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之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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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之零度-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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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我不想去公司。”这语气和不想上学的小孩无异。
  他的吻在她的额头上浅浅印上,用甜死人的语气说:“早安,我的曦洛。”
  好肉麻,好肉麻,连她都忍不住一颤。
  一年前的他对她抱着的可还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想法,而现在,自从昨晚的吻,他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想抱她,吻她,粘着她。
  周国平曾说:“只用□□的眼光看女人近于无耻,但身为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就不可能完全不含□□。”
  他喜欢看着她弯长的睫毛,喜欢看着她浓黑的眉毛,喜欢看着她高挺的鼻梁,喜欢看着她两颊的红晕,喜欢看着她薄透的嘴唇……总之,就是喜欢看着她,然后情不自禁地吻上她。
  “曦洛,明天是我生日,我要你送的礼物。”这么直接的要礼物,他还是头一回。
  他懒洋洋地靠在她肩上,见她不回答,于是,手开始在她的腰上作恶。
  她继续看着他的书,不受他影响,但她已将他的话记在心里。
  他忽然想到什么,顺口而出:“对了,今天有个晚会,它一定要有女伴,你陪我去,行吗?”
  她顿住了,沉默。
  她从来不喜欢那样喧闹而虚伪的场合,置于其中,她只会无所适从,她也很清楚,那样的场合同样不适合她。更何况,她做事一向顺从自己的心,从不勉强自己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她想破脑袋,嘴巴微张,试着问:“要不……你让别人陪你去?”
  轰……他没有奢望她能够为了他而妥协,只是抱着一丝期望问问看,但她的回答着实浇灭了他心中的希望。
  而她的问句在他听来,根本不是留有余地的可能,而是毫无余地的拒绝。
  “别人?别的女人吗?”他嘲笑自己,“恩,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准备了。”
  她没有挽留。
  他的心像被谁揪了一下,疼,真疼。
  坐在车中的他自言自语:“原来,我在你心中依旧找不到一个位置,你竟可以不在乎我到这种地步。”
  满脑子都是刚刚她说出那话时云淡风轻的样子,多讽刺。
  其实,她说完就后悔了,但看到他坚决离开的背影,她的嘴像被胶水粘住一般,怎么也开不了口,明明道歉的话,挽留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愣是硬生生地咽回去了。
  因为亲眼目睹父母婚姻悲剧的原因,所以她对待感情总是很被动,小心翼翼地,怕受到伤害。
  爱情中的她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那股勇气与魄力。
  孟希川根本没有心思理会晚会的事,什么女伴,他只要他的曦洛。
  他一门心思地盯着手机,可是,没有她的电话,没有她的信息。
  “孟总,今晚的晚会比较重要,所以你一定要参加。还有,女伴的事我也替你办好了,那人你也认识。”
  当看到那女伴时,他有种想开除秘书的冲动。
  “希川,怎么,不想看到我?”关遥一身黑色长裙,性感不失优雅。
  他抱以礼节性地微笑。
  她主动地挽住他的手臂,两人一起走进会场。
  她注意到他一有空隙就会翻看手机,但每次看完后,都是一副失望的表情。
  “希川,有急事吗?”她倒叫得亲切。
  “没有。”
  “难道分了手就不能做朋友了吗?你现在是懒得和我说话了吗?”
  “你误会了,是我自身的原因,和你没有关系。”他现在的心都放在了乔曦洛的身上,根本没有心情理会她。
  她瞄了一眼他手机,试探地问:“从来都是你搅得别人心神不宁,居然也有人搅得你心绪不平,女朋友?”
  他笑笑,不否认。
  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未曾见过的在乎,还真是扎人。
  “既然有女朋友,怎么还找女伴,你风流的坏毛病可是一点没改。”她自以为了解他。
  “她不愿意来罢了。”说起乔曦洛,他脸上的笑容又浮现,随即又是一脸失落。
  “我倒是很好奇,她是谁?我认识吗?”她不死心。
  “你不认识。”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凭什么他的心中已经装下了他人,而她却还对他念念不忘?
  灯光璀璨,晚宴热闹无比,每个人乐在其中,除了他。
  乔曦洛一整晚都在不停地编辑和不断地删除中纠结,好似她丰富的词汇量一下子被掏空了,最终,她放弃了。
  可她不知道,她的放弃成为了他今晚失眠的罪魁祸首。
  ?

