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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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烙-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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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相对无言了几秒后路召又开口问了我他已经问过了无数次的问题,可我还是只能摇摇头。
  一路从A市飞奔着过来,我急切,我慌乱,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张技的具体去向,我打不通他的手机,就连他到底在不在这个小镇我都不确定,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颜楠去找过他,用吴江的话来说就是颜楠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让张技将吴江反锁在屋子里自己走了。
  说到吴江和张技那不只是革命情感那么简单,吴江十二岁那年父母因为车祸齐齐蹬腿升天了,而十二岁的吴江恰恰不能适应福利院的生活,在他预谋多时跑出福利院后就开始了小偷小摸的生活,而张技就是第一个遭他毒手的人,然而那时的张技并被下到手,毛头小子吴江怎么可能动得了他的头?
  那时的张技也不过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彼时的他家里已经暴富,而当时的我正在一头扎在魔兽世界里,并且是混得风声水起的时候,等我从魔兽世界里挣扎出来时张技的身边就已经多了一个叫吴江的家伙。
  那时候的吴江弱弱小小的,我还老爱调侃着叫他闷油饼,后来才知道那闷油饼早就视张技于生命,因为在他摸走张技的手机后张技给的不是拳打脚踢,而是一整个宇宙的温暖。
  有时候我就在想,张技上辈子到底是不是萤火虫,所以这辈子他就是还是发着光的生物体,于我而言是,于吴江而言也是。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给你温暖的人自然也就有给你伤害泼你冷水巴不得你分分钟猝死然后下地狱的人,很不幸的于我而言这样的人占了大多数。
  我一直不知道心里的烦躁和不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当我看见出现在面馆门口的林凯时那一切的由头就都明朗了起来。
  没有剑拔弩张,更没有我想象中的盛怒,可是林凯那种不屑和看好戏一样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我。
  尽管我不知道季浩然到底对我有什么意图,但林凯和他的恩恩怨怨确实是因为我而起,说实话我并不怕林凯扬着把大弯刀过来砍掉我的双手给寇然报仇,可是他的话和配合着的的面部表情裸/露着冷风中就是对我最最最致命的一击。
  我觉得我整个人就像被一个大木棒重重地砸了一下,眼前直冒金星,耳朵里是巨大的轰鸣声,轰鸣之中又想有尖锐的东西在撕扯我的耳膜,耳道里来来回回都是林凯咬牙切齿的声音,他说池贝,你来了不仅不能帮张技收尸,还可以搭上自己的一条小命儿。
  我不知道林凯是不是在故意刺激我,但是我觉得自己突然手抖脚抖浑身冒起了冷汗,先不去探究林凯话语里的其他意思,至少我已经知道张技在这里,就在这个叫做意人谷的小镇上,路召拉住就要抬腿就要起身问个究竟的我,他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冲动。
  不要冲动他的三舅姥爷啊,在林凯的身影消失在某个边角后我使了猛力甩开了路召的手,我慌乱我不知所措,我又无可奈何。
  “到了这里林凯只能算是个小角色,不建议你为了个小角色误了太多事情。”路召看着我说的一脸的云淡风轻。
  像是经过某些提点,我脑子里的某些光猛呢闪现了出来,我问了路召,为什么从一进镇开始那些见了他的人就开始毕恭毕敬的叫他路哥?当时的我脑子里一直想着去哪里才能找到张技没有太过留意到那些细节,而刚刚林凯不敢造次的态度不仅仅因为他是个小角色的原因。
  因为在比自己更强的人面前,弱者总是不会过于嚣张,而下一秒路召的话让我犹如雷击。
  因为那话语过于猛烈,而且没有任何的铺垫,就那么直挺挺的向我砸了过来!
  他说池贝,我杀过人,这里的人有很多都是和我一起患过难的弟兄。
  路召看着我说的极其淡定,那口气就像是告诉我他曾经在那里吃过一碗面一样正常的毫无波澜,他的嘴角斜扯着,那张薄唇看起来还是那样的性/感,他耳朵上的那颗耳钉还是闪得那么的耀眼。
  路召的话却是吓了我一跳,可是我也没有跑也不怕他,路召杀过人那有怎样,我曾经也想杀了池瑶,甚至想过放把火烧了孤儿院!
