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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是无所谓。只是你为我定的那门亲事,那人可愿意。”秋西槿脑中闪过拒绝那亲事的好借口,心中不由得对花殇掌进一步渴望。
倒没想到这一层,秋思意思虑了片刻,“若那萧楚真心喜爱你,便不会计较这些。若他不喜爱你,将来再把婚事退了吧。萧漠是明事理的人,只要说清楚便行了。”
秋西槿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弯起嘴角:“一切就依父亲!”
秋思意从袖中拿出一本册子,“这便是《花殇掌》,从此以后,你就在这里专心练功。习练后需保持安静的心性,戒骄戒躁。”秋思意双眉微微皱起,一时颇有点忧虑,“不过,也不知道你能练成么?毕竟《陇麟心经》已经失传很久了,东木染教你的那门心法能否顶上?还是个未知之数。”
秋西槿疑惑地抬眼,“什么陇麟心经?”
“原本要练花殇掌必先得习好‘陇麟心经’里的内功,才能撑住花殇掌的力道。只是这经书已经下落不明。”秋思意回忆道:“那是一本上好的心法,杨修德逝世时,被一个教徒盗走了,从此销声匿迹。”
“陇麟心经!?”秋西槿喃喃自语:“这名字就好高深莫测的样子。”
秋思意懒懒答道:“也没什么高深,听说是纪教主的朋友,一个叫陇麟的人写的而已!”
秋西槿捂嘴笑了笑,接过《花殇掌》的书册,便亟不可待地翻开。这是武林中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绝学,只要是习武之人皆抗拒不了。
秋思意走出山洞,再进来之时,身边带着两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这两个小姑娘,都是岐枺Ы掏降囊殴拢院缶驮谡馀阕拍悖展四愕囊率常 �
秋西槿点了点头,便又专心看书。秋思意亦不多停留,踏着月色离去。
一坐便是一个时辰,若不是嘴干得紧,秋西槿还未舍得放下。唤来那两个姑娘倒茶,方才察觉还不晓得她们的名字,一问才知,一个叫吉祥,一个叫如意。再一问,果然是父亲给她们取的名。
对于胸无点墨的武夫能取出这样祥瑞的名字,算得上很好了。吉祥如意,简单地表达了人们对美好的期愿。不过混江湖,要是名字起得让人一眼就看穿心思,便没什么好混的。相反愈让人不明白,便愈显得大气。
既要长久跟着自己,吉祥如意未免太俗,分明像是宫女的名字。秋西槿想了想,便给两人换了,一个叫洛茵,一个叫弄枚。起这样的名字也没什么特别原因,只不过脑中晃过,但觉不错。
想到自己的名字,也是一番曲折,父亲原本起的是秋二槿。因为父亲要表达女儿是他生命中第二重要的人,第一重要的当然是妻子,且母亲特别喜欢木槿花。
本来寓意挺好的,不过十岁的时候,江湖上突然流行把“二”作为傻的代名词。秋西槿实在不愿被人联想成“二货”,便将那“二”字改为“西”。至于选择那“西”字,不过是因为所宿的房屋西窗旁正好种了几颗的木槿花,拜其所赐,减了不少西晒问题。
光阴似箭
除去教中的事情,秋思意最一筹莫展的便是那张枯叶上讯息的来源。派去过数个得力的助手调查此事,奈何并没有太多成效。也曾考虑,是否该听从石敬瑭的建议,置身事外,也许能苟安于乱世之中?可是心中极力否决,觉得若如此袖手旁观,非大丈夫所为。
左思右想,但觉那张枯叶的矛头指向的不仅仅是岐枺Ы蹋夜幌裆杼字恕V沼谙露ň鲂模龆ㄑ≡窦绦嘈殴躺笔彼龅囊苫蟾嬷庠噶忠煌烦稣嫦唷�
然再次到汴州寻找郭威时,却未能见到他。因为石重贵继位后,断了石敬瑭建立的俯首称臣于契丹的关系。引得契丹大怒,驱兵南下,一时间战火纷飞。而郭威已赶往前线,浴血奋战于沙场。
秋西槿闭关于后山,潜心修习花殇掌。愈练愈深入,发现其果然是门纯阴路子的功夫,只适合女子习练。体内的阴寒之气逐级增重,手脚渐渐变得常年冰冷似冰。如今才明白父亲所说其损伤身子之意,体质惯常冰寒,恐怕真的难以再有生育能力。
