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女生来说，就是觉得很感动很感动啊。
秦时蹲在那里，心里所有的窘迫和尴尬瞬间都消失了，她现在只觉得感动，还有就是甜蜜。
另一边，顾行年走近超市，站在卖卫生巾的货架前，快速地在搜索秦时常用的那个牌子。
一般去超市买这种东西的都是女孩子，就算有男孩子，也都是陪着女孩子一起去的。像他这么单独来的，还这么寻寻觅觅的，倒是少见。
别的牌子的促销员走了过来，开始热情地跟他推销。
顾行年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并未说什么，却令对方瞬间就闭嘴，然后默默走开了。
有些人他不需要把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只要他的气场全开，就足以让你畏惧。
周围的人自动都离他远了一些，直到他找到秦时常用的那个牌子的卫生巾，拿了一包去付钱。
有女生羡慕不已地对着他的背影说：“我也好想有个这么帅又愿意为我出来买卫生巾的男朋友啊！”
“好了，别做梦了，他的女朋友一定很美很棒！”旁边的人一边打击，一边却也忍不住露出花痴的神情。
顾行年听得清清楚楚，却一点都不觉得得意。
这世上所有人的赞美对他来说都是一文不值的，只有秦时，只有她的赞美和肯定，才是自己想要的。
回到医院，因为他是男的，不能直接进女洗手间，就只好拜托别人送进去。
秦时蹲得脚都快麻了，起身的时候都是咬着牙才能站起来的。
第238章 离别
好不容易一步一步挪出了厕所，看到顾行年站在那里等她，眼里都是狡黠，顿时又脸红得不行，甚至想要转身躲回厕所里去。
可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啊，自己总不可能一直躲在厕所里不出来了吧。
秦时咬咬牙，低头朝着顾行年走了过去。
顾行年笑眯眯地站在原地，等到她走到身边，笑着问：“舍得出来了？”
“什么啊！”秦时轻声狡辩，“我是脚蹲麻了，所以才这么慢的！”
“麻了？”他一边问，一边弯腰，似乎是要帮她揉腿。
秦时吓得立刻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不用不用，现在已经好了！”
顾行年，你别对我这么好啊！你对我这么好，我这个心里就会觉得内疚啊！
虽然我知道，道理就和你说的一样，孩子有没有，不是我能决定的。
可是你对我这么好，又那么想要孩子，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啊。
心里这么想，嘴巴上就说出去了：“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没有怀孕？”顾行年对于她说这句话显得很生气，“我在路上的时候没和你说明白吗？有没有孩子都和你无关，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我……”
秦时心里本来就愧疚不已，他突然这么凶起来，她就更加难受了。
眼眶一点一点地变红，眼泪好像马上都要流下来了。
这下轮到顾行年不知所措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我说的不对吗？”
“不，你说得对。”
“……”
“就是你说得对我才哭的！”
“……”
都说女人生气的时候会说反话，顾行年这会儿也分不清秦时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反话，反正就觉得她生气了。
可事实上秦时真的没生气啊，她要生气也是生自己的气。
一路上，顾行年不断道歉，秦时也不断道歉在，最后秦时实在是受不了了，对他说：“好好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顾行年看了她一眼，见她这次不像是说反话，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道歉了。
秦时‘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靠过去，贴着顾行年的胳膊，幽幽地说道：“你傻不傻的，我怎么可能真的生气呢？我只是……觉得不好意思而已。”
“在我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哪里我没看过？你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胡说什么啊！”
“又哪里说得不对了？”
“……”
对对对！就是因为说得对才不好意思啊！
秦时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重新坐正了自己的身体。
——
陈妈一直在等他们打电话回来，后来听到门口传来声音，立马就跑了出去。
秦时跨着脸，对她说：“陈妈，对不起。”
“啊？”陈妈先是愣了下，然后就笑着摸她的头，“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有没有孩子是天注定的事啊，这次没有，下次也会有的。”
唔，好吧，你们肯定都是这么安慰我的。
陈妈一直从门口安慰到进屋，还在安慰，顾行年看秦时的头已经低得快要贴到地上去了，终于忍不住帮她解围——
“陈妈，你先去帮她煮碗红糖姜茶吧。”
“啊？”
“她来大姨妈了。”
“……”
陈妈当时的脸色，秦时看了恨不得双眼一闭直接装死。
——
殷沁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的，当时殷正楼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正在商量什么时候离开申城。
“真的假的？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啊？”
