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把隋安拉到床下,“趴着。”
隋安不肯,拽着他的手不肯松开,“你去哪?”
“出去看看。”
“你真的要去投降?”
不知道为什么,薄宴这样的人做这样的事,听起来就让隋安心疼,如果不是到最后一刻,他的高傲和自尊决不允许他认输。
隋安拽着他,“薄宴你别装的这么伟大,你特么是不是爱上我了,薄誉那个疯子是不会手下留情的,用死来让我记住你这种事你想都别想,我告诉你,我根本不可能领你的情。”
她死拽着没动,短暂的两秒制衡像是很久很久,耳边不断传来子弹穿梭的声音。
他推开她,“待在这里别动。”
隋安这个时候却不想太听话,她钻出来爬到他身边,“我不会听你的。”
“你胆子越来越肥,小心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会把帐都算在你薄宴头上的。”
他顿了顿,“投降的事,我也只是说说,薄誉不会放过我,怎么可能放得过你?”
“靠,你特么不是人!”隋安立即心情崩溃。
“还紧张吗?”薄宴摸了摸她头发,吻了下额头。
“还真没那么紧张了。”隋安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说到这里枪声停了,楼下传来脚步声,薄宴拉着隋安趁着黑,迅速来到二楼角落的房间,电闸拉断。
然后递给隋安一把枪,“会用吗?”
隋安摇摇头,“我只玩过cs和穿越火线。”
☆、第三十八章
“薄先生,这样真的好吗?”
隋安把枪别在胸口的睡衣里面,枪很小,睡衣宽松,外观上看倒真看不出什么,薄宴点点头,“可以。”
“哥,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里面。”门外响起薄誉的声音。
薄宴抱了抱隋安肩膀,打开门,薄誉脸色如鬼一样苍白,他盯着隋安看了看,转而笑道,“哥,你这地方真不错,半山腰,除了山脚一栋别墅,这上面的面积都是你的,你看,爷爷对你多好。”
薄誉一边说,一边在手/枪上安装消/音/器,“虽然这附近没人,但我还是希望少闹出点动静。”
薄誉回头扬了扬手,身材魁梧声音粗犷的男人上前搜身,把薄宴腰间的枪扔到后面人手里,然后走到隋安面前,隋安屏住呼吸,不让自己的害怕完全泄露出去,她抬高双手。
男人从肩膀一路探下去,在她腰身上游移抚摸,又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滑向大腿,她露着一双白生生的腿,根本藏不了东西,隋安垂眸咬唇,“你特么的别碰我!”
她推了他一把,男人神色凶狠的上下扫视她,又上前要捏她胸前,隋安吓得后退,脸色煞白。
“哎,怎么也是我哥的女人,你还是少碰。”薄誉笑得一脸阴恻,“她这样的,也使不了枪。”
隋安暗暗舒口气。
“哥,自己家的事你还报警,是不是不太说得过去啊?”
薄宴盯着他,“老爷子在手术,我还真想不到你这个看起来最孝顺的孙子会背着他干这种事。”
“哥,爷爷一向喜欢你,总是想把家产都给你,你看看这别墅,比我的大多少倍,我现在好不容易讨得他欢心,不想因为你的存在让这一切都失去。”薄誉摊开手,表情无辜。
薄宴皱眉,“薄焜早说过,你的病一旦好转,我必须把公司一半控制权还给你。”
“放屁,我没病。”薄誉激动,“本就该是我的东西,为什么要分给你一半?你不就是爸爸的私生子?你根本没有资格。”
薄宴皱眉看着他,薄誉突然大笑,“今天只要我杀了你,我就是薄家唯一的继承人,老爷子就再也不用犹豫了,多好?”
“还有她,她会一直陪着我,再也不离开了。”薄誉突然抱住隋安,那种力度不像是正常人,隋安吓得毛孔都立了起来。
“你又精神恍惚了,她不是妤儿。”薄宴立即说道。
“她是。”隋安明显感觉到薄誉的手指颤抖,他语气不正常,很吓人。
趁薄誉神情激动,隋安低头狠狠地咬了薄誉的手臂,薄誉痛苦地叫一声,一巴掌就朝隋安脸上打去,隋安脸颊顿时麻得没有感觉,耳膜嗡嗡地响,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当即抬腿踹了薄誉一脚,旁边的人虽然手里拿着枪,但都不敢妄动,薄誉一个踉跄,薄宴顺势迅速拉过隋安,抽出她怀里的枪,嘭的一声打在薄誉腿上,速度之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隋安也吓了一跳,薄誉被人拖住才没跪下去,膝盖处渗出血来。
薄誉虽然一直说要杀薄宴,可争执这么久,他始终没让人动手,而薄宴,出手就打中薄誉膝盖。
这两兄弟,一个够疯却不够狠,一个却只有狠。
薄宴拿枪指着薄誉的头,“让你的人马上滚出去。”
西装男们的身手再好,此刻也不敢乱动,冰冷的枪口对准薄宴,双方僵持对立,时间一点点过去。
隋安看着薄誉膝盖里不断流出来的粘稠液体,心脏砰砰地乱跳,薄宴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护在身后,可隋安的眼却离不开那一团血。
这时,门外薄誉的助理拿来电话,“薄老先生醒了,要跟二位通话。”
助理按了免提,电话那头传来薄焜虚软的气息,声音却很威严,“我还没死呢,你们这两个不孝子。”
“一个月后的股东大会我亲自主持,你们放心,我说什么也得再多活一个月,有胆子你们把枪都拿来对着我。”
“这事儿可不怨我,是您的好孙子要杀我。”薄宴无辜地说。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老头子呛咳了一下。
薄宴看了眼薄誉,“爷爷让你把人都撤出去,还不快滚?”
