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我拜托周隼做出来的。
…我是回到地下室的分割线………
地下室里的冰冷,我感受得到,江图南身上因为药物作用带来的发热已经在逐渐消退。他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江图南开始说胡话,他的嘴唇轻轻蠕动着,还在开着玩笑。
他告诉我说:
“何月西,如果这次我们活着出去,你就要嫁给我。”
我抱着他的头。他在骗我,他的伤一点都不像他说的那样不要紧。他的血透过他的衣服和我的衣服,浸湿了我的胸口。
如此近距离地感受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抽离。但我不敢哭,我怕那样会让他更难过。
于是我开玩笑说:“好啊。江图南,等你的八胞胎儿子下地满屋子乱跑的时候,我就嫁给你。”
江图南被我逗笑了,他一笑,豆大的汗珠就从额头上沁出来,打在我的脸侧。
他不知道那是他自己的汗,还以为我哭了。他用手指在我的脸上虚虚地拨拉着,想把我的“眼泪”给拨拉掉。
他说:“何月西,如果我有孩子的话,孩子妈妈只会是你。”
我看着他强撑着说话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哭了。
“成了江图南,你别tm说梦话了。你孩儿他娘是徐安怡。不过你只要活着出去我就嫁给你成不?我们只要一块出去,我就是被别人的唾沫淹死也嫁给你成不?”
我又是哭又是假笑的样子,估计难看死了。
江图南突然把我的脸拉近一些,嘴唇附在我的耳朵上。
他说:“何月西,我下面说的话,你一定要一字不落地听好。在山城,一般的医院都是和黑dao势不两立的。但这家却出了邪一样,和赤银堂会勾搭上。这地方肯定不简单。我们落在他们手里,得认栽。“
我拼命地点着头。我现在觉得,认栽就认栽吧。如果他不在了,我哪怕能和他死在一起,也好。
江图南却伸手捂住我的嘴巴,不让我答应我什么。
他用更小的声音,却无比清晰地告诉我说:“何月西,你听,这房顶上有流水的声音。我们来玩那个好不好。”
我知道,他口中的“那个”是指一个恶作剧。
我是回忆的分割线…
小时候,我功课不好,总是被班主任“阎王刘”请去办公室罚站。
此老师甚屌,古板的要死,罚站学生,一小时两小时根本不算事儿,半晌一天的,实属正常。
我是属于最站不住的那种,每次都站到腰酸背痛脚抽筋。
于是我就联合江图南,想了一个妙极的恶作剧。
“阎王刘”办公室墙的半空,有一个通风口,通风口和走廊天花板上的通风墙是连在一起的。
于是每到我罚站站不住的时候,就开始隔着裤兜发短信给江图南。
江图南收到我的短信,就会来到“阎王”刘的办公室解围。
他是好学生嘛,阎王刘最喜欢,江图南随便请教个什么问题,就能把阎王刘叫到办公室外面,热火朝天地聊上半天。
当江图南把阎王刘叫出去的时候,我就开始行动了。
我轻手轻脚地搬过来办公室里面的牛皮椅子,一定要搬两个,一个正着放到地上,一个反着摞到上面儿去。
然后我开始像一只猴子一样往上爬,爬到手可以够到那个通风口的高度,把通风口上面的盖子打开,然后手脚并用爬上去。捂着嘴巴挡着通风口里恶心死人的蜘蛛网和灰尘,然后顺着通风墙爬上一阵,遇到一个通往一个空教室的口子。江图南早就在那个口子的下面,堆了同样的两把椅子。
江图南算计好时间,装作茅塞顿开的样子拿着书走人,他一转身,身后就传来“阎王刘”恨铁不成钢的跳着脚叫骂的声音。
而我,此刻早就逃出生天,我拍一掌江图南的书包,赞叹道:“干得漂亮!走,请你去吃饭!”
………地下室……
江图南的喘气声音越来越重。我听到一种细密又刺耳的“滴答”声音,从木板床下传上来。
他的血,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地面上。
“就像是那时候一样,我去引开门口的人,你去……把墙角的椅子搬过来,跳上去逃命。”
我能答应就见鬼了。我哑着嗓子小声说:“不行!你呢?你怎么办?”
我死死地攥住了他肩膀上被血泡透了的衬衣,死活都不松手。
江图南又开始埋汰我。他说:“何月西,那你的意思是,你去把门口那些人色/诱开,我这样一幅样子,去爬那么高咯?”
我被他这种死到临头还不忘损我的大无畏精神感动死。
“你休想吧,你就是死我也给你垫背。”我去吻他干裂的嘴唇,试图通过讨好他,来求他让我留下。
“何月西……只有你出去了,才能找到人来。我这个样子,需要医生。”他一本正经,仔细地向我解释道。
我也猛然意识到这一点。脑子里直骂自己简直是太糊涂。他这个样子,没有医药,简直要危险死了。
江图南的眼色一暗。我看着他站起来的样子,背影还像是平常一样的高大,完全看不出来伤的样子。
我咬住嘴唇,重复着小时候的动作,爬上那个通风口。
不同的是,我身后,再不是阎王刘拿着课本指手画脚的声音。激烈的吵嚷和厮打传入我的耳中。
我只好伸手捂住嘴巴,就像是小时候遮挡灰尘一样,去挡住自己马上就要溢出嘴巴的哭声。
这里的通风口通往的并不是一间空教室。
而是下水道。
我趟在恶臭熏天的齐腰深的污水中,周围是吱吱的老鼠叫,一望无尽的黑暗。
“砰砰”两声枪声在我的头顶响起来的时候,我的脚下一软,差点就栽倒在臭水里。
于是我脚下困难的蹚水变成了跑!
