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若脸色惨白到极点,在云阡陌的怀中却丝毫不能动弹,眼泪滑过脸颊,她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宸--”
风漠宸微微抬首,肩膀的琵琶骨被厉勾倒川,他一步一步向前移动,铁钩带动着身后的绳索,拖着沉重的木棺走向华馨的陵墓。
血液在他脚下蜿蜒成小河,他看着远处神情哀悸满脸泪痕的女子微微勾唇,身后的官兵扬起挂满倒刺的皮鞭,凛然的抽在他身上。
皮鞭带起一块块皮肉,血痕深入骨髓,他抿唇,一言不发,只是拖着沉重的棺木,一步步朝陵墓走去。
旁边传来官兵的爆笑声,白离若心如刀绞,眼泪早已经迷糊了双眼,她咬着唇,看着夕阳下那个俊美无匹的男子,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却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离若,今天是我们成亲的大好日子,不要咬伤了自己……”云阡陌拂过白离若的唇,拭去她柔软唇瓣上的血迹。
白离若看着他不断摇头,眼泪簌簌落下,她嘶哑着声音,几近哀求的道,“放了宸,放了他……”
“离若,你明知道,这不可能!”云阡陌淡淡的,有些愁绪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唇瓣,眼睛的余光,看着远处风漠宸飘来的视线,他微微冷笑,俯头,吻住白离若的唇瓣。
风漠宸心脏尖锐的一痛,凤眸几乎滴出血来,他银牙紧咬,拖着棺木不断用力,远处男子亲吻女子唇瓣的画面,犹如淬了毒的银针,根根刺进他紧缩的瞳孔里,身后的官兵不断的嚣张的甩动鞭子。
长鞭划破皮肉,许多的倒刺断在皮肉里,他浑然不觉得痛,只是不断用力,沉重的棺木在地上留下长长的拖痕,他在唇间尝到了血的腥甜味,殷红的血丝逸出唇角,在他俊美苍白的脸上,触目惊心。
白离若泪流满面,她无法去看远处血迹斑驳的男子,痛苦的闭上眼睛,浑身的颤抖的祈求道,“阡陌,求求你,不要这样……”
云阡陌微微眯着眸子,修长的大手已经川过她大红的衣衫,“我说过,你会后悔……”
白离若被点住穴道的身体犹如秋分中的一片树叶,在风中不断颤抖,她的眼泪早已经打湿整个面孔,看着满目似血的残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啊……”
风漠宸浑身血迹斑驳,额头青筋暴跳,地上蜿蜒的血迹渗入泥土,留下暗红一片,他的凤眸闪烁着莹莹灭灭的火光,在她撕心裂肺的吼叫的时候,他弯着膝盖,将沉重的棺木拖完最后一段距离。
“喀嚓”传来骨头断裂的脆响,他薄唇吐出一口鲜血,铁钩在他肩胛上勒断锁骨,他体力不支的单膝跪倒在地,额头的冷汗顺着鼻尖滑落,意识逐渐模糊。
周围的官兵大笑着上前,抓住系着铁钩的绳索,狠狠的用力,铁钩带着肩胛的皮肉在空中划过一道血红的弧线,“铿锵”一声落在后面的棺木上。
疼痛让风漠宸意识稍微恢复,他微微抬头,冷然的看着远处搂着白离若的云阡陌,沉重的呼吸带着焦灼的恨意,他单手撑在地面,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地面的泥土中抓住一个深刻的泥坑。
白离若下唇被咬出一个血洞,滚烫的鲜血蜿蜒而下,凄迷的眼睛看着远处的风漠宸,如果可以,她愿意,和他一起死在玄代的身边,也不要他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宸,宸,她在心里微微呐喊。
云阡陌缓慢的离开白离若的红唇,看着远处倒地的男子微微眯眼,舔抵着自己的唇瓣,似乎在回味着刚刚柔润芳泽的味道,他冷声道,“哥,折磨的够了,杀了他吧……”
“阡陌,你又心软了吗?”云景陌淡淡的,唇角始终带着嗜血的笑容。
“哥,天下人都看着,别玩的太过火了……”云阡陌皱着眉头,有些忧虑的看着怀中早已经绝望的白离若。
云景陌淡淡的点头,对着上官枭道,“上官丞相,玩够了,就给他一个痛快的吧,好歹他也是皇室中人。”
“哼,他当初杀害我女儿,陷害给风漠然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老朽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上官枭冷哼,鹰眼凶光毕露。
云景陌只是微笑,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手心,半响,他抬头道,“罢了,上官丞相就当卖给我一个面子,给风漠宸一个痛快吧!”
“凌王,你想要他怎么个痛快法?”上官枭眯着鹰眼,残冷的看着云景陌。
云景陌垂首,一副为难的样子,忽的抬起头上,淡淡的道,“看在风漠宸曾经是我救命恩人份上,不如,给他个凌迟处死吧,这样我既报了他的救命之恩,丞相你又为女儿报了仇,你看可好?”
