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妈妈身旁的一名小婢女颔首答道。随后,杜妈妈撇了眼霜木子,摇了摇头很是失望的离开。
其实,霜木子并非不懂妆容,只是,现为以往的‘繁凉’;虽林府惨遭灭门,已是时隔数载,但为了以防万一,自己尽量掩饰些容颜。
‘烟雨楼’内;掺杂的人群中,只听,一名男子道:“我说杜妈妈,您宣称的天上不见有,人间更难求的仙子,迟迟未现,莫不是个幌子了吧?”
“哎呦程大爷我杜妈妈谁都敢幌,也万不能幌您啊。”杜妈妈拉着程大爷,一脸殷勤的道;
“嗯这还差不多。”程大爷得意洋洋的在一桌边坐下。
“程大爷先听听曲子,老奴这去给您上酒。”杜妈妈打着扇摆,准备离去。
不等程大爷答话。“哼”一旁桌子上的男子,重重的一拳搭在桌子上。
“哟~~这位爷是怎么了?”杜妈妈见状,忙贴上去。
“什么狗屁仙子,再不出来,老子砸了你这楼。”男子话来,又是一掌拍在桌面上。
杜妈妈吓得连退几步。楼上,由声传来“烟阁、雨阁、两位仙子上场”
☆、第六章 两位仙子
随着音声落下,一红一白,两具嫚姿,腾空而降;楼内一阵欢呼。只见,两名女子,面挂轻纱,落至堂内的舞台上;玉手一辉,彩带飞扬,那欢畅淋漓的舞姿,那优美娴熟的动作,那千般娇姿,那万般变化,如莲花绽放,似龙飞似凤舞;随着,高空花瓣洒落,一舞结束。
堂内一时寂静,众人回味着眼前的舞姿,一时难以自拔。
“好我出三百两,目睹雨阁这位仙子的芳容。”一名男子走至台前,将大家从沉醉中点醒;
“哟这位爷好眼光;不过,咱们今日,是定了规矩的,那位爷抬的价高,那位便能,先目睹意中的仙子。”杜妈妈走至台上道。
“是呀、是呀、咱们‘烟雨楼’多年未推出仙子,今日一荐,定不会另贵客失望,大家可别错过了,这难得的好机会呀!”另一老鸨燕妈妈掺和着。
随着话落;堂内一阵喧嚷;“五百两、八百两、一千两、两千两”数目在堂下不停的转换着;
“三千两”人群中不知那位突然喊道。
“哟白公子真是好眼色,不知,白公子意中哪位仙子?”杜妈妈一脸殷勤的道。
“本公子出三千两目睹‘雨阁’的这位仙子。”只见,一男子面如冠玉,手持折扇,器宇不凡的走出人群。
“白公子慧眼识金,乃是咱们‘雨阁’仙子的荣幸。”杜妈妈春风满面,笑意如花。
“在下也出三千两,目睹‘雨阁’仙子。”角落里,传来一名男子略带磁性的音声。
众人闻言,都齐齐看向说话的男子。
“哟这位爷,今个真是不好意思;白公子抬价在先,按规矩,该由白公子为先。”杜妈妈为难的解释着,并不好奇那名男子是谁,眼下,是北凉将军在此,她又怎敢怠慢。
“怎么,白公子的银两是钱,在下的银两的纸吗?再者说,规矩还不是杜妈妈您定的。”话落,一大把银票落在杜妈妈脚下,只见,一名身着宝蓝色衣衫的男子走出,五官精致,轮廓明朗,朱唇勾勒出似有似无的笑意,手里摇着折扇,四处散着一股风流之气。
“这”杜妈妈看着眼前的银票,又是一脸为难的看向蓝衣男子,这可真是难倒她了。
堂内,众人面面相视;现‘北凉’谁人不知,‘白年明’乃是当朝英勇将军代臣相,就连‘北凉王’都对其礼让三分;就在,众人都为,角落里的男子感到惊恐时;
“我家王爷,各出五千两,目睹‘烟雨楼’两位仙子的芳容。”一名小厮,缓缓从楼上而下;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凉城’内;能在青楼花重金的,莫过一位,前朝人人皆知的纨绔王爷。
嘈嘈的言论中,无人在意霜木子眉头微微蹙起,紧张的心理压过了激动,时隔多年,他们是否还是如初,是否还能记得,曾经那个他们视为跟屁虫的小丫头;但是担忧的心理又压过了紧张,她早已不再是林轩儿,而高晋自小与自己熟知,万一看出破绽,她是该喜还是忧,好在数年未见,加上,数年前‘林府’遭灭门,人人都知,林府无一幸免;而此次,自己做了些准备。
“哟晋王爷也在呢!”杜妈妈始终保持着,殷勤的笑脸,存活在这样的环境,她不得不时时刻刻保持此状,尽管是伪装,她也要装出名堂来。
“晋王爷一直关顾‘烟阁’姐姐你自是不知。”燕妈妈一脸得意的瞟了眼杜妈妈,处于竞争的立场,她们犹如一汪泉水与一座火山,分分秒秒不容彼此。
“也是!不过,晋王爷今日赏脸‘雨阁’老奴实是庆幸,霜姑娘可要好好表现才是。”杜妈妈撇了眼燕妈妈,有走向霜木子,无疑是在提醒霜木子。
“既然,晋王爷意中咱们,霜姑娘与夏姑娘两位仙子,莫不要让晋王爷久等了。”燕妈妈不带好声的道。
小厮说道,“王爷说了,不劳烦两位仙子上楼,在此示众便好。”
