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忘了乌龟壳了!”铁头叫了一声,将两名哨兵伸手抓枪,连忙双手用力,又是一下,这次像两个破西瓜撞在一起似的,两个日本兵的后脑上血流如注,铁头一松手就倒在了地上。
“铁头,别玩了!”秦阳低喝一声。
铁头连忙应了一声,带着两名特战队员向一角的装甲车冲去,另有三组特战队员向其余的三个角落里的装甲车奔去。
日军的装甲车,一共十余辆,不过除了放在营地四个角落的四辆里面有人之外,其余的都停放在营地里的一片空地里。铁头他们借助帐篷和阴影的掩护,向装甲车摸去。
一个日本兵从装甲车里爬出来,唱着日本拉网小调跳下装甲车,走到帐篷旁,解开裤带就要撒尿。
铁头突然从帐篷后边闪出来,一脚踹在日本兵的膝盖上,咔的一声将他的膝盖骨踹断,日本兵惨叫还没出嘴,面门就又挨了重重一击,剧痛中昏了过去。
望着陷入昏迷的日本兵,铁头收回撞击日本兵面门的膝盖,得意的笑了。
身后跟到敢死队员手中大刀举起,对着地上的日本兵就是一刀。
装甲车炮塔的顶盖忽然动起来,一个日本兵从车顶上的舱门中探出头来,可能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出来看看。
铁头吃了一惊,他飞身跳上装甲车,左脚横扫,舱门顶盖啪得向舱门砸了下去,实心钢板制成的舱盖重重的拍在日本兵探出的头上,日本兵又掉进了装甲车舱中。
铁头从腰间拔出一枚手雷,拽下引火,一手掀开舱门,将手雷丢了下去,然后盖上舱盖,跳下了装甲车。
刚跑出几步远,装甲车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地面都忽悠了一下。铁头回头一看,从装甲车的每一个空隙中都冒出了浓烟。
“成了!”铁头一拍光头,向场地中央停放的装甲车跑去。
几乎与此同时,营地四个角落负责警戒的装甲车,都遭受了同样的命运,被特战队员的手雷给炸成了一堆废铁。
爆炸响起的同时,特战队员和敢死队员们已经四散开来,敢死队员双手举着大刀冲进了帐篷,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日军还没来的反应过来,大刀已经带着寒风劈了下来。
特战队员半蹲在地上,索米1931冲锋枪精确的点射,将一个个从帐篷中冲出的日本兵射杀在帐篷门口,四十多支冲锋枪组成了一张严密的火力网,将每一个漏网之鱼轻松的击毙。
营地一角传来隆隆的声音,特战队员转头看去,见好几辆装甲车轰鸣着横冲直撞的冲了过来,从好几个日军的帐篷上碾了过去,帐篷连同里面的日本兵一起被碾碎在装甲车沉重的履带下面。
望着站在装甲车顶上,手里端着车上的机枪一边四处扫射一边哈哈大笑的铁头,特战队员心里暗骂了声:“队长真他妈的是疯子!”
石振纲拎着还在不住往下滴着鲜血的大刀,从一个帐篷里冲了出来,这么久来,这仗打的最痛快,砍小鬼子的头就像切地里的西瓜一样,那个干脆痛快。
朝周围望了望,见基本上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每个帐篷里都有敢死队的战士在挥舞着大刀,而且偶有逃出来的也都倒在了特战队的枪下,他知道这次是获得了完胜。
“秦参议,多亏了你啊,要不然还这样痛快不了!”石振纲一边用地上日本兵身上的衣服把大刀蹭干净了背在背后,一边朝秦阳笑道。
秦阳微微一笑,他也没想到特战队的第一仗能赢得这么轻松,其实特战队善于突袭的优点之外,日军的轻敌也是原因之一。
两个人刚说了两句话,北方的天空升起了一发红色的信号弹。秦阳脸色一边,朝特战队员喊道:“马上协助解决战斗,日军增援部队来了!”
特战队员的两个战斗组立刻收起冲锋枪,拔出了特战匕首旋风一样冲进了还有战斗的帐篷。
石振纲只听里面传来几声惨叫,接着特战队员已经从里面跳了出来,冲向了下一个帐篷。
两分钟之内,所有的帐篷都被清理了一遍,,整个营地里没有了一个活着的日本兵存在了。
听着远处越来越进的枪声,秦阳朝特战队员和敢死队员喊了一声:“打扫战场,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炸掉,别给鬼子留下一点!”
人们将敌人尸体上的枪支和弹药取了下来,然后又将营地里的弹药仓库一扫而空。几名特战队员更是早就瞄上了那六门迫击炮,蜂拥而上,扛起来就跑。
铁头指挥着特战队员驾驶着那辆装甲车跟在人们身后向营地外驶去,被秦阳一眼看见,骂了一句:“铁头,你小子皮痒痒了不是,还不快走!”