云景陌认真的询问着上官枭,仿佛一千刀的凌迟,真的是对风漠宸的一种痛快的恩赐般,白离若已经气若游丝,狠狠的看着云景陌,都是她,逼迫风漠宸救出这个狼子野心的混蛋。
上官枭哈哈大笑,捋着胡须道,“妙极,秒极”!
第106章倾尽天下山洞疗伤
风漠宸撑在地上,周围有官兵靠近,他们嘲笑着,完全没有将遍体鳞伤的风漠宸看在眼里,其中一人伸手去抓风漠宸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拿着绑着麻绳的铁钩,风漠宸五指成钩,狠历的扣住他的脉搏。
这一变故发生在火石电光之间,众人来不及反应,风漠宸已经掠低而起,夺过官兵手中的绳索铁钩,出手疾如旋风,带血的铁钩凛然的袭向云景陌。
众人惊呼一声,眼看着铁钩就要刺穿云景陌的咽喉,云阡陌眉头一皱,一把放开白离若阔步上前去救云景陌,风漠宸两指夹住绳索,内力贯穿中绳索在铁头处断裂。
铁钩携着冷风呼啸而来,被云阡陌长袖挥动中扇向一边,在他赫然回首的时候,身边的白离若已经被风漠宸手中的绳索卷着带离他的视线范围。
风漠宸染血的手臂夹着白离若纵身离开,身后官兵追逐一片,云景陌冷着脸,寒声道,“不必追了,千年磁石还在我手上,他要是想取出白离若脑中的银针,必定还会回来!”
“哥,你这么做,只会让云家的名声越来越臭……”云阡陌不解的皱眉,一瞬不瞬的看着云景陌。
云景陌冷哼一声,看着上官枭,压低了声音道,“怕什么,前面不是还有一个垫背的吗?”
上官枭显然有些害怕风漠宸逃走,黑着一张脸道,“凌王,为什么不追?倘若让风漠宸去漠北,江山危矣!”
“上官丞相,风漠宸还会回来的,我们拭目以待!”云景陌摇着折扇,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皇宫后山的小溪边,水流湍急,清澈的水从山顶飞瀑流下,点滴的水珠溅在溪边的花草上,晶莹剔透,犹如珍珠般,欲落不落。
风漠宸解开白离若的穴道,浑身焦灼般的痛,断了一根锁骨的右臂因为用力过度,再也无法抬起来,他“扑通”一声跳下小溪,清凉的溪水暂时缓解的浑身的痛,溪水在他周身晕染出血液的红色。
他微微喘息,看着夜幕的天空,有种眩晕的感觉,可是他不能倒下,离若脑中的银针还没有取出,代儿生死不明,他不能就这么倒下。
盘膝坐在水中,让流动的水带起一身的疲惫灼痛,凝神聚气,他敛起真气聚集在肩胛处,断了的锁骨无法在接上,倘若就这么下去,他的整只右臂,可能就此废了。
眸光落在岸边白离若的身上,她大红的衣衫已经被树枝挂的褴褛,苍白的脸,在水光的反射下,竟然没有一丝生气,下唇的血洞,被干涸的血迹凝固,整张脸,美丽的惊心动魄。
他微微喘息,就算废了这只胳膊,他也不能让她有事,紧紧的闭上双目,他真气运行全身,强忍住锐痛,让右肩的骨骼强行接上,苍白的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溅在水中,消散开来。
白离若缓慢醒来,浑身如被车碾过一般,大红的衣衫在身上有些可笑,她挣扎着爬起来,看见了水中强行运转真气的风漠宸。
她哭喊着跳入水中,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他,她的声音在他耳边似婉转,似低泣,她的眼泪落在他的肩膀,苍白的脸贴在他染血的颈项。
“宸,宸--”她在他身边呐喊,眼泪簌簌坠落。
风漠宸缓慢的睁开眼睛,有些肩膀的回身看着她,颤抖着嘴唇,虚弱的道,“离若,这条小溪的后面有一个山洞,里面备了一个月的食物和水,你藏在里面等我,我去帮你拿到千年磁石,还有寻回玄代……”
白离若不住摇头,她什么也不要了,她不要磁石,不要玄代,她只要他,只要和他在一起,哪怕十天一个月,她也要死在他的怀里。
“宸,我不要,我不要你比我先死,我真的不要……”白离若哭泣出声,嘶哑着嗓音,突然想起了某年的某一天,某个人在她枕边,对着她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宁愿先离开的是你,因为活着的,才是最痛苦的,我会照顾玄代长大成人,然后去黄泉路上找你……”
“宸,我不要一个人活着,我不要……”白离若泪如雨下,嘶哑的声音,撕心裂肺。
“傻瓜,我们都会活着,代儿还等着我们去救,离若,你去山洞里等我,我会把代儿带回来找你!”风漠宸脸色惨白如纸,肩膀犹在滴血,山泉已经被染成猩红一片,他刚毅的脸上,带着一种不屈不饶的倔强,冰凉的手也在水中握住了白离若的。
“不,你现在不能去,他们就算准了你会去找他们要磁石,宸,你听说我,我脑中的银针,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我们来日方长,不要再中他们的圈套!”白离若紧紧的抱住风漠宸,脸颊贴在他湿透的背上,紧紧的,不留一点缝隙。
