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太自私。
这个人为她付出太多,她不能只一味的接受而不付出的。
他给了她十二分的心,不留一分,她即便给不了十二分,也绝对不会在能给十分的情况下给九分。
真心终将得回报,原来爱是无所求。
遇到这样一个男人,她认了,不再挣扎。
说真的,她是真的没办法给自己留有退路了,他为她付出了一切,存了心让她跟着他一起沦陷,拿出资本来诱|惑她的心,让她万万不能做到无动于衷,好似他曾无数次的问过她的那句话:“唐依心,你什么时候能让自己的心敞开一丝缝隙放我进去呢?”
这话,三分乞求,七分无奈。
不是要求她爱他,仅仅只是要求她的心里能有一个位置属于他罢了。
他所求不多,仅此而已。
于是在今时今日,她终究心软,将自己的心敞开了一丝缝隙,放了他进去。
季子期稳住自己的视线,看着他,看着他唇角勾起的弧度。
他在笑。
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的笑。
好似一个喜爱甜食的孩子,得到了一颗糖果。
她上前两步,朝着他那边靠近了几分,抬起手,抚上他的脸庞,抚过他的眼角发梢,看着他唇角的笑,只觉得心头柔软。
从没见过,能将霸道强势与孩子气这两种情绪集于一身且又毫无违和感的男人。
他伸了手,将她揽入怀里。
季子期没有挣扎,顺势靠进他怀里,将脸埋在他胸口,服了个软:“你刚才那样对我,好疼的。”
这话无半分虚假。
那一刻,被他如此粗暴的对待着,不管是身还是心,她都泛起了一股尖锐的刺痛感。
钟守衡低低笑出声来,嗓音狭带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玩味:“这次是我做错事了……嗯,你想怎样?”
“嗯……”季子期微微蹙眉,好像还真带着那么点思考的意味,然后,跟他说:“回家帮我洗衣服,手洗。”
“……好。”
自此,她对他,不爱,却有情,且情深意重。
两个人的关系,尘埃落定。
从此,定格在这么一个不轻不重、不近不远的位置上。
……
季子期找了人托了关系,将发给媒体的所有资料收了回来。
她在媒体有朋友,收回这些东西来,并非难事。
这,也就意味着,她放弃了为FS争取最大的利益化。
很出人意料的一件事情。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那些唾手可得的利益到来之前收手,硬生生的放弃了这一把天价利益。
消息很快在城内传开,坊间人人都揣度她和“竹坊”堂主K之间的关系。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离谱的消息都出来了,有人说K下了血本给了一笔钱,让她率先收了手,也有人说,她是害怕把事情闹大,会给自己招来麻烦,所以收了手。
外界的传言与猜测,都是外界的事情,季子期从未放到过心上,更不会花费心思去理睬。
最后,还是GE总裁对外放了消息,说是他下了命令,让季子期收了手,这件事才终于被平息下来。
五月中旬,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这几天的事情不多,难得在忙碌中偷得浮生半日闲。
小恩给她泡了杯茶送过来,递过去后忍不住打趣:“季总,您这两天的心情很不错。”
季子期笑笑,回应句:“原来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啊……”
是的,的确是心情不错,她自己都能感觉的出来。
曾经,她收敛自己的心,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敞开,始终维持着那种固步自封的状态,也不在意自己那样的态度会不会在无意间伤到某个人,伤到几分,多深。
今时今日,她也终于可以放下一切,抛却曾经的执念,不再为那些已成过往云烟的事情斤斤计较。
似乎就是在这么一刻,她忽然就懂了,其实有些事情早在很久之前就应该放下,活成如今这么累,都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
不必缅怀过去,不必担忧未来,珍惜眼前,珍惜人,比什么来得都重要。
放置在笔记本一旁的电话响起来,她看了看上面显示着的那个号码,没接,却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整理好放在抽屉中,对那丫头说一句:“小恩,我先下班了,重要的事差不多都处理完了,待会儿还有事的话找向助理处理就好。”
小恩点点头,笑着回一句“好”。
出了办公室,下楼,隔着一段距离,她就看到了停在公司门口的那辆车子。
心情好了,连脚下的步伐都变得轻松了,季子期绕过车身,打开车门,上车。
“唔……”
面前赫然出现一张放大无数倍的俊脸,强势的气息铺天盖地,不容她躲避。
季子期措手不及,下意识的抬手推他,钟守衡看着她顿时涨红的脸,不怀好意的笑出声来,不肯放过她,左手探入她衣衫下摆,牵扯出撩人的风情。
两唇相抵间,他声音沙哑又暧|昧的问:“敢不接我电话,嗯?”
