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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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妾-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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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亦然一听心便一紧,上前逼近两步寒声问道:“紫苏怎么了?”
  见他神情突然冷冽,玲儿吓得倒退半步,扬起泪脸惊惧地看他。
  “快说,紫苏究竟如何了?”冷亦然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气,声音很是沉哑。
  “紫苏姐姐她怕是不行了,她。。。她。。。连身子都快冷了”玲儿被他的气势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冷亦然乍听如遭雷击,脸色一下变白,他拎起玲儿的胳膊便跃了起来,沉声道:“快给我指路。”
  玲儿只觉头一晕,人便在一棵大树上了,她强忍着欲吐的感觉,提起酸软的手对着紫苏所在的院子指了指。
  不过片刻,冷亦然便带着玲儿落在了小院中央,玲儿只觉得腿脚发软,根本就站不稳,冷亦然拖着她边走边问:“她在哪个房间?”
  “世子爷,这,这是内院,你,这个男女有别。”玲儿这会子才想起世子是外人,又是男人,自己怎么带了他去紫苏的卧房。
  “闭嘴,快带我去。”冷亦然手一紧,玲儿就觉得腕上如上了铁夹一样痛,再也不敢罗索,往紫苏房门一指。
  冷亦然看到病床上的紫苏时,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心便隐隐痛了起来,眼前之人面色苍白如纸,形同枯蒿,原本灵动清澈的大眼此时紧闭,眼窝深陷,再探那脉博,竟微弱如无,竟真是将死之状。
  他再也顾不得许多,伸掌拍向她的檀中穴,怎么着也得让她先吊上这口气,希望自己所练内力能够让她缓过气来。
  玲儿脸色大惊,虽知这很不合礼法,却也知道世子这是在救紫苏,就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焦急地看着。
  直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冷亦然后背汗湿时,就听紫苏微弱地咳了一声,玲儿喜不自胜,几步就想冲到床边,却见一直站着的冷亦然颓然坐在了床边,他回头犀利地看了玲儿一眼,玲儿吓得生生止了脚步,站在离床半米的地方。
  “她为何会病,又为何病得如此之重?”几个呼吸之间冷亦然已调匀了气息,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塞入紫苏嘴里,用内力帮她服下,才神色威严地问玲儿。
  对紫苏的病因玲儿原本就有气,再加上这些日子刘府上下对紫苏的生死并不上心,心里就更是不平,就像紫苏说的,奴婢就怎么样,奴婢的命也是命,奴婢也是有人的尊严的,以刚才冷亦然的态度看来,这位世子爷对紫苏的感情怕是不同一般,也许有了他的帮助,紫苏的境遇会好一点也不一定,想到这些,玲儿便一五一十将紫苏如何去给夏云芳请安,回来后又是如何的症状都告诉了冷亦然。
  冷亦然听后面色越发沉峻,却又很是疑虑,以刘景枫对紫苏的重视,就算夏云芳施计害紫苏染病,也应该会请名医好好医治紫苏才对,不过伤寒而已,并非不治之症,又如何会病重至如斯?于是又问道:“既是如此病重,为何不请人医治?”
  “先是三小姐请了个老大夫来,开了方子,但后来,大少奶奶说是她没管教好下人,连累紫苏染病,为了补救过错,又特地请了宫里的张大医来,也开了方子,两位大夫说的病症倒是一样,少爷便让按张太医的方子抓的药。”玲儿也是很奇怪,她娘曾经也得过一次厉害的伤寒,但是也只是吃了十几副药便好了,紫苏是药灌下去无数,病却反反复复越来越重,到最后竟是命悬一线。
  张太医?原来是那个老东西,冷亦然一听,心中更是气愤,嘴角却勾起一丝冷笑,也不动声色,只问玲儿:“两张方子可都还在?”
  “一张三小姐拿去了,另一张在墨书那。”玲儿老实答道。
  看来,今天不能拿两张方子对比了,冷亦然不由有些懊恼,沉吟片刻后忽又眼睛一亮,对玲儿道:“药可是你天天熬的?”
  “是奴婢亲手熬的。”
  “今天的药渣可还在?”
  “刚熬了药正要喂她喝的,就发现她已经快不行了,药渣还没来得及倒掉,可是要我去拿来?”
