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不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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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不多时-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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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庄莘。
  几天之后,她又重新回到学校去上课,并且每个周末都会到那家酒吧去打工。一方面是为了赚学费和生活费,还有,就是去听那个男孩唱歌。
  后来,她和庄莘竟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他时常会询问她的生活状况,聆听她的心事,他也会偶尔给她讲他生活里所发生的事。
  从他的故事和诉说中,她能够感受到,他对音乐那股痴迷般的热爱。
  后来,有一天她看到他心情不好,半夜一个人喝酒。
  再后来,她见到了他的女朋友,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让她羡慕不已。
  但是,不知为什么,他们经常会为很多小事闹翻,他时不时就会在酒吧里喝酒,喝到烂醉。
  她偶尔会看到他们手牵着手,走在附近的小吃街,偶尔会看到,他们出入于附近的某个旅馆。他们总是会吵架,又总是能很快和好。
  那天,吴娜离开之前约她见过一面。
  吴娜对她说:“从我们在一起不久之后,你就有事没事打他的电话,有事没事找他喝酒聊天,甚至很晚还约他出去。我一直都知道有你这个人,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针对你。因为,我一直以为,我在他心里才是最重要的。但是,直到最近我才发现,我想错了。我真的没有想到,要他在我们两个人之间做选择,他竟然会说。。。。。。会跟我说‘随便’。。。。。。”
  孟甜抬起头看了吴娜一眼。
  “呵呵”,她冷笑了两声,继续说:“随便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就是说,我在他心里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根本什么都不算。就算我为他放弃了公费出国交换的机会,就算我为他和家人闹掰,就算每次吵架都是我主动找他和好,就算我为他——”吴娜边说边开始哽咽,眼泪从眼角不断流下,她用手胡乱擦了擦,镇定了一下情绪,又接着说:“当然,你也不用得意,因为你也一样,都只是他生活里那种可有可无的人。”
  孟甜没有说话,她面无波澜,似乎并不在意吴娜说的话。
  “我知道你喜欢他,你对他的感情也绝对不会比我少。。。。。。我马上就要走了,今天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要跟你争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不论你多么努力,多么在乎,多么卑微地坚持,他都不会爱上你的!因为,他的世界里,少了任何人都一样,我是这样,你也不会例外。”吴娜几乎是一口气说完了这一大段话。
  她的神色,完全不像那天和孟甜吵架时,那么怒气冲冲,但是语气和表情并不平静,她话语里的抱怨和她脸上的恼怒一样,都让孟甜觉得无法了解。
  看着吴娜离去的背影,孟甜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之间的事,你根本不了解。我对他的感情,也并非你想象的那样。而且,你从没了解过他。”
  听到孟甜的话,吴娜的脚步定了几秒钟,然后她继续往前走,直到那个背影在孟甜的眼中化作一个黑点,她始终没有再回头。
  你曾经那样爱过一个人吗?爱到失去了自己,爱到患得患失、诚惶诚恐,爱到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疯子,爱到被你自己的那份爱所打败,最后才换得一个词,叫做放手。
  吴娜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就是得不到,怎么也得不到。。。。。。
  她以为她从未得到过他的心,却不知,其实那个人真的给过。只因为她不敢去相信,只因为她宁愿相信自己的偏执,她偏执地认为,在那份爱里,自己始终是一个卑微的乞讨者。
  听说,人的幸福,常常是在别人的眼里。?

☆、(十)

?  吴娜走后,学校里传了一阵绯闻,都说是因为横空出世的美女学妹孟甜插足,庄莘才甩了吴娜。吴娜伤心欲绝,被迫退出。
  那段绯闻期间,宁宁一直闷闷不乐,我猜是因为,男神庄莘的喜新厌旧,打破了校草在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她对帅哥的爱情忠贞度产生了质疑,单纯的小心脏受到了折磨。
  但不得不诚实地说,对于那个绯闻,我是有一些幸灾乐祸的,因为我找到了那条绯闻背后巨大的的信息利用价值。
  于是,我迫不及待和宁宁商量:“美女,别这么垂头丧气的啦,咱们谈谈合作?”
  “什么合作?”她不解。
  “我帮你搞定庄莘,你助我一臂之力,拿下魏蜀!怎样?”
  “魏蜀?他不是喜欢孟甜吗?”
  “哎呀,孟甜都说她有喜欢的人了,人家又没看上他。”
  “美美,你说孟甜喜欢的人会是谁啊?她真的和庄莘——”
  “这我哪知道,管他呢?诶,我跟你说正事儿呢,怎么样怎么样?”
  “你说什么呢,如果他们都在一起了,我,我。。。。。。不就成了第三者?”
  “呸呸呸,什么第三者啊?这叫公平竞争好吗!”
  “不好!”
