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江东’约定,是让他突袭沛国一地,配合江东兵马,出其不意的攻向豫州守将。若能得胜,自然欢喜,即使不能胜,他也能与北征的江东将士一齐南下。
在于禁看来此计的可行性并不低,如今豫州的守将已经被自己弄的暴跳如雷,只要有兵马来犯,或用计。或夹攻,都能有一定建树。也正因此,于禁才会爽快答应下来。
带着近四千兵卒离山,于禁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不再泰山郡内逗留,直接引着兵马迅速插入沛国东部,心底思索着。江东将士恐怕已经与关羽等毋极将领交手了。
愿望是丰满的,现实却十分骨感。当于禁立寨休息一夜,清晨准备继续领兵上路时,抬眼望去,自家营寨周围已然满是敌兵。
关羽一骑当先,立于营寨正门外。冷哼道:“于文则,还不下马受降?”
“关羽?”寨内,于禁能清楚看到马背上的长须将领,与他手中的青龙刀。惊诧的吐出两字,于禁才知道自己中计了,引蛇出洞。自己也有当‘蛇’的一天。
知道自己中计的于禁,当即返身后撤,带着手下儿郎从前寨急退,可当他来到后寨。准备图为时才发现,为了对付自己,甄家众将是下了重注了。
太史慈手握双戟,右手平指前方,笑问道:“于文则,意往何处去?”
“拼了!”心底暗道一声,于禁下令兵卒打开寨门,高喝道:“众儿郎若想活命。随我冲杀出去!”这时候,除了死拼硬闯。不可能有其他方法可以逃生。
“不自量力。”太史慈摇头轻叹一句,手中画戟呈斜角上指。身后立刻传出‘嗖嗖’破空声,是利箭飞射的动响。
“杀!”没有任何退路,于禁只能冒着箭雨往前冲,战马飞奔,倒是让他躲过了不少飞矢,但在他身后的兵卒可就没那么幸运,只一轮飞矢,便倒下数百之众。
“给我下马!”于禁轻骑冲阵,太史慈浑然不惧的勒马相迎,手中双戟翻飞,左手画戟将于禁挡在身前,右手猛然前刺杀,出手便是凌厉杀招。
“嗉”一道风响,画戟险险从于禁脑门上划过,关键时刻于禁仰身躲过了太史慈的杀招。
两匹战马相错而过,就在二将反向并齐之时,太史慈双腿猛夹马腹,战马吃痛长呜,两只前腿高高竖起,并重重踹向身旁于禁所骑战马。
“嘭”相交太史慈胯下的乌桓宝马,于禁的坐骑就显得弱小许多,只一蹄,便站不住马身,轰然向侧面倒下,太史慈顺势调转马头,手中画戟往前探送,在于禁落地时,便将戟尖送至其颈脖旁。
“尔等主将被擒,降者免死!”没有意义的战斗,即便胜了也是输家,于禁被拿下,太史慈也不想再浪费帐下兵力去对付这些已经成为山贼的昔日曹兵。
战事出奇的顺利,不等关羽领兵至后寨来援,太史慈就已经开始收降俘虏,数千战俘说多不多,但若置之不问,肯定会造成一定的动乱。
于禁最终还是被关羽二人北送,当大汉步入一年中最后一季的时候,才堪堪到了毋极。
“文则。”首先接见于禁的并非甄尧,而是于禁昔日主公曹操。曹操在得知于禁被抓后,就立刻向甄尧求情,并保证于禁会降,否则也不会让两人这么快见面。
再次见到曹操,于禁也不禁落泪,低声抱拳道:“主公。”
曹操在毋极,甄尧给的待遇也是相当不错,就是平日享用,对曹操而言也是比以往在昌邑时‘奢华’许多。将于禁扶起,摇头叹道:“往事已矣,如今操亦是毋极臣子,文则,不可执迷于过往。”
于禁对自己的忠心,曹操十分清楚,就算比及自家几个兄弟,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眼下他曹孟德已经无意再争天下。败给甄尧并来到毋极,曹操就已经为下半身做出了选择。
曹操与于禁谈了一整晚,内容无人得知,不过在第二日,于禁便来到州牧府,并拜甄尧为主。对于做事只追求结果的甄尧而言,这些就足够了,既然给了曹操权利,就无需担忧什么。
入冬飞雪,大汉又进入了短暂的休战期,这时候即便是甄尧也要为麾下兵卒考虑,久战疲惫,虽然有心加速一统进程,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甄尧还是懂的。
大雪纷飞,相比较前两年,毋极又迎来了一次狂降雪,瑞雪兆丰年是不假,但雪灾的可能,亦不小。每日都有各地郡守、县丞将治下雪水状况上报。对此没人敢马虎了事。
越是临近年末,甄尧越是不敢放松,一大早就到了州牧府处理政务,却见陈琳急匆匆的走进来,并递上一份书函:“主公,幽州有信传来。”
甄尧搓了搓略显僵硬的手掌,接过信件并拆开。仔细一看内容,嘴角上勾。似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笑着摇了摇头,甄尧将信件递给陈琳,并开口道:“你看看。”
虽然信件是先到了陈琳手上,但他之前哪敢拆开来看,此刻接过。才能一睹里面的内容。
信中所说事情不多,田豫简单的禀报了今年幽州的大雪,与一些防护、搭救措施。这些内容自然不会让甄尧感到有趣,真正有趣的内容,是信中后半段所提到的事情。
邪马台国女王,也就是卑弥呼。按照甄尧的吩咐,三拜九叩的从大汉三韩来到了幽州,并且已经到了蓟城。
