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静止了!
这个时候,那个姑娘扶着大娘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她小声地朝张庆余说道:“他没动俺,就是说看看俺。我一紧张,随手抓了他一把。然后一喊他就跑了!”
“如果你也是母亲生、母亲养地人,自己站出来!想想如果是你母亲和你的姐妹遇到这种事会是什么心情?你如果站出来的话,我张庆余尊你是个好汉!”张庆余双手环到胸前,面朝着战士们举了起来。
风烈烈的吹着,战士们的衣服下摆哗啦啦的响着。
“那好吧!”见人们没动静,张庆余冷笑一声,“那就把上衣揭开,露出脖子。大娘说她姑娘把那兔崽子地脖子抓伤了。”
“刷”的一声,张庆余带头撕开了自己的领子。
战士们犹豫了一下。然后纷纷解开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自己的脖子。
张庆余沿着队伍前行着,仔细地检查每一个战士脖子。看是不是有伤痕。但一圈走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人符合,虽然有些人脖子上也有伤痕,但都是些陈年旧伤,一看就不是现在弄的。
没有找到应该的找到人,张庆余心中的火气更大了,他转回身,无意中看到了刚才站在他身后的警卫员们,想起来他们还没检查,于是下命令:“都把衣服解开!”
警卫员们面面相觑,听从命令将衣服解开了,检查的结果都不是。这个时候,警卫员小李抱着一抱稻草从后院跑了过来,跑得气喘吁吁地!
张庆余看了看弄了一脸锅烟,胸口还有一只黑乎乎地马蹄印的小李,怒喝道:“你怎么回事,集合号这么久,你现在才来,还弄得这个样子!”
“旅长,对不起,刚喂马不小心被马踢了一脚,结果晕了过去,这不刚醒过来!”小李嗫嚅着,声音听上去有点沙哑。
站在大娘身边地少女疑惑地看着小李,似乎觉得他哪里看着眼熟,不过他脸上被锅底灰弄得黑乎乎的,看不到长相,而且声音也是稍微沙哑了点!
“那算了,你把上衣脱了,检查一下是不是有伤!”张庆余眉头皱了皱,见小李站在那里没动,于是喝道:“还愣着什么,脱!”
“噗通”一声,小李松开稻草,跪在了地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旅长,对不起,是我干的!”
人们都被惊住了!
“你?!”张庆余身子都被气的发抖了,小李是他从家乡带出来的,从小就被他收养,没想到他竟然干出这种事,“想不到啊,我竟然养了这么个畜生,来人,拉出去!砍了!”
人们看着,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小李从小跟张庆余长大,而且为人一直是忠厚老实的,没想到会干出这事。
“旅长。我有话说!”小李抹了一把眼泪,“旅长,我没有祸害姑娘地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
“晚上就要接敌了,不只是死是活,我还没见过女人的胸呢!”
“混账东西,真给我丢人!”张庆余火了,一把拽出了手枪。咔的子弹上了膛。
大娘和少女都愣住了。也就在一刹那,所有的战士们都跪下了。院子里齐刷刷的一大片。就连不远处的秦阳和沈维干他们也动容了。
大娘犹豫了一下,伸手拉了把少女,准备也要跪下求情。但就在战士们齐刷刷跪下的时候。少女竟然伸手去解衣服上地盘花纽扣,将衣服一层层的解开了。
在夕阳下,在战士们惊诧地目光中,一对还未完全发育成熟的突起毫无掩饰的暴露在人们面前。
夕阳下,少女的身体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圣洁的就像天上的天使一般,给人以无法想象地震撼。这一刻,战士们直视着少女的身体,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亵渎,没有欲望,有的是风萧萧兮壮士一去不返的悲壮。
张庆余无语,他知道。要不是因为战争,这些还正在青春年少的战士们,在家乡早应该已经成家,娶妻生子,过着幸福而安定的生活了,也不会在战斗之前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张庆余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他颤抖着手拎着枪从小李地身边走过,任由那祖孙俩扶起小李,两眼却不敢看她们一眼。
“旅长,你毙了我吧!”小李低着头,眼泪从眼眶中滴下,砸的地上的尘土噗噗直响。
“从现在起,你给我上阵地去,找一中队中队长报道,到战斗结束,你就在那里吧。如果战斗结束你还没死。再追究你的责任!”
“是!”
小李双腿一并,行了一个军礼。转身跑向阵地前线。
张庆余从怀中掏出那本花名册,翻开第一页,将那密密麻麻的字迹给战士们展示着,好一会才又收了起来,“这上面记载着我们当初祸害老百姓的一些事情,我相信我们做过地比这上面写的要多得多,这只是记录了其中的一点,你们当中肯定也有办过的错事写在上面的。
现在,我不想追究任何人的责任,等这场战斗打完了,你们还活着的话,我会一件件的跟你们算清楚!”
