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有可能是季嫣然知道的本身就有限,行刺世子是何等大事,她不知道详情也情有可原。
季嫣然原本就对妖孽滋生情愫,也知深宫寂寞,季嫣然虽为太子妃,但萧远航的东宫姬妾不少,只有一个男人,身边却有众多女人,未必经得起外界*。
妖孽在宫中本就有不少自己的人,若是季嫣然再以东宫太子妃的身份暗中襄助妖孽,那好处简直不言而喻,妖孽一向精于算计,洞悉人性,那这两人会不会从来就没断过?季嫣然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见樱樱眸光闪烁,似有幽光潋滟,萧天熠又好气又好笑,修长如玉的手指按在她的胸口,“你想到哪里去了?”话音刚落,他的大手忽然恶作剧地捏了一下她的丰盈,力道之大,让她忍不住惊叫一声。
寒菲樱嗔怒之下,恼道:“萧天熠,你听着,我并不迂腐,在认识我之前,你和季嫣然到底有没有过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但现在,你若是还和她纠缠不清,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爱心璧
寒菲樱此言一出,室内原本火热的气氛瞬时凝滞下来,双方都是聪明至极的人,话不需要说得太透,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暗示,就能彻底明白对方的意思。
其实于寒菲樱心底,也不想怀疑他,但季嫣然此举实在令人生疑,不得不往那边去想,再则,她和妖孽本身就并非患难与共生死不渝的夫妻,感情基础并不深厚,没有达到那种全心信任的程度。
尤其是和妖孽接触以来,见识过他运筹帷幄的城府,但再完美的计谋,若是无人支持,无人效忠,也不过是光杆一枚,凭空想想罢了,今天晚上的事,若没有庄太医的装聋作哑,没有丹妃的暗中襄助,没有容妃的推波助澜,根本不会这么顺利。
妖孽平日虽然足不出户,但分明还掌控着一支暗流汹涌的力量,他十几岁就上了战场,带兵多年,军中同袍之泽向来深厚,到今天为止,还有不少人暗中效忠于他,连东宫的副侍卫长祁临都是他的人,他对自己这样好,是不是也因为自己月影楼公子这个得天独厚的身份?
一个寒家二小姐对妖孽来说,的确是微不足道,但月影楼公子就不一样了,虽说是朝廷通缉要犯,但那又怎么样?
朝廷与江湖,本就是两个世界,江湖之中卧虎藏龙,黑白两道,都得给公子凤几分颜面,就是百毒教这种恶名昭著的魔教教主,见了公子凤,也得先礼后兵,一让再让,可以说,公子凤手上掌握的江湖势力,绝对不容小觑。
想到这一点,寒菲樱忽然很觉得气愤,妖孽明明知道朝廷通缉两年的江洋大盗就在他身边,却故作不知,他不会不清楚,若是把她抓了,交到皇上那边去,就是一天大功劳。
偏偏对这一天大功劳,妖孽却视而不见,莫非是在放长线钓大鱼?他如今是个残废,皇上就是再嘉奖他,不过也赏赐一些金银珠宝之类的身外之物,但如果掌握了公子凤手中的力量,那实际的好处,绝对不是外在的虚名可以比拟的。
妖孽心思缜密,一向善于取舍,精于谋算,一定是早就看清楚了这一点,可为什么自己到现在才明白?不由得手心一紧。
萧天熠静静看着樱樱认真决然的神色,眉目间隐有失落之色,半晌之后才缓缓道:“难道我在你眼中,竟然是这等不堪之人?你认为我会去*季嫣然以图掌握东宫动向?”
寒菲樱一怔,他的凤眸之中,晴欲的迷离色彩早已褪去,竟然是这样的澄澈无波,明朗湛然,没有一丝杂质,倒影着自己的容颜,如明山秀水,清风霁月。
寒菲樱避开他的目光,不知道为何,气势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就低了下去,“不是我多疑,而是你的话实在让人不足以信服,如果你真的从来没有回应过她的感情,如今她早已为人妻,即将为人母,何况倾城才女,绝非浪得虚名,你以为宫中局势,她会毫不清楚吗?她为什么要为一个目光从来没有停驻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和自己的丈夫作对,这就是才女所为吗?”
萧天熠微微叹了一声,黝黑的凤眸却燃烧着炽热火焰,“不瞒你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可能去揣测她的心思,也许她觉得我如今是个残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没必要连我的命也不留吧,也谈不上和萧远航作对,或许她认为如今的我,对萧远航根本构成不了什么威胁吧。”
他虽然这样说,却依然让寒菲樱疑虑难消,红唇一抿,整个人已经被他搂到了怀中,将她的头贴在他的胸膛上,声音温柔如潋滟春水,震慑着她的心田,“你现在要我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真的拿不出,不过你听,无论在何时何地,它都不会骗你的。”
他的心跳稳健有力,沉重如誓,寒菲樱脸颊一阵发烫,心头忽然一阵阵悸动,不知不觉红了脸,“你刚才去哪里了?”
