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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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婚主义-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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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签字呢?”余扬低下头摆弄相机,轻笑,“你以前不是说你一直爱钱吗,那些股份价值几个亿。”
  “……”
  “不爱钱了?”他抬头,看我。眼眸被机窗外的光线照的闪闪发亮。
  “不爱。”
  “那你改爱什么了?”余扬托起单反,对准我,“笑一下。”
  我没笑,他依旧按下快门。
  我闭眼,深吸一口气,按下椅侧的服务铃。
  余扬端起相机,不知是对着我还是对着窗外,又拍了几张。
  空姐来的很快,在她含笑低头时,我道,“这位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觉得还是经济舱比较适合我。”
  “女士,抱歉。”空姐笑的温和有礼,“飞机已经起飞不宜走动,而且……”她看了眼余扬,转而对我道,“女士,马上就要用餐了,我们有牛排,法式面包,土豆泥,鸭肉,沙拉,饮品有香槟、红酒、咖啡……”
  “鸭肉,面包,沙拉,饮品给她鲜榨的果汁。她不能喝酒,餐前咖啡伤胃。”
  “好的,展先生,您呢。”
  “我随意就好。”
  “好的,请稍等。”
  空姐离开,余扬继续摆弄相机。第n次对准我,调动光圈,“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想干什么。”
  “我在想你在想我想干什么。”他一笑,按下快门。“我想肯定不是好事。”
  “你!”我刚拔一个高音,空姐推着车过来送餐。我强压下怒气,看着空姐将吃的喝的摆好放好,最后笑着离开,“祝展先生,方女士用餐愉快。”
  目送空姐消失,我对把相机放到远处的余扬道,“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抬手抓住头发,心中越加烦躁,“展寒阳,我这没有股份了,你不用再假腥腥的装着对我好。如果你想找一个人来转移大家放在韩晴身上的视线,那?烦你换人行吗?你身边有那么多像她的女人,环肥燕瘦……”
  “你是不是不舒服?”余扬突然打断我。
  “……”我看着他,愣眼。
  “你应该扇我一耳光让我滚,”余扬看着我颇为认真的道,“可你没有。我离你这么近,你没推开我。我给你照相,你也没摔相机。那这样呢……”
  他放平座椅,捉住我双手,低头吻过来。睫毛微垂,由远到近,每一根都看的清楚。他贴在我唇上,湿滑的舌头舔进齿间,和我的纠缠到一起。
  我浑身颤抖,用力挣扎。可他抓的用力,我挣不开半分。
  终于。在我呼吸不畅眼前发?时,他喘息着松开我唇。
  “你刚才问我想干什么时我没想到,现在想到了。我想机震……”
  “……”我强压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在看到他眼中的情欲时蹭的一下燃遍全身,“滚,你给我滚!”
  挣开他手,我站起来指着舱外大声咆哮,“你他妈给我滚!”
  “嘘,嘘……”余扬伸手往下拉我。笑着道,“飞机上,我往哪滚?你小点声,很丢脸。”
  “展寒阳,我这里到底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我靠着舱壁,情绪几近崩溃,“你能不能换个人去坑?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余扬拉我手臂让我坐下,“你坐下慢慢骂。”
  “骂你大爷啊!”我扫开他手,拿起果汁扬手摔在地上,“你能不能别出现在我面前。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你要的磁片我给你了,你要的密码我给你了。你不能离婚我不离了,反正这辈子我不会再去爱尔兰。我孩子命苦早死我认了,你囚禁我那么久我当是一场噩梦没有发生过,你到底还想我怎么样?”
  余扬抓住我四处比划的双手,笑的轻柔,“我知道,我知道你委屈了……我离婚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用力往出拽自己的手腕,看着他道,“你说,你还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你明明白白说出来,我给你还不行吗?”
