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那你怎么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竟然找到我家来了。你想干什么?”
“我听胡芮说嫂子回来了,我担心你们继续争吵,我正巧路过附近,就过来看看。嫂子怎样了?”锦笙问。
看到我提着菜刀从厨房走出来,锦笙马上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你又打嫂子?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曾经对我说过,嫂子是你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可是你现在干的都是伤害他的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这样?”
“我打老婆关你鸟事,你管得着吗?现在就给我滚。”安明指着门口说。
锦笙没有理会安明,“嫂子,你还好吧?”
“锦笙,他要我去死,如果我真的死了,请一定要帮我找到女儿。”我说的很平静,忽然感觉不悲伤了。因为心已经痛得麻木了。
锦笙走了过来,“嫂子,你不要这样想,你先走,我和大哥谈谈。”
“你要和我谈什么?谈这个女人归谁?你要真有兴趣,把这残花给你好了,反正我也不稀奇……”
安明的话没说完,锦笙一拳挥了过去。
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安明的脸上,嘴角立刻渗出血来。
我心里一痛,他们最终还是动手了。
锦笙对安明的尊重我是知道的,要不是忍无可忍,他是不会轻易对安明动手的。
“你竟然敢动我?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安明骂着,也挥拳向锦笙打去,但锦笙有准备,伸手格开了安明。然后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脚安明竟然也没能闪开,结结实实地踢在了腰上,站立不稳,扑在沙发上。
锦笙没有扑过去接着打,而是示意我快走。
我赶紧向门口跑去,安明爬起来准备要拦我,却又挨了锦笙一拳。
我打开门冲了出去,锦笙很快跟了上来。安明并没有追出来。
“嫂子,大哥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了,我们得帮他。”锦笙发动车,驶出停车场。
虽然我也一直觉得安明不对劲,可是那些事都是他自己做的,如果是有问题,那也只能说明是他人变了,总不能是因为他脑子坏了,才做出和以前不一样的行为吧。
“他变了。锦笙,他变得我都快要认不出他来了,以前他说不出来的话,现在他能说出来了。他变得龌龊而狭隘。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说。
“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人觉得奇怪。我和他那么多年兄弟,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要是变坏,那应该早就变坏了,也不用等到现在了。他现在的行为真的是太奇怪了。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我也知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不然我也不会嫁给他。他现在真的变得让人觉得可怕,你来之前,他一直逼我,我说我去死,他真的就放任我去死,你要是不来,恐怕我就被他给逼死了。”
“他那么在意你。现在却忍心看着你有事,变得如此狠毒,这肯定是出了问题。而且他眼中戾气非常的重,但身手却明显不如以前。换作以前,我那一拳他或许挡不住,因为我是突袭,但后面那一脚他肯定能闪开,但他却被我踢个正着。甚至差点被踢倒,这肯定是不对的劲的,不应该是这样的。”锦笙说。
打架的事我不太懂,但我知道锦笙说的肯定是真的,他是不会骗我的。
“那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你是说他脑子出了问题吗?还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让他整个人都变了?”
锦笙摇头,“不知道。”
第160章 愿断臂受罚
“可是,安明并不糊涂,也不像脑子出了问题的样子,他只是变坏了而已。一个人变坏,不会是因为脑子出了问题吧,这明显说不过去。”我说。
“这个我也不能理解,不过嫂子,一个人不管是变好还是变坏,都应该有一个过程,不可能会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就会变得面目全非,这明显说不过去。性格的改变往往是最困难的,而且是需要很多时间的慢性变化,不可能几天之内就会变得让人不认识了。”
锦笙这话有理,我是认同的。
安明的变化还不是普通的变化,感觉他整个人从根本上都变了,变得狠毒而阴郁。除了外貌还是那样,其他方面好像全都发生了改变。
“锦笙,如果以前的安明就是这样子,我爸的事,我都怀疑真的是他做的了。虽然说你现在证明他的的清白,但他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他杀了我爸,就觉得一点也不稀奇了,连我去死都不介意,又怎么会介意我爸的死活。”
锦笙没有说话,他显然不太乐意我这样说。因为我爸的那个案件,是他花了很多的精力才证明安明是清白的。