  “你别啊,你听我给你分析啊!如果传闻是假的,那就证明他们没有在一起,校草目前单身,你还有机会;如果传闻是真的,那孟甜就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人人得而诛之,我们更应该去把庄莘从她手里夺过来,惩恶扬善,为民除害,杀她个片甲不留——”
  “那样不好吧?那我不就和她一样坏了。。。。。。”
  “我说你这颗猪脑子啊?沈宁攸同学,你好好想想,你觉得庄师兄是那样的人吗?他歌唱得那么好,人长得又那么帅。。。。。。再说他和孟甜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要移情别恋早就劈腿了,还用等到现在吗?绯闻就是绯闻,肯定是假的!”
  “真的吗?”宁宁似乎有点被我动摇了。
  “当然啊!”
  “可我从来没主动追过男生。”
  “放心吧,我的紫霞仙子,我都帮你策划好了,不需要你主动。”
  “真的吗?”
  “Of course!”
  “况且你长得这么美,只要冲他笑笑,哪个男生不迷得神魂颠倒?”
  “那我需要做什么?”
  “刷——存——在——感——”
  “什么意思?”
  “现在对于庄莘和魏蜀来说,我们两个人,就是路人甲,路人甲若要变公主,需要的就是——”
  “是什么?”
  “存在感啊,我说你这个脑子!智商是不是都让你就着今晚的麻辣香锅吃了,你个猪头!”
  “你才是猪头呢,讨厌!”
  “算了算了,反正到时候你听我指挥就行。你的任务呢,就是跟着我的步伐,帮我搞定魏蜀,其他的事就看我的吧!”
  “你确定?”
  “Trust me!”我自信满满,拍着胸脯跟宁宁打包票:“只要你忽近忽远,若即若离,每天在他面前晃那么一晃,让他对你产生好奇心,再加上我在以外力刺激之,不出半月,他就会自然而然地,忍不住。。。。。。想要主动接近你!”我面带陶醉,为自己的诱敌战术感到骄傲,总结道:“此招为‘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懂不懂?”
  “不懂。”
  “。。。。。。”
  于是,在我的威逼利诱下,我和宁宁的互助协议当即达成。
  达成协议以后,按照我的谋略和指示,那个胆小鬼沈宁攸终于克服了心理障碍,敢和校草面对面讲话了。
  她每天下课,都会穿着不同颜色款式的糖果色学院风淑女连衣裙,披着及腰黑长直秀发,画个淡淡的清纯韩式萝莉妆,出现在吉他社社办。然后坐到离庄大帅哥不远不近,隔两张椅子的距离,拿一本《吉他入门》装作专心研究。期间,她时不时撩起裙摆起身,蹑手蹑脚含羞带怯地凑到庄师兄面前,就一些乐理知识,以及和弦指法,问东问西。
  据那个傻白甜反馈,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我的引诱策略便略见奇效。
  庄大帅哥对她的称呼,由原来的“沈学妹”,逐渐变为“攸攸学妹”,再变为“攸攸同学”;她们的交集也慢慢从音乐上师兄对学妹的指点迷津,逐渐发展为普通朋友间的说说笑笑,再到学长偶尔心情好,会在学妹脑袋上爱抚两下道:“笨蛋,你专心点儿行不行!”,甚至有几次聊音乐聊到错过食堂饭点,沈宁攸还享受到了“共进晚餐学长买单”的尊贵待遇。
  不知不觉,沈宁攸的吉他功力已经大有长进,即在庄莘这个专业老师的“苦心栽培”下,她已经可以自弹自唱一整首张柏芝的《星语星愿》了。
  一日,大家都在为十几天以后即将到来的,每个学期吉他社最重要的一个活动——江北市校际原创音乐大赛做准备。
  “莘师兄,你在做什么啊?这么认真。”宁宁凑到庄莘跟前问。
  “我正在修改参加音乐比赛的原创歌曲。”庄莘回答道。
  “原、创,那是要自己作词作曲吗?”傻白甜一字一顿的问。
  “当然了,十、分、浪、费、脑、细、胞!”庄莘模仿她一字一顿地回答。
  庄莘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社办的其他人,已经都走光了。
  “他们动作这么快?”
  “对啊,都去吃饭了。”
  “那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去?”
  “我,我没浪费脑细胞,不饿。”沈宁攸耷拉着脑袋,咬起下嘴唇。
  “呵呵。。。。。。”庄莘干笑两声,拍了拍她脑袋:“瘦得跟排骨似的,还好意思节食啊!”
  “我哪有?”
