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复仇千金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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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复仇千金归来-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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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有人在免费照顾着,受的伤再轻,也装成了一副严重的样子。
  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季子期每天下了班之后,基本都会过来看他一次,确定他的伤口没有严重没有恶化,才会回去。
  这一天,如期。
  亲眼看着他将迟瑞开的药喝下去,她才会放下心来。
  只是,她虽然在照顾他,但他也看得分明,她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在他身上。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她对他,是从没有投入过任何感情的。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包括以后。
  钟守衡半倚在床头上,看着她明显不集中的情绪,扯了扯唇角,“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没事。”她摇摇头,否认,“就是这几天太累了。”
  他沉默着,没有回应,微蹙的剑眉,明显是在思考什么。
  季子期看出他的异常,像是欲言又止,试探性问一句:“你有事要对我说?”
  “嗯……”
  只说出了一个字,剩下的话,再也无法轻易开口说出。
  要告诉她吗?要将那件她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告诉她吗?

  ☆、第160章 这一次,我不会再逼你

  钟守衡心中此刻好像是住进了两头困兽,在剧烈的挣扎着。
  他知道自己是在做一个比生死选择还要难的抉择,犹豫了半晌,也没有想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微微掀眸,看向她。
  钟守衡微微扯了下唇角,那句话,几乎就要冲破理智的束缚疯狂涌出。
  这么多年来,钟凌锐一直以为乔婉婉是唐依心,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他知道,但是她不知道。
  她可能一直都在以为,是他背叛了她。
  想要告诉她,但是却又害怕,她知道真相后,会失控,会离开他身边,去找这么多年都一直爱错了人的那个男人。
  那些埋藏在心底深处最深沉、最压抑的秘密,他该找谁去倾诉?又该如何张口说起?
  他想将这些话说出来,但是却又不敢说,因为唐依心不知道,她曾经深爱过的那个人,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一直都活在痛苦中。
  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一个字都不敢说。
  事关情爱,任何人都会自私,成人之美,说起来是句好听的词,但当真的动了心动了情,又有哪个人会舍得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下。
  更何况,他对她的执念这么深,这么多年了都从没忘记过,要他就这么直接说出来,甚至要面对着失去她的后果,他到底还是陷入了纠结里。
  如果他真的不顾一切、毫无杂念的在这个时刻将这件事说出来的话,那唐依心,会是什么样子,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钟守衡心中的困兽在死死的挣扎纠结,一个仿佛要冲破牢笼,冲破束缚欲要说出,而另一个,却又在警告着他,不要亲手粉碎这个幸福美好的一刻。
  从来做事狂妄嚣张,不为任何人考虑的他,终究也有这么纠结的一天。
  想要说出,却又自私的不想让这一刻这么快就消失。
  难得的,得到她片刻陪伴,他怎么舍得轻易的就让它这样消失不见?
  可退一步来说,如果他得到的她的好是建立在某些她不知情的事情上的,那这样的好,他要的又是否安心?
  季子期看见他眸底隐忍着的纠结,轻轻皱眉,“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被她戳破心事,他也没想着要隐瞒,看着她微皱的眉心,最终,点了点头。
  他淡淡的说,“之前应该告诉你的,可惜我们一直都没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过话,现在,什么事情都结束了,这件事,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男人一张俊脸上,是少见的严肃的表情。
  季子期更是不明所以。