“出去安排了一些事情。”他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清朗的声音染上一丝沙哑,他心爱的小女人居然这样质疑他的高洁,实在让他生气。
淮南王府世子,皇室中人,在品行上面,的确很难做到纯洁如白纸,但骨子里的清高与生俱来,不可能真正不择手段,尤其是通过*一个女人这样的龌龊手段,他根本不屑为之。
季嫣然身在深宫,对外界的信息掌握本就有限,再加上皇后和太子未必就那么信任她,就算她真的知道了什么,也绝对不会比自己知道得更多,此时,萧天熠真想长叹一声,季嫣然啊季嫣然,你的示警,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可是给本世子出了个不小的难题啊。
他和樱樱虽然真正做夫妻的日子不长,但接触的时间可不短,他是真心喜欢樱樱,勾起完美的嘴唇,声音诚挚如初,“樱樱,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我和季嫣然不但从前没有什么,以后也绝对不会有,如有违背,人神共弃。”
寒菲樱猛然一惊,对上他幽深的凤眸,眼底的疑虑渐渐融化,他亲吻着她的肩膀,吻着吻着,呼吸渐渐粗重如喘,身体又有跃跃欲起之势,寒菲樱本想阻拦,可面对洪水决堤般的汹涌,她根本无力阻挡,觉得自己都快要崩溃了,忍不住娇喘道:“萧…天熠,你…不…累…吗?”
看着身下的女人,肤光有着诱人的潮红,眸光如雾,媚眼如丝,长发凌乱,如含苞待放的花蕾般娇艳,他把头埋入她发际之间,贪婪地呼吸她身上甜美的芬芳,她的味道令他如此着迷,如此沉醉,如此疯狂。
这一刻的美妙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如闪电划破长空般的震憾,开始燃烧,如此充实,如此丰盈……
再次的激荡之后,寒菲樱已经快要散架了,浑身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头脑还残存着意识,这家伙的精力真是太好了,太能折腾了,经历两次激烈的运动,竟然丝毫不显疲态。
可寒菲樱就不同了,聚集浑身的力气只能发出细若游丝的声音,还气喘不匀,但实在难掩好奇之心,“你什么时候发现那舞姬有问题的?”
他看身体软得如同一汪水的小女人,眸中有醉溺光泽,轻笑道:“你不是也早看出来了吗?”
寒菲樱被他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被一个这样俊美无铸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又想起刚才的亲密火热,他把那些风月宝典上学到的招式源源不断地派上用场,花样百出,折腾得她精疲力竭,他却愈战愈勇,兴致勃勃,脸忽然腾地红了,外面虽然寒风呼啸,可是他的身体却是这样炽烈,让她忍不住贪恋他的温暖,有人暖*的感觉真好。
在昭阳宫的时候,虽然大的方面可能会发生什么他们预测过,但因为根本不知道皇后会在哪个环节下手,只能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但杀机呈现之时,他们的行动出乎意料地契合,配合得天衣无缝,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寒菲樱虽然身体如同一只鸵鸟般蜷缩在他怀里,但这个时候,还不甘示弱,语调轻扬,骄傲道:“那是自然,本公子闯荡江湖多年,经验丰富,如何看不出那舞姬习练过专门狐媚男人的媚术?”
萧天熠大手撩起一束樱樱的柔软发丝,缠绕在手上,毫无睡意,反而兴趣昂然,“告诉为夫,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寒菲樱眼眸一扬,挑衅道:“这有什么难的?在座的都是皇室亲贵,你要说这些权贵男人平日没见过美人,那就是天大的笑话,这舞姬虽然美艳,但也非倾国倾城,就算是季嫣然南宫琉璃出场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如此失态,可不过是一舞姬,那些男人偏偏一个一个的眼珠子都快瞪得掉下来了,就差口水没流下来了,一个女人,能让众多阅尽万花的男人心痒难耐,蠢蠢欲动,除了修炼过媚术,还有什么别的解释吗?”
看到樱樱眼中的智慧之光,萧天熠眼眸含笑,已经有洋洋自得之态,邀功道:“我就知道樱樱一向聪慧,定然是早就看出来了,不用说,你对为夫当时的表现一定十分满意了。”
寒菲樱没好气瞪他一眼,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恶狠狠道:“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最丢脸的就是你,看那舞姬看得目不转睛,我当时恨不得把你眼珠挖出来,再叫你看?”