☆、第9章

?  今天是他生日。
  她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原本这是要送他的礼物。
  夕阳西下,乍一看,几片云如烟雾般浮在蓝天上,与那蓝天难舍难分,仔细一看,那云居然有了厚度,倒像是亲吻蓝天的棉花糖。
  它们饶有兴趣地聚拢在她的窗外,看着她忙碌。
  她费力地将小餐桌挪向阳台,挪几步就得歇一会儿,歇完又鼓足干劲继续挪。
  她一个人在厨房喃喃自语:“希川喜欢吃甜一点的菜……”嘴里嘀咕,手指还掰着,“一道,二道……差不多了,对了,还有面条。”
  一直忙,忙到了太阳快垂眼。
  她赶忙拿起手机给他发了短信:“我在家里等你,给你过生日。”又补发一条:“对不起,不要生我气了。”
  孟希川在下午时就被几个好友拉出去,名曰,为他庆生。几位好友见他兴致不高,还时不时地盯着手机,实在看不下去。
  和他玩得比较好的杜风直接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关机。
  “哎……”他想阻止。
  “希川,有什么不开心的先放一边,今天你生日,我们就是想让你高兴高兴,你这样也太不给面子了。”
  他心想:她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我,估计也不会联系了,毕竟她不在乎我,不是吗,索性先抛开那些事。
  误会总是阴差阳错,它可以让原本同行的两人刹那间变成了背道而驰。
  “她怎么来了?”他皱起眉头,看向杜风。
  “朋友一场……”他也为难,她都主动开口了,他也不好拒绝。
  “希川,生日快乐。”她特意打扮了一番。
  “谢谢。”
  瞬间气氛尴尬。
  “关遥,来来来,来坐。”杜风直接拉她坐到孟希川旁。
  孟希川继续喝着他的酒,一脸冷淡。
  “希川,我们复合吧。”
  他手中的酒杯一抖,几滴红酒溅出。
  “我有女朋友。”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那她怎么没来,你今天生日,她不会不知道,可见她也不是很爱你。”
  刺到他的痛处,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激动:“关遥,我们好聚好散,这样没意思。”
  “你有喜欢她的权利,我也有喜欢你的权利,不是吗?”她握住他的手。
  “我们是不可能的,为了你自己,你还是放弃吧。”他推开她的手,直接起身坐到另一处。
  关遥恨恨地握紧自己的双手,按下一肚子的火。
  他一个人看见酒就直接灌,喝得烂醉如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曦洛,曦洛……”
  关遥又坐得靠近他,在一旁照顾他,隐隐约约听到他口中喊着的名字,眉宇间已不是失望能形容了。
  “关遥,还是我送他回去,他喝成这样,你应付不来。”
  杜风从她手中把这酒鬼扶过,他猛地抓住他的手,问:“曦洛,你在乎我吗?”
  “艹,你先放手。”
  “不放,我要你告诉我。”
  杜风看了一眼关遥,她的脸色更加不好看。
  “杜风,我先走了。”她高跟鞋落地的声音足以表明她此刻的心情。
  杜风看了看他,又望了望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作孽啊。”
  乔曦洛一个人落寞地坐在阳台的餐桌前,看着一桌的菜,慢慢拿起筷子,虽然菜已凉,但她继续吃着。
  一夹一入,一如往常,平淡如水,再没有过多的情绪。
  吃完,收拾残羹剩饭,再正常不过。
  就是太正常了,才显得异常,好似这一系列的动作是一种掩饰,一种压抑。
  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想睡却怎么都睡不着,辗转反侧,就是难以入眠。
  第二天,他迷迷糊糊醒来,打开手机的那一刻,他清醒了。立即从床上弹起,顾不得其他,直接开车冲出去。
  她打开门时,他的形象几乎是狼狈的,蓬松的头发几尽狼狈,衬衫领口也是松散的。
  她自然地抚上他杂乱的头发,为他抚平。
  他一把抱住她,在她耳畔,内疚地说:“对不起,我昨天……”
  他还想往下解释,她便打断了他:“先进来。”
  她继续煮着粥,而他像做错事的孩子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你要不要先梳洗一下。”平淡的语调听不出其中的感情。
  听了他的话,他机械地梳洗整理一番。
  “曦洛,我……”
  “来吃早饭。”
  一张饭桌,两人对面而坐,她低着头喝粥,他专注地看她,她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继续淡然地吃着早饭。
  他实在忍不住,开口:“昨天我……”
  “我们吃完早饭再说好吗?”她笑得温柔,关键是她居然对他笑了。
  空气中流动着低气压。
  她从房间抽屉里拿出小礼盒递给他,“你的生日礼物,昨天错过了,今天给你。”
  他有点无措,接过礼物,攥在手中。
  “曦洛,昨天是我的几个朋友嚷着帮我庆生,还把我手机关机,所以,我没有看见你的短信。”
  她听得认真,点点头:“恩恩,我知道了。”
  完全看不出她眉宇间隐藏的情绪,这样,他更加六神无主,慌乱无措。
  他抱住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他心中的不安。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他抱得更紧。
  她环住他的腰,说:“我现在不生气了。”
  “真的吗?”他把头埋进她的肩窝。
  “真的。”
  他依旧死死地抱着她。
  “可不可以先松开?”