“明白!”战士们声嘶力竭的吼道,有些人眼里甚至已经看到了泪水。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们全部都到阵地上去,旅部不在留人,指挥所也会前移到阵地后。我们曾经犯过的错误,不是用鬼子地鲜血来洗刷,就是用我们自己地鲜血来洗刷!”张庆余说完这段话,看也不看众人,然后转身走向指挥部屋中。
秦阳站在不远处,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这一刻,他的心也被深深地震撼了!
人恒无过,但只要还知道悔改,就可以还算个堂堂正正的人!哪怕付出的代价是自己的生命呢!
“走吧,我们也进去,老张的心里现在肯定很不好受!”沈维干看了看同样默然无语的秦阳,开口道。
秦阳点了点头,同沈维干向屋里走去!
(据战后统计,这场后世被称为“通州保卫战”的战斗中,旅部203名战士,阵亡192人,能够活下来的11人中人人带伤,其中7人重伤落下终身残疾,将永远的退出军队。
警卫员小李在战斗中一人杀死6名鬼子,倒在鬼子的刺刀下,身中二十几刺刀,当尸体抬回来停放到人们面前的时候,人们肃然而立,伸手摘下军帽向他致以敬意!
张庆余派人给大娘和少女送去200大洋,却发现大娘和少女已经自尽!)
第035章伏杀
北平市南苑通往通州城的郊外荒野中,铁头伏在一片长满荒草的山坡上!
他身上穿着特战大队专门研制的平原伪装服,头上则是特制的草叶伪装帽,往那一趴,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荒草,哪里是人。
这些特种部队专用的战斗服装,都是秦阳根据21世纪的先进技术精心改装出来的,虽然因为材料和加工设备的原因,没办法做到现代的那么精良,但放到当时的社会中,也绝对是远远超越当时水平的定级装备。
精湛的训练,优质的服装,高水平的技战术,再加上久经沙场的实战……,这些就是战魂特战大队克敌制胜的法宝;其中装备也占有很重要的一项。
从早晨到现在,铁头他们已经潜伏在这里超过六个小时了,一直就没动过地方,他们的任务是负责观察这一片的动静,如果日军从这里经过的话,就一定要想办法搞清他们的番号、人数、武器装备、战斗意图,如果能够拿到他们的作战图当然更好。不过那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要知道一支联队中,作战计划图绝对是机密文件,有专人保管不用说,而且还会有重兵看守,想在不惊动他们的前提下弄到,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秦阳给他们下达的任务是尽量搞清楚鬼子部队的具体情况!
“这小鬼子也该来了啊!”铁头一边心里想着,一边侧头向公路另一旁的一棵矮树下看去。
那棵树下是一片灌木。看上去并不太茂密,任凭铁头盯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但他知道孟飞就隐藏在那里。
“老孟,睡着没,没睡着吱一声!”
对讲机里沉默了一会,传来孟飞地一声冷哼!
“这老孟,纯粹是头倔驴!”铁头对孟飞的冷淡回应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意思,反而笑了。
当初他听说孟飞要求跟他一组行动。他还万分的不乐意呢,认为孟飞没有经过专门的潜伏训练。会拖累到他。没想到的是到了目标地点开始行动后,孟飞三下五除二就消失在那棵树下,即使铁头也没办法看出他是怎么伪装的。
“老孟这猎人没白当,还真有点绝活!”铁头这么想着,低下头从胸前地水袋中吸了口水。
为了潜伏的隐蔽性和方便性,战魂特战队已经不是配备水壶,而是这种特制地水带。长条形的水带上有一根吸管,可以无声无息的将水吸进嘴里。
铁头到现在还能想得起当初第一次见到水袋那欣喜若狂的情景。
但是,教官看上去表情平静的让人都佩服,仿佛这发明根本算不了什么似的。
果然,从那后,教官接连研究出了不少新奇的玩意,比如能在丛林中驱虫地药剂,具有多种功能的军刀。还有对讲机等等很多东西。
尤其是那个对讲机!
为了那个对讲机,教官曾经领着他们几乎光顾了长春、沈阳、大连、承德等长城以北所有的大中城市,洗劫了一家又一家军工厂和仪表厂、无线电厂、收音机厂等等,甚至连钟表铺都没放过,好不容易才凑够了需要的零件和原料。
然后教官开始设计那被称作电路板的东西。在别人满是怀疑的眼光下,最后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竟然真研制出了体积有半块砖头大小的对讲机。
当距离500米地铁头和肖月通过对讲机清晰的听到对方声音的时候,那种心情的激动,真是实在无法用语言来表述的。
从那以后,肖月和铁头经常抱着对讲机窝在被窝里聊到半夜,到了白天训练的时候就打瞌睡,然后就被教官发现一顿臭骂!
