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个箭步冲上去捞起秦念,看着全身是血的秦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把抱起秦念就冲下楼。
紧跟在后面的冯妈,只看见邵承宇抱着浑身是血的秦念急匆匆的下楼,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别墅里唯一的男主人又不在家,打电话又打不通就只得打电话到楚云山庄。
所以楚兴夘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定天眼神涣散的看着楚兴夘,眉头紧蹙,没有出声。
“定天,你和阿念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有那么的血?”扶着楚兴夘的陈辛,见楚定天一副脱离现实的表情,不由得有点担心的问。不知怎么,她有点担心秦念肚子的孩子。
楚定天眼神恍惚的看了眼陈辛,然后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手术室门口等着。
☆、175 我是她丈夫
叮!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出来,摘下手套问,“谁是秦念的亲属?”
楚定天阴沉着一张脸说,“我,我是她丈夫。”这是楚定天进医院以来,说过的眼神最聚焦的一句话。
医生是个中年女人,听到楚定天说他是病人的丈夫之后,眼神十分厌恶的在楚定天身上打量了一圈,眼神厌恶到楚定天似乎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事情一般,没有回楚定天的话,而是转身再次向着其他人问道,“谁是秦念的亲属?”
医生的厌恶与憎恶清楚的落在楚定天的眼里,但是楚定天却丝毫没有发怒的迹象,而是耐心的,再次回答着医生的话。较之平时多了几分耐心,如果换做以前的楚定天的话,早就端了这家医院了,还敢给他脸色看。
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眼镜,“谁是秦念的亲人?病人流产大出血急需输血!”
听到流产二字的时候,反应最大的是陈辛,本来是她扶着楚兴夘的结果自己差点晕过去,楚兴夘反手撑住陈辛,叫楚国望把陈辛扶着到椅子上坐着。
之后是楚定天,一把拉住医生的手问,“什么叫流产?我楚定天的孩子阎罗王也拖不走!”
医生被楚定天过激的反应,吓着了,但是同为女人,对秦念的遭遇很是同情,虽然害怕,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跟楚定天对上,丝毫不畏惧面前这个跟野兽没有两样的男人,“病人房事过于激烈,造成流产!现在病人不但急需输血,而且求生意识特别薄弱!”
一边静静的听着医生说病人的情况的邵承宇,在听到这番话之后,一拳砸在了走廊外面的墙上。“砰”的一声引来大家的侧目,只见墙被硬生生的砸了一个凹陷下去,粉碎的墙面上留着丝丝血迹。
他只以为秦念是受了伤大出血,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这楚定天也太禽兽了!怀孕了还要满足自己的兽欲。怒火在眉宇间跳动,一双眼睛里迸着吃人的光,越过人群,走向楚定天。
楚定天的注意力完全落在消化医生的话上,浑身透着绝望,医生的每一个字,甚至于每一个语言符号,都像是刀子一样划在楚定天的心口上。痛得他几乎不能呼吸。紧紧拽住医生手腕的力道也不由自主的松了,冒着青筋的大手无力的垂落在身侧。
意识脱离身体,靠着毅力问道,“我太太是A型血,可以输O型血,O型血是最大众化的血,医院怎么会没有?”
“是啊、是啊。”楚兴夘撑着拐杖,腰背佝偻着问着女医生。
女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楚兴夘藏在褶皱间的急迫与担心让女医生有一丝动容,没有了刚刚对着楚定天的厌恶,神色很凝重,“病人的血液里有一种特殊的抗体,排斥能力很强,我们已经把血库里的血都跟病人的配过对,都没有成功。而我们也没有经历在外面去寻找能配对的血型,现在只能看看病人的血亲能不能给她供血,如果不能的话,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无能为力了……”
没人注意到邵承宇策在身侧的手淌着血握成拳头,像是从地狱出来的撒旦慢慢的走向楚定天。
医生的这个消息无疑是雪上加霜,现在已经不是孩子流了的问题,而是保不保得住命的问题。
有那么一瞬间,楚定天的大脑是处于一片空白中的,分分钟想要枪毙了昨晚那个施暴的男人,他明明听到她在喊疼,可是他任然没有停手,反而一次重过一次。
就在众人的心思集中在秦念血型配对的事情上的时候,邵承宇像是一只潜伏在黑夜里面的猎豹一样,一个纵身,欺上楚定天身前,然后拽起楚定天的领口,“楚定天,你还有没有人性?她怀孕了,你还能吓得了手!你简直是猪狗不如!”