“是啊！”秦时撇撇嘴，到现在想起这件事，都还是觉得尴尬会从心底冒上来。
殷沁笑笑，却又忽然叹了口气，“我跟爸爸商量过了，我们想后天就走。”
“后天？这么快？”秦时愣了下，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舍，她张嘴似乎想要说挽留的话，可最终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静默了一会儿之后，她轻声道：“也好，早些离开，你们能早些过上安慰的日子。”
留在申城的话，秦豫北那边多多少少会有些麻烦的。
这些天她听说秦豫北来过医院几次，倒不是来找麻烦的，每次来都只停留几分钟，有时候会和殷沁说几句话，有时候却是一句话也不说话。
有一次秦时问过殷沁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殷沁说她也不知道。
后来她给秦非同打了电话，秦非同是这么解释的——
大概是太想念一个人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吧。
哎，这两个人啊……
——
转眼就到了殷沁和殷正楼要离开的这天，秦时和顾行年送他们去机场。
秦时是不知道他们买了去哪里的航班的，只知道大概这个时间点出发。
殷沁说：不要知道我们去了哪里，就当我们从来没出现过在你的生命里，好好爱自己，好好生活，一定要幸福。
秦时当时什么话都没说，可到了真正要离开的这一刻，忽然觉得心酸不已。
顾行年当然是看出来她的心情了，但是不想说什么，怕一起头，她就会更加难过。
殷沁心里也不好受，眼眶都红了，紧紧咬着唇，怕是一开口，会哭出来。
殷正楼是男人，多少比他们女人会更加地理性一些，所以他心里即便是再难受，也还是会控制住，不会让情绪崩溃。
尤其在经历了生死之后，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对很多事情，就更加看淡看开了。
人心，也变得豁达了。
他对顾行年说：“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吩咐你什么，但毕竟秦时是我女儿，我希望你好好对她，以后都不要让她再受苦了。”
“我知道。”
“然后……”
殷正楼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声音都变得异常沙哑了。
然后，他只是抬手拍了拍顾行年的肩头，再也没说话了。
那边殷沁和秦时也是一样，相对无言很久很久。
最终，她们互相抱了抱。
即将放手的时候，秦时在殷沁的耳边说：“如果哪天一切都安定了，你们想回来了，随时欢迎。”
第239章 太过相像的两个人
殷沁是哭着上飞机的，而秦时是哭着回家的。
顾行年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劝她也是没什么用的，所以就一路上都沉默着，任由她用哭泣这种方式发泄自己的情绪。
很多时候，只有把情绪彻底地发泄出来了，心里的压抑才会少去。
可谁知——
到了家门口，他停下车子的时候，秦时忽然扭头问他：“你为什么都不关心我一下？”
顾行年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秦时这时又说：“我知道了，反正你就是想要看我哭！”
“……”
什么跟什么啊！自己怎么可能就想要看她哭呢！
面对她这样的说辞，顾行年简直欲哭无泪。
他靠过去，无奈地笑着，动作轻柔地给她抹去眼角的那点泪珠，“我不关心你吗？我要是不关心你，刚刚还能因为看你差点追尾前面的车子？”
她是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里不能自拔，连自己为什么急刹车都没有发现，可自己当时却吓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虽然车速不快，可因为车上多了一个自己深爱的人，从而一点点的危险都被放大的无数倍。
可是啊——
这个小没良心的，自己那会儿脸色都变白了，她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一直都在抽噎。
现在，还来责怪自己了呢！
可秦时说：“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一路上都没有安慰过我一句！”
“所以呢？现在你生气了？”
“嗯！”她重重地点头，努力绷紧了自己的脸色，却始终无法掩藏眼底的那些狡黠。
尤其是在顾行年这样心思深沉的人面前，她任何一点点的小举动，都会被他看出来后面的猫腻。
不过顾行年倒是配合，摸着她的头说：“那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啊。”
“你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啊！”
“那要不然……就这么算了？”
“……”
秦时本来还想继续假装一下的，可本身实在不是高冷范的人，装不了酷，所以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她笑了，顾行年心里也就彻底舒坦了。
将她的人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叹了口气：“傻瓜，这个世上如果我都不心疼你的话，那就真的没人心疼你了。”
是啊，他都不心疼自己的话，就真的没人心疼自己了。
顾行年，我现在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你就是这个世上最爱我的那个男人！
——
秦豫北在知道殷沁和殷正楼被顾行年安排离开了申城之后，大发雷霆。
秦非同这段时间反正不参与这些勾心斗角了，在那天和秦时通完电话之后，他心里所有的解，忽然就打开了。
对他来说，现在是最舒坦的时刻。