那些枪响是怎么回事,江图南这么了!我无法阻止自己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我开始在心中下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我要和他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
我半人不鬼的爬出去的时候,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出口还在戒毒所里。
我抓住我看到的第一个人,就开始呼救:“杀人了!快去救人!快去救江图南!”
我拉着他的胳膊,几乎瘫倒在地上。然而,当我抬起头,看清那个人是谁的时候。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人是朱言。七年前代理月铭案子的律师。
然而在他身边那个,被他挽着胳膊扶着的人,才是最令我惊讶的。
虽然那个女人烫染的头发变成了长长的黑直发,总是化着妆的脸也变成了苍白的倦容。
但是她分明就是我苦苦寻找了七年的舞女。
我是马上就ending的分割线
多年后。
冬天的墓园盖上一层薄薄的雪。冬青树包围的墓碑上刻着一个黑色的正楷“江”字。
我低头,把自己落进了雪花的黑色大衣领子抖一抖,然后在墓碑的空地前放上一束用玻璃纸包裹着的雏菊。
风把那些脆弱的小花吹得一片片散开。
可能是有些触景生情,我不自觉地想起好多年前那些埋进雪里的陈年旧事。
我蹲下去,从大衣里伸出手搓一搓,然后轻轻遮挡住那些要被吹的只剩下光秃秃枝干的雏菊。
有一滴泪水滴在我的手背上,我手背上今年已经开始出现细细的皱纹。
我开始想江图南,想起他少年时候的样子,他总是喜欢对我吼:“何月西,我们打个赌,你敢不敢答应!”
而现在,我想跟他打赌,赌五毛钱。赌他也在想起我。不管他在哪里,或者是在还是不在,我都特别想终于赌赢一次,终于反过来赢了他的五毛钱。
然后我对他说:“江图南,我也想把这五毛钱攒着,等攒够了,在你的墓地旁边,多加一排的冬青树。因为你有洁癖,见不得灰土。”
想想他听到这话,一脸心塞的样子,我就开始想笑。
昨天,周隼告诉我说,一一长得越来越像江家的孩子。
我反驳他道,屁话,江一一就是江图南的儿子!
江一一已经开始学会向我要零花钱。一次好几百的要。
“妈,没钱了……能不能资助一下~”
他笑得神秘兮兮的理由也假大空。我踹他一脚一巴掌拍在他的书包上让他快快去好好念书。
没办法,家族基因不好不得不防。想当年他舅舅何月铭就是以早恋并且因为早恋把一辈子都搭进去而在全山城臭名昭著的。真心塞。
轻拍在我肩膀上的手打断我的思绪。
多年的相伴形成默契,他习惯性地帮我拍掉肩膀上的雪。
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不过带着些许的岁月。
他说:“何月西,我打赌赌五毛钱你刚刚跑神的时候在想我了。”
我看都不看,伸手回去就拧他的耳朵:“江图南你恶不恶心老不要脸的!”
他个子很高,即便我又老去了几岁,但是伸手揪他的耳朵的时候,还是像一只兔子。
江图南抱住我像是抱着一只兔子,他顺势弯下腰,把自己的那一份花放在江太太的墓碑前。
“何月西,你竟然比我都记得我妈的忌日,这么大早就过来。”江图南说。他把我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暖着。
我的心却突然沉重一下,我伏在他的肩头,说:“毕竟为了这个忌日,我那几年背负了许多。”
我突然想起什么,问他:“你最近去看过她吗?”
他知道我是指的徐安怡,杀害江太太真正的凶手。
江图南摇摇头,说:“月铭可能去看过吧。”
………我是真相只有一个的分割线
那个叫阿霓的舞女,真名叫徐安妮,是徐安怡的亲生姐姐。但不幸的是,她们两个是双生子。
在财阀徐家一个不成文的迷信家规里,双生子是会给家族带来霉运的。于是姐姐从小就被当做诅咒而被遗弃,妹妹却是拥有一切的世家小姐。
但是花无百日红,她们出生几年之后,曾经的第一财阀徐家因为江家的陷害而败落。继而遭遇一场大火。徐安怡从大小姐变成千佛眼的野草。
姐妹相见,姐姐徐安妮从小无依无靠,满是对妹妹的爱。而妹妹却把自己的姐姐当做了复仇的工具。
这时候,一个叫朱言的律师出现。他一腔热血地怀疑徐家的大火是江家陷害,想要为徐家报仇。
也正是在这过程中,他爱上徐安怡不能自拔,成为了她的第二颗棋子。
当两颗棋子摆上棋盘,就有了江太太的遇害。而少不更事的何月铭,变成了最好用的替罪羔羊。
热血的律师对徐安怡的爱随着她的不断利用而渐渐消退,他开始逐渐地同情姐姐徐安妮,并且对为了他们的罪而人生惨痛的何月西心怀愧疚。
终于,当那天,何月西从下水道里出来向他求救的时候。他决定公开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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