“不行,他们会用笛声控制银针,那种痛苦,你根本承受不了……”风漠宸说话间就朝岸上走去,身后的白离若,却紧紧的抱住他的身体,死活不愿放开。
“若儿,你听话,他们无非是害怕我对他们的江山有威胁,可是漠北的五万大军驻扎在那里,他们不敢随便动我的!”风漠宸用力的掰着白离若的手指,冰凉的身体似乎已经凝结了薄霜,刺骨他琵琶骨的铁钩,有毒……
“不,不,我不要放开,你难道看不明白吗?是上官枭要杀你为上官燕报仇,云景陌只是在利用上官枭,云景陌不会担心那五万精兵的,有上官枭帮他背负所有的罪名,宸,我不要你去送死!”白离若手指被掰开,又紧紧的用胳膊将他的整个腰肢圈住,她在他身后泪如雨下,灼热的泪,滚烫的滴在他冰冷的脊背上,灼的他身体一阵颤抖。
“若儿,你为什么这么傻,我已经中毒了,或许我可以用残缺的生命换你和代儿的平安!”风漠宸站在那里,悲呛的脸上带着几许凄凉,他没有再掰开白离若的手,只是停止了脊背,站在那里。
白离若不住的摇头,哭的嗓音沙哑,她的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肢,仿佛害怕稍微松手,他就会离她而去,“宸,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代儿自有天佑,他不会有事的……”
风漠宸大口喘息,缓慢的回过头来,紧紧的抱住白离若,暗夜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暴雨如注,两人在山泉中,紧紧相拥,久久不愿分开。
山洞中,白离若冷的不住哆嗦,头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随着额头不断滴水,大红的嫁衣已经被她脱掉,雪白的中衣贴在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湿透的衣衫勾勒出姣好的身体曲线。
风漠宸一样的全身湿透,山洞外面春雷阵阵,暴雨如瓢泼般淋下,他脱掉上半身的衣服,露出肩膀上发黑的伤口,白离若看着他的伤势,紧咬下唇,紧握的双拳,粉片指甲掐进肉里,却浑然感觉不到疼。
风漠宸拿着衣衫擦干了身体的水迹,然后拢起柴火生火,通红的火光将他惨白的脸照耀的一丝晕红,他抬头看着不住发抖的白离若,“若儿,把中衣脱下来吧,等下会着凉……”
白离若摇头,湿淋淋的头发上水珠四溅,风漠宸叹息一声,进入洞内在石床上拿出棉被。
他动手开始脱白离若的衣服,被白离若紧紧的抓住他,她泪水涟漪的看着他,“宸,你不用照顾我,你的伤……”
“不要紧,皮肉伤而已。”风漠宸淡淡的,解开白离若腰间的带子,白离若却低着头,一把握住他的手,不肯让他拉开自己的腰带。
“都是老夫老妻了,你还害臊?”风漠宸淡淡的微笑,移开她的手,拉开衣带,在他看见她娇躯上的淤痕的时候,眸光倏然一滞。
白离若眸中含泪,嘴唇颤抖的看着他,风漠宸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声音冰寒入骨,“是谁弄的?云阡陌?”
白离若摇头,扑进风漠宸的怀里道,“是笛音,我听见过笛音……”
风漠宸抿唇,剥开白离若的所有衣衫,一点点检查着她的身体,很多地方似乎有淤血聚集,全部由内而外,仿佛血液爆发不出来,所以在皮肤下面形成了淤掐。
他抚摸着她光滑的身体,沉声道,“他们用笛音掳的你?”
白离若点头,眼泪砸在他浅铜色的肌肤上,流光闪烁,风漠宸一言不发的将衣衫搭在木架上,用火烘焙,俊冷的五官,森冷冰凉。
白离若从他身后抱住他,颤抖着声音道,“宸,我熬的住,所有痛苦我都熬的住,你也要答应我,用功逼毒,让自己尽快的好起来,我们再一起离开这里,去寻找代儿,好不好?” △≧△≧
风漠宸没有说话,只是回身将干净的棉被裹在白离若半裸的身体上,他揉着她湿淋淋的头发,用内力帮她烘干,眸底沉声的黑色,如暗夜波澜壮阔的大海。
白离若双手圈住他的颈项,他的身体冷的骇人,她白皙的玉臂在山洞明亮的火光中散发着莹莹光泽,她亲亲的吻住他,芳唇由上至下,她在他耳边柔声蛊惑,“宸,我爱你……”
风漠宸胸口衣襟开始沸腾,眸中的颜色也逐渐加深,他一把捉住在他胸前不断撩拨的手,略带痛苦的道,“你放心,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你不用拿这种方法留住我!”
白离若脸色绯红,眸光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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