铁头无奈,只得和另一名正开的上瘾的特战队员从装甲车上跳下来,向营地外跑去。刚跑了几步,铁头想起了什么,又跑回去,一把拉掉一具日本兵尸体腰带上的香瓜手榴弹的引信,然后抓起日本兵尸体塞进了装甲车。转身兔子一样蹿出了营地。
“轰!”
日军营地里最后一辆完好的装甲车终于走完了它“光辉”的一生,成为了一块冒烟的废铁。
“娘的,真心疼!”铁头一边跑一边嘟囔着。
人们刚消失在夜幕中,日军的大部队就赶到了营地,人数足足有一个旅团。
“八嘎!”
望着面前一片狼藉的营地和那满地的尸体,日军服部旅团的指挥官愤怒的拔刀将身边的一棵小树劈倒在地。
第009章血战口门(三)
山峦叠嶂之间,一轮殷红的夕阳向山的那一边坠下,将一抹残红洒向群山。
战场上安静了下来,经历了一天的喧嚣,这傍晚时刻的宁静显得特别的珍贵。
战士们吃完了干粮,倚靠在掩体后,闭着眼休息,一天的厮杀,很多人都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即使活下来的也都伤痕累累,体力也几乎被消耗殆尽。
昨天还能看到的那棵老槐树早在日军的炮火中化为了碎片,只留下一根焦黑的木桩留在那里,似乎昭示着战争的残酷。
一缕幽咽的声音传来,在阵地中飘荡着,慢慢的穿过战壕,越过阵地前堆积如山的尸体,向天空中飘去,轻轻的向四周扩散去。
乐曲如泣如诉,似乎诉说着无尽的苦难和对家乡不舍的思念,每一个音符都在人们的心头带起一阵震颤。
人们缓缓睁开了眼,向乐曲发出的方向看去。
有些佝偻的身影,花白的胡须,皱纹对垒的脸庞,还有那从不离身的二胡!
以及那他们都熟悉的“江河水”!
“老班长!”一些士兵喃喃的低语着。
他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炊事班长,是一名从东北逃难过来老艺人。从他参军的哪一天,那把胡琴就从来没有离过身,那呜咽婉转的琴声或许就是他对故土思念的寄托,还有对日本侵略者的控诉和仇恨。
战士们闭上了眼,心慢慢的沉浸在了乐曲中,身体一点点的恢复着,他们知道后面还有更艰苦的战斗在等着他们。
老人斜倚的身影在夕阳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连同手中那已经磨得发亮的胡琴,一收一放之间,带起一片夕阳!
秦阳坐在指挥所里,袒露着上身,任由黛儿给他处理左臂上的伤口。
天一亮,日军就开始了疯狂的报复,十几门野炮不停地将炮弹宣泄在二十九军的阵地上,端着步枪的日本兵发起了一浪又一浪的冲锋,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日军已经进行了不下十余次集团冲锋。
凭借着单薄的工事,一营像一块礁石一样巍然不动,抵挡住了日军潮水般的攻击,二十九军的官兵们用自己的身体和热血捍卫了自己脚下的这片热土。
本来赵登禹不让秦阳再去参加战斗的,但尝到甜头的秦阳怎么能答应呢,一再的向赵登禹请求出战。
赵登禹实在拗不过他,只得答应他到前线阵地,不过条件是让他带上新从师部赶来的特务营。
特务营是二十九军的一支精锐,全营人手一支驳壳枪,人人背后背着大刀,都是从各个营连里选出的精锐士兵,刀法纯熟,枪法出众,营长王宝良更是刀法精湛,在特务营流传有飞马削瓜的佳话。
那是特务营初建,因为战士们都是从各支部队选出来的尖子们,一个个都很傲气,见自己营长身材瘦小,有些不放在眼里,王宝良看在眼里,没有声张。直到一次训练,几名战士向他挑衅,被他三招两式击倒在地,然后他飞身上马,疾驰中用大刀将放在木桩上的西瓜一刀两半,掉在地上的西瓜两半几乎一样大小,一连削了十个都是相同的结果。从那后战士都他们这位营长是心服口服。
上午的战斗,秦阳没带特战队去,他知道在这种阵地战中,特战队发挥不出自身的优势而且还可能会暴露,受到敌人的注意,所以他不过铁头和黛儿他们的苦苦哀求,将他们留在了指挥所,而是带着特务营上了前线阵地。
战斗非常惨烈,阵地几次易手,二十九军将士们奋不顾身,一次次的将阵地从敌人的手中夺了回来,截止到下午四时,已经阵亡了将近五百人,,日军也又倒下了三百多人。
“秦大哥,还疼吗?”望着小孩嘴一样张着的伤口,黛儿心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杀人她现在不怕,她怕的秦阳受伤。
自从那次化妆后,黛儿再也不叫秦阳为教官,而是称呼他为秦大哥,似乎觉得这么叫比较舒服。秦阳对这些也没在意,黛儿怎么称呼对他来说都没区别。
在秦阳的心里,把黛儿她们那几个女孩都是当作小妹妹看待,虽然有时管的严一些,但那是为了让她们以后在战场上活命的机会大一些。
他秦阳觉的自己还没有虐待狂的倾向。
“没事的,这点伤不算什么,不用那么担心,黛儿!”
