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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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豪门-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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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华萱抱着骨瘦如柴的陈霜,凄凉而柔和的说:“小霜儿脸脏了,妈妈给你洗洗。”说完,她已经极瘦的身子一下抱起陈霜已经瘫软的身体,往江边走去。
“妈!”陈雪哭着。
陈华萱只顾呐呐:“小霜,还痛不痛?来,妈妈给你吹吹。”边说边走。
看着妈妈极瘦的背影抱着倦缩在她怀里的陈霜往江边走去,陈雪不再说什么,只是跟在她的身畔,当陈雪看到妈妈抱不稳,险些摔倒,于是扶了一把,没想到陈华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一下躲开,眼睛有些惊恐的看着她:“你是谁?要干什么?不要碰我女儿!”那样子,护犊之情昭然若揭。
“妈妈,我是陈雪啊。”陈雪哭着说。
“不,你是坏人,你不是陈雪。”陈华萱愣愣的看着她,声音有些嘶吼:“快滚,快滚,滚远一点。”边说边用脚来踢她。
陈雪见她像得了失心疯一般疯狂,陈华萱朝着怀里的陈霜温柔的说:“小霜乖,妈妈会把坏人打跑的。”说完还朝陈雪狠狠看了一眼:“别跟来。”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陈霜去了,而妈妈的神情与之前判若两人,陈雪的心一片茫然,该怎样?她能做的,只有流眼。
一直跟在妈妈身后不远处,只见妈妈在江边放下陈霜,之后伸手掬起一捧水,为陈霜擦着脸,“小霜乖,不冷,不冷,妈妈给你洗干净。”
好一会儿,陈华萱才将陈霜身上擦干净,之后抱着她的头唤道:“小霜,醒醒,小霜,快醒醒。”
可是,已经死去的陈霜只是像一只玩具一样被她摆弄,没有一丝回应,最后,在她缕叫不醒之后,她突然有些忿怒:“再不醒来,妈妈要生气了。”她略带威胁的话并没有让陈霜醒来。
陈华萱似乎绝望了,她悲呛的哭喊:“为什么要离开妈妈?为什么!”
陈雪好几次想上前,可是她不敢,她怕妈妈更为忿怒,可是,看着刚才妈妈那样的动作,她再也不能忍了,哭泣着蹲在陈华萱身边:“妈妈!”
陈华萱猛的一惊,转过脸看着她。
“我是陈雪!妈妈,我是你的小雪呀。”陈雪哭着道。
“小雪?”陈华萱呐呐自语,最后仿佛接受了她一般,没有再抵触,只是静静的朝陈霜说:“妈妈要陪小霜。”
见妈妈情绪缓和了,陈雪也松了一口气,正在她擦眼泪的时候,却发现陈华萱抱着陈霜,跳进了乌江。
宽大的江面浅起一圈小小的浪花,瞬间,陈华萱跟陈霜已不见了踪影,陈雪仿佛才回过神,大声悲呛的唤:“妈妈,妈妈。救命啊,救命啊。”
四周静悄悄,没有一点人影,陈雪绝望了,看着突然间沉入江底的妈妈,她只想抓住妈妈,只想跟妈妈在一起,她没有再犹豫,只是抬着脚步,走往那片波光粼粼。
感觉不到冷,只感觉空旷,只感觉脚下是轻柔荡漾,水,极快的没过陈雪的脖颈,只感觉脚下一软,便是一片寂静……
很温暖,很柔软,很舒适,仿佛是春日里一抹和煦的阳光一般舒适。
看着那一抹熟悉而温暖的身影,“妈妈。”陈雪甜甜的笑了,想极快的飞奔进妈妈的怀里。
陈华萱淡淡的笑着,手里牵着还很年幼的陈霜,仿佛只有五六岁一般:“小雪,你乖乖在家做作业,妈妈带小霜出去一趟。”
“不,我也要去。”陈雪不依的撒娇。
“听话,好好呆在家里。”陈华萱仍在浅笑,说着,已经打开了房间门。扎着两个小丫的陈霜回头朝她笑:“姐姐,再见!”
不待陈雪难过,陈华萱跟陈霜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妈妈。”整个房间突然变成白色,那样刺眼的白,刺得陈雪的眼很痛,突然很怕似的:“妈妈,等等我。”可是,她却在遍白的房间里,找不到出去的门,恐惧袭击着她,她大声哭道:“妈妈,妈妈,等等我。等等我……”
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抱紧了她,有着那股熟悉的味道,她猛的张开了眼,口里仍在大声叫唤:“妈妈,妈妈,等等我。”
看着怀里的她,脸色苍白,泪流满面,顾子骞的心似被揪起来一般难受,他只能紧紧的拥着她,给她几许温暖,给她几许安慰。
陈雪一看到顾子骞,便似有安慰似的,声音也有了不少惊喜:“子骞。你来了?”
