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讲半个小时,讲完你们乖乖睡觉。”白迟迟在小樱小桃的床边坐下,她们一左一右地靠着她,听她缓缓讲来。
“那年冬天,盲人夫妻的女儿为了拣些废品帮爸爸妈妈,手生了冻疮……”
孩子们在感动中慢慢睡着,白迟迟给两个孩子盖好了空调被,自己也爬上了高低床的上铺。
翻来覆去,脑海里还是想着那道奥数题,睡不着。
明天早上要是能抽个时间给孩子们把解法讲了就好,竖着耳朵听听,整间房都很安静,想必资本家已经睡了。
下了床,轻手轻脚的出门,到书房开了电脑,上网搜索题目答案。
“哎呀,这么多种解法,白迟迟,你脑袋怎么这么笨?为什么一种都想不到呢?”轻声自言自语着,下意识地敲自己的头,不争气啊。
“你才知道自己白痴?”极其嘲讽的问话,凉凉地在身后响起。
“啊……”一声惊呼。
“唔……唔……”呼声被堵住了。
他的大手上有种浓重的男人气息,她惊讶的同时心砰砰乱跳。
唔唔着晃了两下头,她柔嫩的唇瓣在他粗糙的手心划过,好像她在吻他,挑逗他,让他瞬间感觉到了一股电流。
太奇怪了,他真疯了?
“嘘!别叫,别吵醒了小櫻桃。”他在她耳边轻语,声音低哑,许是离她太近,耳畔被温热的男性气息拂过,全身忍不住一颤。
她在颤抖,是害怕,还是跟他一样有所反应?
“去我房间一趟,我要跟你谈谈!”不容置疑地命令完,怕她不肯,他没有拿开她嘴上的手,另一只手抓住她细滑的手腕用力拉她。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她瞬间想到这两个词,很本能的就要反抗他。
随即想到他是个同性恋,她就放弃了抵抗。
谈就谈,反正他对她也不会感兴趣。
被他拖着上了楼梯,进了他的房间,他才放开她回身关上门。
“谈什么?如果还是要解雇我的话,我无所谓,明天就可以不来,别忘了今天是你强让我留下来的。”狠狠瞪了他一眼,白迟迟抢先攻击他。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他沉声问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肃的样子让白迟迟有点儿心慌。
“什么谁派的?没谁派啊!”他说话怎么这么奇怪,她又流露出无知天真的表情。
他冷哼一声,猛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碎花裙子的白色花边领子。
“啊,你干什么?”她使劲儿扭摆,想要挣脱他,柔軟的胸脯震颤着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挨上他的手掌。
“还说不是誘惑?你连內衣都不穿,胸故意往我手上送,就是想要我摸你吧?”
手忽然松开了衣领,快速下滑,结结实实抓住她……
她馨香的气息撩拨着他早已亢奋的神经,热血迅速沸腾,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
女人,原来摸着女人的感觉如此的动人心魄。
白迟迟简直是傻了,她怎么就该死的忘记了自己没穿胸罩的事?
“放开我!放开我!”冲着他失声惊叫,他的双眸却像染上了一簇火,跳动着,要把她烧了似的。
“放开?这可是你自找的!”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把她往门上一顶。
沮丧,羞耻,她简直要崩溃了!
想也没想,双手抓住他的手臂就要死死咬下去。
他呼吸早已不平稳,粗喘着,在她咬上之前,猛然放开了她。
鹰一样的眼还在盯着她的脸,她的眼眸中是深深的恨意,甚至是恨不得杀了他一样的恨震惊了他。
“啪!”在他愣神之际,她用足全力的一掌招呼上他的脸。
她全身都在颤抖,声音也因为激愤变了调:“你混蛋!你无耻!”
那里是别人从未碰触过的地方,就连秦雪松也没有摸过。他凭什么摸她?羞辱她?那是多宝贵的第一次?她的心都要碎了。
“竟然敢打我?”他厉声喝道,她勇敢迎视着他,身子犹在颤抖。
“对!谁叫你侮辱我!我恨不得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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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侮辱?不是你自找的吗?以为我摸你是对你有兴趣?告诉你,摸你,就像是摸猪肉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眼中也喷着怒火,长这么大,还没人胆敢打他。
她这才想起来,他是同性恋啊。
他摸她没有什么感觉,可她有,她感觉很受辱,很受伤。
“就算你没感觉,你也不可以这么做!我恨你!恨你!”冲他吼完,她带着极度的愤怒,猛然推开他,扭开门冲了出去。
她永远都不要见到这个人!
她恨他!
怔怔地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冲的很急,脚步却踉踉跄跄的。
他伤害到她了吗?
