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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二字愧不敢当,愿意替殿下分忧。”
“太好了!”阔阔真开心的笑了,“老是绣龙啊、麒麟啊,我觉得太俗了,想换一换。卢夫人,你有什么主意?”
“事关皇家礼制,宛宜不敢妄言。”宛宜抬头看着阔阔真。
“对,还是你心思细。不要紧,等真金回来再问他。先挑料子。”阔阔真爽朗的一笑。
宛宜陪着阔阔真挑选布料。真金回来了,看到宛宜在,他感到很意外也很高兴,随即恢复了平静的脸色。
“宛宜,你什么时候来的?”
“参见殿下。”宛宜赶紧起身行礼。
阔阔真走过来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真金,并催促他,“快说,你想绣什么?”
真金沉思了一下,“翠竹吧,可以吗?”说完,看了宛宜一眼,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宛宜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宛宜第二次进宫之后,阔阔真就改口叫她“宛宜”,而不再是“卢夫人”。阔阔真虽然贵为储妃,但是没有架子,很虚心,性格又爽朗。宛宜最初的忐忑和不安慢慢消融了,虽然她仍然在礼节上对阔阔真恭恭敬敬,但是也能逐渐的打开心扉,说一些自己的私事了。
有一次,阔阔真对宛宜头上的金钗产生了兴趣,“宛宜,你这根金钗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是传家宝吗?”
于是,宛宜给她讲了“情比金坚”的来龙去脉,引得阔阔真感叹,“情比金坚,这个名字真好听!”
“情比金坚”,窗外的真金也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皱紧了眉头,转身离开。
卢世荣也知道了宛宜和阔阔真相处融洽,他很高兴地对宛宜说,“没事你就多和太子妃多走动,你们关系密切了,对我也有帮助。我要想在官场上吃得开,升得快,光靠廉大人的力量可不够。太子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呢。”
宛宜的眼神黯淡下来,心里有说不出的不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 从史书上看对阔阔真的评价很好。
我也打算把她写成正面人物,她理解真金,心疼真金,是真金的贤内助。
☆、否极泰来(二)赴西北
至元十三年秋。
忽必烈与察必皇后的幼子,真金的四弟——北平王那木罕在西北统军,需要一批军粮等辎重。中书省需要从户部抽调人手押运这些辎重去西北。
户部很多人感觉间关跋涉、往返万里,非常辛苦,而且如果遇到危险或染上时疫,保不齐都有性命之忧,因此都不想接这份差事。
而卢世荣却跃跃欲试。他在心理权衡半天,觉得利大于弊。其一,风险大了利益才大。只要把这趟差事办妥了,升迁是必然的。留在大都倒是平稳,但是没有功绩很难升迁。其二,还可以借此机会结好北平王那木罕。自己在朝廷的根基浅,因此靠山越多、人脉越广,对自己越好。其三,这批辎重数量多,种类杂,需要从多方采购。卢家本就是商贾之家,卢世荣和父亲也认识很多商人,要是能谋得这份差事,说不定还能从中小赚一笔。
打定主意之后,卢世荣决定找廉希宪主动申请这份差事。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先把宛宜安顿好。毕竟要离开大都很长时间,晓光还没有找到,宛宜孤身一人,确实是个问题。
卢世荣回家向宛宜说了自己打算去西北的计划。宛宜一听,自己要独自一人留在大都,非常害怕。但她看到卢世荣踌躇满志的眼神,又觉得自己不该拖后腿,妨碍了表哥的前程。
“表哥,你放去吧,不行我就回扬州去。”话虽如此,脸上的笑容却是惨淡的。
“你要是回扬州,万一有晓光的消息,怎么办?你别担心,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地方。”卢世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哪里?”宛宜惊喜的问。不到万不得已,宛宜也不想回扬州。毕竟姑父,尤其是他的继室能不能接纳自己,宛宜心里也没有把握。
“你去廉府住。廉大人的小女儿不是出阁了吗?”
这倒也是一个法子,毕竟廉希宪和夫人一直待宛宜很好。可是,这一住可不是三五日的问题,一想到要长时间的寄人篱下,宛宜还真开不了这个口。
不过这也难不倒卢世荣,他既然已经决定把宛宜托付给廉希宪,自己已经想好了一番说辞。
“廉大人,不知道户部的人选确定了吗?”卢世荣来到廉府,客套一番之后,直奔主题。
“没有。这几日,我和张尚书正为此事犯愁,听说无人响应。世荣,你有什么主意?”
