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秘?还是算了。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林至安拖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调笑着,桌下还十分不老实的蹭上她的小腿。
这家伙……
“……”算了,那么粗鲁的话不适合她一介淑女。
蹬掉他的脚,徐臻有些心不在焉,饭也没有刚刚美味了。
这不轻不重的暗示都是第几次了。
应该是次数多到她都不敢相信是不是玩笑了。
其实心里潜意识觉得不是玩笑吧。
那次在医院,听到他那句话,心里就一直跳个不停,心动吗?应该有的吧,但是更多的是失望。
为了弥补而说出那样的话,根本不是她心目中的林至安,可是却没有开口质问的勇气,一边觉得就是那样,一边想着林至安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可能那次的事把他也吓坏了。
就是在这样的矛盾中。
“就这样?没有鲜花蜡烛,没有蛋糕戒指,就像让我嫁给你吗?”
一直把人当笨蛋一样耍吗?
这次怎么会让你如愿呢,徐臻觉得自己在林至安面前终于是女王了一把,但事实证明不过是空有其表。
“有了这些东西你就会答应吗?”
还是一如既往的调笑,轻佻到她都感到失望,但是当她回头准备反驳时,却什么也说不出。
林至安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家伙?
嘴上漫不经心的问着,可是那眼神,却是他从未见过的坚定。
他在摒着呼吸等着她的处刑,温暖的眼里也结上了冰,就等着她在上面划伤裂痕。
是火焰?还是湖水。
前者的话可能不出一个小时林至安就能满足她所有的条件,后者,会让他们陷入困境吧。
徐臻不敢去赌,反正她一样都承受不了。
那个时候答应他就好了。
还好那个时候没有答应他。
现在,这两种想法在她的脑海里奋力厮杀,搅得她一团乱。
“我吃好了。”她放下碗筷,面无表情的对林至安说。
“我也是。”刚好林至安也放下筷子,并站起来收拾桌面。
“我来吧。”徐臻一愣,然后抢过林至安手里的筷子,准备将桌子上的餐具撤回厨房。
“不用。”
“这不是决定好的吗?你做饭我就洗碗。”
林至安一愣,再次将她手里的筷子抢过来。
“死板的姑娘,我说我来就我来,而且我不知道什么决定的这种事。”
见她愣愣的,林至安又说,“你有别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
“我的衬衣在衣柜的最左边。”见她疑惑的歪着头,林至安的笑意更明显,“你先去洗澡吧。”
哄——
徐臻一下感觉血色全都烧在脸上,是愤怒还是害羞,还是两者。
“你是在发情期吗!”
天天想的都是这些事情。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听见她这么粗鲁的话林至安也没有生气,绕过桌子到她身边,抚上她的脸,“毕竟我二十几年的人生都没又一个叫徐臻的陪我,怎么说呢?有个成语你知道吧。”
“叫厚积薄发。”
发你个头,明明是自己的恶趣味,还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还你的衬衣。
不行,徐臻一想这个就压不住体内的火气。
“我回去了。”
拨开林至安的爪子,徐臻抄起外套就往门边走。
“都已经做过了,就不要那么害羞嘛?”
徐臻不理他,准备穿鞋走人。
“你知不知道一逗就上火什么真的会让人上瘾。”
所以才不知收敛是吗?徐臻心里哼了一声开门走人。
“我知道了,你是觉得我这里没有感觉是吧,可以哟,我待会过来找你。”
开门的手猛地止住。
林至安站在灯光下,仿佛笼罩着神圣的光芒一般,内里却是黑得一塌糊涂的阴影。
他看见徐臻颤颤巍巍的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还十分善解人意的问道。
“那个……一直想问,榛子呢?”在林至安面前做个女王什么的,作为白日梦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被压制的存在。
“被我关在阳台,怎么,想找它玩?那我现在去放她出来。”
“不用了。”
徐臻再次踢掉鞋子,飞快的跑进卧室,反锁上门。
没有看见外面无奈摇头的林至安。
“真是的,不知道这么积极会挑起一个男人的狼性吗?”
不知道已经挑起男人的狼性的徐臻锁上门。
背靠背板喘了半天粗气才适应过来,她的感情生活总是被撩的心惊胆战的呢。
而且还不是这一种模式。
等她洗完澡出来,林至安的手机正在床头柜上叫的撕心裂肺。
用急救警报做铃声的家伙怎么会正常呢?
