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唐云扬一面立下敬礼,一面说:“是的长官,做个有实力的活人!”
瑞乌·卢贝瑞不再说话,扬扬手就算是向唐云扬回了礼,接着一屁股坐帐篷里的软椅上,空着的手习惯性的放在“威士忌”的头上,那模样仿佛在抚摸着家里床上打着呼噜的小猫。
从瑞乌·卢贝瑞少尉那儿出来,唐云扬松了口气,目前为止他报到的一切事物大致还算顺利。唯一使他不爽的是,电影当中拉菲特小队住在威廉·K·范得彼特赞助的法国式大宅之中,而这里仅仅不过是机场旁的十几顶帐篷罢了。
手中提着旅行袋,身上穿着法军特有的蓝军装的唐云扬站在瑞乌·卢贝瑞少尉独住的帐篷门口,他眼中看到的是略显空旷的机场。
一排排飞机,忙碌的地勤。机场里的空气当中,充斥着一股机油、硝烟以及一些军用食品的味道。
游目四顾之下,他忽然有一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的感觉,似乎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包括即将展开的长空厮杀。
“那么下一步该去做什么,是先去见简还是找到自己的住处呢?”
“唐……”
女性的稍带疲惫而又欣喜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随着声音,唐云扬扭过头他看到的那个一路上负疚甚深的女人。
他现在的模样又如同唐云扬第一次见她时一样,金色的长发上是已经变成了灰色的医生帽,身上的围裙上沾满了血污。
大约因为休息不好,她的眼窝显得深深陷下去,唯一不变的只有她那始终湛蓝而又纯净的眼睛。
没有多余的语言,在战争之上混杂着战火硝烟的风中,爱情本身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所以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已经足够使这冬天里战场上的寒风之中多了一丝温馨。
唐云扬没有说话,手中的旅行袋掉在地下,他只是机械而又下意识的张开双臂。
纤巧的沾染着血污的身影投入到唐云扬的怀抱之中,战场之上见到自己思念即久的爱人,这使得简在唐云扬的怀中啜泣起来。
“你这个傻瓜……傻瓜……参加战争……”
只有当美好的身体被拥入怀中之后,唐云扬从到达拉菲特小队时就一直存在的那种不真实的虚幻的感觉才真实起来。
机场、飞机、来来往往的机械师、飞行员,展着双翼的“纽堡11”。这就是战场,第一次世界大战飞行骑士的战场。
而在飞行员驻地的地方,与这儿最美丽的女医生在大听广众相拥在一起的举动难免会引起飞行员们的议论。
“那家伙是谁?”
刚刚会见了自己恋人罗西妮的弗兰克·卢克此刻正骑着一辆摩托车回来,当看到这一情景的时候,他停摩托车,好奇的问车上的伙伴诺曼·普林斯。
与他一起游逛了一圈的诺曼·普林斯的大脑袋上,戴着从唐云扬那儿弄来的玻璃钢的春秋盔,伸手打开前面碍事的有机玻璃的面罩,小眼睛“聚光”了一下。
“他是谁?他就是那个和我父亲一样喜欢钱的家伙!”
第一卷欧洲上空的鹰第三季西线飞将第4章激战前夜
“你好,我叫尤金·布勒,能做你的室友我很荣幸。”
说话的是唐云扬室友,就是拉菲特小队的那位黑人拳击家。
他出生在乔治亚州哥伦布的黑人,父亲曾经是奴隶。他为了逃避种族歧视,搭船偷渡到苏格兰,并在欧洲当上拳击手。之后加入拉斐特空军部队,成为史上第一位非裔战斗飞行员,战后成为美国第一批航空邮递员。
虽然唐云扬名声以及他的财富是这儿大多数飞行员所不及的,甚至诺曼·普林斯家族拥有的金钱,也无法与正在如同暴风般扩展的麦克·普林斯公司收益相比。
然而作为有色人种,几乎理所当然的两人被安排在同一个帐篷之中。
或者尤金·布勒对于肤色的问题比较敏感,虽然向唐云扬表示了荣幸之情,可他的神情却戒备而冷淡。大约总是受过军队当中的,对于有色人种区别待遇的伤害。
唐云扬伸出手去与他那黑色的手握到了一起,作为现代的中国人,他以于人种没有任何偏见,他只相信一条——能力。
“你好,我叫唐云扬。虽然没看过你的拳击赛,但我听说过你是个不错的拳击手,现在是一个不错的飞行员,能与你作室友,这是我的荣幸!”
唐云扬善意的而又不含有半分轻视的恭维,几乎瞬间就赢得了尤金·布勒的好感,他来到唐云扬身侧。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不用通过基础训练就可以直接驾机格斗?”
唐云扬歪歪脑袋,表示传闻属实。
“算是吧,麦克·郎是我的朋友,而且我们公司生产飞机,闲下来的时候也和他进行过一些空中格斗训练。我呢,只想快点干!”
