情感都如鲠在喉。
“爷爷;宝宝的名字你可给起好了?”
那日爷爷说了宝宝的名字他要好好的给起一个;北北的喵喵的;三个孩子的都要按族谱来;不能坏了规律。
被战黎握住的手轻微的动了动;战黎欣喜的笑了;“爷爷;你听得见我说的是不是?”。
氧气罩下的呼吸变得急切;似乎是要说什么;却也什么都说不出。
霍晏行看向一旁候着的医生们;只见他们遗憾的摇摇头。
霍晏行知道这突来的苏醒该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吧!想来爷爷最惦念的还是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人老了;盼着的就是这一刻;可是终究是见不到了!
霍老爷子微微睁开的眼转了转又闭上;在想要睁开却怎么也掀不开眼皮了。
战黎站起身来弯下腰将脸贴在老爷子的脸上;感受到来自于老爷子眼角的湿意;一瞬间;那如鲠在喉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战黎知道;爷爷是不放心她;不放心;最疼她的爷爷放心不下她……
“爷爷;我会好好的;有三叔在;你不要担心我!我会过的很幸福的!”没有哽咽也没有歇斯底里;战黎知道爷爷担心她会过的不好;因为她之前过的日子太苦了;爷爷总是会担心。
即便是闭着眼睛;老爷子的言语就是来自于眼角的泪水;听到战黎的话;也算是安心了;就是到了下面也有脸见那讨人厌的战老头了。
霍晏行就站立在那里;如同一棵挺拔的松树一般;那么的坚挺屹立;又那么的孤独落寞;对于爷爷他的感情是最重的;爷爷从事说霍家对不住他;让他年纪轻轻的就承受了太多;就背负了太多;可是他想说的是;是爷爷撑起了这个家;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对的;都是为了霍家好;他才是背负了最多的那一个。
当生命停止的那一刻;霍晏行的心是平静的;战黎亦是如此;似乎这一刻她才明白;三叔说的那一句;人终究会有这么一遭;没有遭受病痛的折磨;这样的离去对于一个受人敬仰的老人来说是最好的。
“爷爷;去找奶奶了!给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