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王爷(乞儿妻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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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王爷(乞儿妻之三)-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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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不能服气?”很是认真的看着曲醉瑶喜怒交加好一会儿,房笑天忽然开口问道。
    “初儿是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姑娘,既然房先生是用这样的心态看待她,那么我想她的身体也不适合交托于你了。”
    想了半天,曲醉瑶觉得这是最好的法子,至于初儿心中的那抹情苗,她自会想办法替她抹去。
    闻言,房笑天倒也不介意,只是耸了耸肩,便率性的离去。
    反正多的是人愿意花上大把银子让他看上一眼,他房笑天从来都不欠病人的。
    至于那个坏脾气的姑娘,不过就是萍水相逢,好奇过了,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第三章
    
    绣花、弹琴、练字……尚初儿的生活莫名其妙被这几样事情给塞满了。
    她并非大家闺秀,可显然曲醉瑶这回是铁了心想要让她尝尝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滋味。
    从来不曾过过这样的日子,尚初儿显得别扭,也益发不能理解曲醉瑶为何如此要求她,就算是要调养身体,也不必这样将她拘在家中吧?
    想到这里,尚初儿趿了软鞋,起身脱下居家软袍,换上外出的衣物。
    好几日不曾踏足百草堂,心中蓦地泛起一抹淡淡的思念,脑海中也跟着浮现常云顷埋首医理时的那股傻样子。
    老实说,她真的一点儿也不羡慕颜平丝和曲醉瑶嫁入世家过着豪门生活。
    她总觉得虽然她们两人的夫婿都对她们疼若珍宝,可是大宅院里头规矩多得宛如牛毛,哪及得上小门小户活得自在些。
    所以……不知不觉中,她对常云顷投注了一些希望,他虽然愣如木头,却是个实心眼儿。
    喜欢一样东西,便是一心一意的喜欢,从来没有过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就似他钻研医术时,便是雷打不动,天塌下来他也不管。
    她喜欢这样的实心实意,若是她与他……
    思绪打住,尚初儿只觉得自己的双颊蓦地泛起了烧烫烫的热度。
    她伸手拍了拍双颊,好不容易等到心绪平稳了些,才准备出门去。
    一跨过门坎,便被迎面而来、端着药盅的云采给拦了下来。
    “姑娘这是要去哪?”
    “我去店里晃晃。”
    被拘在屋子里头好一阵子,那日琉璃庄无端扯上的烂事不知道抹平了没,好歹她名义上也是琉璃庄的主子,得去看看才是。
    “姑娘身子还没大好,不用那么着急吧!”
    云采本是心细之人,不然不会被夫人派来伺候尚初儿,况且跟着姑娘也有将近半年的时间了,她自然知道她说去琉璃庄瞧瞧只是借口,最主要的还是想去百草堂吧!
    要是平素,尚初儿要做什么,她大都不会拦着,曲醉瑶没交代要拘着,她自然什么都不过问。
    可如今……夫人既然交代要守着,那么盯着尚初儿便是她的事了。
    “无妨,整天躺着骨头都要化了,出去走走也好。”
    “那不然姑娘先进屋里头进药吧!”
    既然不能明着拘着,云采的脑袋瓜子便动得飞快,俏眼儿一瞟,望着手中的药盅,就想到了拖着这一着。
    尚初儿一向讨厌这药,一碗药总是要喝上半个时辰,想来夫人应该不一会就会过来探望姑娘,到时自然有人可以劝她打消出门的念头。
    “进药吗?”
    低头望着那乌漆抹黑的汤药,尚初儿脸上那对宛若弯月的柳眉果然皱了起来。
    正当云采以为自己的奸计得逞之际,尚初儿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伸手端起了药盅,便仰首一饮而尽。
    “好苦好苦!”豪迈的喝完了药,她吐了吐发苦的舌头,便头也不回地转身朝大门走了出去。
    傻眼地望着她那一气呵成的动作,云采便知今儿个是阻止不了她出门了。
    为今之计,只能亡羊补牢,快快差人去向霍夫人通知此事了。
    尚初儿打从踏出家门之后,便像是只重获自由的鸟儿,脸上的笑容一刻也不曾稍歇,脚步更是轻快得像要飞起来似的。
    虽然心头的想念让她很想立刻前去百草堂,可是她没忘记自己是琉璃庄的主子,是该关心关心,所以还是认命地先朝着琉璃庄走去。
    可她人才来到北门市街,就见琉璃庄前围着满满的人群,而且众人都不住地窃窃私语着。
    这……莫不是出了事?