薄誉这时好像又清醒了,摆了摆手,西装男就都走了出去。
薄宴朝着电话说,“阿誉总说您对我好,看您这脾气冲的,究竟哪对我好了?不过今天,我还真得谢谢爷爷。”
电话那头薄焜咳了一阵,然后挂了电话。
薄宴纠起薄誉的衬衣领子,“阿誉,你的病不能再拖了,明天我就建议薄焜给你请大夫好好料理料理。”
“我说了我没病。”
“你什么时候承认你有病了,那时你的病才真的好了。”
薄宴拍了拍他肩膀,“你是精神病,无行为能力人,而且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所以这次我就不报警了,也不追究了。”
然后薄誉被送往医院,整个过程就像薄誉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然后以可笑的结局收尾。
隋安瞬间摊软在地上缓不过神来,薄宴走过去抬起她下颌,脸颊一个红色掌印十分清晰,肿得很高,“得找东西敷一下。”
隋安抓住她的手,“薄先生,你还是扶我去个洗手间吧。”
吓得快尿了。
薄宴忍不住露出笑容,“就这点胆子。”
别墅开始重新装修,隋安跟着薄宴住到市内的小别墅,薄焜的病情时好时坏,一直在医院养着,隋安有时替薄宴每日按例送鸡汤到医院门口,保镖收了就走。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小年了,隋安接到了隋崇的电话,上次,隋安是带着情绪走的,她和隋崇之间的事情一时也是理不清的,隋崇电话里绝口不提之前的不愉快,像是一场梦,隋安心里苦涩,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得不把事情悄悄藏在心底,如果还当是亲人,有些事该翻篇就得翻篇了。
下午薄宴回来得很早,这段时间他一直很忙,难得回来的早,隋安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但薄宴也只是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不合胃口?”隋安也放下筷子,以她平时察言观色的能力,她觉得薄宴根本就是不饿,话说吃完了才回来,还折腾她做了这么一大桌菜,有这种爱好的人也就是薄宴了吧?
但隋安还是表现出极其关心的样子问他,“那薄先生想吃什么?”
“不吃了。”
薄宴往客厅走,隋安也不吃了,去厨房切了盘水果,她知道薄宴几乎不吃,可这东西看着好看,看着舒心,所以即使他不太吃,她也要做。
“过来。”薄宴拍拍旁边的位置,隋安擦了擦手,挨着他的肩膀坐下,薄宴搂住她的肩膀,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递给她,明晃晃粉色的钻戒,足有七克拉,能晃瞎人的眼睛,隋安惊讶,“这是给我的?”
“嗯。”薄宴淡淡地点头。
隋安惊讶,“你亲自买给我的?”
“拍卖品而已。”薄宴没有直接回答,可话里意思很明显。
但隋安没有表现出同其他女人一样的惊喜,薄宴皱眉,“你不是喜欢粉色?”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粉色?”
“上次你回家时,我打电话问过你,女人的脑子都是海绵做的?里面都是孔?”薄宴似乎不高兴了。
“所以,薄先生是说,您早在美国时就买好了?”
“嗯。”薄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拿出戒指给她戴上,她手指白嫩纤细,很适合粉色。
“贵吗?”隋安本想憋住不问的,可还是没忍住,薄宴买的东西想必是不会便宜,可心里还是想知道具体价格。
说贵,显得薄宴小气,说不贵,就显得薄宴更小气,“女人都这么爱钱?”