  我当时就想,在意人谷那样的地方,身边有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难道不也是一种幸运的事?反正我也没想着能活着离开,在黑色的圈子里拼打厮杀就是极其正常不过的事情。
  要知道,黑白本一家,只要那些大哥级的人物一句话就可以将那些人命便会承认时光洪流里不被提及的草芥一样的生物。
  路召告诉我,他耳朵上那颗耳钉是他从一个死人身上拿下来直接戴上去的,我顿时觉得胃倒腾得厉害,像是有什么都西挤着攘着就要喷涌而出,可明明从早上到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吃,就连水都不曾喝过。
  我脑子有些疼,应佳儿那些话来来回回的在我耳边想起,她说池贝,你最好先搞清楚路召是什么来头。
  可是,能知道路召是什么来头的应佳儿,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
  只是在那些故事里没有我的角色,所以很多事情,我也就不得而知。
  

☆、时光蛰02

  '最妖艳的花朵,有着最致命的伤。'
  早就听闻意人谷是迷人的小镇,可我无心去赏味那些表面古色古香的茶楼店铺。
  心里又起了个歹毒的念头,我想一把火烧了这里。
  烧了那些巨型赌场。
  烧了那些不夜之城。
  烧了那些高价古玩。
  还要烧了那些黑色的植物,那些娇艳的食人花,包括我自己。
  街道里清清冷冷的只有风在呼啸,其实我知道,在那一扇扇紧闭后面的世界,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那是我不曾触碰过的世界,也不该去触碰的世界,可我不知道的是沼泽就是沼泽,尽管我只在旁边溜达了一圈,还是被那些水草打湿了裤腿。
  镇子最边角的一家宾馆里充斥着股潮湿的味道,逼仄狭小的空间里只容得下两张床和一小台电视机,那电视机来着,屏幕前闪着的是白色的雪花。
  窗户开着,路召长腿一叠靠在临着窗户的墙边,他的侧脸还是向被到削过般棱角分明,他侧着身子,我只能看到他在抽着烟,却看不到他的表情,他那双桃花眼里盛了怎样的情绪,我无从得知。
  问路召要了根烟点上,那种猛烈刺激感让我瞬间落下泪来,我弓着身子咳得天昏地暗。
  别怕,肺结核不是什么治不了的病,我会陪着你。
  我脑子里闪出的话和身边的人联系在了一起,路召伸手拍着我的背,另一只手抽走我手里的烟,我抬头,他将我抽了一口的烟叼在了嘴里。
  窗户是开着的,猛烈风吹了进来,刮动着窗台,摆动起来的是那些看起来快要发了霉的窗帘,刮出的是各种烦人的声响。
  “那些好一些的酒店太过招人眼球。”
  我继续咳得脸红脖子粗,没有去在意那些和烟雾一起吐出来的话语,就算是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我也不会在意,路召并没有对我提及那些关于他的故事,但我感觉得到这个地方,在路召心里系上了个死结。
  死死的,怎么都解不开的那种。
  路灯亮起来的时候这座死了的小镇像是活了活来,原先清冷的街道涌出了越来越多的人,酒绿灯红,那霓虹灯闪得丝毫不逊色于大城市,彼此沉默,路召并没有告诉我太多的事情。
  他说池贝,很多事情你还是不要了解的好,这个世界里有好多大粪坑,你一旦掉了进去就会沾上一身臭味和怎么也洗不掉的污点。
  我想问他,是觉得我长得漂亮不该沾染上那些东西,还是因为喜欢,所以要把我和黑暗隔绝开来。
  我仰起头,路占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没能逃过我的眼。
  我啧笑一声,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捆绑是需要一根绳子的,一根叫做情感的绳子。
  感情越深,捆绑的也就越牢。
  可是路召,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
  我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对面的人看了我一眼而后静默的抽着烟,心下徒然一冷,说实话我更想要看到他那种眼角微扯嘴角魅笑的模样。
  屋里的灯没有被拧亮,窗外的灯光和冷风一起灌了进来,我没有去追问过路召的故事,因为那些故事里结了一些疤,我懒得去揭开,又或者说我懒得去戳路召一刀。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极地,是别人触碰不得的,一旦触碰就会硝烟四起,然后就是一股被烟火烧焦了的气味。
  靠着窗轻轻的的瞌上眼睛,我脑子里闪出的是路召那种被拉近被放大了的脸,我觉得心里多了很多小虫子,在上面来来回回的爬着。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胆小懦弱的怂包,尽管现在学会了装腔作势,但那些东西已经像血液一样流淌进了我的骨子里。
  特别是面对感情的时候,不敢爱,就连恨都不会太用力。
  不敢爱张技,也没有用力去恨颜楠。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是不够勇敢,还是那些感情还没有猛烈到让我真真切切的去爱,或者去恨。
  我心里有两个种子,一颗是爱好另一颗是恨,它们都缓慢的生长着,我曾经给它们灌溉过养料,可我又抑制了它们的生长。
  我觉得自己也是凡人呢,因为我也想俗气的八点档的女主人公一样那样问了路召一个问题。