她不是刻意来誘惑他的吧?要是故意的,她不该是贞洁烈女的反应。
可是想想这一天来发生的事,她出现的多蹊跷,一次直接把衣服脱了,还一次不穿內衣。
他的身份,不得不防范,跟了她两步,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她爱怎样就怎样吧,她要真是个单纯的小女人,断不会在陌生男人面前这么随便。
有多少高官显贵就是败在仙人跳上,他不能心软,心软说不定就上了别人的圈套。
白迟迟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扭开门进了小櫻桃的房间,孩子们睡的熟,没听到她的声音。
对不起了小樱小桃,白姐姐不能再教你们了。
默默说完这句,扯起书桌上她的包再次出门,几乎是飞跑着离开小櫻桃家的住处。
有开门声,她真走了?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家到底不安全,尤其是她还衣衫不整。
就算她是坏女人,他也不能坐视她冒险。
没犹豫,追出去,晚了一步,她已经钻进了的士。
“喂!白痴!你别走!”
车绝尘而去。
白迟迟抱着包,挡着胸部,闭着双眼,还在沮丧和羞愧当中。脑海里是绕不开的死结。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你这么蠢,连自己没穿內衣也不记得了?
被他摸了,是不是就不干净了?
假如她会哭,她此时一定会哭的凄绝,可惜她不会。
从小父母就告诉她,眼泪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却会伤人的双目。
她不哭,她咬牙忍着心里的剧痛,指甲都陷进了自己的肉里。
一直到了家,她的心绪才慢慢的平复了。
已经发生了,再懊恼都无济于事。
努力忘记这一切,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亲人和自己。
……
脑海中一直在回放白迟迟出现后发生的一切,甚至整晚司徒清都没合眼。
第二天一早,他站在洗手间里看着白迟迟还潮湿着的內衣发呆。
她走的急,连这个也没带。
是因为洗了,才会没穿吧?小樱小桃说是强留她下来的,所以她不会提前带备用的內衣。
该死的,他冤了她?
……
还有半个月学校就要放暑假,近期白迟迟在忙着期末考试。
在司徒清那里受到的伤害,根本没有时间去想,甚至也没有时间去找工作。
把全副精力用在应付期末考试上,对智商不高的她来说,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去吃午饭的路上,白迟迟一边走还一边嘟嚷着马哲,身边是与她形影不离的好友辛小紫。
“快去看啊!有人向蒋大美人表白啦!”校园里,一声炸雷响起,被考试弄的无比郁闷压抑的学生们纷纷加快了脚步。
“走,去看看!”辛小紫扯着白迟迟的手。
“我还要背马哲。”
“走啦,天天背背背,都要烦死了。”不理她的反抗,辛小紫拽着白迟迟一路小跑,不想错过最精彩的戏码。
这位蒋婷婷,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家世显赫,容貌上佳,穿着很有品位,走到哪儿都会被一群人簇拥着。
辛小紫拉着白迟迟左冲右突钻进人群,挤到了最靠近主角的地方。
只见一个男生单膝跪地,涨红着脸,他左手上的一大捧玫瑰娇艳欲滴。引人注目的是男生只有一条手臂,右边的袖管是空的,全校没有人不认识他,独臂马成良。
他身上的衬衫本身的颜色已经被洗淡了,牛仔裤球鞋上均有小小的破洞,透着几分寒酸气。
他面前的蒋婷婷,项间一串粉色珍珠项链,身穿白色公主裙,脚踩白色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娇媚而又高贵。
这两个人对比如此的明显,更让围观者想要看好戏了。
人群越聚越大,开始拍掌有节奏的给马成良加油,即使谁都知道这场表白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马成良仰着头,脸更红的发紫了,积攒出最大的勇气,他开口表白。
“蒋婷婷,我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女朋友!”
说完,他紧张地盯着那张薄施粉黛的俏脸,所有人都听到了他充满期待的狂热的心跳声。
蒋婷婷冷冷地从那束玫瑰花审视到他的脸再到破旧的衣物,目光在他空荡荡的袖管处停留了一会儿。
“这束花是从哪里捡来的?”
爆笑,口哨声,人群乱了。
“是我自己买的。”马成良有点儿委屈,高贵的女神,她怎么会这么问他呢?
“哦?是你拣废品换钱买的,还是在食堂擦桌子扫地的钱买的?向我表白,你也配吗?当然了,我也不是完全不能够考虑你,只要你能把你那条胳膊给长出来。”
哄笑声更大,是那样的肆无忌惮,白迟迟的手心在出汗。
蒋婷婷的脸更加的冷,每个字都像利刃在刺着马成良的心。
“太过分了!”白迟迟大吼一声,却被辛小紫一把捂住了嘴,声音憋了回去。
“别动,不要得罪蒋婷婷,会被整的。”她在她耳边小声警告道。
马成良依然仰着的脸上已经变换成尴尬和受辱的神色,眼眸中流露出的哀戚深深震颤着白迟迟的心。
蒋婷婷俯下高贵的头颅,仔细盯着他涨红的像要滴血的脸,加重语气。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都闭嘴,不要笑了!”白迟迟使劲儿摆脱了辛小紫的手,大吼一声,人群还真的神奇的安静下来。
两步跨上前,白迟迟与盛气凌人的蒋婷婷目光对峙,轻蔑地开口:“你就算是一只天鹅,也是一只黑天鹅,黑心的天鹅。谁吃了你的肉,会中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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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医学院,几乎没有人敢得罪蒋婷婷,从前有几个挑战她的,最后被她整的跪下来道歉她才肯罢休。
白迟迟一句黑天鹅,让人群中又发出低低的嘲笑声。
这次不像笑马成良一样肆无忌惮,而是压抑着的,想忍又有些忍不住的笑。
蒋婷婷雪白的娇颜瞬间涨红,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尴尬和气愤。
恼羞成怒的她,想也不想,对着白迟迟正义凛然的脸一巴掌扇下去。
“贱人!”