“好奇而已,好奇而已。”隋安呵呵一笑。
薄宴又从怀里拿出一张卡,“这里面有六百万,你先拿着。”
今儿是发年终奖发福利的日子吗?薄宴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数隋安都觉得烫手,“薄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段日子表现不错,合同里的数除外,我多给你一百万,怎么,不要?”薄宴一扬手指,卡就嗖地在隋安眼前晃远了。
隋安顿了顿,有钱人就是大手笔,五六百万信手拈来。可是她收了这个钱,她就真成卖的了,隋安心里不是滋味。
可是如果不收,她就可以说自己是干净的了吗,隋安苦涩一笑,拉住他的手,把卡夺下,“要。”
“就当是,男朋友给你的零花钱。”薄宴补充。
这零花钱够人家赚一辈子的了,隋安抬头看他,惊愕于他居然猜得到她想什么,他是怕她心里不舒服吗?
隋安无奈地笑,“你别搞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你的心思,我猜得不对?”
“薄先生您厉害,您把我看得很透,但你这次猜的不对,我其实很开心,我忍不住地雀跃,谢谢你的钱,我真的很爱很爱你的钱。”
薄宴神色徒然变冷,隋安丝毫不害怕地倚着他肩膀,“开玩笑的薄先生,别当真啊。”
薄宴好像真生气了,半天不理她。
☆、第三十九章
隋安呆呆地看手指上超大的钻戒,趁薄宴不注意,拍了两张照片,私信汤扁扁和钟剑宏。
汤扁扁回复,“这颗粉钻是十二月份瑞士拍卖会上的拍品,十分稀有昂贵,成交价格高达350万美元。”
钟剑宏回,“薄宴是不是开始喜欢你了?”
隋安回复汤扁扁,“你确定?”
隋安回复钟剑宏,“但我只可能喜欢上他的钱。”
汤扁扁,“我百分之百确定,被拍走的当天国内新闻占了半页纸,也就你不知道,薄总对你丫的可真好,你上辈子难道拯救了银河系?”
钟剑宏,“少在这贫,你要是爱钱,哥这也有,怎么没见你扑上来。”
“你那点钱,我看不上呗。”隋安附加了一个相当欠的表情。
“别在这嘴贱了,你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了,明天一起吃饭?”
隋安这才回,“嗯,行。”
“干什么呢?”薄宴偏头看她,隋安忙暗灭了手机,朝他弯着眼睛灿笑,“没干什么。”
薄宴刚刚的不高兴丝毫没散,长臂伸过来搂住她,手轻轻抚摸着她腰际,“你那断手的朋友,少和他触。”
略带威胁的口气让隋安整个人都不好了,薄宴管天管地,现在还要干预她如何交朋友?当然以前和钟剑宏交往他也是不高兴的,但从没直说过。
“他对你不怀好意。”薄宴扯了扯领口,语音低沉。
“他女朋友的确不少,可我们俩真的什么事都没有。”男人不管爱不爱女人,都不希望女人和别的男人有任何牵扯,占有欲是种可怕的东西,正是因为深暗这个道理,隋安才不怎么常联系钟剑宏。
“身边的女人都上过,就只留着你,你觉得这很正常?”薄宴不耐烦地看她,“你这张脸对于他那种男人,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隋安无奈地摇头,“薄先生,你别乱猜,他一直把我当朋友。”
薄宴脸色瞬间又沉了下来,“隋安,我不是在提醒你,我是在警告你,别不知好歹。”
隋安住了嘴,在薄宴那里,她永远是不知好歹的存在。
薄宴凝视她,白净的小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睫毛垂着,忍气吞声一般地不说话,薄宴气不打一处来,“他对你就这么重要?”
隋安气乎乎,“这根本就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我都说了他只是我的朋友。”
薄宴傲娇,“好,既然只是朋友,以后别来往了。”
“你……”隋安气疯。
薄宴怒,“那还是重要。”
隋安被搞糊涂了,“我都说了不重要。”
“那最好。”薄宴一瞬间气就消了。
隋安愣愣地看着他,这个男人小气起来根本就不讲道理。
然而第二天薄宴一走,隋安就偷偷溜出门。
餐厅里钟剑宏早就到了,火锅底料都烧得热滚滚,隋安脱了大衣坐在对面。
钟剑宏看起来有些沧桑,隋安递给他一支烟,又自己点了一支,“钟哥最近是不是艳福太多,怎么这么没精神?”
“去去去。”钟剑宏透过烟气看她,“艳福一向不薄,只是无从消受。”
隋安摇头笑,把肉都下到锅子里,“我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难办,只查到一点资料,”钟剑宏一手掐着烟从包里拿出资料递给隋安。
隋安打开一看,都是照片,还有隋崇在美国的住址,甚至细节到脸书帐号密码。
“行啊,连这个都能弄到?”隋安指了指字条上的密码。
“你哥大学时候的,已经好几年不用了,上面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隋安开始一张张翻照片,钟剑宏指着照片说,“这栋楼是你哥在美国住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