“主公。”轻唤一声,陈琳将信件重新放回案桌。对这事他不敢胡乱评说。毕竟当初是自家主公下的命令,虽然心中觉得这么做有损天朝颜面,但这不是他能够开口的。
甄尧摆了摆手,摇头道:“你先下去,此事尧已有决断。”
嘴上这么说,但甄尧心底还是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自己随口刁难之言,这卑弥呼就真的做了出来。可越是这样。甄尧就越是憎恶那些岛民,脑中思转开来。应该怎么对待这位原来的外国最高领导人。
从蓟县到毋极,中间的路程并不算多。即便卑弥呼三拜九叩的赶路,在年末的前三天,也是到了毋极。遇城三拜,已经四五十岁的老女王,在毋极城外,却是足足跪拜了一柱香时间。
“女王,我主有请!”对方做出了诚意,就算心底不喜,甄尧也不能不闻不问,派出麾下亲卫出城相迎,他倒是想见见这位能够以女流身份,统治整个联邦小国的人物。
卑弥呼虽然是第一次走出岛国,但这一路行来,也让她对如今的大汉,有了不浅的了解。跪于州牧府厅堂中,叩首道:“荒外小国女王,见过天朝中山公。”
“既是国王,尧不敢怠慢。”如此说着,但甄尧却没有半分动容,指了指旁边案桌,继续道:“还请女王入座。”
“谢中山公。”卑弥呼自从二十年前成就了女王之身,哪还有人这么对待过她。就连她那名义上的国主弟弟,对她也是恭谨有加,可面对甄尧,她却不得不卑躬屈膝。
卑弥呼入座之后,甄尧便开口道:“不知女王,此番来我大汉有何事?”
“天朝上国,乃我等化外之民向往之地。”卑弥呼一听,便起身弯腰说道:“我邪马台国地处偏壤,却也心慕天朝,还望中山公明鉴。”
甄尧闻言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随即开口道:“我天朝自然不是你那弹丸之地可比,此番远来,可曾见识到了我大汉的繁华?”
卑弥呼闻言不住点头,大汉的繁荣她已然请眼目睹,不说什么州郡之所,就是寻常小县,也比她那联邦小国要兴旺。这也让卑弥呼更加想要得到大汉的支持,学习大汉的文化与知识。
卑弥呼的举动与面色,都被甄尧收入双眸,心底冷笑,口头上却是说道:“今日女王远来,尧已命人摆下酒宴,为女王接风。其余诸事,过了今夜再谈不迟。”
卑弥呼也不急于一时,当即回答道:“一切皆听从中山公的吩咐。”
当夜,虽然毋极众多文武对那弹丸小国来的女国王不是很感冒,但碍于甄尧有命,却只能一个个的前来赴宴。不过这些人当中,却没一个与卑弥呼交谈的,就连看向她的眼神,也是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而当一场不甚欢喜的接风宴过去后,几位谋主与甄尧齐聚府内议事厅,郭嘉奸诈一笑,开口道:“邪马台国地处偏远,百姓尚未开化,当以礼教驯之。主公,嘉以为,佛教之说,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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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蓬莱水军
佛教,当郭嘉提到这个教派,甄尧第一念想就是这家伙动机不纯。以佛教教义去指引那些荒外岛民,恐怕等佛教在那扎根后,用不了多久就遍地都是光头了。
甄尧自己并不喜欢佛教,但传教于其他国度,特别是像某些岛国,还是十分乐意的。顿时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开口道:“佛学精深,便是昔日陶恭祖,亦不得其中真意。些许荒蛮岛民,他们可能懂得这些?”
郭嘉躬身答道:“只要主公悉心遣人教导,以嘉料想,应当能成。”
“尔等以为如何?”甄尧略不可查的点了点脑袋,又转向问道厅内众人。
郭嘉出言打的什么主意,贾诩几人都很清楚,根本就是要祸乱那来使的邪马台岛国。而自己主公显然也热衷于此,自然不会有人开口反对,一个个的纷纷颔首表示可行。
可怜的邪马台国,将来的命运就这样被郭嘉一言决定,而那三拜九叩来到毋极的卑弥呼,还在做着美梦,幻想着自己能够从大汉,带走这里的文明与知识。
两天即过,又到了一年年终,毋极的‘年’气氛,一年比一年浓烈,让从来没有这种概念的邪马台女王,感到很惊奇。但在毋极城内走动,看见家家户户都欢笑庆贺时,又是羡慕的很,邪马台在岛里已经算是不错的邦国,但与大汉相比,差距立刻就显现出来了。
新年到来,正月间甄尧还忙着陪家人,几乎将来使的女王给忘在脑后。只让孙乾陪着。而卑弥呼几次求见甄尧而不得后,也只能从孙乾那,询问一些简单的事情。
没过多久,一队僧侣远道而来,甄尧这时候才想起被自己‘冷落’的卑弥呼。做出一副崇拜佛学的样子,甄尧还将半月都没见的卑弥呼请了来。
正堂中几十个大光头正在诵读经文,甄尧却是小声问道:“佛学百余年前东传至大汉。至今已在我大汉州郡扎根,教人礼仪。导人向善,女王对此可有耳闻?”