  冷亦然微微点头,这小丫头还算机灵,赞许地看了玲儿一眼又道:“用东西包好给我。”
  第三十二章:探病2
  玲儿便去拿药渣,屋里只剩下冷亦然和床上昏迷着的紫苏,冷亦然久久凝视着紫苏,黑如墨玉的星眸里含着丝痛心和怜惜,那天在后山竹林里,紫苏给了他太大的惊喜,又给了他太大的意外,那一吻的甜密芳馨仍莹绕唇畔,分开时那决然的话语也更是让他纠心。
  分别后的这些日子,他的脑海里便时时浮出她娇俏含嗔的模样,竟是挥之不去,他并非初哥,虽未正式成亲,但暖床的女人却是不少,却无一人能如她一样拂动他的心弦,能使他念念不忘,京里有数不胜数的女人想成为他的人,可她偏偏不屑一顾,叫他又是气恼又是不甘,到后来竟是牵肠挂肚。
  今日趁着给刘老夫人祝寿,他便假借不胜酒力离了席,仗着轻功在府里寻了个遍,哪见她的人影,后来又走到她常去的湖边,就是想要来个偶遇,天可怜见,让他遇到了玲儿,他不敢想像,如果他今日不来,她和他怕就是天人永隔了,一想到这,冷亦然便不由打了个冷战,心里那隐隐的痛便越发厉害了。
  冷亦然正自沉思,昏迷中的紫苏似是嘤咛了声,声音微若得几不可闻,偏他听到了,心中暗自庆幸,宫里秘制的药丸果真灵验,那是皇上送给他父王的,珍贵得很,像是有预感,他今日竟是带了几颗在身上,眼看着紫苏苍白的小脸慢慢有了丝血色,他紧纠着的心也放松了些许。
  拂开搭在紫苏脸上的几缕发丝,大手轻抚她瘦削的脸颊,指尖在她干裂的丰唇上画圈,触感有些粗厉,却仍让他流连忘返。
  玲儿拿着药包进来时,看到正是这个场景,世子看紫苏的眼神很温柔,一手正抚摸着紫苏的脸颊,这情形过于暖昧,玲儿脸一红,便止了脚步,懵懵然进去,怕会惹得世子尴尬,便轻咳了一声,低头说道:“世子爷,药渣拿来了。”
  冷亦然慢慢地收回眼神,神色自然优雅,并无半点被撞破丑事的尴尬,仿佛他刚才只是在抚摸自己的妻子,行为再自然不过。
  伸手接过玲儿用油纸包好的药渣,眼神略带赞许地看了眼玲儿,将药渣收入腰袋后,他拿出一大锭金子递给玲儿。
  玲儿吓了一跳,立马跪了下来,不敢去接,“世子,奴婢不敢收。”
  “收下吧,这是给紫苏抓药的钱,去找你家三小姐要了那老大夫开的方子来,你天天照那方子给紫苏煎药,要小心,不要让府里其他人发现。”冷亦然将金子放在玲儿的手上,神色郑重地叮嘱道。
  “是,奴婢一定照办,可,也要不了这许多钱。”玲儿犹豫着,不肯将钱收起。
  “收下,剩下的全赏你了,你照顾她也算尽心,以后定要更加仔细些才好。”冷亦然语气淡淡的,但那双黑玉般的星眼却税利如刀,线条粗旷却更显霸气的脸上自有种不可抗拒的威严,玲儿不自觉得就收起金子,不敢再看他。
  说完后,冷亦然也不叫玲儿起来,转身走了,压在身上的无形气压一消失,玲儿便觉得全身抽干了力气般,软坐在地上,缓口气后,她才起来看紫苏。
  紫苏气色比先前好多了,呼吸虽然还是弱,却是平稳了许多,也不知道世子刚给紫苏服了粒什么药,竟是如此灵验,把个快到鬼门关的人生生拉了回来,真是谢天谢地,紫苏总算是活过来了,只是,世子刚才说要换方子,难道先前的方子有问题?
  玲儿把整个事连起来细想了一遍,越想越害怕,世子爷临走前说的话让她警醒了不少,得快去找三小姐,把方子拿来好给紫苏重新抓药。
  玲儿倒了先前放在桌上的那碗药后,又给紫苏灌了口水,帮好掖好被角,才起身出门,三小姐应该在厨房那边吧,脚刚跨出门,却见门边不远处呆立着个纤细的身影,不是三小姐又是谁?
  今儿可真是处处遇贵人了,怎么想找谁谁就自动出现啊,玲儿心里不由高兴得很,喊出的声音也轻快了许多:“三小姐!三小姐!”
  可三小姐呆立在那也不知想些什么,连喊两声也没听见,只怔怔地站在那,两眼无神,秀眉紧蹙,一脸的失意落漠,玲儿不由走上前两步再唤了一声。
  “哦,玲儿,我来看紫苏,她可好些了?”三小姐被玲儿喊得一楞,回过神来,免强笑了笑说道。
  她这一问,玲儿觉得不好怎么回答,要说好些了把,半个时辰前紫苏差点魂归天国,要说不好吧,现在又比前两日好了许多,便笑笑说道:“三小姐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三小姐进得屋来,在床边坐下,定定地看着紫苏却半天也不说话,玲儿有些莫名,给她倒了杯茶奉上,正要问药方子的事,三小姐却从袖袋里拿了方子出来递给她。
  呃!玲儿心里更是奇怪了,莫非三小姐有先见之明不成?