  他坚决地说:“不要。”
  “我为那天说的话向你道歉,对不起。”她一向是非分明,如果是她的错,她坦然接受。
  “曦洛,如果下次我先低头,你可不可以理我一下?我害怕你不理我的样子,好像我的一切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一样,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怎么可能……”
  他抱紧她,想把她融入他的身体。
  有时候,互相的退步才是化解矛盾的良方。乔曦洛不是个小气的人,只要他对她说明一切,她便会理解。
  更何况……
  她舍不得他道歉时的紧张无助,她心疼那样的他。
  “哎呦,孟总这换脸比翻书还快呀,昨天,今天,是一个人吗?”朋友都是用来损的,杜风深谙此理,“和你的曦洛和好了?”
  一听到“曦洛”这两个字,孟希川跟打了鸡血一样,大吼,质问他:“你怎么知道她的,你是不是也窥探她好久了,告诉你,我不准。”
  他激动地从办公椅上站起,椅子被推到一边,乱转。
  “神经病,我见都没见过她,哪来的窥探。”
  “那你怎么知道她名字?”
  “某人喊了一晚,不想知道都难。”他吊儿郎当地坐在被他推到一边的办公椅上,手比划了一个数字,鄙视地说:“你现在智商,为零。”
  “我乐意。”他不屑。
  “什么时候带出来给我们看看,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位神女把你训得服服贴贴。”
  “再说吧。”
  “那关遥,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井水不犯河水。”
  “她可不是善类,祝你好运。”杜风颇有看热闹的感觉。
  “孟总,这是S公司的关遥,负责代表他们公司和我们公司商谈业务。”
  “孟总,你好。”
  “你好。”
  ……
  谈合作自然离不开饭桌。
  “孟总,关遥喝醉了,麻烦你送一下。”
  酒局结束,一桌人像商量好的一样,直接把喝醉的话关遥推给他。
  他好不容易把她送回住处,刚要走,她拉住他的手不放。
  “希川,我爱你。”
  她亲上他的唇。
  他吓得立刻将她推开,说:“你喝多了,我先走了。”
  她哭了出来,眼泪流下:“我后悔了,我不想和你分手,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她环住他的腰,贴着他的后背。
  “对不起,我有女朋友了,而且我很爱她。”他扒开她的手。
  她苦笑着抹干眼泪,说:“那以后还是朋友吗?”
  他点头,然后又说:“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关上门的那一瞬,她的眼泪再次流下,为什么忘记会这么难?
  孟希川冷汗直冒,当关遥抱着他,吻上他时,他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乔曦洛的样子,他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

☆、第10章

?在异性之间,“朋友”这个词发挥着神奇的作用,它就像那窗户纸一般,透而不破。
  因为两个公司合作的原因,关遥和孟希川走得有点近,他是有所察觉,可是他又不好点破拒绝。
  “希川,上回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请你吃饭,有空吗?”
  “不好意思,我已经约了我女朋友。”
  诸如此类的拒绝,他都不知道搪塞她多少回了,他也很头疼。
  “那个孟希川,不就是花心的公子哥嘛,今天头条,他和前女友复合了。”
  “那种有钱人都这样没品。”
  “估计不过一个月又得分手。”
  ……
  乔曦洛听着路人的闲言碎语,心里异常的不舒服,她知道她没有权利改变别人的说辞,可是听到别人说他不好时,她还是会难过。她很想告诉那些人,他不是你们说的样子,他很好。
  她很少关注那些八卦,但是关于他的事,还是没忍住,点开:他和一美女一同出席晚宴的照片,他扶着那美女进他车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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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一切照常,对此事一字未提。
  “喂,乔小姐吗,我是希川的朋友,能和你谈谈吗?”
  “不好意思……”
  “你先别拒绝,我说的事你肯定感兴趣。”
  ……
  乔曦洛走进咖啡厅,她一眼认出了照片里的那人。
  “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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