    脑海同时堪堪闪过那日严凤云拂袖而去的景象。
    看来,是她安心得太早,还以为理亲王多少会顾及琉璃庄与霍家系出一脉,而霍家更是当今太子的大掌柜,这是朝野上下多少都心知肚明的事儿。
    本来,她还以为自己或许能够侥幸逃过一劫,没想到严凤云果然是小心眼又记仇得很。
    望着眼前的阵仗,尚初儿自然不放心琉璃庄里的曲掌柜和伙计们,于是连忙扬声喊道:“借光借光……”
    也不知道自个儿哪来的力气,只是心一急,她嘴里喊着,眼儿只要瞄到可钻的空子,就连忙钻了过去,不一会儿工夫,竟真让她穿过了重重人墙。
    “喝……”她才不过扶着胸口喘口气,再一抬头,脸上这几日好不容易养出的血气又全部刷白。
    只见一队穿着衙役服的壮汉,几乎滴水不漏地将琉璃庄给团团围了起来,那阵仗大得吓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尚初儿还没来得及想通事情的来龙去脉,先想着了曲掌柜和铺子里那些小伙计们的安全。
    她心急如焚,却还是耐着性子朝那些看起来精壮的衙役看了一圈,直到找着了一位服饰瞧起来似好一些的男子,便不再犹豫的一个箭步上前。
    谁知,她一上前,衙差手中亮晃晃的大刀就刷地挡在她眼前,望着那些森冷的大刀,她吓得有些喘不过气,却没有逃避,力持镇定朝着她方才锁定的那位差爷喊道:“这位差爷,这琉璃庄乃小女子的产业,小女子敢问差爷,琉璃庄是不是误犯了什么事儿?”
    原本,她一个娇小纤细的姑娘家在一堆彪形大汉之中并不显眼,但她那刻意加大的音量仍然吸引了那人的注意。
    那人霍地回身,按着腰间大刀的手紧了紧,一双虎目炯炯地瞪着尚初儿。
    “你是这间铺子的东家?”
    “是!”既然出了声,就再没有逃避的念头,尚初儿大大方方地承认,现在她只想搞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人,拿下她!”
    那人一听她承认,二话不说地扬手发号施令,几个衙役立刻行动迅捷地将她团团包围起来。
    水眸儿一溜,望着不断逼围过来的衙役,她不免吓得浑身发软,但仍逼自己挺直背脊,冷静地朝着那位领头的差爷说道:“大人就算办差拿人,也得有个理由,否则这皇朝的律法何在?还有,就算琉璃庄犯了事,拿下我就是,曲掌柜的和其它的伙计呢?”
    倒没想到这小姑娘在这样的阵仗之下,竟还能有条有理地说出这番话,捕头雷力的眸心闪过一抹诧异,但也仅仅愣了那么一下子。
    “他们都在里头,等会儿全都会带回衙门里头问话。”
    “不知大人可否容民女同曲掌柜的说两句话?”尚初儿说着说着,悄然挪了一步,藉着自个儿的身子做掩护,塞了一大锭银子至他手中。
    她知道这个做法或许行不通,可她总得奋力搏上一搏。
    现在的她宛若瞎子摸象,摸不着半丝头绪,总觉得自己要是稍一不慎,便会铸成大错。
    更何况这还攸关霍家和那一大帮子的掌柜伙计,她怎么也无法坐视他们遭受无妄之灾。
    “这……”雷力略一沉吟,似在掂量着银子的重量,就在尚初儿以为没有希望之际,他又突然开口说道:“好吧,就让你进去铺子里头瞧瞧,到时到了堂上,也好知道怎么跟大人回话。”
    说完,他手一抬,原本横挡在尚初儿眼前的刀子刷地收了起来,她也顾不得喘气,提着裙子急急地穿过了琉璃庄的大门。
    一进门,她还来不及瞧清店里一片狼藉,便见曲掌柜黯着一张脸,哪里还有以往那种气定神闲的模样。
    “曲掌柜的,这是怎么一回事?j
    一见尚初儿,曲掌柜的脸上内疚更深了,说起话来也颇带自责。“有人密报咱们窝藏了钦犯。”将差爷捉他们的理由及前因后果跟她说。
    话虽说是有人,但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只怕是理亲王府对他们下了套子。
    都是他不好,在招人的时候一时心软,被人求了几句,也没验清楚新伙计的底细,结果弄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曲掌柜,这事不怨你!”尚初儿也想透这事必和理亲王小公子有关。谁也没料到理亲王真的会是非不分的想替儿子出头,还大费周章地弄了一个局等他们往下跳。
    “虽然……咱们没做,但他们似乎是真的想要冤枉咱们,这回咱们可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都说如今理亲王的声势如日中天,他们身后虽然还有霍家撑着,可终究比不过理亲王势大,这回只怕……真难善了了。
    “既然没做,咱们便不用怕!”
    真金不怕火炼,尚初儿虽然心下惴惴,却仍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曲掌柜支吾了一会,用带着点不忍且为难的神色对她说道:“姑娘,老奴瞧着这事只怕难以善了,还是让良林带着闺女上理亲王府一趟?”虽说良林是他的好友,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平日的交情,只是一心一意的替琉璃庄打算着。
    “不行!”对于这项提议,她想也不想就否决了,对于这种毁人一生清白以求得自己安稳的事,她是万万不可能做得出来的。
    “可若是不这么做,只怕这铺子,甚至是主子您,可能都有危险啊!”