  “当初,唐家出事的那一天,我在墨西哥,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回到西城,这才知道唐家出事了,我以为……唐依心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死了,但后来程硕去查了一下当天的事情,说是那天凌锐匆匆忙忙从法国飞了回来,却没有去唐家别墅,而是去了一个路口,就是唐先生出车祸的那个路口,但是他为什么会去那里,那里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他让手下的人封锁了消息,后来的四个月,他过的浑浑噩噩,听说好像是当天沈眉也去了那个路口,然后带走了一个人,那个时候,我觉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沈眉带走的人是依心。”
  “四个月之后,凌锐终于有了点情绪波动,不再像是那四个月中的行尸走肉一样。之后,乔宏茂就多出了一个女儿,说是多年前流落在外面的私生女,而凌锐隔三差五的就去乔家,明显的对那个乔婉婉上了心思。”
  “我并不信他这么快就忘了唐依心……去让人查了一下乔婉婉,发现,她果然是那天被沈眉带走的人。沈眉瞒过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儿子,可能是大悲当前,让他失了理智,竟然真的被沈眉骗了过去,凌锐一直都以为乔婉婉是唐依心,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将她放到心尖上去宠去疼去爱的原因。”
  钟守衡淡淡的说,语气平静的没有任何情绪,像是死海的水。
  其实,将这件事情解释出来,也并没有太难。
  说出来了,了却了一桩心事,剩下的感情,听天由命。
  眸光落定在季子期的身上,带着一层绵远的意味深长,他说,“他爱的人……从来就不是乔婉婉。”
  换言之,从头到尾,自始至终,他爱的人,只有唐依心一个。
  隐晦的话语,却是直白的意思。
  钟守衡的话,彻底的让季子期陷入了崩溃的决堤,心好像在那一瞬间碎成了无数片,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残忍的现实之下被伤的体无完肤,鲜血淋漓。
  季子期虽然强装镇定居多,但是也必然是掺杂了那些言不由衷的情绪。
  眼眶渐渐的变得泛红,就像是一只兔子一样,跟对面的那个男人静静的对望着。
  卧室内的气氛被他亲口说出的那些事实渲染的愈发冷漠,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错觉,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钟守衡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望而悲凉。
  但是她已无暇顾及。
  心神,思绪,全部都停留在了他那句“他爱的人……从来就不是乔婉婉”上面。
  此情此景,是该庆幸?还是该痛恨?
  庆幸她年少的时光终究没有虚耗一场,那些不顾一切的冲动疯狂也有了回报,她为之付出的感情没有被践踏掉。
  痛恨命运的捉弄,让他明明没有背叛她,却让两个原本深爱的人走到了如今这穷途末路的一步,再也恨不起,却也爱不动。
  时间好似凝滞在这一刻,许久许久。
  钟凌锐,竟然以为,乔婉婉是她。
  他竟然,以为乔婉婉,是她!
  闭一闭眼,记忆好似潜伏在水底的游鱼,渐渐的,漂浮了上来。
  拍卖会上,他对乔婉婉的维护。
  订婚宴上,他送给乔婉婉的礼服。
  她设计乔婉婉,他对她动了杀意。
  RX小区那晚,意外的相遇。
  为了一个乔婉婉,他不惜与自己的母亲站在对立面。
  为了一个乔婉婉,他黔驴技穷、费尽心思。
  为了一个乔婉婉,他坚持了这么多年,身边不放一个女人,只留她一人。
  其实,确切一点说,不是为了一个乔婉婉,而是为了一个……唐依心。
  原来,他真的是爱她的。
  原来,他真的是从没有背叛过她。
  原来,他比她还要痛苦十倍百倍不止。
  爱与伤,从来都是一个对立面,他曾那么伤过她,可等翻过那一页,却是他曾那么爱过她。
  季子期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语言能力有一瞬间的障碍,就像是间接性的失忆一般。
  终究是不能做到淡漠如水,她的心,还是会痛,痛的……撕心裂肺。
  他的话,简直就像是把刀子,狠狠的刺进了她的心口,然后慢慢的在里面研磨,伤不到她的性命,却又给了她致命的痛苦,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心,被片片割碎。
  良久,她睁开眼睛,看向钟守衡,对上的,是他灼灼如火的视线。
  “你……”她本就沙哑的声音变得更哑,细若游丝,好像一个生命体能垂危的人,“什么时候,确认我是唐依心的?”
  听他刚才说那些话的意思,应该是最初的时候,他也跟钟凌锐一样,把唐依晴当成了是她。
  可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确认唐依晴不是她,确认她才是唐依心的?
  他移开了视线,看向别处,“时间太早了,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记得了。”
  真的,不记得了吗?
  她的声音破碎而沙哑,“那你今天跟我说这些话的目的,又是什么?”
  “……”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他没有说,但她知道。
  她知道,他是因为什么。
  能够将这些东西都摊牌,无非是在说明一件事:他,给她选择的机会。
  甚至,再确切一点说,也可以说是:他,准备放手了。
  因为,在他心里,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把这一切都告诉她,她一定还会回到钟凌锐身边。
  可是,真的还有重来的余地吗?