  “以后就照着这方子让墨书去抓药,只是谨慎些,别让不相干的人知道了就是。”三小姐把药方塞到玲儿手里,又拿了一锭银子给她。
  呃!怎么又是钱?玲儿忙推辞说:“不用了,三小姐,抓药的钱够了呢。”
  谁知三小姐一听,腾地站了起来,柳眉倒竖,气鼓鼓地冷哼一声说:“哼!拿着,紫苏可是我府里的人,不许你用别人的钱。”
  玲儿一听,惊得背上大汗淋漓,慌忙扑通一声跪下,倒头就拜。
  “哎,你作什么,快快起来,我又没说什么。”三小姐忙去扶玲儿,自己刚才不过是句气话,也没怪她什么,她这么害怕作什么。
  “三小姐,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奴婢不是有意要收。。。。”玲儿却死命不肯起来,只不停地讨饶。
  “你什么也没收,快起来,就当我刚才说胡话呢。”三小姐忙打断她不让她往下说。
  玲儿这才松了口气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怪不得三小姐刚才站在门外发呆,原是听见世子与她的对话了,这事可大可小,世子爷一个外人男子进了少爷小妾的卧房,又是她带进来的,还拿了那么一大笔钱给她,清楚的知道那是给紫苏看病的钱,不清楚的,怕是要说她勾结外人合伙行那不轨之事了,好在三小姐明事理,并没有追究的意思。
  见玲儿还是不肯接银子,三小姐就有些不耐,将银子往她怀里一放说:“你且收下,我已打发人去叫墨书了,两张方子放一起,对比一下看有何出入。”
  果然墨书不久就满头大汗地进来,手里提着几包草药。
  “你可问过药店的人,那张方子有什么问题?”三小姐也不等他行礼,急急问道。
  “回小姐,方子倒也没多大问题,只是多了一味鱼腥草,这味药原也是有清热的作用,只是,那是治炎症,并不治伤寒,且凉性过重,怕正是此药才让紫苏病情反复了。”墨书沉吟半响才对三小姐说道。
  三小姐听了点了点头,脸色阴沉起来,她将张太医开的方子拿了过去收好,并神色郑重道:“此事不可向外宣扬,你们两个可是我刘府的家生子,应该知道如何办了?”
  “是,奴婢(奴才)不敢乱说。”玲儿与墨书同时回答。
  三小姐说完后便起身要走,墨书迟疑了一会才对着三小姐的背影问道:“三小姐,要不要告知少爷?”
  三小姐也不回头,叹口气道,“算了,还是不要让哥知道了吧,我不想哥哥伤心,以后,给紫苏抓药、煎药的事就由你们两个亲手打理,可千万要仔细些。”
  第三十三章:探病3
  好不容易忙了几天,热热闹闹地过完了老夫人的寿诞,送走一些远亲后,刘景枫心急如焚就想往紫苏那赶,刚走到后花园处,便见夏云芳带着知书知画坐在园中闻香亭内,看着园中湖发呆。
  这几天天气一直不好,小雨夹着冰雪裹着风,吹在脸上似刀刮一样,夏云芳竟只着了件锦棉袄子,连狐裘也没披,朔朔寒风中显得单薄而娇弱,这还怀着身子呢,怎地就跑这里来吹风,刘景枫不由沉了脸走了过去。
  “给姑爷请安!”知画和知书两个连忙行礼,夏云芳似是才发现他过来,楞了一下,忙起了身给他行礼。
  “天寒地冻,娘子坐在此处作甚?”刘景枫忙解了自己的黑裘给她披上,见她秀眉微蹙,美丽的明眸内隐有忧伤,语气不由缓了下来,柔声问道。
  “芳儿在等相公,这几日相公太忙,芳儿有好几日不见想公了。”夏云芳微臻首,一丝红晕爬上脸颊,却更显娇俏。
  刘景枫听了不禁有些疚意,听母亲讲,她这几日初孕反应很大,自己忙不过来也没去看她,刚才来时还被祖母和母亲训了几句,怪他不心疼妻子,可一想到墨书说紫苏病情加剧,他又心慌了起来,柔声对夏云芳说道:“娘子,你先回房休息,外面太冷受了凉可不好,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要多注意身体才是,我还有些事要办,晚些再去看你。”
  刘景枫温言软语,眼中含着丝丝怜爱,夏云芳心中甜如灌蜜,低了头对他福了福道:“是,相公。”便转身走,园中已盖上一层白雪,台阶上更是结了层薄冰,她款步轻扭,偏知画知书两个并不去搀她,才走两步便见她身子一歪,人便直直往前摔去,刘景枫不由胆战心惊,一个跃身将她抱住,没让她摔下去。
  夏云芳吓得小脸苍白,手扶腰间,眉头紧蹙,一脸的痛苦之色。
  “可是闪到腰了?”刘景枫慌忙问道。
  “芳儿觉得腰腹疼痛,怕是闪到腰了,孩子没事吧,相公,我好害怕。”夏云芳被他一问,便又护住小腹,神色更是惊慌起来,双眼泪水盈盈。
  “快去叫大夫。”刘景枫再也顾不得许多,抱了夏云芳就往听松园走,回头对两个蠢笨的丫头吼道。
  到听松园,把夏云芳放在床上躺好,不多时,张太医便来了,请过脉后,又给开了两剂安胎的药,刘景枫才算安了心,安慰了夏云芳几句后他就起身要走。
  “相公,留下陪陪芳儿可好?芳儿这几日总是睡不安寝。”夏云芳忙揪住刘景枫的衣袍一角,像个讨糖吃的孩子一样,乞求地看着他,眼里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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