“呵呵,太有趣了!”
铁头正趴在草丛中盯着几只搬家地蚂蚁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远处似乎有些动静。他连忙收拢注意力,向远处望去。
潜伏的时候,望远镜是不能用的。因为在日光下。望远镜头的反光很可能暴露了他们的位置,所以铁头和孟飞只能够靠自己敏锐的视力来发现一切异常的形象。
当铁头的目光落到山坡下的公路上时。他的心情一下兴奋了起来。
在他视线地尽头,慢慢地出现了一队身着伪装的日本兵,他们沿着公路两侧地草丛弯着腰,小心地向前掩来,看上去小心翼翼,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日军侦查兵。
“一、二、三、四、五……二十八,一共才二十八个啊!”铁头在看清鬼子侦查兵的数量后,不但没感到紧张,反而似乎嫌少。
他凑近对讲机,低声跟孟飞说:“老孟,看到没,猎物上门了!”
“早看到了,还有你说!”孟飞似乎天生喜欢跟铁头较劲一般,张嘴就将铁头呛了回来。
铁头不以为忤,反而嘿嘿一笑,“二十八个,咱们一人一半,谁放走一个就算输啊!”
“没问题,看好吧!”对讲机里传来孟飞那淡淡的声音,仿佛什么都满不在乎一般。
铁头也不再说话,屏气凝神注视着对面越来越近的侦察兵。
鬼子的侦查兵看起来也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们并不急着往前走,而是每搜索完一段距离之后,就会停下来片刻,仔细向前面嘹望好一会,等发觉没什么异常之后,才会继续前进。而且每并行的两名侦察兵之间的距离不会超过10米。
对于这样警惕性很高的敌人,一般人是束手无策了。但铁头他们是经过专业训练地特战队员,可以说精通的就是这种环境下的作战,所以这些并不能难倒他。
鬼子一点点接近,距离铁头藏身的位置只有不到20米了,铁头依然一动不动。
在多次观察后,鬼子的侦察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继续按照原定的计划向前走来。
为了保证搜索的严密性。鬼子每边地十四个人,分成了三个梯队。第一三梯队都是五个人,而中间的梯队则是四个人。每两个梯队间地间隔是15米,每个梯队中两名队员的间隔是10米,前后互相交错开排列,这样就形成了一张严密的菱形网眼的大网。
第一排的侦察兵从铁头的身边走过,没有发现隐藏在他们身边不远处的铁头,然后没等铁头喘息一下。第二层地四名日本兵也走了过来。
在这排成一列的四名日本兵中,有一名侦察兵行走的路线正好是正对着铁头隐蔽的位置,如果他不改变方向的话,那么最后肯定要踩到铁头的头上。
眼见那名日本兵离自己越来越近,铁头虽然脸绷得很紧,但厚嘴唇用力地抿在一起,嘴角都成了弧形,显露出了一丝笑意。
还有三步日本兵就要踩到铁头面前的时候。突然那名侦察兵大叫了一声,将本来就紧张的不得了地其他日本兵吓了一跳。
日本侦察兵纷纷将枪口对准了发出声音的日本兵周围,但在仔细的观察后,什么也没发现。
一名看上去是队长的侦察兵不满的用日语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发现了什么?”
那名日本兵苦笑着抬起了脚,将脚上的一坨牛粪亮给队长看。“不知道谁在这里放牛,结果我不小心踩中了“地雷”,所以就这样了!”
另外地几名侦察兵闻听,都笑了起来,纷纷出言挖苦着这名倒霉的日本兵。
踩中牛粪的日本兵让过身后的日本兵,然后坐在了地上,伸出手抓起一旁的草叶开始刮皮鞋上的牛粪。
就在这一耽误之间,他就同其他日本兵拉开了距离,浑然没觉到自己身边危险的临近。
终于刮干净了牛粪,日本兵长出了口气。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冲锋枪。准备站起身去追已经有些走远的队伍。
“——哧——!”
身边传来一声轻响,接着一只有力的大手从他身边地草丛闪电中伸出。一把就揽住了他地脖子,接着猛地收紧,鬼子就觉得呼吸顿时困难了,不由自主的身体向那只手伸过来地方向倒去,紧跟着另一只同样刚劲有力的大手从空中带着风声落下,重重地砸在他的喉骨上。
“喀嚓”一声轻响,鬼子兵的喉骨碎成了好几块,碎片深深地扎进他的气管和颈动脉中,让他哼都没哼出来就停止了呼吸。
铁头似乎怕他没死干净,右臂夹紧猛地一旋,鬼子兵的颈椎发出啪得一声,然后脑袋被扭转了180度,软绵绵地垂到了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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