“世荣愿意前往,为君分忧。”
“你愿意去?”原本靠在椅背上的廉希宪,坐直了身子。
“是。不过,我不放心宛宜。内弟还没有音讯,留她一个人……”
“这不成问题,让宛宜住在寒舍就行。我女儿出阁了,儿子又外放了。宛宜要是搬过来,正好可以和我们夫妻作伴。”廉希宪愉悦的说。
“恭敬不如从命。我和宛宜谢过廉大人。世荣此行,必定全力以赴,不辱使命,不负大人的栽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发两章吧,明天不一定能腾出空来。
☆、否极泰来(三)找回晓光
送走卢世荣,宛宜搬进了廉府,帮廉夫人料理府中事物。母亲去世之后,父亲没有再娶,宛宜相当于家里的女主人,所以对料理家务非常熟悉,引得廉夫人也夸奖她,“宛宜,有了你这样的贤内助,你夫君何愁不会飞黄腾达啊。”
宛宜笑笑不语。
阔阔真还是经常邀请宛宜进宫,有时做做女红,有时随着宛宜练字。
真金的比甲做好之后,阔阔真送给宛宜一匹上好的布料作为酬谢。宛宜觉得受之有愧,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想回赠阔阔真,却不知如何下手。于是找廉夫人商量。
廉夫人笑言:“皇宫大内,能缺什么?我尝着你前一次做的枣泥方糕,香甜可口。倒不如再做一份送给太子妃尝尝鲜,左右不过是一份心意罢了。”
宛宜闻之有理,就按廉夫人说的做了。
果然,阔阔真尝了之后很高兴,连连称赞,“宛宜,你的手艺真好。我要给真金留两块,让他也分享一下。”
过了几日,宛宜有一次离宫回廉府,遇到了真金。
“宛宜,谢谢你的点心。我很喜欢。”,真金淡淡一笑。
宛宜脸颊微微发红,“殿下,客气了。”
日子在平淡中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宛宜突然得到一个天大的喜讯,晓光找到了。
宛宜正在宫中陪着阔阔真练字,真金疾步走进来,告诉她,晓光找到了,正在廉府。
宛宜愣了一下,仿佛不敢相信似得,然后拔腿往门外跑。由于走得太急,跌了一跤,鞋子掉了一只还浑然不觉,爬起来继续疾走。
“宛宜”
真金叫住她,从地上捡起她的鞋,笑着问到“你就打算这样过去啊?”
宛宜看看自己,鞋子掉了一只,发髻也凌乱了,真是十分失态,顿时两颊飞红,窘迫的很。
“别急,我派人送你过去”,真金把鞋递给宛宜,微笑着说。头一次看到宛宜这个样子,真金也觉得有趣。
廉府,劫后重生的姐弟两个相拥而泣。一年多没见,晓光已经成了佛门弟子。
卢世荣当时猜想的没错,晓光当时确实是被拐子盯上了。宛宜他们离开之后,拐子就把他骗了出去,转手卖给了一个大户人家做仆役。晓光吃尽苦头,逃了出去,连病带伤,昏倒在地,后来被京郊灵光寺的智朴法师所救。于是留在灵光寺认智朴为师,法号“德风”。
与弟弟久别重逢,宛宜心中感慨万分。姐弟俩畅谈一番之后,晓光又回到了灵光寺。宛宜本以为弟弟皈依佛门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没想到晓光的向佛之心异常坚定,坚持要回到灵光寺。
一年多的时间,晓光的变化很大。身形消瘦了,但是眼神清澈而虔诚,才十三岁的他,仿佛一夜之间褪去了稚气。
宛宜送晓光回灵光寺,拜会了恩人,向智朴法师当面致谢。当她见到智朴法师并交谈一番之后,似乎明白了弟弟的心思。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她在心里暗暗说到。
找到晓光,自然离不开真金的大力相助。所以,宛宜专门进宫,向真金表达谢意。
谈到晓光留在灵光寺的事情,真金见宛宜神色凝重,想来是舍不得晓光出家,于是劝慰她。
“子聪和尚,你知道吧?”
“刘秉忠刘大人出家时的法号,是吗?”
“对。他年轻时跟随海云法师云游漠北,我的名字还是海云法师取得呢。后来他还俗了,还官至光禄大夫。说不定再过几年,晓光改变主意了,也会还俗的。”
宛宜原本也舍不得弟弟出家,但是见过智朴法师之后,她的想法似乎有所改变。
“佛门清净,留在灵光寺也不错。特别是跟着智朴法师这样的人。”
“看来,智朴法师是位得道高僧?”真金也好奇了。
“我虽然与法师仅一面之缘,数语交谈,但是能感觉到他是一位仁慈敦厚的长者。法师和家父一样长于医术,精通书法,尤其擅写柳体。更特别的是眉宇之间和家父竟有六七分相像。我想这才是晓光执意要留在佛门的真正原因吧!既然晓光和智朴法师如此有缘,倒不如随他的心意。”
宛宜娓娓道来,言罢,又轻声叹了一口气,眼角有些许湿润。
真金明白了,徐长泽的死,对姐弟俩而言,都是解不开的心结。
☆、否极泰来(四)江西榷茶运使
晓光被找回,对病中的廉希宪来说,是个极大的安慰。他拉着宛宜的手说,“你弟弟要是找不到,我真是没脸在九泉之下见你父亲啊!”