☆、第205章 钟凌锐订婚
这是在车里,虽然车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场景,但是车内的人却能将外面的情景一览无余,季子期还是觉得别扭,伸手推他:“别……这是在车里。”
钟守衡本来是想逗逗她,没真存什么不良的心思,但眼下见她这别扭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理智也渐渐的失去了控制。
他认准的事情,哪里会给别人拒绝的机会。
没等她伸出来的手推开他的,他就抬手控制住了她的动作,禁锢在自己的掌心中,拉过身后,阻止了她反抗的一切可能性,唇角的笑带着一丝坏:“车里怎么了,正好我们还没试过车里……”
季子期:“……”
她就知道,自己不应该跟眼前这男人讲什么道理。
钟守衡,哪里会是个讲道理的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凭借着的一向是自己的心情。
恍惚间,她就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被他给牢牢的禁锢在了怀里。
车厢内,弥漫出浓烈的暧|昧气息。
都不怎么年轻了,玩不起十七八岁小情侣玩的那一套,钟守衡活到现在,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识过,风浪经历的多了,渐渐的对一些事情也就不再放在心上,心态也是同龄人所远远达不到的成熟,一旦想要做某件事情,就绝对不可能因为任何理由而放弃。
情至浓时,性也就自然而然的尾随而来了。
在他面前,她所有的理智,都将覆灭,不复存在,身体上本能的**,已经完全主导了她的意志力。
于是,反抗不了,她便不再反抗,甚至遂了他的愿,主动迎合上去。
“钟守衡,我真没见过比你更坏的人……”她伏在他身上,微弱的喘息,一句低低沉沉的话从喉咙间蔓延出来,语气似带几分哀怨。
男人看着她潮红的脸色,也忍不住弯起唇角。
她稍稍倾身,往他那边凑过去,仰头的时候,他的脸依然近在咫尺,她吻着他一路往下,在脖颈间凸出的喉结处伸出舌尖,轻咬一下,明明是报复他,却同时又将情调到了极致。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与他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如果今时今日还一点经验都没有的话,那未免也太对不起她的智商了。
“嗯……就对你一个人坏……”他低声说,语毕,与她融为一体。
季子期埋在他怀里,唇齿间的呢喃带着几分克制的压抑,随着他的动作,而渐渐失了自控。
脑海中有一瞬间的极致空白,然后,他适时的吻上她的唇,以一种逼迫的姿态,让她将所有的声音给咽了回去。
“唐依心……”他叫一声她的名字,剩下的那三个字,随着那阵感觉一起淹没在她耳畔。
他是成心的,她确定。
成心,不让她将那三个字听的清楚。
他知道她听见后心里会产生负担,但是却又想亲口这样跟她说一声,在不让她心里产生负担且又能将那句压抑许久的话说出来,无疑,眼下是最好的契机。
她没有听到,但她知道,那是什么。
我爱你。
良久,一切结束,黑色的车子在绕过这座城池无数个大街小巷之后,最终抵达别墅的门口。
缓缓驶入别墅,钟守衡先打开车门下了车,季子期跟在他后面,腿跟有些发软,走起路来的时候,都感觉无处不在充斥着别扭。
跟在他后面走了两步,却没想身前男人忽然一个转身,她便硬生生的撞到了他怀里。
她闷闷的叫了一声,身畔男人却低低笑出声来,似笑非笑的问一声:“我记得好像也没多用力吧,怎么连路都不会走了……?”
“……”她堵了一口气,不搭理他,直接径自朝前走去。
钟守衡看着她的身影,唇角的弧度玩味而慵懒,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跟上她脚步,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往里走。
季子期忽然在心底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她侧了侧视线,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觉得好像幸福也近在咫尺了一般。
钟守衡离着她的距离,那么近,甚至连上前走一步都不需要,她就能触到他的手。
这样的平静,真的很让人上瘾。
“钟守衡……”她忽然叫他一声。
走在前面的男人闻声,顿了顿脚步,回过头来看她,“嗯?”