“啪!”
巴掌声和蒋婷婷的咒骂声同时响起,围观的人群瞬时又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着捂脸的白迟迟。
“白迟,我们走吧!”辛小紫上前拉住白迟迟,想要息事宁人。
白迟迟的脸被她打的火辣辣的,早听过蒋婷婷嚣张,却没想到她不仅公然羞辱马成良,还动手打人。
蒋婷婷傲视着白迟迟,满面胜利的骄傲之色。
“贱人!跑到我面前来多管闲事,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他就是个残疾,我说他两句怎么了?残疾人本来就是世界上最让人恶心的人群,我要是有残疾,我都没脸活着。”
残疾人几个字再次深深刺激到白迟迟的神经,她的眉越蹙越紧,脸上像有阴云在堆积。
蒋婷婷这么说马成良,真是太过分,太残忍了。她难道不知道残疾人的心本来就脆弱,像玻璃一般易碎吗?
白迟迟忘记了自己脸上的痛,本能的低头去看跪在地上的马成良。他的脸被鲜花遮住,并不能看到表情,可是玫瑰在颤抖,说明他的情绪有多激动。
“他还好意思来说喜欢我,简直是对我的侮辱,让我恶心的想吐。”
蒋婷婷还在继续说着恶毒刺激人的话,这样的场景让白迟迟想起父亲的一位残疾朋友,他就因为女朋友对他的侮辱而自尽的。
再听不下去了,再不能让她说出更难听的话,不能看悲剧在她面前上演。
她再往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蒋婷婷。
“你这么侮辱残疾人,是不对的,我代表所有有正义感的人教教你做人最基本的道理。”
说完,举起手,她重重的一巴掌对着蒋婷婷娇媚的脸用全力扇了下去。
她要让她记得,不该侮辱马成良,不该侮辱残疾人。她也要所以在场的人记着,侮辱残疾人的人是会被惩罚的!
“啪!”的一响,蒋婷婷夸张的尖叫着捂住脸。
她要疯了,长这么大,还没有如此受辱过,一根手指哆嗦着指着白迟迟气急败坏地叫嚷道:“你!你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整死你!”
“随时奉陪!”冷冷地甩完这句话,白迟迟弯身扶起还傻跪在地上颤抖的马成良。
“马同学,请你以后一定要记得,外表好看内心黑暗的女人配不上你的爱情。”
“谢谢!”马成良讷讷地说道,目光痴痴的,甚至有几分呆滞。
他的确是异想天开了,以为平时对自己微笑的蒋婷婷不是凡夫俗女,对他有意呢。
“走吧!”辛小紫又拉白迟迟,她仰着头在众人的小声议论中离开。
“完了,下一个给蒋婷婷下跪的人肯定是她。”
“是啊,她怎么那么傻,管这种闲事干什么?”
“什么管闲事,你不知道她爸爸妈妈也是残疾人吗?看到有人欺负残疾人,她肯定是想起父母,自卑了。”
白迟迟忽然站住,眼神冰冷地扫了一眼说她父母的人,对方被身边的人扯着逃也似的跑了。
……
司徒家的客厅里,蒋婷婷哭的梨花带泪,司徒清看着她有些红肿的俏脸,心中生出几分疼惜。
“清哥哥,你一定要帮我,那女人太嚣张了。我也没做什么,她就这么毫不留情的打我。”
蒋婷婷的个性,司徒清不是不了解,多半是她惹事在先。
不过再怎样,她总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对方也不该下手这么重,她脸上都能看到掌痕了。
蒋婷婷常惹事,也是司徒家对她太过宠溺了。
当年司徒清和司徒远的母亲过世,父亲续娶,后母是带着蒋婷婷嫁到司徒家的。
司徒家对男孩儿严格,对几个女孩,司徒枫,司徒文若(廖文若)和司徒文婷(蒋婷婷)都是有些放任的。
近年来司徒清想要管束一下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妹妹,奈何亲疏有别,他名不正言不顺。
“清哥哥,她还说以后见我一次打我一次,非要整死我不可,我都吓的不敢上学了。”蒋婷婷边说,边抽抽噎噎地哭的更凶了。
“带我去见她,还反了天了!”
到底婷婷是司徒家的人,还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倒要看看那嚣张的女人是长了几个脑袋几条腿。
不得不说蒋婷婷还是手眼通天的,跑回家的时候早吩咐人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