  “要求不多,你离婚。”余扬道。
  “我已经签字了!”我跺脚,满心无力的道,“我从爱尔兰回来就签字了。记得吗,我把签好的离婚协议放到钢琴上。和那条带着磁片的项链一起。如果你弄丢了,那好,飞机落地后我补十份八份给你……”
  “和江泽离婚。”
  “……”
  “你重婚了你知道吗?我们有合法的事实婚姻。”
  我推开他手,看疯子一样看他,“展寒阳,你还想让我干什么?你说!”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爱你。”余扬仰头看我,脸上笑意不减,“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我牙关咬紧,心忍不住哆嗦。
  两年前,也是冬天,他飞机上一句“我爱你”我信以为真,结果呢?我都怀疑这两年来我是活在人间还是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是不是一定要我这样,你才肯放了我?”我抓起小桌板上的餐刀,指向余扬,“展寒阳,如果只有杀了你我才能平静活下去,我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余扬脱下西服,仰躺在椅子上。他把灰色的针织衫微微下拉,指着心口的位置笑道,“这里,用力。”
  “你别逼我。”我攥紧手中的刀。
  “来。”他瞄瞄胸膛,以眼示意。
  “你以为我不敢。”我怒视余扬一眼,对着他胸口送出刀去。
  想像中拦住我的手没有抬起,餐刀闪着寒光眨眼间刺在余扬胸口。我几乎用了全力,算不上锋利的餐刀扎进衬衫,刀柄顶的我手心生痛。
  我和余扬同时看向刀扎进去的地方,片刻,鲜红的血润出来,在他胸前染就一朵红梅。
  我心一颤,一下子松开手。餐刀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余扬深吸一口气,抬头看我,“可以原谅我了吗?当初你原谅江泽,就是扎了他一刀。我可以让你再扎两刀……”
  “你就是个疯子。”我摇头,看着余扬道,“展寒阳,你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信,我也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
  “呼~小冉,你想飞,我让你飞,我不强绑你在我身边。”余扬站起身,用餐巾捂住伤口,道。“可我敢断言,一年内你肯定会回到我身边。”
  我盯在他胸口,坚定摇头,“不可能。”别说一年,就是十年,一百年,我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那拭目以待。”余扬单手揽我在怀里,拍拍我肩膀,“不重,没事。你慢慢玩,玩够回来。”
  他弯腰按下呼叫铃,道,“我受伤了,让飞机返航。”

  ☆、128 你是不是sai,是不是sai!

  飞机没有返航,而是在最近的机场停靠。余扬下飞机后,航班略做调整,继续航程。
  我比预计时间晚到北城两个小时,飞机落地后,人都走没了,我依旧坐在飞机上一动不动。
  空姐也不催我,就在我身边站着。
  直到何丽打来电话,我才僵着手脚,拎着包下飞机。
  “你是不是把我话忘了?”何丽咬牙吼我,“不是让你下飞机后给我打电话,这都过去多久了?”
  出机口空旷无人。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回响。
  “飞机晚点了。”
  “你和我闹?”何丽道,“我查过了,你飞机是正常起飞。”
  “……”我沉?下,道,“飞机上有人受伤,中间停靠了一下。”
  本来想和何丽说受伤的人是余扬,以及在飞机上发生的所有事,可想想,咽下去了。
  余扬下飞机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他不会绑我回去,在我自己主动回去之前。他不会干涉我任何事。
  也就是说,只要我不犯贱主动回去找他,他不会再来找我。在某种角度来讲,他放手了,我自由了。
  至于那个一年的时间期限……
  我忍不住冷笑。
  余扬低估了我对他的恨,我是不会主动回去找他的,永远不会。
  “哦。”何丽终于收了火气,“那江泽接到你了吗?”
  江泽……
  何丽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江泽说好来接我。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你忘记和他说了?”何丽神断道,“忘了就忘了吧,打个车去酒店。然后和他打电话解释一下……”
  我嗯了声,“何丽,咱们把酒吧关了吧。”本来开酒吧的目的是让何丽找个好姻缘,现在目的达成了,酒吧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
  “有事,过会再聊……”嘟,挂了。
  我瞄了眼,无语,她挂电话挂的真是越来越利落。
  屏幕才暗下去,又就亮了起来。一个绿色的小标识不停跳跃,江泽的名字显示其上。
  我刚要接起来,出口外传来江泽声音,“小冉,这里。”
  江泽对我摆手,穿了件灰色的长款大衣,很精神。
  我把收进兜里,拉拉背包带小跑两步出去。