还是没有录入的号码。
徐臻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至安……”
还来不及说话,那边就传来一声娇弱的女声,焦急的把人当救命稻草般神往。
徐臻却是一下掉入冰窖,冻得她连呼吸都没有了。
“我是郑琼,你知道吗?”
不知道。
“我这边有急事需要你的帮忙,拜托你……”
徐臻一下掐断电话,心脏因为这突然的冲动和微微的不知所措而激烈。
女人,这种生物也是……
徐臻在床上坐了很久,久到发梢的水滴进脖子里也不得知。
久到身子僵硬,
久到林至安开门进屋,
久到林至安吻上她冰冷的唇,并用舌尖细细的描绘着。
“有电话……”一个叫郑琼的女人,有事找你。
林至安把她递来的手机丢一边,把她压倒在床上,指尖勾勒她精致的锁骨,继而向下,触碰衬衫的纽扣。
“管他呢……”
徐臻的眼眸紧了紧,而后抱着他。
是啊,管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敢如何温和的男人在爱情里都是具备侵略性的。
忘了从哪里看见这句话的。
☆、暗涌(6)
秋后算账是女人的拿手本领。
就算不知道来龙去脉,林至安心里还是隐隐有个想法。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他正在送徐臻回她家。
“你到底怎么了?”
一大早起来,用至远的话说就是穿越到更年期似得,谁也不知道她在梦中经历了什么。
“没什么。”又来了。
都知道你有什么,自己连掩饰都不想,徒然焦躁。
其实徐臻也说不上来。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可以说是决定一切。
谁知道,一醒来就再次接到那个电话,那个叫郑琼的人打过来的。
那一刻她心里说不出的焦虑,所以忐忑的把音量关掉了。
直到最后都没人接,那人就打了这么一次。
但是足够了。
林至安那里有她的换洗衣物,可她还是坚持要回家。
要怎么给他说自己心底的在意。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其底线在哪里。
搞不好的话。
想到这儿,徐臻垂眸抓紧手里的安全带,然后松开,又握紧。
“……”
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就已经到了。
准备下车道谢,被一阵突然的铃声打断。
徐臻反射性的去看号码,果然就是早上那个。
酝酿一早上的情绪极速崩溃,徐臻快速的下车。
“我先上去了。”
估计她自己都没注意,车门被甩上的力度徒增了多少。
林至安眯起眼睛,看着仓促而逃的人影和跳跃在屏幕的号码。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无知者无畏,要是不知道该有多幸福。
所以不要自以为是的插手一件跟你无关的事情,你以为能影响谁,最后被影响只会是自己。
徐臻觉得,她自以为是的林至安的女朋友,却给自己带来不能想象的烦恼。
还有一丝丝倦意。
透过窗户,看见白色的轿车开走。
徐臻更是确定了这一点想法,有些东西不知道的话人就不会乱想,可是一旦打开那个口子,经不起细想的往事便会向你袭来,将你淹没,让你不能呼吸。
她转身回屋换上新的工作套装,脑海里却不禁想象林至安接到电话时焦急的神情。
砰一声,徐臻面无表情的合上衣柜。
“早上好。”
“早。”
小梅歪歪头,表现出女人不能忽视的直感力。
“心情不好,林至安欺负你了?”
徐臻自己的事情不想别人插手,“自己心情不好。”
所以就是为什么心情不好才是关键好吧,可是小梅不敢多问,现在徐臻可是她祖宗,得供着。
可是一个并不忙绿的女人寂寞空虚冷的心真的不能忍,不一会儿又蹭到徐臻身边。
“要不跟我说说呗,你梅姐我好歹也比你多活了几年。”
这两个没什么关系好吗?
徐臻无奈,停下打键盘的手,“真想知道?”
小梅使劲头捣蒜。
“不小心知道一个秘密。”见她感兴趣的睁大眼睛,里面甚至都能看见星星。
“原来一直帮张巡跟你闹的就是林至安,因为表兄弟来着。”
瞬间,星星陨落,只留下无尽的黑暗。
“我作为你的好友,自然是不能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已经严令禁止他们的往来了,你放心。”
沉痛的拍拍小梅的肩,表示理解。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谁跟你说这个!
小梅一下子弹起来,“你们就因为这事吵架啊!”
