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军礼:“大队长!”
转向秦阳,黛儿红着脸,举起手,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唤:“教官!”
马占亭望了望一脸通红的黛儿,又望着有些手足无措的秦阳,忽然大笑了起来。
秦阳很快冷静了下来,他毕竟是从当代过去的,经历的比较多了,于是开口说道:“代二,你把你,帽子摘下来吧!”
黛儿迟疑了一下,但望望秦阳和马占亭,还是咬着嘴唇将帽子摘了下来。随着那头乌黑油亮的青丝披散下来,马占亭终于确定了代二是个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
“黛儿!”
“那你为什么要装成男人呢?”马占亭故作严肃的说道。
黛儿迟疑了一下,说:“因为,因为我怕,我说是女人,你们不要我了!”
黛儿紧跟着跪在了地上,抽噎着说道:“大队长,教官,我家里亲人都让鬼子给害死了,现在就剩我一个了,我想打鬼子,你们就收下我吧,别赶我走啊!”
望着跪在地上黛儿,马占亭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一旁沉吟不语的秦阳,伸手扶起了黛儿,说:“好了,我们又没说不要你,只是以后你不能再女扮男装了,就恢复你的身份和性命吧!”
黛儿闻听,惊喜非常,她抹了把眼泪,转头向秦阳说,“那我还能跟部队一起训练不?”
秦阳点了点头。
黛儿走向门口,秦阳凑到马占亭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马占亭忽然喊住了黛儿。
黛儿不知又发生了什么,停下脚步,紧张的看着两个人。
马占亭笑着说:“刚才教官说,鉴于你的特殊情况,决定单独给你安排一间宿舍,这样你休息洗澡什么的都方便一些,你看教官多关系你,还不谢谢他!”
黛儿小脸通红,低声说了句谢谢,转身逃也似跑了出去。
身后传来来两个人的声音。
“不是让你说是组织上的决定吗?你提我干什么!”
“你小子说的,当然要说明啊,不然人家怎么知道是你的功劳呢,还是你小子心细,哈哈哈哈!”
屋子中回荡着马占亭爽朗的笑声。
夜又深了,山洞陷入了一片宁静,只有哨兵来回走动的轻微脚步声。
自从上回事发生后,秦阳就决定在山洞大厅里也设置哨位,不然万一哪天又蹦出一个来,他可不像再来一次尴尬。所以他决定在山洞大厅中也设上岗哨,同时还可以让人们更安全。
两名哨兵不知疲倦的来回走动着,手中的步枪上的刺刀在篝火下闪烁着寒光。
几个黑影悄悄地在离哨兵不远的阴影冒出来,鬼鬼祟祟的注视着哨兵,还有哨兵身后的石室。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们依然没有动作,就像壁虎一样趴在那里。
仔细的观察了哨兵的移动规律后,为首的一个黑影伸出手打了个手势,然后就带头冲出了黑暗,后面的几个黑影紧紧跟随,脚下狸猫一样的悄无声息。
在地上几个翻滚,黑影一个个窜进了对面的阴影当中。
哨兵已经走到了尽头,马上就要转身向回走,黑影中的最后一个还没有到达黑影,为首的黑影急了,连连朝她摆手,但就是不敢出一点声音。
望了望对面已经开始转身的哨兵,黛儿一咬牙,用力向前一扑,身体在光滑青石地面上滑了出去,转眼间就扑入阴影当中。几乎在同时,哨兵也转了过来。
黛儿从地上爬起来,觉得胸口和小腹都火辣辣的,她咬着牙站起身,跟在几个人身后向石室中摸去。
一边走着,黛儿一边暗想:“教官这个大变态,竟然让我们去偷老炊事班长的独轮车,还不能被炊事班和哨兵发现!”