秋西槿所练的掌法需摈弃杂念,是以对外界事情不是特别关心。常常在后山一呆便是大半年,连季节变换也不甚上心。然每每快到新年之际,却会出外游玩一月。
新年出外,表面看是贪玩,实则是为了躲避那父亲之命的未婚夫。自萧漠救过秋思意后,便成为了岐枺Ы痰淖媳觯宜哪歉龆酉舫嗍敲看味几矗笕嗣怯质鞘质度じ礁鐾尥蘖糇阆啻κ奔洹�
秋西槿一心排斥这场婚约,但一时没有合适的借口和时机拒绝。而与萧楚更是没法交流,感觉两人所想所思相差甚远,左右都谈不到一块。导致只能常常假装称病,从头到肚子再到脚,疼了一遍,才能一次次缩短那些枯燥而话不投机的宴会。
装病的招数用多了总不太好,只能外出逃避。如此每到过年,便去找郭一萱玩耍。
郭一萱也着实孤单,即便过年,郭府仍旧冷冷清清。因为战况胶着,父亲郭威,哥哥郭信,表哥柴荣皆在战场上忙得不可开交,新年也不得回来。
郭威的家信都是报喜不报忧,很难具体地从中窥探到什么。所以郭一萱便常拉着秋西槿一齐去茶楼听说书。说书的人也不知是亲临而过,还是添油加醋,总能将战事说得活灵活现。
说书之人讲到石重贵御驾亲征,鼓舞军心。郭一萱却厥起嘴,小声告诉秋西槿,其实这个皇帝胆小怕事,只晓得在军营里听乐赏舞。赏赐伤兵仅一匹锦,而对身边的歌伶却是锦衣玉带的供着。
秋西槿惋惜,看来石重贵也并非天下良主。在这样困难的时刻,过得最好的不是勇猛杀敌的战士,而是供帝娱乐的歌姬。体谅前方军士,在如此令人寒心的的皇帝面前,还能一往无前,不愧是军中好男儿。
郭一萱最喜欢听讲北平郡王刘知远的英勇善斗事迹,因为郭威隶属于刘知远的麾下,他军队的胜便是代表父亲他们的胜利。每当听到一些振奋人心的消息,两人都会好好喝上一壶酒,肆无忌惮地表达此刻快乐的心境。
说书的亦常常提到刘知远的先锋部队,虽不足千人,但常以快狠凌厉扭转战局。
秋西槿心底最为佩服的便是这些先锋。契丹是游牧民族,马上作战的功夫十分了得。若不靠他们在前头突破一方缺口,恐怕战势也没有那么顺利。
由于石敬瑭在位时,诛杀了大量江湖人士。所以此番国难当头,江湖中人皆心凉至极,不愿伸出援手。但秋西槿知道,大部分人都是很想出来相帮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比方父亲,最关心的便是战况,亦时常督促岐枺Ы淘奔忧苛饭Γ桓彼媸弊急干险匠〉募苁啤D魏纬⒋游聪嘌袷前装鬃宰鞫嗲椤�
秋西槿也曾绕道去看寇轩,只是他如今被江令樰领着东奔西跑。想必是身上的伤痛并未完全恢复,被带着四处寻药访医。
不过每当秋西槿拜访灵药宫之际,都会收到寇轩着人特意留下的纸条,纸条上写了些他的近况,和嘱咐自己保重的话语。秋西槿亦会留张纸条给他,然而自己非啰嗦之人,便只四字:“一切安好!”
至于姜玄斐,秋西槿只是望着脖子上的琥珀吊坠,睹物思人。困惑地发现,自从与阿斐离开后,竟产生了种离奇的感觉。
思念他的时候,心底总像是被狂风拂过似的,扰得砰砰乱跳。思虑会不会是在笮越山时,太贪念他的渡风掌扇凉,以致于造成此番后遗症?也不知许多年后,自己的花殇掌与他的渡风掌比较,哪个更厉害?
那样离奇的感觉让秋西槿有些惶恐,理智控制着想念他的时光,亦不愿冒然前去寻他。但心中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来寻自己,只要安静地等待就可以。
年复一年,三年光阴仿若枯木上一片摇摇欲坠的黄叶,转瞬随风而逝。
一日,秋思意大早便来到后山寻女儿,脸上尽是凝重的神色,“槿儿,随我去趟萧家庄。”
秋西槿停下手上的功夫,心下快速地推断了一下。父亲脸色严肃,像是要去办件重大的事情,难道是要去谈自己的婚事?得找个什么好借口才行?肚子疼还是头疼?好像全痛过了啊!
秋思意无心关注女儿心底的纠结,扶着颗大树,轻咳了几声,语气极尽哀伤:“萧弟……走了!”