感受着黛儿那因为关心而都有些颤抖手在伤口上轻轻擦拭着,秦阳却平静的很,像这样的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原来训练的时候还受过比这严重多的伤,他一样是活蹦乱跳的,不过他还是能感受到黛儿的那份关心。
赵登禹从门外走进来,几步走到秦阳面前,关切的问道:“秦阳,伤的怎么样,要不要紧?”
看着赵登禹那发自内心的关心,秦阳心里一暖,这位名震华夏的抗日将军为人豪爽,人品正直,和自己一见投缘,秦阳也很高兴能认识这么一位知己。他点了点头,安慰道:“没事的,赵大哥,这点伤不算什么,影响不了晚上的战斗!”
“你还要参加战斗?”赵登禹和黛儿不约而同的说出了这句话。
秦阳将被黛儿包扎好的左臂在空中挥动了两下,见没什么妨碍,这才满意的穿上上衣。
赵登禹走到秦阳面前,严肃的盯着他,说道:“不行,你不能参加晚上的战斗,必须休息!”
黛儿也着急劝到:“秦大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如果参加战斗再把伤口崩开,那就危险了,不行,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再参加战斗了!”
秦阳笑着伸手阻止了黛儿再说下去,黛儿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收拾器械去了。
“赵大哥,今晚的战斗我非去不可,不然我不放心!”秦阳说道。
“为什么,你的那帮兵的战斗力你也知道,昨天的战斗人们都有目共睹,难道他们去你还不放心?”赵登禹有些生气了。
秦阳摇了摇头,走到了地图前,伸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说道,“赵大哥,你看,这是喜峰口镇,这是东北长城高地,日军现在占据了这里,可以俯瞰喜峰口,侧射对我们威胁很大,今天我们很多的战士就是伤亡在他们手中,所以这个威胁必须拔掉!”
长城高地海拔1742,我们即使选择背面最容易攀登的位置,也有七八处几乎是垂直的位置,需要借助工具才能上去,我的特战队虽然进行过攀岩训练,但毕竟时间还短,应付这种情况可能比较吃力,一旦出现闪失,必定影响到正面特务营的强攻,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所以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因此这次必须由我带队。”
说完,秦阳望着赵登禹,等待着他的决定,不过他知道做为一名出色的指挥官,赵登禹肯定能做出正确的取舍。
果然,赵登禹思索好一会,终于答应秦阳负责这次行动。
秦阳高兴的笑了!
黛儿却不高兴的撅起了嘴!
铁头躺在一个山坡上,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一根草棍,摇晃着那双臭脚丫子,特战靴脱下了一只,扔在了头顶上的一棵矮树上。
他很开心!
今天的战斗,秦阳教官竟然没让他参加战斗,这让他很不高兴。
特战队参不参战他铁头不管,但他铁头必须参加战斗。
铁头本来还想再哀求几句,没想教官一瞪眼,骂了句:“滚!”
本来瞪着眼举着拳头的铁头,张着大嘴傻在了那里,接着灰溜溜的回去了。
别人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教官的话他肯定是要听,谁叫他是教官呢!本来他还想偷着混在特务营的队伍里偷偷跟着上前线。没想到秦阳教官仿佛未卜先知一般,从人群揪着他的耳朵把他从人群里拎了出来。
“再擅自行动,特战队你就别待了,愿去哪去哪!”
望着教官那张黑脸,铁头知道教官真生气了,只得低着头回来了。
特战队现在是他的家,离开特战队还不如一刀宰了他呢!
铁头正在胡思乱想,一双穿着特战靴的大脚映入了他的眼帘。他晃动的臭脚慢慢停了下来。然后一激灵翻身站了起来。
“教官!”
望着站在眼前低着头的铁头,又看看他只穿着袜子的脚,秦阳忍住笑问道:“你鞋呢?”
“在……在……那!”铁头指了指树上。
秦阳一抬头,看到在矮树上晃悠的特战靴,他一纵身,脚在矮树树干上蹬了几下,身体腾空而上,一把抓住那只鞋,然后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落在地上。
走回铁头身边,将鞋递给他,秦阳笑骂到:“你小子长能耐了,还得教官帮你捡鞋!”
铁头摸着光头嘿嘿的笑了。
秦阳看了铁头一样,转身向营房走去,留给铁头一句话:“晚上十点指挥所集合,特战队战斗部队都有!”
“啥?!”铁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了一句。
秦阳没说话,渐渐的消失在远处。
铁头抬手给自己的光头就是一巴掌,疼得他一咧嘴:“哎,疼,不是做梦,看来是有任务,嘿嘿,还是教官知道俺铁头喜欢什么?”
嘿嘿笑着,铁头向特战队营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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