顾子骞心痛的点点头,一切的一切,不知该如何向她说起。
陈雪依依的眷恋在顾子骞的怀里,声音有些悲凄:“子骞,我做噩梦了。”她伸手死死的抓着顾子骞的衣角,生怕她离开:“我梦见妈妈跟妹妹了。”
顾子骞突然低头,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声音只是很温柔,“别怕,有我在身边。”
陈雪道:“我这一觉,仿佛睡了许久,那梦境中的事,仿佛是我亲身经历的,”说着,她抬头看着顾子骞,突然笑了:“可能是太想她们了吧,在梦中,我竟然好像真的看见了她们,还跟她们说话。”说到这儿,她仿佛忆起陈霜那消瘦的身体,妈妈那悲呛的脸色,那纵身一跳的背影,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赶走那些不快,是的,妈妈她们现在应该一切都好。
“雪儿。”顾子骞有些悲,他不知道该如何向陈雪说着,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看着她略带欢喜的模样,不忍将真实情景说出来。
“你怎么了?”陈雪发觉顾子骞神情不对,恋恋的看着他。
顾子骞转过头,不看陈雪,可陈雪分明发现,他在擦眼泪。
陈雪这才打量这个病房,转头看向窗外,不是她曾住过的病房,突然,她紧张的拉着顾子骞:“这是哪儿?这是哪儿?”
顾子骞看着神情突变的她,一下将她禁固在自己怀里,心痛的紧紧抱着她,生怕她情绪失控而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他已经,他已经不能让自己再一次失去她了。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陈雪原本狂燥的心更是忐忑,可是,她并没有吵闹,但是,眼泪却是从眼角流了出来:“我是在浙川,对吗?”
顾子骞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能点点头。
陈雪心底所有的防线垮塌了,所以有的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的,她静静的流眼泪,再没有嘶声吼叫。
看着无声的眼泪从她眼角溢出,他心痛极了。
两日之后,一个秋风瑟瑟的早上,黑色的墓碑前,陈雪静静的站着,她的表情呆滞,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墓碑上照片的笑脸,此时,她已经没有眼泪了,因为她的眼泪已经在浙川流干了。
站在她的身后,顾子骞身着黑色的衬衣,她那一动不动的身影,让他心疼,他走上前,搂住她的腰:“回去吧!”
陈雪的腰一阵僵硬,她挺着胸膛,并没有回头看他,声音里透着阵阵寒气:“所有的事,你都知道的,对不对?”
顾子骞一惊,转而解释道:“雪儿,我……”
陈雪仍旧没有回头,仿佛在解说一样:“你一直都知道她们是被送去了浙川,而不是北京,夏家并没有给钱让她们治病,而是将她们丢弃在浙川,对不对?”
“不,雪儿,不是你想的这样。”顾子骞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一切。
陈雪没有叹气,语气仍如之前一样寒冷:“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顾子骞还想说什么,却被她突然转身,冰冷的目光吓住,从来,他都不知道,她竟然有如此冷漠的眼神。
“不早了……”
“你回去吧!”陈雪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寒冷,而是有了一丝松软:“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多陪陪她们。”
见她神情缓和,顾子骞只得叹了一口气:“我让司机在外面等你。”
陈雪没有反驳,她不想说话了,又转身,凝视墓碑,是呵,墓碑上的笑颜,今生都不能再见了。
身后的脚步声阵阵远去,他离开了,此时,陈雪的心房也垮塌了,仿佛没有了支柱一般,心纠结得难受,这几日她并没有旁人预料般的激动,而是淡然,将悲伤沉入心底。
她将手紧紧握成拳头,那并不尖锐的指甲钻进掌心,扎得生生的难受,她凝视着妈妈和妹妹的照片,悠悠而似乎咬牙切齿的说:“这所有的一切,都会有人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被仇恨灌满了心房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两个黑衣的人已经在她身后,一方湿润的帕子捂上了她的口鼻,在她来不及看清对方的脸之前,她已经晕倒。


 第80章 新生

三年后。
斑驳的墙面,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有尘土掉下来,这院墙只有一米左右高,墙外,是一望无垠的农田,此时许多人正在田里忙着插秧。
坐在院子角落里的陈雪,努力的扶着墙,想要站起来,可是,在好几次的努力之后,她仍站不起来,脚底没有多少知觉,再谈不上有力气支撑她整个身体。
纤细白皙的手指抓住那墙面,她一努力,真的站稳了,可是,不到一秒钟,下体没有知觉的她就倒在了地上。膝盖上生生的疼痛却让她惊喜,是的,腿已经有感觉了。
已经数不清这样跌倒了多少次,她努力挣扎,想要伸手够着椅子站起来,可是,仿佛一切都是徒劳,因为手离椅子的距离,还有几厘米,她咬着下唇,用手肘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终于,手触到了椅角,她一阵欣喜,马上,马上就可以坐回椅子上去了。
就在陈雪想要奋力站起来时,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她的腋下,将她抱了起来。陈雪在椅子上坐定之后,朝来人一笑:“何成,谢谢你。”
被唤何成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此时的他正光着脚丫,裤腿挽到了膝上。脚上沾满了泥土,那端正的脸上有着丰富的笑容,声音亲切却不失指责:“怎么又摔倒了。”
陈雪知道他关心自己,于是转开话题:“你怎么回来了?”