尤金·布勒大概不大看好唐云扬这种超乎想象的“自信”。
“唔,或许你能直接飞,但对付卢克只会飞那可不够,他可是个飞行天才!”
“哦,是这样吗?那么你有什么建议呢?”
尤金·布勒伸手手指指着自己脑袋。
“对付他要靠这里!”
看他张黑脸上神秘的样子,唐云扬笑着摆了摆头。明天之战的输赢根本就无所谓,只要没有被赶回去进行基础训练就万事大吉。
“谢谢你对我的忠告,我会好好应付的。”
唐云扬反应的轻松了乎尤金·布勒的意外,似乎对于报纸上常常载有他战果的弗兰克·卢克并不惧怕,反而对于明天的他的“第一次”空战似乎并没有什么更多的担心。
唐云扬向他做着鬼脸,手伸向一旁的简。
“亲爱的简,能陪我出去走走吗,或者能给我些灵感应付明天的大战呢?”
看着唐云扬与简·梅林携手走出帐篷的背影,尤金·布勒摇了摇头,他不理解一个新手怎么可能对明天,那决定他前途的一战如此掉以轻心。
“这家伙是个疯子!……漂亮的简怎么会喜欢一个疯子呢?”
一面说着,他一面倒在床上,仰望着帐篷顶部,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看着吧,这家伙明天说不定会给我们演出一场好戏!”
帐篷外面一轮朗月洒下一地银辉,机场所在旷野之上掠过一阵阵冰冷的夜风,除了地勤的工房里面,依然有来来往往的人员在维护飞机。
飞行员驻地除了个别人之外,大多数人都去战地酒吧渡过战地之夜,毕竟一些酒水可以放松大战之中容易紧张起来的神经。
作为一个飞行员当中的新人,唐云扬固然有相当名望,但那不并不是获得飞行员们尊重的东西。战场之上的飞行员,大约只承认一种标准,那就是战绩。
唐云扬带着简来到自己明天的座驾,一架新出厂的纽堡11面前。
前面介绍过这种飞机的的性能,与其他飞机不同的时,唐去扬的这架飞机并没有涂上他个人的图案。一战时期,这种飞行员骑士风度风行的年月之中,这些图案就仿佛是旧时骑士个人的徽章。
他伸出手去,入手是木质螺旋桨上的光滑,以及飞机上金属部件的冰凉。那种感觉仿佛在抚摸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又或是在拍拍自己宠爱的小兄弟的头。
“听说飞行员对于自己的飞机都会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是这样吗?”
看着唐云扬的手抚过这架飞机的模样,跟一在旁的简·梅林问道。
“或者是吧!也许我们可以一起来感觉一下,到底会不会有这种感觉!”
一面说着他来到简身后,捉起她的手放在飞机上。
“闭上眼睛,用心去倾听……感觉到了吗,亲爱的,感觉到了它的呼吸吗!”
简满意的把自己的头枕在唐云扬的肩头,任由他抓住自己的手抚过飞机的机身,唐云扬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揽住简的腰肢。
紧拥着自己喜爱的女人,一起抚摸自己人座驾,这种情景大概只能在电视上找得到罢。
发香,怀中娇嫩的腰肢,机油的味道与钢铁的冰冷,在这样的寒夜当中,就这样简单的交织在一起。
“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倚偎在唐云扬怀中,简·梅林为明天的格斗开始担心了,毕竟那是与中队里号称气球杀手的弗兰克·卢克在天空里的格斗。
“担心?来不及!当你面对死神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想到这些,能想到的是只是尽好自己的职责,完成自己的任务。”
唐云扬的口气尽管淡然,但依然使简·梅林把这些与自己每天面对的那些伤员联系起来。
“天哪!”
低低的惊呼之中,简·梅林颤抖起来,只要一想起唐云扬即将前往战场,她的心就如同跌入到这冬天的风中。
她回过身,环住唐云扬的腰。
“对不起,吓到你了!”
唐云扬吻着她的额头,轻柔而温馨,他希望这样小小的举动可以安抚下简的担心。
“你放心吧,我最亲爱的人儿,如果你需要的话,那么你将会发现你的丈夫将会是天空里的一只雄鹰……!”
简·梅林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双瞳之中盈盈然是咸涩的泪水。伸手环住唐云扬脖子,尽力奉上香吻。双臂紧紧扣住唐云扬的脖子,仿佛稍一放松,自己的爱人就会消失在蓝天之上。
“简,蓝天之上你与我同在!”
简重复着这句话,仿佛是一句承诺。
“蓝天之上我与你同在!”
第一卷欧洲上空的鹰第三季西线飞将第5章赌盘
唐云扬的纽保11离开地面的时候,几乎所有为这声飞行打过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黑人尤金·布勒的身旁站着简·梅林,她的两只依然是隐隐沾染着血染的手紧张的绞在一起。
尤金·布勒从唐云扬的飞机上收回目光,偶尔看到了一旁简的反应,心中为唐云扬可以获得美女青睐而赞叹。
“他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虽然在法国没有美国那样强的种族歧视,但要在法国找一位简这样身份、名望俱备的金发美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用担心,他们只不过是互相追逐罢了!”