“嫂子,以前的事我们就先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如何帮大哥。我们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下去。”
锦笙这样说的前提,那是安明自己不愿意变成这样,是因为某种原因迷了心性,才会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锦笙的判断是否正确,但要让我去帮安明,我觉得我做不到,因为我离他近的时候,我都感觉是害怕的。
“你希望我怎么做?”我问锦笙。
锦笙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也没有具体的方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容我想想吧。”
…
我回到家里,老妈竟然没在家,我打了电话,她说:“我去祭拜你继父了。”
我说:“我现在就去买菜,做好饭等你回来吃。而且你也不用天天去祭拜,你应该想办法从那些悲伤中抽离出来,如果你一直这样,那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
她说:“我现在就准备回来了,反正就咱娘俩,也吃不了多少,就不用做饭了,随便在外面吃点就行。”
我其实也没什么心情做饭,我说:“那就等你回来后,我们一起出去吃好了,我带你吃餐好的。”
本来我在胡芮家喝了不少啤酒,但经过和安明的那么一闹,已经醒得差不多了。这时天黑了下来,温度好像又降了。我给老妈翻出大衣,让她穿好后,带着她来到了老兵餐厅。
以前我和安明最爱去的炒菜餐厅,那就是老兵餐厅了。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想想我都有很久没有来过了。
老兵夸我妈很年轻,老妈憔悴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说:“老得不行了,哪里还敢称年轻。”
老兵说:“你们先吃,我去给我做几个特色菜,回头再陪你们喝酒。”
我对老妈说,“天气这么冷,就不要总是去公墓,要是冷得感冒了。那可就不好了。”
老妈吱唔着:“我就是想去碰碰运气,看还能不能遇上你爸。”
我一听就急了说:“你怎么还是这样说,你自己太过悲伤,产生了幻觉,应该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了,自然就不会产生那些幻觉。”
老妈却摇头,“那不是幻觉,我就是看到你爸了。我活这么大年纪了,难道是不是幻觉我会不知道吗。我看得那么清楚,怎么可能会是幻觉。”
我有些生气,本来是想找她说说话,开解一下她,也开解一下我自己,可是她尽些没边儿的话,让我感觉很郁闷。
“总之你以后不要总是往墓地跑,也不要有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那都是幻觉。以后我要是发现你总往墓地跑,我就要生气了。”我说。
老妈像个委屈的小孩一样看着我,“为什么我说的话你就不信呢?那是我亲眼所见,我当然相信,如果是你亲眼所见,你也会相信的。我都见到了,我又怎么可能会是幻觉呢?”
“你见到了,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那倒没有,我还没走近,他就消失了。所以我才想再遇到他一次,问问他,老纪到底是谁害死的。”老妈说。
我感觉累极了,说来说去,话题还是那么沉重,本来心情就非常的沉重了。现在和老妈说这些,更是郁闷。
于是我索性不说话了。老妈见我不说话,又像是犯了错的小孩。“暖,你别生气,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我叹了口气,老妈也是可怜的人。现在在她身边的就我一个亲人了。她是真担心我不理她,我要是再不理她,就真是没人理她了。
我今天曾经有了想死之心,现在想来,真是太自私了,老妈把我养这么大,我要是死了,把她一个人扔在世上孤苦无依,她得有多可怜。
我给她夹了一块菜,“多吃点,把身体养的好好的,不要整天胡思乱想。等小刚回来了,看到你健健康康的。那就开心了。不然看到你病恹恹的同,那他会怪我没有照顾好你的。”
“唉。小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家本来好好的,忽然间就出了问题,忽然间就不行了。死的死了,逃的逃了,就剩我一老太婆在这里了。”
我赶紧又打断了老妈的话,“别说这些丧气话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在这里先吃着,我去看看郑叔给我做了什么样的好菜。”
“看你和他还挺熟的,让他给打个折呗。”老妈说。
我说放心吧,人家肯定得打折,就你整天想着占小便宜。
餐厅的操作间当然是禁止闲人入内的。但工作人员知道我和老兵是朋友,只是递给我一个口罩和一顶帽子,说里面油烟大,你戴上吧。
老兵正在捣腾一个什么新菜,见我进去,说厨房重地你也敢闯,难道你是想来偷师学艺不成?
我说郑叔,我有话想问你,但看你太忙,只有到这里来问了。放心吧,我不会把你们厨房里的秘密告诉别人的。
郑叔倒是聪明,说你的问题,应该是关于安明的吧。想问他什么,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我说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见过安明,有没有和他一起喝过酒?