“不曾见过。”卑弥呼回答一句,也不敢多说。因为前来讲经的和尚十分正式,要沐浴,要洗手。甚至还要戒斋,这些都不是她那个偏远小岛能了解的。
甄尧颔首,继续说道:“邪马台地处偏远,百姓愚钝,机智未开,尧近日寻思。若尔等民众,想东归大汉,还需学得礼教。而佛学之广博,于此甚有助力。不知女王意向如何?”
卑弥呼并不知道甄尧是在忽悠自己,看着大堂内的排场,还真的把佛教归于大汉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面带着喜色的回答道:“听从中山公吩咐。”
“如此甚好。”甄尧满意点头,荒外岛民就是这么容易忽悠,见识短啊。佛教很多东西是不错,否则也不会在大汉扎根,但它绝对不适合还处于奴隶时代的岛国。甄尧已经想到,当卑弥呼知道事情真相后。会是怎样的一副模样了。
岛国女王来访对甄尧而言,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将事情安排下去后甄尧就不再多问,自己一帮手下,肯定能把这事办的妥帖。
不过就在正月过去大半,甄尧已然开始准备治下农耕事宜的时候,自家又出了大事。母亲张氏,没有任何预兆的病倒了,精神一日比一日恍惚。
母亲突然一病不起,即便是华佗与众多徒弟相继查看,也无力回转。年前的降雪太大,导致初春化雪时,较之往年冷了不知多少。年老的张氏,却是没能跨过此槛。
“俨儿,尧儿。”躺在床榻上,张氏低声呼唤两声,甄俨、甄尧两兄弟立刻凑上前。而在两兄弟身后,甄宓三姐妹也都在,甄姜、甄脱虽然已嫁他人,但母亲病危,她们怎能不回来探望。几女身旁,便是甄家一众小辈,为首的正是甄昂。
张氏脸色泛白,低声说道:“娘要去见你们父亲了,以后甄家,就要你兄弟二人共同扶持。”
“母亲。”甄尧已经不是当初十余岁的少年,如今他都年近不惑了,也知道母亲迟早会有这一天,像儿时那样不舍的幼稚话语说不出口,紧紧握着母亲的手掌,无言的不舍便是如此。
张氏没能撑过这个正月,新年的喜庆还未消散,毋极又被笼罩在一阵悲伤的气氛当中。张氏下葬,甄尧将母亲安置在父亲甄逸的坟墓旁边,并在墓旁设下灵堂,自己与二哥甄俨,每夜都在这守着。
因为夜晚守灵,每当甄尧早晨来到州牧府处理公务时,脸上疲态谁都能看的见,陈琳作为毋极大总管,对此却是不能不管:“主公,老夫人已逝,当保重身体,不可再这么下去了。”
“没事,尧挺的住。”甄尧默然摇头,自己身体如何他很清楚,不过这不是能够休息的理由。无论是给母亲守灵,还是坐镇州牧府,他都必须坚持。
而当甄尧刚坐下,便有许攸走进来,开口道:“主公,青州传来消息,就在半月前,水寨内已经造出能够于海浪中航行的战船了。”
“能够航海的战船?”甄尧双目凝实,这个消息无疑让他心神振奋。
许攸对战船不甚了解,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递上前开口道:“详细的攸亦不知,此信是东莱水寨传来的。”
接过信件,甄尧拆开后便埋头细看,当数百字阅尽,却是连道:“好,好,好。”能让甄尧如此激动,信中所写自然不会是寻常小事。
自从陈承带着一干船匠从毋极离开,到青州去建造战船,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之前一直都没有什么突破性的消息传回来,甄尧原本已经对此不做寄托,没想到陈承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战船造出来了,而且已经试水,完全能够在海上航行。
战船建造上的突破,对于甄尧而言可是一件大事,当即开口道:“传信与青州水寨,就言半月后,尧亲自前往巡视。”若不是还要给母亲守灵,甄尧恐怕会立刻放在身边事物,直奔青州,去看看自己手下到底建造出来了什么战船。
守灵刚满日子,甄尧便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毋极,前往青州。而与之同行的,不但有赵云以及百名亲卫,还有儿子甄昂。
行进半月,甄尧到达北海,孙观自然是出城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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