简·梅林并没有回答他好心的安慰,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唐去扬那刚刚飞上蓝天,似乎有些不安定的摇摇摆摆的纽堡11。
或者正如同唐云扬说过的那样。
“蓝天之上你与我同在!”
当两人的飞机将要离开地面时,机场之上已经为了两人的较量开设了赌局。参加者不但有拉菲特小队的队员,也有驻地左右的法国与英国的空军小队。
不用经过基础训练就直接上天进行格斗的人,是引起他们兴趣的原因。
“5美元,我赌卢克胜!”
这是弗兰克·卢克的死党,柯尼·坎贝尔的叫声。
他是整个拉菲特小队中最喜欢耍宝家伙,就是在《空战英豪》当中,那个先是用玩具枪抢劫,后来战争中失去了一只手,战后娶了个意大利妻子并有自己飞行表演队的家伙。
在一旁观战的乔杰斯·赛诺特上尉与拉菲特飞行队的中队长瑞乌·卢贝瑞,两人一起坐在人群后面的帆布椅上,一起喝着勤务兵送来的咖啡,中队长瑞乌·卢贝瑞不时拍拍卧在他一旁的威士忌的头。
对于这场赌局,乔杰斯·赛诺特似乎并没有干涉的打算。
很自然,其余的队员与弗兰克·卢克相处即久,对于他的飞行技巧自然极具信心。另外,作为直接跃过基础训练而加入飞行格斗的唐云扬自然没人看好,这不能不让开赌局的人颇为沮丧。
赌博是一种很现实的事情,黑板之上标识的投注表上,唐云扬一方非常难看的是,仅仅只有一美元的风险资金投入。甚至包括他合伙人的一方,诺曼·普林斯也把彩金投向了弗兰克·卢克。
中队长瑞乌·卢贝瑞站起身来,似乎有意去参加一下这声胜负几乎没有悬念的赌博。仅他大为吃惊的是,他们的指挥官乔杰斯·赛诺特上尉开口了。
“也替我投注,二十美元我买唐胜!”
“中尉先生,难道您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或者……”
乔杰斯·赛诺特只是耸耸肩,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随后拿起望远镜向正在飞离地面的两回飞机看去。
瑞乌·卢贝瑞似乎明白了,他以为乔杰斯·赛诺特仅仅是为了赌盘不会过于难看。
飞机的引擎发出的“呜呜”的声音,迎面是冰冷得如同利刃一样的气流。但这些已经对协约飞行员不构成丝毫威胁,他们已经装备德军方面没有的头盔,以及用强化玻璃制作的护目镜。
与他同时起飞的是弗兰克·卢克,他会与唐云扬一起起飞。升空后,两人会分别向南北两个方面爬升,然后再绕回机场相互进行搜索,然后——“狗斗”开始。
这大约就是这时空战的模式,没有雷达、没有塔台指引没有一切,有的仅仅只是飞行员与他的座驾。
据唐云扬协约国方面虽然有编队的意识,可是他们还没有形成长机与僚机配合战术,这些东西还存在于一些优秀飞行员的脑袋之中。有的仅仅不过是中队所指定的搭档。
两人具有相同的攻击选择,而不是现代长机与僚机的攻击与掩护模式,麦克·郎恰恰就是弗兰克·卢克的搭档。
“或者这次较量之后,我们也会成为搭档吧!”
侧过头去,唐云扬瞅了瞅弗兰克·卢克的飞机。如同自己样,刚刚离开地面。这时飞机的操纵杆显得沉重,飞机也会显得笨拙。这是因为飞机还没有具有相当“能量”,即相当的空速。
弗兰克·卢克显然感觉到了唐云扬的目光,他了偏过脑袋与唐云扬对视了一下。接着他的手向上指了指,同时指指自己的眼睛。
刚刚学习过协约国飞行员使用的“手语”,弗兰克·卢克的意思是“天上见!”没有无线电的时候,手语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由于昨夜的月牙儿,今天的天气晴朗而纯净。几乎没有什么云的天空仿佛,仿佛一块纯净的水晶,能见度非常好,使两个对手可以轻松的看得到对方。
唐云扬不时向后观察着对方的位置,弗兰克·卢克此刻正在努力爬高。显然,极富战场经验的他明白,高度在空战当中意味着什么。
高度以及方位的优越之处在于,可以借助太阳的光芒,从对手无法准确观察的地方发动攻击。无论哪一次世界大战,多数的飞行员都会牢记这个教条,使自己不落入到被动的局面之中。
唐云扬的选择不是这样,在模拟空战当中,他一个自封的“侠鸟”。
所谓侠鸟,是剪除专门以屠杀“菜鸟”为乐趣的飞行高手。经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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