“这”杜妈妈与燕妈妈相视一眼,好不容易得了两名仙子,若就这样示众,倒是可惜了;尽管她们明争暗斗,但俗话说的好,敌人便是知己,一个眼神,她们足以明白各自的心理;
小厮道,“王爷还说了,若两位仙子,真如老鸨所说,王爷将其长包。”
“好好好麻烦小厮转告王爷,老奴在此谢过。”燕妈妈与杜妈妈闻言,自是开心的不得了;
小厮颔首作答,走回楼上。
“诸位,今日大家有幸,得晋王爷出重金,为了大家一饱眼福,现在,就有请咱们‘烟雨楼’的两位仙子,揭开神秘面纱。”杜妈妈说着,便将两位女子拉至中间。
堂内一阵寂静;众人屏住呼吸,神情似火,注视着台上;白年明似乎并不在意台上人的绝色,而是下意识的瞟向角落的那个男子,由于灯光较暗,并看不清男子的样貌,但大致的轮廓,他倒是能分辨几分。
红衣女子先上前,玉指轻抬,面纱花落;只见,女子鬓发挽起,斜插一支碧玉凤钗,面如桃花,眉如柳叶,眸含春水,樱唇微翘,娇媚无骨,勾人魂魄。
堂下又是一阵骚动“哇”有人眼球冒火,有人口水直流,也有人惊慌失措,各色各状的表情,在彩灯的反射下,像似各色的彩球,鼓动着各自的气息。
如此绝色女子,众人真为一饱眼福;一旁的霜木子,看着眼前艳丽的女子,微微一怔,这样的眉眼,如此相似。
☆、第七章 似曾相识
霜木子站着微微出神;杜妈妈见状,轻轻推了把霜木子。
待霜木子反应过来,才知,堂下众人都在等着,目睹自己的芳容,心里微微叹息,怕是要让大家失望了。
杜妈妈见霜木子犹豫;给一旁的翠儿使了眼色。翠儿会意,上前轻轻解下霜木子的面纱。
只见,霜木子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并未配带头饰;面上除了厚重的脂粉,再让人难以形容;堂下不只是被霜木子的妆容所惊呆,还是因为失望之极,一时竟无声无息。
一旁的燕妈妈‘噗嗤’一笑,一脸讥讽的道,“这就是姐姐口中,天上无,地上求的仙子啊!”
杜妈妈本来想借霜木子的绝色,来炫耀一番,不想霜木子如此不堪,甚是恼怒;又见燕妈妈嘲讽,更是气愤不已。
而霜木子早已做好了准备,面对这样的嘲讽,她并不在意,只是垂着长长的睫毛,掩去如清水般的眼眸。
“哼这样低俗的女子,也陪仙子之名,杜妈妈莫不是,当咱们是瞎子幌?”堂内一名男子很是不悦的说道。
“瞧这位爷说的,霜姑娘只是失手,多施了些脂粉,平日里可是俏丽的很。”杜妈妈一脸尴尬的笑意,即使霜木子在不济,也是她嘴里的仙子,她总不能拿手打自己的脸吧。
“这施了脂粉都如此,若不施脂粉,还不知怎样呢!”堂下另一名男子摇头说着。
杜妈妈面涨通红,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语。
“敢问这位爷,奴家哪里不堪?”只听,犹如天籁声传出,霜木子自知,此事为己出,定不好为难杜妈妈。
“哼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还好意思问。”堂下男子闻音,不仅感叹,音声悦耳,可惜了这张脸。
“敢问这位爷,奴家脸上何处不妥?”霜木子因为脂粉太厚,甚至看不出面上的表情,但微冷的话音,让人难以假想她的意向;她心里暗叹着,不过都是些肤浅之人,也没必要在意他们庸俗的眼光;
“自然是厚重的脂粉。”男子撇了眼霜木子,倒是无知的提醒道。
“那么,这位爷怎知,奴家脂粉厚重?”霜木子依旧冷声,平淡无奇的眼神,似乎也在讥讽男子的庸拙。
“你当老子是瞎子啊,自然是眼睛看见的。”男子许是被霜木子多余的话语所激怒,却并未想霜木子的话意在何。
“眼睛所见,也只配见其表面。”霜木子悠然的垂着眼眸,并不在意男子的不悦,也不曾想过男子接下来会怎样。
“你说什么?”堂内男子这才悟出霜木子的话里知音,更加恼怒的说道。
“眼睛所见,乃为肤浅;内心所见,乃为精深。”霜木子淡然的看了眼男子,一副淡然的语调;她就是故意提醒着众人的肤浅。
“你敢骂老子肤浅”堂下男子愤怒的冲向霜木子,一旁的人见状,都拉着男子,冲动是魔鬼。
“那么,这位爷是承认自己肤浅咯?”霜木子一直从容淡定,她没有意识到,这种场合下,她的言行举止,将会惹来多少不必要的麻烦。
“你哼”男子怒视着霜木子,如果他发怒在此,便是承认自己肤浅,但是被一名青楼女子讥讽,心里自是发怒不平,索性拂袖离去。霜木子随之退至一旁,垂着眼眸,她不想目视眼前不堪的一幕一幕;想到她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面对此状,不禁暗叹悠长。