老兵想了想,说最近还真是没怎么见过。这小子好像是好久没有来这里了。都不怎么见人影儿。
我说安明现在变化很大,我还以为你见过他,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变化很大?你是指哪方面的变化?”老兵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应该说是性格方面的变化很大吧,也不仅仅是性格方面,总之感觉整个人都了样儿似的。都让人快认不出来了。”
老兵说我最近没见过他,你得具体说一下,他到底是哪方面变了,然后我再回忆一下他以前是不是那样的。
“他最近和一个混娱乐圈的交际花混在一起,被我撞见了,他还打我。这样的安明,郑叔认为正常不正常?”我说。
“不会吧?安明这小子问题确实不少,不过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品位的。他不至于会和那一类的女人混在一起,他不会那样做的。”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不是我亲身经历,我恐怕也不会相信,但现在的安明,就是变成了这个样子。做事狠,说话不留余地,而且心硬。”
郑叔放下手中的活计,“这小子真的这么做了?这也太不像话了,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是谁把他给带坏了?可是按理说他这么大一个人了,也可能会轻易被带坏啊。”
“他又不是未成年人,怎么可能会带坏。我觉得他就是变了,而且是在很短时间就变杯了。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所以才来请教于您。您是比较了解他的人了,我们都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样吧,我约他来店里,和他喝顿酒,问一下他,到底怎么个情况。”
“他现在变得很怪,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来。”
“我和他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只要我叫他,他通常都会来的,如果连我也叫不来,那他恐怕就真的是变了。”郑叔说。
正说着,我的电话响了,是锦笙打来的。
我退出厨房接听锦笙的电话。锦笙说嫂子,大哥到金爵来了,以前他说尽量要少让人知道他是金爵的老板,可是今晚他却说,要我交出金爵的管理权,这让我很为难,我得听听你的意见。
我心里一惊,说锦笙,现在安明很怪,千万不能把金爵交给他,反正金爵在你的实际控制之中,不管他怎么说,你都不要把管理权交给他。千万不能交。
锦笙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毕竟这店是大哥的,我如果不交给他。恐怕冲突会升级,到时会更麻烦。
“不管有什么麻烦,你现在都不能交给他,你自己也知道,现在的安明又坏又狠,你如果把金爵交还给他了,谁保证他会做什么糊涂的事来,所以是千万不能交给他的。不管他如何闹。你就是死活不交,你是金爵的法人代表,是实际控制人,就算是安明打官司,那也是打不过你的,你别惧他。”
锦笙说有嫂子这句话,我就有信心了。
——
挂了锦笙的电话后,我有些担心。
锦笙是很尊重安明没错,可是要知道现在的安明不是以往的安明。
他完全不知道克制,如果他要是太过份了,不知道锦笙会不会像今天一样对他下手?
虽然说现在的安明很讨厌,但我依然不希望他和锦笙完全反目。
因为如果按照锦笙的说法安明现在只是遇到了问题而迷失了本性,那么他要想恢复原来的样子,恐怕主要还得靠锦笙。
我虽然是安明的妻子,但我得承认,我确实不如锦笙了解安明。我甚至不知道安明复杂的背景。他好像有很大的能量,但又不完全使用那些能量。到底是为什么。我至今也不清楚。
所以我要赶往金爵,我要防止锦笙安明彻底决裂。我仍然是安明的合法妻子,我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我到金爵的时候,工作人员告诉我,闻先生和安先生在办公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被闻先生叫了出来,里面只有安先生和闻先生。闻先生吩咐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许工作人员报警,不许任何人进入办公区。
我心里莫名地就紧张了起来。
我要求进入办公室,遭到黑衣保安的拒绝。他说闻先生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入。这任何人,当然也包括我。
但我却觉得我非要进去不可。我打了电话给锦笙,锦笙接了电话,然后他让我把电话给工作人员接,工作人员接完后,将我放进了办公区。
我推开门,看到安明坐在沙发上,嘴角还有被锦笙那一拳打出的淤青。
锦笙则站在一边,脸色铁青。额头上有明显的红肿,我猜测那是安明打的。
“嫂子来了。”锦笙向我打招呼。
“谁让这个烂货进来的?马上让她给我滚出去,这里哪有她说话的份?滚出去。”
安明咆哮着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我走来。
锦笙挡在了我的前面,“嫂子是我请来。大哥,嫂子是你的妻子,是你在温城最亲的亲人,我认为我们兄弟间不管发生什么,嫂子都有必要在场见证。”
“见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