虽然这件事令廉希宪欣慰不少。但是,廉希宪的病还是越来越重。第二年的春天,终于一病不起。
廉希宪去世之前,对于宛宜,还有一件事要交代。为此,他特意将宛宜唤至病榻前。
“宛宜,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要嘱咐你。”
“伯父请讲,宛宜一定尽力而为。”宛宜含泪相问。
“卢世荣是个人才,也很上进。但是,我很担心他名利心太重。我和太子交流过这个问题,太子也持同样的看法。”
“殿下也这么认为。”宛宜诧异的问。虽然她在宫中遇到真金几次,但是真金从没有在她面前,谈及此事。
“对。你应该不知道,卢世荣赴西北之前,专门找过太子,向他打听北平王的喜好。”
“我……不知道此事。”宛宜脸上发烧,低下了头。
廉希宪继续说到,“‘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有名利心没错,但是,过于看重名利就危险了。我就怕,卢世荣将来,为了权势会不管不顾。为了功名利禄会抛弃一切!”
“表哥,会吗?”宛宜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
“宛宜,你别害怕。”廉希宪看着宛宜惊恐的样子,“我现在只是担心,将来未必如此。所以,宛宜你要多规劝他,不让他朝这条路上发展。”
“伯父的话,宛宜铭记在心。”
没过多久,廉希宪病逝。宛宜想到廉希宪对自己的关心照顾,禁不住在他的灵前掩面痛哭。
至元十四年的夏天,卢世荣风尘仆仆的回到大都。
夫妻重逢,自然是万分喜悦,宛宜忍不住扑倒卢世荣的怀里啜泣。
卢世荣安抚了她一番,待她收泪之后,滔滔不绝的谈起自己在西北的经历,他是如何对那木罕投其所好,使那木罕与他相处甚欢。
“北平王已经向大汗举荐了我,说我是国之栋梁,可堪大用。”卢世荣得意地对宛宜说。
随后,卢世荣才问到晓光出家和廉希宪过世的来龙去脉。在与宛宜的书信中,他已经知晓了这两件事。
这让宛宜有些失落,她想起了廉希宪的话。
忽必烈在大殿召见了卢世荣,他已经从那木罕那里,听说卢世荣善于理财,所以开门见山的问到:
“卢世荣,要是让你充当榷茶运使,如何才能增加茶税方面的收入?”
虽然是第一次得见圣颜,但是卢世荣毫不怯场,表现得落落大方。在此之前,他已经打听到了,忽必烈近来对茶税非常关注,而且由于没有满意的人选,江西榷茶运使一职迟迟空缺。
卢世荣料想忽必烈可能要做这一方面的询问,因此提前做足了功课,打好了腹稿。所以,忽必烈说完,卢世荣稍作思考,用缓慢的声音娓娓道来。
“要想增加茶税收入,微臣有三条建议。其一……”
其一,创立“门摊食茶课程”,“门摊”就是按户摊派。以往都是向茶叶商人征收茶税,现在改为按户收取茶税,因为茶叶就像粮食一样,是每家每户的必需品。这样一来,就比单单向茶商收取多多了。
其二,“废长引,改短引”。元代沿用了宋代的榷茶制度,采用“卖引法”。茶叶商人要向官府缴纳官银之后,才能获得“茶引”,销售茶叶。长引是一百二十斤,交银五钱四分。短引是九十斤,交银四钱二分。废除长引,只用短引,如此一来即可增加交银的数量。
其三,在“茶引”之外,再增加“茶由”,卖给零售者。从三斤到三十斤不等,分别收取不同的官银,作为“茶引”的补充。总之,凡欲卖茶,必交官银。大宗买“茶引”,零售买“茶由”。
“微臣相信,如此一来,足可以增加茶税收入。”卢世荣清朗的声音,让忽必烈心里为之一震。
“好。卢世荣,朕就任命你为江西榷茶运使。以一年为限,施行这三项举措。如果成效显著,再推而广之。”
“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圣望。”卢世荣心中大喜,但是仍然平静地向忽必烈叩首谢恩。
卢世荣被钦点为“江西榷茶运使”之后,消息迅速传开,很多人都知道他是皇帝面前的红人,纷纷前来示好。更有甚者,派自己的家眷登门造访和宛宜套近乎。
宛宜一向清静惯了,还真有些招架不住,甚至跑到灵光寺躲了几天。
更料想不到的是,阿合马也派人来找卢世荣,这让卢世荣吃惊不小。在见阿合马的路上,不停的思索:阿合马为什么要找自己?莫非他知道了徐长泽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