萧天熠愉悦大笑,顺势搂紧了樱樱的身体,*溺道:“多谢你送为夫的护心璧,不,应该叫爱心璧,帮助为夫逃过一劫,果真是妻贤夫少祸,古人诚不我欺也。”
☆、第一百七十章 皇上起疑
爱心璧?寒菲樱笑道:“说起来,你最应该感谢的人还是南宫羽冽呢。”
什么护心璧?不过是南宫羽冽的那块玲珑玉璧罢了,这种宫中刺杀,务求一击毙命,大内高手如云,御林军防卫如铜墙铁壁,不会给你太多机会,更不会给你太多时间。
所以这种重要的任务,绝不可能让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人来做,一定要是练家子,拼死一击之时的力量,势如破竹,锐不可当,一般的护心璧难以达到这种完美的防御效果,而寒菲樱身边有现成的刀斧难断千年古玉制成的玲珑玉璧,何必舍近求远?
萧天熠眼眸微凝,似笑非笑,“你真不打算还给他了?”
寒菲樱眉梢一挑,“我又不傻,我可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干吗把到手的好东西往外推?再说,此人卑鄙无耻,不仁不义,我好心好意给他解药,他反手就借刀杀人,要不是我武功盖世,有武状元之才,现在早就在大理寺的大牢里等着被砍头了。”
萧天熠微微笑了,魔爪又“无意中”落到了她的柔软之处,漫不经心道:“其实也不能怪他,他根本不知道你们是同一个人,要是换了本世子,你恐怕真的已经在大理寺的大牢里面插翅难飞了。”
寒菲樱娇嗔地轻打了一下他的手,“别扯那么远,这一次你打算怎么应对?总不会真的任人宰割吧?”
“当然不会。”萧天熠目光深寂,看着樱樱艳绝的容颜,忽然化作满眸温柔,爱怜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天都要亮了,睡吧,无论面对怎样的风云变幻,我都会让你是最能安心入眠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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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宫宴遇刺,*之间,这个消息就以惊人的速度在京中蔓延开来,本应该最为安全的皇宫居然如此不安全,实在令人惊异。
昨日还对皇家公主出嫁的盛况津津乐道的人,今朝就被一个响雷炸得晕头转向,不由得感叹,这风云也变得太快了。
而且,刺客的底细也被有些人知道了,潘家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地名,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人们的耳畔中,自然也在不经意中和淮南王世子扯上关系。
皇族子弟,若不是身体残疾,一般都免不了进行些骑射之类的练习,以期强身健体,文武双修,众所周知,淮南王爷虽然早年也习过武艺,但并非马上英豪,更不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
淮南王爷年轻的时候也曾带过几次兵,但皇家王爷,更多的是坐镇或者指挥,并不需要真刀真枪地和敌人血拼,也就是说,淮南王爷就算文能安邦,也并不是武能定国的那一类。
淮南王不是南征北战的将军,世子萧天熠自然也非什么将门虎子,可怪就怪在这儿,萧天熠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了极高的军事天赋,对兵法,武艺,行军,布阵,打仗都表现出强烈的兴趣,在数次皇室子弟和世家公子文治武功的角逐中,脱颖而出,遥遥领先。
他骨子里仿佛就有某种天赋,十四岁的时候,跟随护国大将军颜绩出战浣月国,在情势不利的情况下,定下奇谋,出其不意,以少胜多,从此一战成名,威名大震,随着军功日渐增长,渐渐有 “少年战神将军”之称。
这位世子,并没有和别的王府世子一样热衷风花雪月,只待承袭王爵,求得一世富贵安逸,他并没有醉心在朝堂上争权夺利,而是开辟了另外一条沙场*的驰骋之路。
和诗酒风雅的权贵公子相比,世子容颜原本就俊美绝伦,倜傥如玉,数年的沙场风雨历练,不但没有减少他的丝毫风采,反倒多了一种常年浸染在京华烟雨中的贵公子最为缺少的英武,冷峻,刚毅,持重,所到之处,总能吸引无数女儿或含羞带怯或大胆**的视线。
世子一朝折翼,很多人惋惜之后,未免感慨,过刚易折,年少成名,占尽*,声名如炎炎烈日,难免不长久。
时间久了,每每提起世子的时候,人们还是免不了一声叹息,虽说没有英年早逝,但世子如今的情形,也和英年早逝差不了太多了。
但不管怎么说,世子曾经的勃勃英姿赫赫战功,却如同璀璨的流星,虽然短暂,却绚烂地定格在人们的记忆之中。
可是如今,一桩行刺案却掀起了人们对世子威名的疑虑,世子并非将门出身,缘何年纪轻轻就能挣下如此威名呢?
龙腾王朝的军功是按照杀敌数目累计的,所以时有发生杀良冒功的事件,难道面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世子的军功就是这么挣来的?
潘家庄一事,说不定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多的真相被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不为人知。
一时间,流言四起,听到消息的夜离宸怒不可遏,“当年我们在外面拼杀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