楚定天这次没有再任由着邵承宇一拳一拳的落在自己身上,而是在邵承宇准备落下第二拳的时候,接住邵承宇的拳头。
然后用力的捏住邵承宇刚刚一拳砸在墙上,现在伤口还在渗血的拳头,力道全用在伤口上,涣散的瞳孔突然聚焦,像是捕食猎物的猎鹰,眼神犀利如炬,像是要将邵承宇身上灼烧出一个洞来。
“我?还轮不到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刚刚的那几拳,权当是你送我太太来医院,我甘愿受的!”
楚定天布满血丝的眼睛,眼底全是不可一世的狂傲,邵承宇由于被捏着伤口,脸色已经变得扭曲,楚定天在邵承宇失去力气的瞬间,一把推开邵承宇,“有空来管人家的女人,还不如管好自己的女人!”楚定天话中藏着玄机,把听的人搞得一头雾水。
“雅各在港城的阵脚都还没站稳,不要好高骛远,觊觎你不该肖像的女人!”楚定天像是猎鹰俯冲猎物一般,冲到趔趄倒退了几步的邵承宇面前。
拽起邵承宇的衣领,然后一把将邵承宇推到墙上,拳头带风就要落在邵承宇的肚子上。
“定天!”楚兴夘的醇厚深沉的声音突然从凝结的空气中穿过敲击在楚定天的耳膜上。
带风的拳头硬生生的停在邵承宇的耳边,楚定天的拳头停下,邵承宇另一只握成铁拳的手,紧绷的神经也随着楚定天拳头的落在而松弛。
楚定天像是一只处于暴怒边缘的狮子,偏头看着拄着拐杖的楚兴夘。
“秦念在里面等着输血!”
楚兴夘的话还是将即将狂躁的楚定天拉了回来,男人像是一头拔了獠牙的雄狮,褪去了浑身的嗜血的暴戾,松开邵承宇的衣领。
邵承宇被楚定天松开,理了理邹边的领口。袖长的手指一把抹去因为内伤而染在唇角的血渍。
丝毫不输楚定天的气场,“别以为楚家在港城可以一手遮天!要不是怕杀了你,阿念会心伤,我今天决定已经一枪取了你的命!”
楚兴夘看着面前两个同样嗜血残暴的男人,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只希望千万不要是他猜想的那样。
楚定天顾忌到秦念正在里面躺着,没有再跟邵承宇理论。
走到已经有点愣神的女医生面前,消了刚刚的杀气,问,“能等多久?”楚定天强行的让自己的脑袋清晰一点,揉着泛疼的太阳穴,垂首问道。
秦念的血亲?众所周知,亲在十五岁的时候,秦母已经去世了,之后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秦世忠一个亲人,而秦世忠还远在安城。
人命关天,回过头来的女医生也不再跟楚定天摆脸色,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匹配的血液,“越快越好!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弱。”
楚定天沉重的闭上眼睛,然后打电话给洪然,吩咐洪然在港城高额寻找到符合的血型。
一时间港城大大小小的医院都是人排队在查血型。
医院走廊里,楚定天打完电话之后,脸色难看的给远在安城的秦世忠打电话。
电话接通,“喂?”一个单音字,没有过多的话语,因着上次秦念车祸住院的事情,秦世忠的语气并不和善,甚至有点不悦。
楚定天也听出来了,但是还是把秦念流产住院,现在急需输血的事原封不动的一字一句的告诉给秦世忠。
秦世忠只差没被楚定天气出心脏病来,挂了电话,撂下手中正在处理的事情直接从安城飞港城。
现在大家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楚定天紧紧地拽在手中的电话上,因为那上面有着一线生机。
在压抑的气氛中过去了十多分钟,楚定天急得在原地来回的踱步。像是在大海上失去航行方向的汽船一样。前方是未知的,身后是无边的黑暗。
大概十分钟过去了,刚刚出来的医生,,从重症监护室里推门出来,揭下面上的口罩,“找到了吗?”额头上满是因为着急而被逼出来的细汗。
楚定天无力的摇了摇头。
医生脸色一变,语气忽而严肃了几分,“病人心率现在下降得很快,最多半个小时就……”
楚定天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
邵承宇在一边听到医生这么说,忽的抓住医生的手腕,“医生,我是O型血,你试试我的可不可以?”
楚定天本来想要把邵承宇一把推开的,但是一听见邵承宇的话,脚步硬生生的停住了。静静的等待着医生的答案。
众人也因为邵承宇的话提起一口气,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邵承宇的身上。
医生听见邵承宇这么说,点了点头,“试一下吧,不过概率微乎其微。”说完医生就带着邵承宇去化验室。
楚兴夘眼神复杂的望着邵承宇离开的方向。
☆、176 邵承宇的血和秦念的能配对
医院因为楚定天施加压力,几乎所有相关的一声都在严阵以待。所以只要了十分钟左右结果就出来了。
当邵承宇再次出现的时候,大家都蜂拥而上问着结果。
一旁送邵承宇的护士见大家围着邵承宇,不悦的开腔,“邵先生由于一次性供血太多,现在需要安静,请大家让让!”要不是看着面前的都是楚家的人的话,她早就一嗓子开骂了。
仗势欺人,因着有几个钱,就要大家都为他们服务!