今天晚上训练结束后,秦阳来到了他们1班,通知他们今晚的夜袭训练内容,一听内容大家都傻了,竟然是让大家去把老炊事班长的独轮车从他们炊事班住的那间屋子偷出来,搬到大厅的泉水边。
要在哨兵的眼皮底下通过已经不太容易了,要是再把车弄出来恐怕更不容易,这不2班和3班都被发现了,被老炊事班长带着炊事班的战士们抡着炒勺、水桶追得满山洞乱跑,下来成了整个特战大队的笑料。
不过秦阳说了,这是他们训练的科目,如果不能完成的话,这项就是不及格,那么在下来的科目中会有好节目等着他们。
望着秦阳脸上的笑容,1班的特战队员们不由打了个寒颤,看着那笑容仿佛看到了恶魔在向他们微笑。
最终他们屈服于秦阳的淫威,乖乖的做不光彩的偷车贼去了。
掀开门帘,那辆独轮车就停在套间的外间,周围是一些炊具,里屋传来老班长沉闷的鼾声。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独轮车旁边,往车上开了一眼。几个人全傻眼了。
一条铁链从独轮车的车轮中穿过,绕到车架上,被一把大锁牢牢锁住。
本来几个人已经带了点菜油来,准备滴在车轴上,然后悄无声息的推走,但现在车被锁住了,原来的办法也行不通了。
几个人凑在一起,想着对策。
忽然黛儿心中一动,他低声在班长的耳边说了几句,班长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独轮车。
几个人慢慢的抓住,朝上抬起,他们准备把独轮车抬出去。
就在独轮车的车轮离开地面的一霎那,车轮突然从车架上掉了下来,忽的一声砸在地上。寂静的夜里,这一声显得特别刺耳。
屋里的呼噜声停了。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忽然大喊一声,转身就跑。
炊事班里冲出一帮人,手里拎着炒勺、水瓢、擀面杖什么,一边骂着,一边骂着一边追在后面揍着,山洞里乱成了一锅粥。
炊事班老班长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拎着擀面杖一边追着一边骂着:“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整天算计我那辆车,幸亏我把车轮卸下来了,不然又被你们搬走了!”
宿舍里的特战队员听着外面嘈杂的吵闹声,一个个的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因为他们前两天刚有过这样的经历。他们只能为1班的弟兄们默哀了。
秦阳站在门口笑着看着黛儿他们抱头鼠窜,其实这都是预料中的事情,其实只要他们能成功的躲过哨兵的注意潜入屋中就算及格了。
毕竟这是1933年,能做到这样已经不容易了,不过要是原来在大队,可是教官可是要求他们去军区大院,在武警的严密把守下把首长的汽车偷出来,那难度比这大的不是一点半点。而他们那帮愣头青竟然成功了。
在心中,他从来都为自己是一名中国陆军而骄傲!
奔逃中的特战队员们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秦阳,连忙喊着:“教官,救命啊!”
见秦阳走了过来,炊事班的战士停下手来,炊事班老班长朝黛儿她们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教官的面子上,今天好好修理你们一顿。”
说完气哼哼的领着炊事班回屋去了。
战士们垂头丧气的站在秦阳面前,一班班长看了看秦阳,说道:“教官,我们失败了!”
秦阳看了看额头被炊事员用炒勺敲起了个大包的一班长,强忍住要笑出来的意思,尽量平静的说道:“好了,今天到此为止,你们都回去吧!”
战士们转身向宿舍走去!
黛儿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
秦阳背转载着身,双肩不停地抖动着!
黛儿气的哼了一身,突然伸手在秦阳大腿上拧了一把,转身就跑,身后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秦阳一边揉着腿,一边转过身无奈地看着黛儿跑远,摇了摇头,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第015章初战告捷(上)
郭家营县城是一个小城,这座城从元朝年间就有了,曾经是明朝开过大将郭英驻兵的军营,故得名郭家营。
县城占地十平方公里,一条十字街道街道正南正北,每一条都是三里三长。街道上青石板铺路,因为时间太久都磨得像镜子面一样的光滑。在街道的两边鳞次栉比的排列着各种商家店铺,店铺内外人来人往,非常繁荣。
一队日本兵从街道的那头排着队走了过来,一律的土黄色军装,打着绑腿,背着乌龟壳一样的钢盔,头上顶着带一个太阳帽徽的军帽,脑后的屁帘随着走动一颤一颤的。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一看到这些趾高气扬的日本兵,都纷纷让开了路,远远的躲开了。特别是一些年轻的妇女们,都像见到瘟神的躲避开来。
日本兵已经占领了这个县城一个多月了,不久前听说承德也被日军占领,现在日军正准备南下,紧逼喜峰口、冷口一线,从长城隘口进入华北。
秦阳他们这回正坐在街拐角的茶馆里,望着茶馆外面的情景。
为了是特战队员能从实战中磨练学习的军事技能,他和马占亭商量了很久,决定由秦阳率领特战队进入这座县城,伺机端掉鬼子的据点,即打击了鬼子的嚣张气焰,有让特战队员们学习一下如何训练的东西融入实战中。
秦阳知道,没有经过实战的士兵,不能算真正的士兵,只有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才能真正成长起来。
桌上的茶壶已经续了好几壶水,碗里的茶叶也已经没了味道,但出去探查消息的一班副班长还没回来,一班的副班长铁头是本地人,对这座县城比较熟悉,所以秦阳让他去打探一下城内的日本驻军有多少人,都大概什么武器装备,秦阳也有点着急了。
他们这次进县城来,身上根本没什么钱,如果不能今天晚上就打下日军据点,那么恐怕他们只能先找个破庙将就一宿了。
秦阳回头问一班的班长,“铁头不会是又去赌了吧!”