何成搔了搔头,转而有些羞涩:“我看天越来越热,回来想把你推进屋里。”
他的心,她何尝不知道呢?可是,他给她的感觉,却总像是邻家大哥哥一样,却不似恋人,虽然两方家长都有意撮合两人,可是,陈雪却微微的抵触,但她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那谢谢你了。”
何成见她首肯,于是扶着她,走进屋内:“陈雪,田里的秧还没插完,我马上还得去一趟,伯伯和婶婶可能过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好。”陈雪在屋里坐定之后,感激的看着他:“我爸妈走的时候说了的,十二点之前肯定会回来。”
“那我走了。”何成不知道该怎么与她交流,在两人没有话可说的情况下,他提出了离开。
“嗯。”陈雪淡淡的笑。
她的笑容,让憨厚的何成脸一红,迅速别过脸,往院外走去,走在院门口还不放心,又回头:“我妈在家呢,有事就找她。”
“知道了。”陈雪回答,接着,何成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院角。
膝盖上又传来生生的疼,大概是刚才摔着了吧,此时父母又不在家,自己行走不方便,她只能叹了一口气。
在陈雪坐在椅子上轻轻打盹时,去镇上赶场的莫氏夫妇回来了,他们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进院门便唤:“陈雪,陈雪!”
陈雪醒了,听到父母回来了,赶紧笑道:“爸,妈,我在屋里。”
“快看,是谁来了。”刘秀娟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指着门口让陈雪看。
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光而来,一时间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从那熟悉的轮廓,陈雪却知道他是谁,她笑着伸出双臂:“夏伯伯。”
看着陈雪坐在椅子里兴奋的模样,夏国谦的眼角有微微的湿润,是的,当年那样美丽的女儿,现在只是一个只能坐在椅子上,行走不便的人,是那样的孤独,寂寞。
夏国谦在陈雪面前蹲下,含笑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雪儿,最近好吗?”
陈雪含娇带嗔的撒娇:“夏伯伯,你已经三个月没来看我了。”可她发现夏国谦的鬓角有几丝白发,她关切的问:“夏伯伯,最近很辛苦,对不对?”
夏国谦看着她撒娇的模样,仿佛回到了她小时候一样,那样乖巧那样可爱,于是满心欢喜:“不辛苦,只要看到雪儿,我就不辛苦了。”
“哎——”陈雪大叫了起来,原来是夏国谦蹲下时,碰到她的膝盖了,“怎么了。”夏国谦关切的问道:“哪里痛。”
陈雪轻轻别嘴,像个小孩子一般指着膝盖,夏国谦将她的裤腿挽到膝盖之上,发现那里正隐隐渗着血丝,他紧张的问:“这是怎么了?”他的眼神却非常凌厉的抬起看着站在一旁的莫氏夫妇,莫氏夫妇神色有些紧张,刘秀娟赶紧解释道:“我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陈雪一把搂着夏国谦的脖子,娇声道:“是我不小心摔了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夏国谦的声音虽然缓和了不少,可是,仍不解忿怒:“你们是怎么照顾雪儿的,怎么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莫伯言与刘秀娟正要解释,陈雪却含笑说:“妈妈不舒服,爸爸本来要在家陪我,是我让爸爸陪妈妈去看病的。”
夏国谦不再看莫氏夫妇,而是转而小声的说:“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陈雪笑着拉住他:“夏伯伯,我擦点蓝药水就行了。”
莫氏夫妇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
刘秀娟不无担心的小声对丈夫说:“伯言,你说,这夏先生脾气怎么这么大?”
莫伯言看了看她:“你小声点行不行?”
“小声?”刘秀娟有些忿怒:“我对她还不够好吗?可每次他一来,总要挑咱们很多毛病。”
“别说了,”莫伯言安慰妻子:“看在钱的份上,而陈雪又如此乖巧听话,你别发牢骚了,他也不过几月来一次,你当没听见他说的话吧。”
刘秀娟嘟起嘴,不再说什么,专注的切着手里的菜。
院子里,夏国谦正扶着陈雪在院里走着。
“累不累?”看着陈雪额头上细细的汗珠,夏国谦关切的问。
身畔夏国谦关切的表情,让陈雪的心满满的很幸福,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夏伯伯很亲切,总想与他亲近,于是她脸上满是笑容:“不累。”
“歇一会儿吧!”夏国谦一把腾空抱起了她。
“啊。”他突如其来的搂抱让她有些吃惊,但她瞬间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夏伯伯,我能走。”
夏国谦怜爱的看着她,略有责备:“比上次瘦了。”
他温暖的父爱,怎么感觉比爸爸还亲切?陈雪说道:“哪儿,是天气热了,穿少了。”
说话间,夏国谦已经将她放在轮椅上,还伸手往旁边取过一条薄薄的毯子:“春捂秋冻,还是要注意预防感冒。”
陈雪幸福的笑着,除了一直疼爱她的父母,还有这样一位宠爱她的伯伯,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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