不被感情束缚，不被工作束缚，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心自由了，人才真正自由。
面对秦豫北的脾气，他笑得很是云淡风轻：“你这么生气到底是因为顾行年和秦时，还是引起殷沁？”
“你什么意思？”
“你敢说你对殷沁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
“好感？”秦豫北挑着眉梢，那神情看上去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嘴角勾起，那弧度都是讽刺至极的，“你觉得我会对一个替身、一个玩具产生好感吗？就算有，最多也只能算是新鲜感！”
“反正有没有好感，你自己最清楚，最好是向你说的那样，那她离不离开，你也无所谓啊！”
“怎么无所谓了？！她在的话，秦时……”
秦豫北忽然说不下去了，神情也变得十分古怪。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一件他自己一直都不敢承认的事——
那就是，他这么生气，似乎真的是因为殷沁！
因为殷沁即便是留下来，对他也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了，殷沁已经倒戈秦时和顾行年那边了。
所以她走不走，真的对自己来说应该无所谓啊！
可自己却是如此地生气，气得恨不得去把她立刻给抓回来！
秦豫北，你真的对一个替身、一个玩具产生感情了吗？还是……爱情？
——
殷沁和殷正楼并没有去国外，原本顾行年是安排他们去国外的，但是在转机的地方，殷沁和殷正楼没有登上飞往国外的航班，他们就在转机的那个城市，留下了。
这里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太陌生，可就是因为陌生，才觉得生活美好。
殷沁发现自己现在再也不用害怕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在申城的时候，只要一出医院，就会莫名地产生一种惶恐——害怕在街头遇到秦豫北。
因为有一次，遇到了。
当时秦豫北是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两人手挽着手，有说有笑的，根本没注意到对面的殷沁。
因为中间来来往往的车子和行人太多了，所以殷沁根本没看清楚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
她只记得，当时秦豫北的神情非常温柔，那是在面对她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
她以为，秦豫北的温柔只会用在秦时身上。
她以为，秦豫北不会喜欢其他的女孩子。
她以为……
原来真的只是她以为。
那种感觉太糟糕了，糟糕到殷沁当时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就忍不住泪流满面了。
旁边经过的人都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却没有人上前安慰一句。
这个世上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冷漠。
今天同样的，殷沁也站在街头，但是对面没有秦豫北。
她的心里，很是平静。
后来有人撞了一下她，立即回身将她扶住，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有没有撞伤你？”
这么轻轻的一下，当然不会撞伤。
殷沁笑着摇头说没有，却在抬眸看到那个人的脸时，震惊的不能言语。
这个人……和秦豫北实在是太像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耳朵那里有颗痣的话，真的就和秦豫北一模一样了！
殷沁吓得连忙推开了那个人，神情惊恐得如同见到了洪水猛兽一般。
对方也被她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连上尽是尴尬和茫然。
第240章 已经当成家人
一口气跑回住处，殷正楼问她怎么了，她也没回答，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忽然觉得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靠着门板就滑了下去，最后坐在了地上。
以为离开了申城，离开了那个人的身边，一切就会回到正轨上。
可原来……
根本就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
自己竟然连看到一个和他相像的人都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如果真的和他面对面了呢？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殷沁顿时全身都抖了一下，感觉后背一阵阵地发凉。
她低头，将脸埋在了自己的双腿之间，双手抬起，抱住自己的头，彻底将大脑放空。
可即便如此，脑海中也只是空白了没几秒而已。
很快，秦豫北的脸就出现了，且一直徘徊不肯散去。
殷沁惊慌地抬起头来，用力地甩着，想要把秦豫北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去。
然而，停下来之后，那张脸就又一片一片地拼了回去，最后完完整整地呈现。
殷沁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起身在房间里不断地来回踱步，像个得了焦躁症的人一样。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她忽然停下，脸上一片茫然。
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