她上前一步,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缓缓勾唇,笑了:“……你上辈子一定是欠了我。”
他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说:“我感觉也是。而且……还欠了很多。”
不然,这辈子不会让他因为一个她而疯到这种地步。
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那你就用这一辈子来还吧。”
一辈子。
这三个字,像是一个最动人的故事。
……
终于,在继钟氏继承人最终突变由一个从未出现过众人视线中的三少爷来继承之后,西城迎来了下一件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乔小姐东窗事发入狱,钟家的大少爷钟凌锐,宣布在五月十六日这一天与程家二小姐程语慈订婚。
订婚宴席的贵宾名单所邀之人有谁,基本都能猜出个大概。
钟守衡身为钟家的本家人,自然也是要去出席的。
晚上八点。
帝豪酒店。
钟守衡和季子期的出现,无疑是整个宴会除了当事主人公之外最吸引人的两个人了。
前者毋庸置疑,外界人大多都对这个男人有着一种很难说清楚的好奇感,至于后者,理由跟前者基本一样,甚至比前者更吸引人眼球。
因为,对钟守衡的好奇感,远不如对站在他身边的女人的好奇感来的强烈。
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
大多数名媛千金们看季子期的眼神都不是很好,好像与她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似的,其实所为也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
有位小姐看样子很是不甘心,在他们两人刚一进门,就按捺不住的起身朝着钟守衡走了过来,身姿聘婷婀娜,十足的美人胚子,身穿一件浅蓝色礼服,更是为她整个人增添了一分不可名状的美感。
迈着细碎的小步伐,走到钟守衡面前才停下,直接将站在一旁的季子期给无视了个彻底,一双如秋水般轻柔的眸子含羞盈盈的望向对面的男人,柔声问道:“衡少,今晚我可以当你的女伴吗?”
钟守衡顿时就笑了。
看似温和,实则带着很烈性的杀伤力。
“这么大一个活人看不见……”他挑了挑眉,刻意的搂住身边的女人,然后,掀了掀唇,一句毫不客气的话就从唇齿之间溢了出来:“……你没长眼睛?”
“……”
被他一句话堵的半天没还上嘴,那位小姐顿时被羞红了脸。
主动上前,已经是摆低了自己的态度,被人拒绝,就算是沦为了众人的笑柄,更何况,是这么毫不客气的一句话。
季子期同样忍不住唇角抽了抽,忍不住推了这男人一把,示意让他说话给人留有余地。
向来知晓这人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说话一向刻薄刁钻,不礼貌,但是,却没想到竟然过分到了这样一种地步。
见那位小姐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钟守衡渐渐没耐心了,“还有事吗?”
“……”
“没事的话请让下。”钟守衡一旦对人失去耐心,讲话绝对不会客气到哪里去,侧首看向身边的女人,立马转换了态度,刚才的尖锐皆消失不见,只剩下温柔满满:“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来。”
季子期:“……”
拒绝别人就拒绝了,不要拿她当借口好不好……
抬起眼帘,看了看那位穿浅蓝色礼服的女孩子,唇角轻抿,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待那女孩子一脸尴尬的离开,季子期才收回视线,她看向身边的男人,低声斥了一句:“人家好歹是个女孩子,你就不会给留几分面子?”
“面子?”钟守衡重复着问了一遍这两个字,语气还颇为玩味,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事儿一样,顿了顿,跟她讲:“那女人是刚出道的小明星,平均一周换三次男友,最近刚巴结上了个房地产开发商,所以今天跟着来了这里,曾有媒体跟拍过在她在车里跟一个导演活色生香的车|震。这样的女人,你让我给她留几分面子?”
☆、第206章 谁疼谁自己知道
“……”
什么叫“那女人”……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季子期饶有兴趣的盯着他,“问你个问题。”
“说。”
“你跟我说实话。”
“……嗯。”
“你以前称呼我,是不是也这样称呼?”季子期盯着他明显变了一丝变化的眼神,然后一字一顿的重复一遍:“那女人,嗯?”
“没有。”钟守衡第一时间否认,说完又觉得自己回答的好像太迅速了,又说了句:“……不过,差不多。”
季子期来了兴致,挺想知道,“嗯?”
衡少抬眸,看她一眼,然后,字斟句酌的说:“……那个女人。”
季子期:“……”
那女人。
那个女人。
还真是……不一样。
“钟氏最近扩大局域,涉足了影视界,她几天前就给我打个电话,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