  “你哪有。”庄莘故意重复她的话,放下手边的工作,无奈加宠溺地看了她一眼说:“走吧,跟我去吃饭,创作者可是需要补充能量,走了走了!”说着拉傻白甜往外走。
  “创作者还需要吃饭吗?天才不都是靠精神食粮充饥止渴?”傻白甜边走还不忘向“创作者”发问。
  “那是,天才都是这样,废寝忘食。不过,偶尔也可以食一下人间烟火嘛,你说对不对?”庄莘回过头和她打趣道。
  “那好,我就看看你怎么食人间烟火。”
  “呵呵。”
  然后,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笑着往食堂走去。
  沈宁攸打了饭菜,没吃多少就吃不动了。不过她倒是没闲着,用勺子在餐盘里敲来打去,一会翻一翻盘子里的排骨,一会动一动碗里的米饭。直到看着她把餐盘里所有的饭菜都折腾了一遍,庄莘终于忍不住开口:“攸攸同学,你知道在中国。。。。。。像你这样的不良少女,每天浪费的粮食,可以养活多少非洲难民吗?”
  “多少?”
  “。。。。。。”
  好奇心这么强,学长也是醉了,看了她一眼,庄莘继续低头吃饭。
  到了晚上,庄莘和马超说要去酒吧,沈宁攸也跟着一起去了。
  庄莘和马超上台表演的时候,底下有很多热情粉丝捧场欢呼,沈宁攸坐在下面直犯花痴。
  表演结束,三个人坐在那,庄莘忙他的创作,马超玩手机游戏,沈宁攸戳着冷饮里的冰块,忽然,她忍不住发问:“莘师兄,你的创作灵感都来源于什么啊?”
  她会突然这么问,庄莘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答,他想了想,用一个词言简意赅:“俗世。”
  “啊?什么意思?”
  “生活。”马超看沈宁攸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笑着补充道。
  “生活?”她重复了一遍,然后眼睛一亮,立刻领悟到:“啊,我明白了,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对不对?”
  “真聪明,回答准确!”莘大帅哥赞扬。
  过了大概十分钟,沈宁攸一抬头,刚好看到孟甜走进来,她连忙叫道:“孟甜,这边这边!”
  “我就知道你们一准在这!我东西落在社办了,回去拿才发现社办一个人都没有。喂,庄莘你不是说晚上要在社办赶曲子吗?”
  “这不正改着吗?”庄莘抱着吉他,边试听歌曲的旋律,边回答。
  马超便问:“庄,那曲子改得怎么样了?”
  “还没。”庄莘正在边感受边沉思之中,不假思索的随口应付了两个字。
  “超哥,你特意来关心创作进度的?”孟甜打趣问。
  “当然不会,有你莘哥在,这还需要我操心吗?”马超看向庄莘,笑嘻嘻的说。
  “我看也是。”孟甜顺着他故意说。
  “不过,我倒是确实很期待新歌出炉啊!”马超说。
  “怎么说啊?”孟甜问。
  “你们知道吉他之神Eric Patrick Clapton吗?”马超不答反问。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英国歌手,擅长创作布鲁斯风格的音乐。”沈宁攸抢答道。
  “对对对,听过是吧?”
  “恩,他是20世纪最成功的音乐家之一,也是世界著名的吉他大师,他开创了布鲁斯摇滚、迷幻摇滚音乐的先河,后来。。。。。。后来好像是转换了音乐风格,又开始创作流行音乐去了。”沈宁攸继续补充。
  “呦,不错啊,你还知道不少!”马超表扬道。
  其实,之前沈宁攸对什么吉他,摇滚、布鲁斯什么的,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这些还不都是听庄莘提过的。
  “那也是你莘师兄最崇拜的艺术大师!”马超补充道。
  “恩?不是Beyond和张震岳吗?”孟甜知道庄莘经常在酒吧唱他们的歌,而且很多歌迷都因此迷他迷得不行,他演奏Beyond的时候,一身放荡不羁的劲,简直帅呆了。
  “No;no;no!那是我的style。”马超指了指自己,纠正道。
  “哎呦,我怎么没看出来哦?”孟甜调皮地朝马超眨眨眼。
  “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吉他社呢,真算得上是人才辈出,要不怎么能位居十佳社团之首呢!光是创作型歌手就有三名,庄莘、魏蜀,当然也可以算上我,哈哈。魏蜀和我呢,都是励志豪放派的,音乐风格比较像Beyond;庄莘呢,他属于抒情派,他的创作风格比较接近庾澄庆、朴树,还时不时来个蓝调。”马超兴致勃勃地介绍起各个社员的创作曲风,并神秘兮兮地爆料道:“而且啊,他写的每一首歌,背后都有一个很纯情的故事。”
  “哇,真的吗?”沈宁攸对这个很感兴趣,马上追问道:“什么故事什么故事啊?
  “很多,什么故事都有。”
  “比如呢?”孟甜也好奇。
  “比如,那首《拥抱大熊座》,好像是根据一个希腊神话什么阿卡斯的故事创作的。”
  “哇!这么科幻的名字!”沈宁攸赞叹道。
  “科幻?”马超和孟甜异口同声的问,对她这个形容词表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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