  “唐依心,”他终于,认认真真的叫了她一声,叫了声她本来的名字,泛凉的话绕唇而出:“……这一次,我不会再逼你。”

  ☆、第161章 情难解

  华灯初上。
  夜,微凉。
  从钟守衡那离开之后,季子期没有回家。
  只是一个人开着车,在这个黑夜中显得格外繁华的城市中一圈又一圈的转着。
  人都说深夜是一个人的心灵最寂寞的时候,她想她自己也是不能免俗。
  左胸往里,空荡荡的,好像被掏空了一样,连根稻草都拾不起。
  最终,在南边的一家医院停下。
  那天,钟凝熏告诉了她这家医院,同时,也告诉了她那个病房号。
  白色的凯迪拉克缓缓停下来,靠在医院门口,她熄了引擎,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拔出车钥匙,然后,打开车门下车。
  身子,像是被灌了铅一样,重如千金,连走一步都觉得费力。
  脸色泛出一种病态的白,神情麻木至极,连一丝感情|色彩都寻不到。
  医院里,静悄悄的,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散发在走廊中。
  踏入这里的时候,季子期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VIP6号病房的门关的死死的,四周围满了保镖,听到有脚步声,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却在抬头时看到是她。
  守在门口的那个人显然是他们的为首人,见到她,低了低头,恭敬说一声:“季小姐,锐少已经等您很久了。”
  她点点头,算是回应一下,然后迈步走进去。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影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钟凌锐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脸色很白,左肩露着,上面被一层层厚厚的纱布包裹着,看得出来,伤的很重。
  听到门开的声音,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动了动唇,命令道:“出去。”
  他现在,谁也不想见。
  多日未进食,他的身体已经透支到了底线,虚弱的不成样子,连声音都染上了几分孱弱,没了之前刚劲。
  但这男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即便声音弱了,但那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气势却永远都不会弱下去,听得让人有种不敢违抗的感觉。
  为首的保镖朝着季子期看一眼,季子期朝着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那人退下去,病房内只剩下两个人,安静下来。
  季子期抬眸,朝着某个方向看过去,最后,落定在他包裹着纱布的肩头,那印在纱布上的鲜红色|色泽,瞬间刺伤了她的眼眸。
  她朝着他那边迈步,一步步走过去。
  咫尺之间,天涯海角。
  虽然她刻意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声,但毕竟这空间内的气氛太静,还是被他听在了耳中,钟凌锐蹙了蹙眉,似是不耐烦一般,“我不想说第二次!”
  他没睁开眼,不知道是她,她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着,走到床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钟凌锐终于对来人是谁产生了几分好奇,长睫轻眨了下,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一张清秀的容颜,没有上妆,素颜朝天,但却也依旧美的惊人。
  他的视线,从她脸上略过。
  瞬间,那双墨色的重瞳变了情绪,眨也不眨的盯紧了她,似是害怕这又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梦,一个眨眼,便会彻底的消失不见。
  这些日子,每每午夜时分,他都会梦到她,梦到曾经的年少轻狂,梦到她如今的成熟内敛。
  可不管梦到她什么,不管做的梦有多美,有多好,但凡是梦,终究都是要醒过来。
  七年,情难解,早时过境迁,想念不过是错觉。
  隔着空气,他们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或许真的是老了,就连沉默时间稍长都会产生双倍的孤独。
  尘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都曾深爱过对方,却谁都无法开口说起。
  其实啊,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又哪里是这一小段距离,还有年少的那些疯狂,那些冲动,还有那一条条染满鲜血的人命,还有,那七年的生不如死,爱恨纠缠。
  “依心。”他叫她,声音轻轻柔柔的,一如当年。
  几乎是用尽力气,他才可以挤出一抹笑,尽量不让这气氛那么诡异。
  慌乱的情绪,停顿的呼吸,试图保持距离,不让她因为自己的感情而感到压力,却又无力抗拒。
  “嗯,”她点点头,同样是用尽力气,才可以克制住那种哭出来的冲动,目光转向他肩头的伤,问:“伤的重不重?”
  调动了力气与勇气,才让心头那种百味陈杂的情绪给一点点的沉淀了下去。
  他声音沙哑的回答:“我没事。”
  能再换她这样问一句,能再换她的一次关心哪怕微不足道,他什么都知足了。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一点点的略过去,从头到脚。
  哪怕再不愿意承认,可这个时刻,却也不得不承认,到底是变了。
  是啊,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物转星移沧海桑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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