  我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其实,我不是没有感觉的,有些人横闯进你的世界里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故事,一个让你日后时光里想起来都会觉得心里绞痛的故事。
  张技给了我一个不能张口言说的故事,我不知道路召给我的会是什么。
  我不知道路召的回答对我来说会有怎样的影响,是或不是似乎都对应着不同的故事走向,我也没有想过要如何接招,可是有些感情已经被区别了开来,连我自己都感觉到了。
  路召给的的回答是属于牛头不对马嘴的那种,他说池贝,我们没有未来。
  闻言,我的心里被钊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滴滴点点的散落悲伤,直到被填满。
  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被裹上层厚厚的皮囊,那皮囊的名字叫做悲伤,被岁月缝合以后的悲伤会变成一条长长的伤疤。
  有些疤痕已经缝合得看不出痕迹可有的还会裂出口子淌出鲜血,而我身上就留着很多那样的疤,一不小心就会撕开来让我面目全非。
  以后的以后我还会遇上许许多多的人,他们不会知道我现在的故事,就像我现在遇到的人,我也不会知道他们曾经有过怎样的故事。
  当我穿过人海走到灯火辉煌的街口,当那两抹身影砸进我的眸子里时有些疤就开始在疼了,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裂开。
  我整合了脑子里所有的讯息一条都没有放过,那些曾经被我忽略了的细节全部都浮出了水面,像是感受到我的颤抖的身躯,路召的大手握住了我的。
  靠窗的角落里,路召依旧在大口大口吃着碗刀削面,红色的西红柿和细碎的蛋汤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着,明明很简单的一碗面却被那灯光烘托得可口了起来。
  而我依旧没有任何的问口,胸口被堵得慌乱。
  我摸出手机给米舒发了一条短信:是因为飞飞和颜楠在一起了,所以你们才瞒着我的,是么?
  发完锁屏,我把电话重重搁在了桌子上,路召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某些身影在我的脑海里慢慢清晰起来。在看到双手紧握的洛飞飞和颜楠时我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我不否认坐在椅子上的我还在抖着,心里裂开了个小小的缝。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呢?
  手机屏幕闪了起来。
  你都知道了?
  屏幕里那几个字看起来苍白,而且无力。
  她还是想要报复林凯?我问米舒,心底残存着一丝的希望,洛飞飞和谁在一起都可以,但怎么可能是颜楠,他是我的对立面啊!
  “走吧。”
  我还没来得及感叹路召吃东西的速度时那人已经擦干净嘴角得油渍站了起来,也许是他人太高,我觉得他将所有的等都挡在了身后。
  “去哪里?”
  路召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跨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看着那挺拔的背影我脑子一灵光便赶忙将电话往兜里一揣便站起来跟上路召。
  走到问口的时候兜里的电话震动了几下,我拿出来看了眼便跟上了前面的路召。
  心里猛的被针扎了一下,我没再回信息,有什么好回的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命中注定这种东西,注定了有些人你终究都会遇到,而有些人,就算出现过,也会消失在你的生命里。
  昙花一现般,短暂,却是真实的存在过,比如池瑶之于颜楠,颜楠之于我。
  而有些东西却是扎根般的存在,比如张技之于我,颜楠之于洛飞飞,只是后者有了较为好的结局。
  灯光下,路召的影子显得更为修长,随着角度的变换影子不断靠近、远离、交叠。
  “路召!”
  “嗯?”
  “伸出你的左手,我给你看看手相。”
  “别看了,我命里缺你!”
  橘黄色的路灯下,我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猛烈的,且没有任何规则可言。
  抬头,我撞进一双深色的眸子里,还没来得说些什么路召就将左手伸到我面前,下一秒那手掌往下瞬时握住了我的手。
  或许是我生性薄凉,所以手脚都是常年冰凉,到了冬天就成了雪地里的冰棍,还是冒着白气的那种。
  路召的手很大很暖,那厚厚的一层茧像是可以抵挡所有的寒冷,冰与火的触碰是心与心的碰撞。
  人就是这样的,有很多你花了很长时间都想不通的事情就会一下子突然就想通了。
  我告诉自己,不要去怀念,也不要去翻旧账,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的变数,还有太多的误会很身不由己。
  米舒和洛飞飞都有她们的生活轨迹,很多时候我都只能旁观而没有办法参与,很多事情我都不想去在乎了,到了岔路口,很多人就该分道扬镳了。
  以后的以后,是敌是友,都再说吧。
  冬季的夜晚还是没有星空,路召啊,等找到张技后,就带我离开这里吧,离开A市,去哪里都好。
  我不怕没有未来,我愿意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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