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扣得很认真,可是手却不听使唤,一直发抖,徐臻拂开他帮忙的手,固执的颤颤巍巍的把他的扣子系好。
看着一言不发看着她笑的人,徐臻嗓子眼越来越痒。
她想说‘你来了’。
可是不知道要摆什么样的表情。
她想说‘我在等你’。
又不想让你自己那么难过。
她想说‘你说话啊’。
可是,她在等他开口,他又何尝不是,林至安用眼神跟她说,只要她一句话,他怎么样都可以。
可是,她说不出口。
怎么会有这么不体贴的男朋友呢?明明知道……
他还这个样子。
林至安,你说话啊!
徐臻见他微微抿唇,而后把她紧紧搂进怀抱。
在温暖包裹她的一瞬,徐臻的眼泪一下打开了闸门,宣泄而来。
她哭得隐忍,林至安则是恨得隐忍,已经不希望现在再吓到她,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徐臻在哭晕过去之前心里想着。
她怎么能弱成这样,都不用林至安的比对。
脆弱的像一只蝼蚁,别人轻而易举就能碾死她。
甚至还能把自己吓死。
作者有话要说: 不肥的一章%>_<%对不起。
其实,我的女主真的一点也不厉害(至少现在),而且希望妹子们遇到危险不过过于冒险也不要过于怯懦,两个极端都不好过。
(作者君的被迫害妄想症发病中,(ˇ?ˇ) )
☆、波涛(3)
寒意彻骨的深夜;
大街上因为过年并不显得浓重,除却偶尔开过的车辆,几乎没什么人。
而医院则是罕见的热闹了。
过亮的灯光将走廊刺成惨白,现在站着的三个男人给更加醒目。
“到底怎么回事?”
徐业康焦躁的来回走动着,额上被急出的汗流个不停。
“听说是绑错人了,毕竟徐之和那人的名字还是挺像的。”徐睿作为当事人也是急匆匆的感到医院,在路上徐致已经给他打过电话,决不能让徐臻家人发现什么。
“就因为这个。”徐业康不敢置信,又看了眼一旁不做声的儿子,选择不说话。
病房的门被再次打开。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对着等待的人说;
“除了一些皮外伤,并没有大的损伤,需要静养,住院和回家都行。”
林至朔对着准二嫂的家人说没有心理压力是不可能的,可就算这样也不能说出出卖二哥的话来。
徐睿看了他一眼。
一直默不作声的徐之直接越过他想要进去看看,林至朔来不及阻拦,房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林至安从里面出来,比众人预想的还要快。
徐业康心情的复杂看着他,
当他们从林至安哪里接到电话时,其实还是有些埋怨的,那么理所应当的认为他该保护好徐臻;可是一家子人老是怨着一个还只是男朋友的人。
怎么可以!
所以他只是颇为感谢的点了个头,随后跟着徐之进了病房。
林至安也顾不上他们。
“你看着。”
“嗯。”
对着林至朔下了一个简单的指令,便向着电梯口走去。
林至朔现在可没有心情去打趣他,不厚道是一回事,要是被他波及就真的是得不偿失。
而一旁作为背景的徐睿看着他们的动作和林至安远去的背影,掏出了电话。
“喂,徐致……”
挂上电话,就见林至朔冷眼瞅着他。
“……”徐睿就着通话页面对着他晃了晃,笑得嚣张。
林至朔烦躁至极,转头就走,脑子里不住的回放刚刚病房里的对话。
——不要这么苦大仇深,伤得不重。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林至安眼光至极温柔的看着病床上的人儿;
“我们臻儿可是个聪明的人。”
所以?
林至朔看不透他们这出爱情连续剧。
踏出医院的门,看着一片黑暗的天空。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西山,暗红色的建筑物边缘亮起的灯光。
让它看起来更显得鬼魅。
地点OK,让时间回到四个小时前。
那一场冲突已经无法避免,而真正打破这一局面的是临窗外几百米射过来的一发子弹,正中瑞克的右手腕。
进而一发不可收拾。
双方各有伤亡,徐致这边要好一些。
瑞克那边因为开头的一枪被打乱了阵脚,林至安跟林至远破门而入时,现场已经被控制的差不多了。
“哟,林至安。”瑞克在手下的保护下算是安全,要是忽略他身上浓重的血腥的话。
徐致拿起的枪被林至安挡了下去,他不悦的挑眉,对这个突然跳出来压轴的人极为不爽。
“这位就是徐致,致爷吗?你好我是林至远。”
林至远一个箭步上前,手腕极巧化过陆霆风手上的枪,却没有撂倒他,毕竟他是来讲和的。
“如果的可以的话,这个人可以交个我二哥来处理吗?”对着胸口的枪~支他也不在意,对着徐致说;
“这是我的请求,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尽管提?能做到的尽量做到?”徐致挑着眉眼,风情与杀意并现。
“不,不管什么我们都会做到。”
徐致放下枪,对他的话不做任何评价。
其他是他能理解林至安的心情,要是他的女人受了这无妄之灾,他不会有林至安那般的平静。
“可这是我的地盘。”可徐致到底是徐致,并没有那么容易妥协。
“当然。”林至远笑笑,把陆霆风的家伙还给他,“你随意。”
反正不会又任何影响。
好一句随意!