嚎的整个办公室都亮了。
徐臻无言,她甚至跟不上小梅的思绪。
“没搞错吧,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反正他那种人我也不在乎。”
她使劲摇着徐臻的肩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惨痛模样。
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徐臻还来不及细想,小梅又在她耳边说,“但是林至安这样的阴险的男人也是欠教训,不要怕,有我在。”
喂喂喂,你前不久才被他放过,拜托不要去送死。
“来,这是董事长过目好的东西,你拿去对接。”
然后虔诚的递给徐臻,像是在上交一件神圣的武器。
徐臻简单的翻了两下,“好,那我去了。”
小梅给她做了个加油的姿势,想给上战场的她足够的勇气。
徐臻被她的动作逗乐,摇了摇手臂走了。
一出门,嘴角的笑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拍拍脸努力清醒一下,准备接下来的硬战。
总经理办公室;
徐臻终于见识到了一个男人小器时是得有多……刻薄。
张巡是传言中的三高;高学历,高背景,高富帅。
能被徐之请来坐庄的自然不是小人物,像他这样的人要磋磨她一个小透明简直轻而易举。
“为什么美国药审事件的赔偿被轻易的砍掉一半?”
浏览到最后,张巡头也不抬的问,丝毫不给面前惨兮兮的徐臻喘气的机会。
“那是因为市一医院的一位教授可以插手药审。”
“所以?”
徐臻一愣,就见张巡抬头,目光森冷无情。
“你作为我们的顾问律师的职责是什么?是保证我们公司利益的最大化,插不插手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
“还是说……”他扯出一抹嘲讽,“你身为公司第二继承人觉得自己可以决定这样的事情。”
简直就是来找茬的。
“因为这是前总经理的吩咐。”有什么问题直接去找他。
应付了一上午,徐臻的耐性早就被磨得差不多了。
张巡定定的看了她几秒。
“徐律师果然了得。”
他叫她律师,而不是一开始的大小姐,徐臻终于是松了口气。
“如果赏光的话可以一起用个午餐吗?”
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来,徐臻一口气梗着,难受极了。
她想拒绝,她必须拒绝。
“我是不接受任何否定的回答哟,”刚刚找茬的人现在笑的像一个恶作剧的孩子,跟那个人也很像,“还是说……”
徐臻抬头,感觉更加明显。
“要我帮你请假?”
拿出手机划拉着,张巡站起来,“向我的好表哥?”
说着,冲着她晃了两下上面熟悉的号码。
“不用了。”
徐臻拒绝的又急又快,急到都没注意张巡眼里莫名的光。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十二点半。
“可以啊。”
不坑白不坑,谁怕谁。
不过点餐的时候,徐臻还是比较矜持的点了一般贵的那种。
现在像她直白又善解人意的人已经不多了。
张巡笑笑不在意,任君宰割。
他们俩本就不熟,餐间也不会有任何的沟通。
徐臻并不觉得尴尬,一心一意的尝着这里的招牌菜。
“徐小姐跟我表哥闹矛盾了吗?”
徐小姐,表哥,呵呵,有意思。
“怎么会?”
她不承认,张巡自然也不会逼着她什么。
“是吗?或许是我多心了,毕竟恋爱中的女人总是会抓住一些东西不放。”
徐臻抬头,放下筷子,“总经理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显然发现徐臻的反应过激,他试图解释,“就是容易多想,而且并不是那么回事。”
这到底是在洗白谁。
“总经理。”徐臻突然觉得很累,她并不特别想去明白这些男人的想法,“不是我们想得太多,而是你们想得太少了。”
你们总觉得我们能够理解,
总觉得我们不需解释,
总觉得我们心眼小容不下沙子。
“可是,我……”眼看就眼谈崩了,张巡有些着急。
“没有可是,”徐臻面无表情打断他,“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当年就是扔下小梅跟你的初恋走了。”
走得毫不犹豫,不留一丝余地。
这句话犹如一柄利剑直直的插~进张巡心里,疼得他脸色煞白,死死的看着徐臻。
这不仅是小梅心里的伤,更是他心口化不开的脓。
不敢摊在阳光下,也不敢随意触碰,只能等着它撕裂化脓,换来可以揭过的疤痕。
他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掌握在那个女人手里,可是现在才知道,随便谁,都能让他如此的疼。
尤其,那个女人根本见都不见他。
“呵……”张巡自嘲的笑了声,“你不懂,初恋嘛……”
“我也不想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