  江泽笑着迎到我面前,展开一件米色羽绒服往我肩上披,“外面冷,披上。”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不着痕迹的躲开,伸手接过羽绒服自己披上。
  江泽笑了,双手插到兜里,带着我向外走,“走吧,酒店订了你原来住的那家。你先休息两天,然后我介绍你见那个很赏识你的艺术收藏家。”
  我点点头,“好,不过酒店能不能换一家。”
  想到那家酒店曾经配合余扬给我送带料的蛋糕,我就觉得毛骨悚然。
  “可以。然后你行程是怎么安排的?”江泽拉开车门,让我上车。
  我坐到副驾驶。道,“见过那个客户,我去把户口本补上吧。”
  在展家老宅时,余扬把我的身份证还给我了。有了身份证,我就能补户口本,补了户口本,就能办离婚手续。
  江泽启动车子,把车开上机场高速后扭头和我道,“好,你先休息,事情一件一件办,不急。”
  当晚,我失眠,吃了加倍计量的抗抑郁药,才勉强入睡。
  睡中也不安稳,噩梦一个接一个。
  不止一次,我手中的餐刀像刺进豆腐一样毫无阻力的穿透余扬的胸膛。血喷涌而出,溅了我一脸。我吓的松手,余扬却紧紧握住我手和刀,对着他胸口再次刺进去……
  吓醒的。
  心悸不已,一身冷汗。
  这个梦跟了我六七天,几乎到了可以乱真的地步。如果不是偶尔能在电视或是电脑新闻弹窗上看到余扬谈笑风生的样子,我真会信那天在飞机上我用那把并不锋利的餐刀杀了他。
  我状况极度不佳。
  我在艺廊附近租了房子,请人安了一名一暗两个监控360度无死角监控我的房间。门锁是指纹密码锁,只有我一个人能进出。
  出门时会边边角角做下痕迹,回来后检查稍有不对就会情绪失控,乱砸东西。
  等到我从这个操心的境况中走出,和那个欣赏我摄影作品的客户约下见面时间已经是一个月后。
  在我的要求下,江泽利用他爸爸那方面的关系把那个客户的老底查了个清清楚楚。
  确定这个人真的和余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后,我放心了。
  客户姓万名有财,一听就是个有钱的主。气质却很儒雅,在收藏方面很有心得。
  我们约的地方在万先生的家,江泽做为我的经济人外加老板陪我去的。
  万先生的书房不亚于一个小博物馆,里面的物件从古代到代现,从西方到东方,几乎都有涉猎。
  搞摄影收藏,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清末遗留的红木矮桌上,发际线有些后扬的万先生一手把玩核桃,一边用明代万贞年间的紫砂壶给我们倒茶,“……我本不深研这东西,却一眼看上方老师的摄影作品,这也是缘分。虽然有些唐突。可我还是联系江先生,希望能幸得一两幅方老师作品。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方老师,真是万分荣幸。”
  这赞誉太高,我有点受不起。
  搞艺术的人就是这点不好,动不动把对方捧到天上,让人心浮在半空中飘呼呼的落不下来。
  直到走出万先生的家,我还在赞誉中飘着落不下来。
  自信心爆棚,我感觉我不用出国学习了,以我现在的水平马上就能办展览成大师,一幅照片放大后往墙上一挂叫价个百八十万不成问题!
  车子启动后,江泽笑着在我耳侧打了个响指,“方小朋友,回魂啦!”
  我一顿,回过神来。抬手捧捧微烫的脸,对江泽不好意思的笑了。
  “别听他忽悠。”江泽道,“按他说,你已经一条腿迈进棺材了。”
  “嗯?”我不解的看江泽。
  “不知道艺术家都是死后成名吗?”江泽右手举在身侧。笑道,“他那么夸你,你还不是一条腿进棺材了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笑出声来,扬手打他,正好打在他右臂上。
  “别闹,我是说真的。”江泽道。“这个万先生,讲好听点是位收藏家。说不好听点,就是个文物贩子。他最善长的事就是把一件名不见经传的物件给炒到天价,然后再出手,以牟取暴利。”
  “也就是说,我的照片有可能被炒成天价?那你为什么不卖给他?”
  在万先生家里时我虽然被夸的飘忽,可他们聊天我却听的清楚。
  江泽是带我来见万先生了,却没有把我照片卖给他的意思。
  江泽扭头瞄我,笑道,“被他夸几句,你还真当自己是艺术家了?”
  我脸一红,别过头看窗外。前晚刚下过雪,路边的灌木丛里是皑皑白雪。
  “听过赌石吗?”江泽道。
  我点头。
  去江南逛过几天,亲眼见过赌石。买家凭眼力买原石,挑好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定离手。
  石头一割,里面是玉还是翠,一眼可辨。
  原石价钱高低不等。低至几百高至上百万。
  一块石割完,运气好的价钱可以翻数十倍甚至百倍千倍,运气不好的,倾家荡产分分钟的事。
  “炒艺术品和炒原石的道理差不多,毕竟艺术的风胡乱的刮,谁也不知道哪股风刮出哪几个艺术家。摸准了。赚就是狠的,摸不准……对于这些炒货的人来说也不过是浪费几句口舌和一声看走眼了的叹息而已。可对于被他过度吹捧那个人来说呢?”
  我嘴唇发凉,有些心惊。
  这种高捧狠摔,对搞艺术的人来说是致命的。疯都是轻的,只怕得去死。
  “那你还带我来见他?”嫌我病的不够重?
  “一。”江泽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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