“来来各位爷也都见识了,咱们的两位仙子,就此,都复位乐呵着吧,今日小楼一一赠酒,大家尽兴便好。”燕妈妈适时的出来招呼着。
众人闻言,也都各自回到自己位子上,喝酒的喝酒,听曲的听曲;抱美人的抱美人;个个乐在其中。
楼上的‘梨花阁’内;两名男子看着楼下,刚刚发生的一幕,各怀所思。
“不行,我要去证实一下。”此时,身着白衣的男子猛的起身说道。只见,此男子,长眉如鬓,双眼如炬,鼻梁高挺,薄唇微启,配上精致的轮廓,显得更为俊朗,怕是一般女子都难及此邪魅的容颜。
另一身着深色紫衣的男子拉住白衣男子,带着沉重的话音安慰道;“景然,你冷静点,她不是青莲,只是相似罢了。”
这位男子,比起那位,又有另一番随意;面如冠玉,明眸剑眉,鼻梁高挺,薄唇轻抿,像似有意无意的笑。
此二人,不是旁人,正是北凉纨绔王爷‘高晋’另一位白衣男子,正是名旺四方的宋府大少‘宋景然’。
宋景然迟疑在窗边,深邃的眼眸里透着哀伤,心底的那层涟漪,在微微起荡着,脑海的熟悉的身影,清楚的出现在眼前,心痛如潮水般袭来。
“你再仔细瞧瞧,只不过是眉眼间有些像似,你要把持住自己,不然”高晋看着宋景然痛苦的样子,很是不忍,其实,他在看见那一幕时,也是非常震惊,但清醒的理智,提醒他,不过是相似面容罢了,天下间,相似的面容太多了,他们只是刚好遇见了。
“是我太冲动了。”宋景然做回位子,端起酒杯猛的灌下;如果酒能冲走他心里的身影,他愿沉浸在酒坛里,可是,思念就像手中的一把沙,握的越紧,流失的越快,但终究会残留那么一粒在掌心。
“时隔多年,不想你如此多情。”高晋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呵自古多情总无情。”宋景然冰冷的笑意里,依旧带着忧伤。
“看开点,总会过去的。”高晋拍了拍宋景然的肩膀;安慰着。
宋景然嘴角微勾,笑意极为勉强;他一直看的很开,几乎快要将那抹身影藏于心底,可在此时,那抹熟悉又重现眼前,是上天的捉弄吗?还是上天的垂爱。
“哎景然,你方才可有发现,那名白衣女子,好像极为眼熟。”高晋突然想到霜木子,似乎有种熟悉感,但他又不知是哪里熟悉。
“凉城不为大,许是在哪见过;”宋景然一直注视着红衣女子,并未注意其它。
高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看向楼下,歌声欢舞,郁郁沉醉的人们;暗自伤感,这样风花雪月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第八章 逃避,被罚
霜木子献完一曲,正准备离去,只听“姑娘好胆识。”
霜木子闻音看去,还是那名蓝衣男子,他依旧是保持风流倜傥之气,他的风流之气,倒不像其它人那样,让人看着厌噩,他反而是更自然大方些,但这种表情总是不惹人待见,于是欠了欠身,随之离去。
蓝衣男子看着离去的身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即消失在此。
二楼走道上;霜木子站立一旁,低头垂眸,等待着杜妈妈的爆批。
“我说,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呀,老奴我为了今天,足足养了你五年,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杜妈妈横眉瞪眼,手还不停的在霜木子身上拉扯着。
“木子知道错了。”霜木子低头不视,她已经习惯了杜妈妈手舞足蹈的举动。
“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客人对你失望之极,都跑烟阁那边去了,你叫妈妈我,以后怎么生存啊!”杜妈妈嗔声道,精心计划了几年的心血,全部随着今晚而付诸东流,她怎能不气愤;
“杜妈妈放心,木子定会将客人们找回来。”霜木子自知,杜妈妈平日满面春风,实是也不容易,更何况,烟阁势力一直较好,杜妈妈自然是急的很。
“好,妈妈我就给个机会;晋王爷现在‘梨花阁’内,我引荐你去打个招呼,献上一曲;若你能自此将晋王爷拉住,妈妈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杜妈妈一脸向往的的笑意。
“不行杜妈妈让木子为谁献歌献舞都行,唯独,晋王爷木子不见。”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