徐致冷笑一声,又想起那件事。
“林至朔也是你们家的人?”
“是。”
“唐简你认识吗?”
“以前倒是认识这么个人,”林至远沉吟一下,“不过好久都没有见过了。”
“而且,我们不怎么干涉其他的人的私交,可以的话我可以回去问一下。”
“不用了。”徐致突然没了兴趣。
他阴鸷的移开眼,所以没有看见林至远晦涩的眼神。
平静。
要是林至安听见徐致的评价肯定会会心一笑。
对的,他很平静。
可是徐致看仔细后才发现自己的认知是多浅薄。
他和林至远看向那边的时候,已经只有瑞克一个站着的了。
而他身边的陆霆风则是隐忍的动了动的喉咙,那后怕的表情让徐致很好奇林至安到底是做了什么。
那倒了一地的人又是受了什么。
瑞克靠在墙上,他的最后一道屏障没有了也没有任何的恐惧。
“你的速度慢了很多。”
这句话说的在场仅剩的几人脸色一变,原来林至安才是他的目标吗?
“怎么会。”林至安丝毫没有被激怒的样子,可是林至远却是悄悄的远离了几步。
“我要是早点来的话,你就不能见识到这人的可怕了。”
虽没有指定,可是都知道说的是徐致。
徐致不可置否,他倒要看看林至安能说朵什么花出来。
“你可真爱说笑,他怎么会有你可怕。”
在林至安不断施力之下,他的左边肩膀的鲜血已经一遍一遍的流出,可林至安就是不给他个通快的。
“被我说中了。”瑞克在折磨之下依然笑了出来。
“毕竟他可是你护着的人,你的女人受的可不是什么无妄之灾,不就是代你受过而已。”
明明是个鬼佬,成语却说得那么溜。
林至安心里恨恨的,脚下更是不留情。
“就像你的男人代你受过一样?”他哪是会被一句话达到的人,恶劣的回了这么一句,果然,瑞克的脸色开始狰狞。
“是。所以你记清楚了,你的女人总有一天也会是那样。”
两个男人像是小孩子一般互戳着痛处,一个破罐破摔,一个恨死不能。
徐致眼里光亮一闪,眼角瞟过也是一脸呆愣的林至远。
默默隐下自己的眼光。
“而且。”瑞克倒是分了些眼光给徐致,“你拼命想要隐藏的东西,也会被人翻出来。”
意有所指,林至安不装聋作哑的话混不过去。
刚刚徐致就让自己的手下退出去,瑞克那边的人又被放倒,在场的五个人都是知道些内情的。
就算以前不知道,现在就是差不多了。
林至远看了眼不做声的徐致。
心道这事儿估计是难办了。
他知道的不多,可是至少比徐致明白。
现在这人把徐臻牵扯进来,达到撕破这层伪装的目的,这背后的人如果不是对林家的事知根知底,就是情报能力强过他家二哥。
想着,他拿出手机,准备报备,却不想那边的电话已经过来了。
“喂,七月……”
“隐藏……”林至安念叨这俩字,根本不在意身后那人的看法。
他阴阴柔柔的笑了,蹲下~身来;“没想到我跟这俩字还能扯上关系,我不管那个帮你的人给你说了什么,可是我自认为不是见不得人,只是我答应别人的事而履行的义务而已。”
说完,手掐上他再一次渗出血的肩膀,手背的青筋暴起,面带微笑。
“可不要把我跟你们这群人比,”见他勾唇笑笑等死的模样林至安反而放开了他,“想死也不行,你知道你男人是干什么的吧,那就去好好的融入一下他的世界。”
瑞克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没想到林副司长也是这样草菅人命的人。”
都说了不要再秀你的成语了,林至安一脚踢上去,不解气,就着这要死不活的人给了两下狠的。
“草菅人命……那么轻易的事情怎么轮的到你。”
林至远上前拉住他,手机塞给他,给瑞克留了条活路。
可是林至安去接电话,瑞克满脸血的对他笑得暧昧时,林至远炸了。
妈蛋,还敢调戏劳资。
一脚过去,给人踹晕了。
俩兄弟不带家伙的凶残模样很大程度上震慑了陆霆风。
他靠近徐致,手里握着东西出着汗。
倒是徐致嫌弃的看看他,对林家兄弟的欣赏都不带隐藏的。
“厉害啊。”径自摸着下巴,要不是中间还有些破事隔着,他都想立马拉近一下这两个。
林至安接完电话,回头看瑞克已经晕了也不恼,
“这人还是麻烦看管一下。”这话是对徐致说的,以林至安现在的身份不好明着插手。