铁头这人哪样都好,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赌,原来在东北军的时候马占亭说了他多少次,甚至把他绑在马桩上,用鞭子蘸了凉水抽,都没改过他这个毛病来。
进入特战大队后,在特战队严格的训练纪律的约束下,再加上从山谷外出很难,他慢慢的赌瘾淡了,半年多以来,还没有犯过。所以秦阳这次才派他去执行侦察任务。
“我看他不会,虽然他是好赌了一点,但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向今天的这样的重要事情,他应该知道孰轻孰重的!”岳海沉声说到,他和铁头是一个连队一个班的,彼此都熟悉对方的脾气,所以开口说道。
秦阳叹了口气,望向窗外,“但愿吧!”
楼梯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一个黑铁塔一样的汉子从楼下跑了上来,满头大汗,一边跑一边扯过袖子在头上擦着,沉重的脚步将松木楼板踏的一阵颤动。看到秦阳,大老远的张嘴就要喊“教官”。
秦阳连忙一摆手,制止了他,这是茶楼,鱼龙混杂的地方,在这个地方可不能轻易暴露身份,不然以后会有麻烦的。
铁头跑到桌边,喘了口气,抓起桌上的一碗凉茶,仰头灌了进去。
韩旭明着急的喊道:“唉唉,那是我的!”
铁头没有理会他,低声朝着秦阳说:“教官,打听清楚了,日本兵在这里一共有一个小队,人数是70人,有重机枪2挺,轻机枪6挺,掷弹筒10个,步枪65支,另外还有一支30多人的伪军队伍!”
秦阳听完点了点头,铁头侦查的情况和他观察到的差不多。既然鬼子就这么点人,那他不介意那这支队伍作为战魂特战大队的第一个猎物。而且鬼子守卫的里面还有一个小型军火库和物资库,这些东西正是特战大队现在急需的。
马上就冬天了,战士们还穿着单衣,虽然训练的时候可以没事,但回到山洞中却没办法御寒。即使在山洞大厅中多点几堆篝火也没什么效果。这次如果能拿下这支小队的鬼子,打开军火库和物资库,那么不但可以帮特战队渡过难关,而且还可以大大加强特战队的实力。
铁头从口袋中掏出两大把银元,哗啦哗啦的倒在桌子上,银元落在桌子上的清脆的声音将整个茶楼的茶客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其中几个人眼中露出了贪婪的神色,但看了看秦阳身边杀气腾腾的几条彪悍的大汉,最后还是退缩了。
其实从一进茶楼,秦阳就注意到了那几个人的异常,虽然他们都是身穿长袍,头上戴着礼帽,但秦阳从他们的眼睛中看到的是浓浓的杀气。
这种眼神只有经常杀人,拿人命不当回事的人才会有,所以秦阳可以肯定这些人要么是土匪,要么是巨盗。
“哼,算你们识相,不然我可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见几个人打消了对他们不利的念头,秦阳也没理会他们,而身边的岳海几个也将暗中握住的手枪松开了。他们都是从死人堆滚出来的,特别是经过秦阳魔鬼般的训练后,那种嗜血的性格更加强烈,当然不介意在干掉日本人你之前先收拾掉这几条小杂鱼。
秦阳望了眼桌上的银元,满满的两大捧,足有四五十块,他抬头望了眼铁头,问道:“铁头,这是哪来的!”
铁头嗫嚅着,仿佛有什么话,却又不敢说出来,那么大的汉子紧张的双手搓着衣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阳明白了,他脸色沉了下来,两眼犀利的盯着铁头。
“你又去赌了?”秦阳沉声问道。
铁头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就是默认!
“我怎么跟你说的?”秦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里咬出来,语气冷的都快能结冰了。
铁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也不说话。
自从来到这个山谷之后,特战队员对秦阳从开始的不服气,到后来心服口服,再到最后当成偶像般的崇拜,已经将对教官的尊敬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他们为秦阳身上那种中国军人的气质所折服,很多原来都有缺点的人慢慢的自觉改正了自己的缺点。
铁头也尽力的改着自己好赌的毛病,一直以来没有再犯过。而这次,他是有着特殊的原因才去的赌场。
那几个打过银元注意的人,在秦阳发火的时候,已经偷偷的结账溜走了,做为久走江湖的老手,秦阳让他们从心里发憷,虽然只是一种直觉,但他们去相信和这个面孔黝黑的男人做对的结果恐怕会很惨,因为这种直觉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救过他们好几次。
秦阳强自忍下怒火,问铁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你不是让我去探听消息吗,我想起来有一个从小长大的哥们在伪军队伍里当个班长,那小子好赌,每次都是把钱输的精光,在赌场里肯定能找到他,于是我就去了赌场。”
“在那,我还真见到了那小子,然后就帮他赢了不少钱,赢钱的过程中,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