    “曲掌柜的,我相信你也知道我不过就是个乞儿出身的丫头,并不是那种吃不了苦头的千金闺女,如果为了保全自己,要出卖倚仗自己过活的下人,我做不到。”
    从来他看到的都是为了一己之利,而不顾底下人死活的富贵人家,又哪里见过这种为下人处处打算的主子,且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入虎口,他想要再劝,“可是……”
    曲掌柜才刚起了个头,尚初儿便先一步理智且淡然地说道:“理亲王府的人要的是我,无论是谁出面揽下这事,不过是多折损一人罢了。”
    “姑娘……”曲掌柜仍不死心。
    她板起了脸,端起了主子的威仪,严肃地对曲掌柜交代道:“等会儿我会和差爷们去大堂上回话,我会告诉他们一切全都是我的决定,不让他们牵连到你和其它伙计,若是他们愿意放你,你便替我走一趟霍家,报个讯,我想霍夫人知道该怎么做的。”
    “主子,这可使不得。”曲掌柜的脸色顿时又刷白了几分。
    接掌琉璃庄这些日子,这可是头一回曲掌柜的实心实意地将尚初儿当成是正经主子对待。
    以往或许不敢轻待,可心中或多或少对她的乞儿出身有些轻蔑之意,可如今出了事,要换了别的主人,怕不连忙推出一个替死鬼,也只有这个善心的姑娘,竟然还想着用自己去换大家的安全。
    “有什么使不得的?琉璃庄的正经主子是我,出了事本就该由我担着,难不成还让你们去顶替吗?”
    “可是你身娇肉贵的,哪里能待得了衙门那种地方。”更别说她大病初愈,要是去了大牢,怕不被人折腾至死。
    就算是个男人,活着进去,都未必能活着出来,更何况是个娇滴滴的姑娘?
    想着尚初儿为他们着想的心,曲掌柜蓦地弯膝跪下,说道:“姑娘,还是让我出面顶下一切,只盼姑娘能念着我这大半年来的伺候,善待老奴一家人即可。”
    “那怎么行?你的身后还拖着一大家子呢!j别说曲掌柜有儿有女,还有个即将出世的小孙子,若是少了他这根顶梁柱,那可是大大不行的。
    而她,不过是两袖清风的一个人,若非命硬了些,几次曾到鬼门关前,如今即便死了,也没啥牵挂,更何况若是她出面去顶替,平丝姊姊和醉瑶少不得也要全力营救,她的生机是比曲掌柜大得多。
    “可是……”
    “曲掌柜,先别说了,这事便这么定了,去同那领头的交涉交涉,若是可行,你便任由他们封了铺子,快上霍家找夫人。”
    细声交代完,尚初儿便抬手抽出头上的金步摇,又找上方才收了她银子的差爷,不由分说地又悄然将手中的金步摇塞给了他。
    “大人,我已经问清楚原由,这一切只怕是误会一场,我这就随差爷一同去衙门对大老爷说清楚,至于那些掌柜伙计并不知情,不如先让他们归家,可行?”
    连得了两回好处,入手的东西还一件比一件贵重,就冲着拿人手短这句话,雷力的态度倒也放软了些,更何况,既然这个姑娘是琉璃庄的主子,便是个尊贵之人,而这般身份的人竟然愿意用自己的安危去换取下人们的平安,这样的情操也足够让人刮目相看的了。
    “这……好吧!”雷力多少对尚初儿有着一些佩服,于是他扬扬手,朝着属下扬声交代道:“问完他们所有人的证供之后,就让这些人各自归家,无故不得离城。”
    听得下属应了一声是,他转身回望着她,便见她清亮的眸心中,竟清楚地浮现一抹安心。
    看来这姑娘对于下人们的关心倒也不是虚情假意,当下对于尚初儿的好感又多了些,原本的粗声粗气一改,竟显得有些恭敬而有礼了。
    “尚姑娘,咱们回衙吧!”
    虽说经过这一回的交锋,雷力也不相信像尚初儿这样娇滴滴的人儿会做出窝藏钦犯这样的事来,他的方便可以给,但是还是得带着她回衙中覆命才行。
    “是。”尚初儿没有半分犹豫,乖乖地迈着步子跟在后头。
    这一去,不知还有没有归来的机会……
    她的目光不由得朝着百草堂的方向扫去,心中犹带着一丝丝的眷恋,可终究还是庆幸自己从不曾将心中的感情宣之于口,否则……像常大夫那样的性子,只怕也要受她连累了。
    仰首,望着衙门上头高挂着的“明镜高悬”四个字,房笑天的眸心流露出一抹不屑。
    明镜高悬只不过是藏在说书人口中的一个笑话罢了。
    如今,人家随便塞点银子,再罗织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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