楚定天听到小护士的话,眸色一沉,低醇沙哑的声音传来,“我楚定天欠你一个人情!”这是他唯一能够承诺的。一想到秦念的血管里面有一部分血液是这个男人的,他就挠心挠肺的难受。
邵承宇是被小护士推着出来的,棱角分明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菲薄的唇瓣泛着无力的苍白。
但是不管再虚弱,却也掩藏不住他本来的气势和冷凝的气场,“这是我心甘情愿为阿念做的!不需要你的应承!”
说完就招呼小护士推着轮椅离开。
楚兴夘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威严的声音自后方传来,“邵先生,我楚兴夘应承你一件事。如果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小护士在楚兴夘开口的时候,很识相的停住,邵承宇听楚兴夘的话,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挑衅的笑,“你们楚家的人,个个的口气难道都是这么的唯我独尊?”
楚兴夘鹰隼般的眼睛凝视着邵承宇的背影,一丝复杂的情绪从眼底划过,目光如林中早晨的阳光,醇厚包裹着很多信息。
楚定天则是清楚的将楚兴夘的眼神收入眼底。眉头比之刚刚,越发的蹙起。
邵承宇的血型跟秦念的配对的很成功。邵承宇由于一次性抽血过多,刚刚被推进隔壁病房就直接晕倒了。
输完血的秦念,心率稳定了些,但是人就没有回转的意思,一声只是说,秦念的求生意识很弱,没有转醒的迹象。
输完血,楚定天给秦世忠打了电话,说不用来了,其实秦世忠也是被安城的事情拖着动不了身,听楚定天说已经找到了匹配的血,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算是放下了,但是却有一丝赧然。
下午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来看过秦念,但是都被楚定天以秦念需要休息为借口赶走了。楚兴夘由于上了年纪,在医院呆到下午三点多就回了楚云山庄。
楚定天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秦念,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边,看着丝毫没有起伏的心率。心间渐渐泛起一阵一阵的凉意。
七点多的时候,洪然给楚定天送饭来。在门口被向可暖碰到。
洪然听说了自己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因为面前这个女人闹得不愉快,所以看见向可暖出现在医院门口的时候并没给向可暖好脸色看。
向可暖见洪然脸上明晃晃的厌弃,脸色略有尴尬,洪然在前面,向可暖小跑了几步追上洪然,“阿然哥?”这是两年前她和楚定天在一起的时候这么称呼洪然的。
洪然手中提着保温桶,听到向可暖在身后叫他,停下来转过身十分不耐烦的道,“还嫌祸害人不够?”要不是面前这个女人,他们二少奶奶也不会因次间接流产,甚至醒不过来。
向可暖浅浅淡淡的微笑瞬间凝结在唇角,一脸的难看,“对不起……”经过那晚,其实她对楚定天是心存感激的,对秦念却是满心的愧疚,她没想到秦念和楚定天最后会闹成这样。
洪然看着向可暖装得楚楚可怜,眼底尽是嫌弃,他向来见不惯这种只会装柔弱的博取男人同情的女人,所以洪然直接忽略掉向可暖眼角的晶莹,丝毫不给好脸色,“不要再这里装可怜!我们二少爷吃你那套,我可不吃你那套!”说完提着保温桶就拉开病房门进去了。要不是二少爷交代不能动这个女人,他一定会一枪毙了她!
厚实的病房门直接把向可暖阻隔在冰冷空旷的走廊外面。
洪然将保温桶打开,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钻进楚定天的鼻腔内。
楚定天沉痛的眸底发出一丝丝波动,目光落在门板上,沙哑着嗓音问道,“向可暖在外面?”眼神里一闪而过一丝复杂的光。
洪然把饭盛好,搁在桌子上,听到楚定天这么问,眼神若有似无的飘在还挂着氧气罩的秦念的身上,脸色有点难看,“刚刚在。现在可能已经走了!”
楚定天目光收回,锁在秦念的身上,宽大厚实的手掌落在秦念的脸上,慢慢的摩挲着。她真的好瘦,他一只手就能把她一张脸给囊括,粗粝的指腹把秦念的散落的发丝卡再耳后,俯身神圣的吻了吻秦念光洁的额头。
起身的时候目光落在了秦念因为昨晚自己的残暴的禽兽行为,而被扯破高高的肿起的唇瓣上。
自然得像是重复了几百遍一样,拿过搁在一旁的水杯,用棉签蘸水轻轻地涂在秦念干涸得皴裂的唇瓣上。
“二少爷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