“等等。”徐致脸色不善的喊住走向卫生间的人,“有些事情我是可以知道的吧。”
气氛有一瞬的冷凝。
“当然。”林至安微微侧头,“就由我们的家主大人来向你解释吧,大概还有三个小时。”
瑞克被拖了出去。
林至远拨通了林至朔的电话。
林至安敲响了卫生间的门,不急不躁的。
徐致冷眼看着,看着徐臻从卫生间里打开门,头发散乱,脸蛋淤青,双目呆滞,看见林至安的第一个动作却是去扣他的衬衫纽扣。
在自己一身狼狈的情况下。
再看看林至安,眼里闪过心疼,被他逮了个正着,却没让徐臻看出来。
他只是温柔的看着她,被挥开手也没有大的反应,就这么包容着她所有的执着。
两人没有说话,都在等着对方说话。
就像是平静的水面下初见端倪的两个极端。
不管怎么隐瞒,裂痕都那么显眼。
徐臻哭倒在林至安怀里,徐致也收回了眼光。
林至远匆匆跑进来。
“二哥,赶紧,至朔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等徐致走过他好远,才能隐隐的听见他说,“徐家那边的人还等着呢。”
的确,所用人都等着呢。
林至安当然也知道,他沉默的到医院跟着进了病房。
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真的谁也怪不了,可是就这么发生了,是谁都没有料到的后果。
他的臻儿那么聪明,肯定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
就像她当初一直追问她家的事对他真的没有影响吗?
他就知道,这是一个缺口,迟早再要被宣泄,被淹没。
为什么他们不能再小心一点呢?
回想徐之沉默的脸色,林至安懊恼的抹脸压住方向盘。
西山上的事件还得继续。
车子开上去,就见灯光比之前亮了许多,来回走动的人也多了不少。
能让外人一下子入侵到内部,他们自然是不好受的。
所以在更加仔细的检查着。
“林先生。”陆霆风出现,对着他说,“这边请。”
林至安不去管别人,小心翼翼的把刚刚徐臻给他扣上的纽扣解开;
还是开始的地方,虽然内置的东西换了,也不能隐藏之前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里面人不多,聊聊可数。
背对他的女孩子背着巨大的背包,齐耳的黑发被打理的一丝不乱,看不出一点行迹匆匆的痕迹。
徐致眼神晦暗不明,看着这个莫名亲切的女孩子。
“你好,我是林七月。”她正在对徐致做自我介绍。
可听在林至安耳中却像是一个笑话。
一个被传多年的笑话。
他砰一声关上门,巨大的声响把几人的视线拉到他这里,包括林七月。
那悲伤哀求的眼神让林至安勾起嘴角,恶劣嘲讽着;
“这是第十七次了吧?七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到底给自己挖了多少坑…………
☆、波涛(4)
徐臻在凌晨时醒过来。
病房里除了一道浅浅的呼吸声,安静无比。
她费力的支起身子,被褥间悉悉索索的声响都有些扰人。
徐臻紧张的看过去,还好,那人没有醒。
房间里没有灯光,只有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
清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她口干舌燥,四肢发虚,照着月光摸到床头桌上,碰到结实的塑料瓶子。
有水。
可是她没有力气拿过来,连半天都没有,身体为什么会虚到这个份上。
啪一声,灯被打开。
一只手拿过纯净水,拧开凑到她嘴边,看样子是要喂她。
徐臻看了林至安一眼,接过来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睡了那么久,之前又受了惊吓,徐臻整个人看上起是极其苍白萎靡的,可是刚刚那一眼,却又不像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