萧漠年轻时受过重伤,落下了无法痊愈的病根,是以身子骨一向不太好,终是与世长辞。
一片枯叶落于掌心,秋西槿将它轻放在树根处。虽与萧漠不算熟稔,亦是一阵难过。死者为大,是该好好去送一程。
两人携了几个部下,便马不停蹄地匆匆赶去萧家庄。
灵堂满是黑白两色,迷漫着香火钱纸的味道。隐隐的啜泣声中,一片哀伤。秋西槿不禁忆及逝去的亲人,热泪盈眶。想到东老爷子孤单上路,为不能送他最后一程又狠狠地自责了一遍。
秋西槿随着父亲忙前忙后,劳心劳力,守灵七日。然而葬礼刚结束,萧家庄上下的悲伤气氛顿时转了风向。
萧家庄的庄主之位,本来是父终子继的传统。而萧漠只有一个儿子便是萧楚,如果按规矩来,这庄主之位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然而,墨守成规只适用于不思进取的人,生活中总不乏打破的旧制度的人。萧漠有个大哥箫渊,便是这样的角色。
箫渊认为萧楚年轻,质疑其能否担上大任的能力,提出以武服人。武斗是江湖中解决争议的最好法子,向来百试不爽。
奈何接连几日,萧楚一直闹肚子疼,上吐下泻,且高烧不退。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好,使他的拥护者好不捉急。
萧家不能一日无主,箫渊闹得凶,势必要尽快做个了决。宾客中不愿趟浑水的早已离去,只有少部分留下来看热闹。
秋思意自然是要帮萧楚的,若是不帮他,恐怕以后别说在萧家庄,就是江湖上亦再难有半点立足之地。可惜这小子平日里精神抖擞,偏偏此时身体抱恙,不知如何染了病,实在无法招架他嚣张的大伯。
秋思意只得提出为萧楚,与箫渊比试。这是萧家的家事,其实他作为外人,本不该插手。
箫渊当然知道自己并非他的对手,冷冷回应:“秋大侠,你身为岐枺Ы痰慕讨鳎迨窒艏易氖虑榭刹缓冒桑 �
秋思意看着脸色发白的萧楚,只得厚着脸皮:“我是岐枺Ы痰慕讨鳎嗍窍裟陌莅汛蟾纾泻尾豢桑俊�
箫渊“哼”了一声,直截了当地拒绝:“但你毕竟不姓箫!”
秋思意静默,自己与他对打,本就胜之不武。先提出来,不过是为着这一拒之后的成全,看来当下只有那个办法了!反问道:“我女儿与萧楚有婚约,她可担得起?”
秋西槿本是靠着木柱看热闹,听到父亲要把自己掺和进去,十分不乐意。本就厌恶萧楚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而且那个婚约是自己最不愿面对的,却被当众提出来,更是不舒心。
不过心里虽不高兴,好在向来心思沉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惯了,面上维持着一派波澜不惊。这大约便是面瘫的好处,很难被别人从脸色的变化窥探底细。
箫渊看着一旁瘦高模样的秋西槿,但想她不过一个黄毛丫头,武功造诣自然不会多好。如今要想摁住秋思意的援手,必定得先封住他的口。冷笑一声:“好,你女儿可为她的夫君出口气。但说明一点,你女儿若败了,岐枺Ы淘俨荒芘扇死床迨窒艏易氖虑椤!�
秋思意点点头,“这个自然!”
靠在一旁大椅上的萧楚,挣扎着站起身,有气无力道:“槿儿……小心。”
秋西槿看了他一眼,懒得应声。自己都还没同意,这话说得也忒早了吧。也不知道他脸上的担忧,是否真是关心自己,还是关心自己的成败?
箫渊晃了晃手中的尖刀,瞧着一直闷不吭声的秋西槿,颇有几分取笑之意:“若是怕了,便请自行离去,我一概不追究。”
秋西槿百般不愿帮萧楚争斗,这一斗便算是当众默认了未婚妻的身份,着实尴尬。而如今的退却,怕是也会丢了岐枺Ы痰牧趁妫饪伤凳裁炊疾恍小V坏霉笆郑骸绑锊耄 �
箫渊虽不甚在意她,还是假装风度:“我今日若赢了,怕在江湖上说不过去。你既是晚辈,便让你十招!”
秋西槿被他连番小觑,十分不高兴,摆摆手:“我已十八岁,不是小孩子,一招也不必让!”
箫渊被这丫头的傲气震了震,挺不爽地极快杀出一刀。刀光潋滟,划出优美的弧度,却是凌厉的攻势。
秋西槿脚步未挪,只微微侧身便轻松躲过,亦是立即扬手一掌拍向他。
箫渊被震得身体大颤,带着心下一阵恐慌。掌力凶狠,当真是小瞧了此女的功夫。又是涮涮几刀,将身平最得意的几招刀法使出来。却连根发丝都没沾到。
秋西槿左右晃过来刀,又是几掌拍去。看在此人年长,便是掌掌皆留情,不愿伤及性命。
箫渊越斗越慌,心中对她的预期,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别说赢了,怕是会输得很难看。
秋西槿愈加失望,跟一个相差太远的长辈争斗,实在并无意义。虚招几下,便懒得再与此人白费精力,陪他玩了那么久也算是给足面子。只是这个收尾,怎么收才能收得精彩?脑中晃过戏文中常现的一幕,但觉得那个酷酷的姿势,应该百试不厌。
立足站定,待箫渊的利刃快逼向额头之时,才伸出食指与中指,豁然夹住劈下来的刀锋。使力一紧,金刚锤炼的刀刃断成两半。
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丫鬟惊呼,手上的果盘惊掉于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秋西槿从她的眼神中瞅到了崇拜,嘴角弯了弯。看来如今这个帅帅的姿态,果然很拉风。
然瞥眼瞧向父亲,见他的脸色像是不悦。恐怕是嫌自己玩得太久了,结束得太迟,有贪战显摆的嫌疑。
秋西槿将两指间夹着的那把断刃丢在地上,“箫伯伯,你这样的刀法,我在十三岁时就已经看不上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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